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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時兮命兮 第233章 美人心許不消受 文 / 貧道小沙彌

    周邦彥自然是不會特別在意余容度的態度,尤其是在他已經斷定對方不是那個現在已經開始名聲斐起的余容度,儘管兩人都姓余,但看這少年身上的文氣與才氣,還不足以成為那兩首詞一首詩的作者……更新好快。

    看著冷冷看著自己的余容度,儘管那種壓力讓他覺得有點不舒服,但現在已經在官場上廝混多了多少年的周邦彥,雖然沒有什麼大紅大紫,卻也穩步陞遷的步驟,近年更是巴結上了蔡京一系,各種達官貴人他見得也不是一個兩個。

    從童貫童太師到高俅高太尉,從當今官家皇帝到封疆大吏的經略公,余容度這點小小的氣勢,在他看來,難得,但並不是讓自己知難而退的地步。

    李師師,他志在必得。

    蘇東坡有朝雲,一時佳話,名存千古。而他周邦彥比起蘇東坡來說,或許稍有不如,但他自己卻認為在作詞之上也相差不大,卻沒有一位可以陪著他成為一時傳頌的紅粉佳人,如果沒有餘容度橫插一槓子,因為官家的存在,他自然不會這麼火熱。

    但現在已經落籍的李師師卻是成為他說窺視了多年的珍寶。

    重要的是,今年的他已經五十多了,儘管他保養的很好,但實際上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老了!如果再不擁有這麼一位可以讓他的名聲徹底奠定鼎峰的紅粉佳人,以後他將再也沒有機會。

    文人相輕,並不是僅僅在為人,作文之上,而是在各個方面,包括青樓狎妓和風流韻事。

    看著那青年的不像話的少年,那種朝氣蓬勃的生機令他有種興不起一絲的攀比心理,這已經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比較的,尤其是那中如同世事沉浮之後中年老者的淡然鎮定,看起來更加的出色,但渾身上下卻沒有多少文氣,也沒有多少才氣。

    沒有文位,沒有正氣。

    最普通的一個普通人,或許連士子都不是吧。

    「填詞吧,怎麼師師姑娘這般邀請你,你都不給面子,你以為你是誰?再說了,以師師姑娘為題作詞有什麼不對嗎?你不是就靠著師師姑娘才能這般榮享繁華嗎?現在讓你填詞稱讚一下師師姑娘,很為難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都是高看你了,草包!」周邦彥的話說的輕描淡寫。

    以他的身份地位,無論是文人仕林還是官員的身份,對於沒有任何身份的少年說這句話,卻也算不得過分。

    只是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卻讓李師師比較驚奇,這是清真居士的為人嗎?這還是自己記憶力的那個清真居士嗎?

    余容度冷冷的看著周邦彥,只是表情卻沒有太多的氣憤,他一眼就看出周邦彥的生機其實已經開始衰落,這種衰落一旦開始,就會呈現一個幾何遞增的速度衰減,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的木之一道修煉的大增,加上他本事從余綠雨那裡得來的直覺和觸覺,以及從修煉《藥師琉璃菩薩本願功德經》說新覺醒的宿慧,他也不會看的出來。

    而且,這個時候他才記起來,周邦彥死於公元1121年,也就是宣和三年,而今年是宣和二年,今天是宣和二年的最後一天大年三十,明天就是宣和三年!

    看著這個表面一樣風度翩翩的男人,余容度忽然笑了,站起來,看了一眼,對著李師師說道,「師師姑娘想必也是盼望著這一幕吧,不然是不是總覺得不值?」

    李師師看著對面那俊顏如玉的淡然,以及這一句話,竟然讓她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她自然明白余容度所說的「不值」的意思,嚴格說來,她還是當今官家宋徽宗趙佶陛下賞賜給余容度的美人,僅此而已。

    想到這裡李師師也是不敢在大模大樣的坐在哪裡,站起來看了一眼周邦彥,心中卻是已經埋怨了十分的這老頭子多事,無奈的說道,「公子多想了,師師哪裡敢,不過都是遊戲之作,酒席之玩耍,當不得真,即便是您真的什麼都做,師師也一樣不敢想其他的。」

    余容度看著這個時候有點誠惶誠恐的樣子,跟第一件見到那個狡黠精靈般的女子竟然恍如隔世,又重合起來,似乎是那一朵閃爍燃燒的燭光,跳躍,溫暖,形狀不定變幻卻又在黑夜中綻放自己的光芒,有些也覺得自己做的過了一點。

    從後世來的余容度自然有著一種先天的平等眼光,對於曾經為私娼家妓的李師師自然也是一樣的態度,沒有絲毫的猥褻意思,笑著說道,「師師姑娘說的不錯,遊戲之作。不當吃不當喝的,有道是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說著看了一眼周邦彥,繼續說道,「至於周大人的風采小生自然是仰慕無比,說起婉約之詞,周大人說第二,怕是沒有人敢說第一吧,所謂詞中之冠,當之無愧啊。」

    余容度的話倒是讓周邦彥舒服了很多,而詞中之冠的稱呼這個時候還沒有加諸於周邦彥的頭上,而余容度這一番讚譽卻是讓周邦彥心裡感覺到好受了許多。

    文人相輕,卻又花花轎子人抬人。

    余容度站起來,看著李師師,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沒有一絲其他的意思,反倒是李師師讓他看的有那麼一絲害羞,嬌赧的羞紅,爬上臉蛋卻又向下染紅了脖頸以及玉頸下的那白皙的豐腴。

    周邦彥從來沒有見過李師師這一副景色,這個長袖善舞的嬌寵,一向從容大度,這般小女人的溫柔,讓他已經早已經沒有****的心也一時間火熱起來。

    「那就以洞仙歌為牌填一首詞吧,如何?」看了一會之後,余容度轉頭看向周邦彥。其實剛才他只是在挑選用哪一首而已,對於他來說,填詞不會,但抄詞卻是手到擒來的。

    周邦彥這個時候也是少了幾分開始時候莫名其妙的敵意,也覺得剛才自己不該跟一個毛頭小子計較,有失自己的身份,有些不為意的說道,「師師姑娘就如天上仙子,用洞仙歌,取古意,自然是可以的。」

    余容度卻是笑了,只要可以就成,只見他稍微一頓之後,說道,「珊珊鎖骨,似碧城仙侶,一笑相逢淡忘語。鎮拈花倚竹,翠袖生寒,空谷裡,想見個依幽緒。蘭針低照影,賭酒評詩,便唱江南斷腸句。一樣掃眉才,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許。正漠漠煙波五湖春,待買個紅船,載卿同去。」

    余容度一說完,周邦彥和李師師都愣住了,周邦彥是沒有想到他能做得出來,而李師師已經有了心理預期去依舊沒有想到竟然這般快捷,尤其是那一句話「賭酒評詩,便唱江南斷腸句。一樣掃眉才,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許」,豈不是說的他自己的不情不願。

    他,對於擁有自己這樣的美人,竟然不情不願。李師師的心中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就是這個。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呈現一幅野火蔓延的局勢,直直的把她的心房完全填滿。

    他,這是嫌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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