李雲陽、維克裡斯以及維克裡斯帶來的僕人,都不得不順應著這個小鎮慢吞吞的節奏,慢吞吞的走在小鎮的街道上。
這叫人有一種比較舒適的感覺,全身有一種懶洋洋,也是一種難得的放鬆。小鎮上的鎮民,似乎是許久沒有見到有外人來,有一臉驚奇的望著三人,好像來的不是三個人,是三個飛禽走獸。
李雲陽渾然不在意。到了領主的府邸,也是修飾的極為的簡樸,不見得有絲毫的鋪張浪費。府邸不大,周圍種植了許多的花草樹木,將府邸包裹起來,遠遠的看過去,倒好像是一座花園一樣。
府邸裡的僕人也極為的謙卑,見到李雲陽等人,就恭恭敬敬的請到了廂房裡面,安頓了妥當,好茶好水的伺候著。只是就是遲遲不見領主現身。傍晚到了,直到第二天的中午,也未曾見到有領主的接見。
李雲陽心中略微焦急,畢竟自己所有的時間不多。不能夠這樣的耗下去。到了中午,僕人前來送飯,將飯放到桌几上的時候,伸手反握住了僕人的手腕。
「你們領主不在府上麼?」李雲陽開門見山,比較直接的就問道。
僕人的手腕被抓住,又被質問這麼一句。稍稍的一愣,反應了片刻之後,才開口說,「在府上。」
「那帶我去見他。」李雲陽有開口說。
僕人的臉上立即露出驚懼的神色,連連的搖頭說,「那可不行,領主只見自己想見的人。如果未經領主的允許,帶閣下去想見的話。他會大發雷霆的。」
言下之意,李雲陽是這個領主不想見的人,或者說暫時不想見的人。既然不想見,又何必將自己安頓在這個房間裡。
李雲陽臉上帶有怒色,手上不禁用了幾分力氣,那僕人立即痛的臉色猶如死豬了。但是還是咬著牙不肯慘叫。
李雲陽知道自己手上的力氣足以讓一般人發出慘叫,瞧這個僕人雖然面有痛苦的神色,但是咬著牙,一聲也不肯呻吟。
「你怎麼不叫?難道不痛麼?」李雲陽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開口問道。
這僕人死死的咬著自己的牙齒,從齒間裡擠出幾個字,說,「領主說了,府裡不許大聲的喧嘩。」
李雲陽不禁有些錯愕了。這領主是何許人也啊,竟然說的話這麼能夠的令行禁止。而且瞧這個僕人的臉色,是大有懼意的。顯然是對這個領主心懷畏懼。看來真是個固執而且暴躁的人。
李雲陽鬆開了自己的手掌,不再與這個僕人計較。擺了擺自己的手掌,僕人弓著腰退了出去。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這個府邸的僕人做的飯菜味道還是不錯的。雖然比不上布洛裡領的飯菜,但是也是十分的爽口。
等到吃完了晚飯,維克裡斯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行色匆匆的推門走進了李雲陽的房間裡面,瞧見李雲陽優哉游哉的品著茶,連連的坐在李雲陽的身旁,忍不住開口說,「艾倫子爵,虧你這個時候還有閒情逸致喝茶,這領主明擺著是玩我們呢。」
「你和我,一個是斯卡林家族的主人,一個是布洛裡領和惠美集團的主人。」李雲陽先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喝了一口水,繼而開口說,「這個領主,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玩我們兩個人麼?」
「話不能這麼說。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啊。」維克裡斯望著李雲陽,強調了一聲。
李雲陽只是緩緩的笑了笑,對維克裡斯的話不置可否。又開口說,「我聽剛才僕人說,這裡的主人最喜歡聽別人的嘯聲。只要來人的蒼勁有力,富有磁性,那這裡的主人是必要接見的。」
李雲陽說完之後,面帶笑意的對維克裡斯說,「實話說起來,我的嗓音自然是比不上你渾厚有魅力的。不如喝下這杯茶,咱們到花園去,你長嘯一聲。引得那個領主來見我們,這個主意。怎麼樣?」
維克裡斯聽得李雲陽讚美自己的嗓音,不由得面露喜色,但是還是稍微有些狐疑的說,「那個僕人真的怎麼說?普天之下還有這種怪人?」
李雲陽頗為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開口說,「當然是真的。這裡的主人本來就是個怪人,固執怪癖的一個人。咱們自然是不能夠用常理去揣度了。當然,我為了使僕人吐露這個消息,也是使了一點手段的。」
李雲陽說完之後,端起茶杯來。細細的喝了一口茶。眼睛也不望維克裡斯。
維克裡斯知道這個手段一定不是什麼儒的手段。聽起來是確有此事的。而且維克裡斯對自己的嗓音與對自己的智慧有著一樣的空穴來風的自信。便開口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喝完這杯茶,我就出去試試。」
李雲陽緩緩的點了點頭,還是一臉鄭重其事的樣子。
於是維克裡斯迫不及待的喝下了自己手裡的茶水,此時看上去,卻是要比李雲陽還要急切的了。
維克裡斯率先喝完了自己的茶水,瞪著眼睛瞧著李雲陽。李雲陽緩慢的喝下了自己的茶水,剩下半杯還沒有喝完的時候,便將茶杯放到桌子上,緩緩的站起了身子,對維克裡斯開口說,「走。」
李雲陽和維克裡斯被安排的住處,出了門,正當面的,就是一片的花園。園中景色怡人,很是個適合養老的地方。
李雲陽和維克裡斯信步遊走,到了花園的正當中。李雲陽對維克裡斯使眼色,意思是說。可以開始了。
維克裡斯收到了信號,也緩緩的點了點頭。頓了頓之後,氣沉丹田,運足了氣息,從自己的喉嚨裡發出去。
維克裡斯這種叫聲,和李雲陽運用鬥氣發出的叫聲。是完全的不相同的。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號聲,就好像一隻發情的公狼,歇斯底里的來吸引異性的注意。
不得不說的是,這叫聲是很難聽的。說話有磁性,不見得叫聲就是好聽的。何況還是這種長時間不間斷的嚎叫。
真正的有些像鬼哭狼嚎的了。李雲陽站在一邊,都快要聽不下去了,恨不得把這廝的嘴巴堵住。但是為了引出這個帕斯瓦鎮的領主,自己的耳朵難免是要經受這種折磨的。
果然過了不久時間,忽然花園裡傳過來一陣的整齊有序的腳步聲。維克裡斯暫時停下了自己的慘叫似的吼叫,對著李雲陽露出了自鳴得意的笑容。這意思是說,自己的叫聲,到底還是引起了領主的注意,這就派人來請了。
等到發現進來的人全都是戰士的時候,維克裡斯的臉色微微一變,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了。
來的戰士的人數不在少數,頓時就把整個花園給圍了個水洩不通。當頭的是個隊長模樣的人,上前喝了一聲,「是什麼人在這裡鬼哭狼嚎!擾了我家主人的清夢!」
維克裡斯心中頗為訝異,這個領主,不是就喜歡聽人清嘯的麼?難道是自己清嘯的時間是不對的?不由得朝著李雲陽望過去。
李雲陽故作不知其中緣由的樣子。
維克裡斯騎虎難下,硬著頭皮開口說,「是我叫喊的。」
這個隊長也不廢話,揮舞著自己的手臂。頓時左右上前,直接就把維克裡斯拿下。維克裡斯自然是要反抗一下的。只是目光觸及到李雲陽的時候,李雲陽緩緩的搖了搖頭。
這是示意維克裡斯不可輕舉妄動。維克裡斯見李雲陽面目嚴肅,便停止了自己反抗的動作。被這幾個戰士捉拿了起來。
李雲陽此時開口對隊長說,「不知閣下要將我朋友帶到什麼地方去?」
「領主聽到這廝的叫喊,心煩意亂。囑咐我找到這廝將他丟到千里之外的水溝裡,不許回來。」隊長極其認真的宣讀著自己主人的命令。
維克裡斯聽了這話,心頭一陣的怒火。自己好歹也是斯卡林家族的主人。自己的領地可比這個什麼帕斯瓦鎮大的多了。自己的軍隊也比這些戰士強大不止千倍。居然要被這些小子說攆走就攆走。心裡自然是憤怒的。
李雲陽也頓了頓,開口說,「我的這位朋友在此清嘯,也是有原因的。不如你帶我去見你的領主,讓我的朋友以及我,可以當面賠罪,並且解釋清楚。」
隊長臉色凝滯,冷冷的開口說,「領主怎麼吩咐的,我就怎麼做。別的事情,我不會擅作主張的去做。你還是死了這份心思吧。」說完之後,揮了揮自己的手臂,這就要帶走維克裡斯,隨便找個水溝丟進去了。
李雲陽的臉色微微一變,陡然之間出手。身子移動隊長的身前,一隻手摁在隊長的胸口上,看上去只是攔阻了隊長的動作,並沒有發起進攻,實際上只要李雲陽手掌稍微運上鬥氣,這個隊長立即就會一命嗚呼。
「領主的命令是要聽從的。但是偶爾,也應該聽從一下別人的意見。」李雲陽的話說的客氣,但是身子上散發出來的鬥氣,已經給了隊長莫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