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度看著兩大權臣已經變了顏色的神態,似乎猶嫌不夠似的,有看了高俅說了一句話,「高俅,高太尉,不知道為什麼元妙先生來著蘊春樓這麼恰巧,不是說您什麼,只是,今天元妙先生因為我的緣故已經來這裡兩趟了,按照常理說,怕是不會再注意這裡啊?還是說元妙先生金門羽客大人已經到了能夠感應到天下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消息?」
如果余容度再這麼說,這完全就是誅心之話。經|典|書友群2577-9060或2400-612
如果是後者,那麼就是說林靈素借用了太多的龍氣和國脈靈氣,對於大宋國運的損害自然也是極大的,而即便是損害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有這麼一項能力的林靈素怕也是所有人都不喜歡的存在,誰心中沒有自己的**秘密?
如果是前者,這問題就更大了,高俅高太尉跟元妙先生金門羽客,掌握宗教權力第一人的林靈素曾同為東坡的書僮,這裡不得不說兩人有這層關係,勾結起來,自然也是可以想像的,
自古造反,一怕兵權,二怕宗教。
而高俅和林靈素的組合恰恰就是兵權和宗教的結合!
更重要的是這事在原來之前宋徽宗趙佶根本就不知道,對於林靈素原來曾經做過蘇軾的書吏這一點,他不知道,因為林靈素之說過自己在蜀中求道,並學有所成,而那之前的事情卻是從未說過,而自己也從未問過。
高俅高太尉,他倒是知道,曾經為蘇軾蘇東坡的書僮,跟著自己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未曾在意過,只是今天,他忽然感覺到可怕,高俅在前,林靈素在後,而林靈素也是那高俅引薦給自己的,但是林靈素隱瞞了自己跟高俅的關係!
那麼之後的很多事,現在想來,為什麼林靈素能夠攀爬的這麼快,不能不說其中高俅的旁敲側擊有著巨大的作用,而至於高俅的一些事,通過林靈素也使得他的地位更加穩固,不想不知道,這麼一想,竟然如此的可怕。
宋徽宗趙佶的臉色很難看,只是看向林靈素和高俅的眼色已經沒有原來的親密。
說完那話之後的余容度已經坐下,看著周圍站著的幾個人,心中的算計又多了幾分,然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了一眼旁邊的李師師,忽然想起來剛才林靈素被那妖怪殺害的時候,李蘊的表現,想想妊水,以及李師師,尤其是李師師這一生的安排,余容度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端起酒杯,一口飲盡那小小酒杯中的美酒,歎了一聲。
「真是美酒啊。」
宋徽宗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顯然這時候肯定不是自己反攻倒算的時候,因為怕是自己牽一髮而動全身,說不定逼急了,他們就把自己幹掉了。聽到余容度的話,倒是也順著說道,「這蘊春樓的酒自然是好酒,不過還是比不了皇宮裡朕的御酒,要不要仙師隨著朕一塊去飲酒。還有猴格大將軍,你我宋金聯盟,兄弟之邦,來著是客,同去。這位秦公子,雖然你也是皇子,不過那是秦,現在是宋,不過,我大宋一向不以言殺人,既然見到了,那就是緣分,你們也都是相識,也一起去品藏朕的美酒!」
余容度一聽就知道宋徽宗趙佶打的什麼主意,現在這般說法自然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因為自己的一番話,已經成功的間隙了趙佶同這兩位的關係,開始懷疑並且提防起來。
對於林靈素以後的待遇,他自然是覺得越差越好,自己跟他為宿敵,他能差一分,自己就高興一分,只是這高俅,呵呵,余容度心中暗自樂了起來,六賊而已,誰讓你一見到我就針對我?這就叫報應!
小心眼,記仇,一向是蛇類的通病。余容度沒有發覺,現在處於融心期妖怪期的自己越來越有點時不時的冒出這種蛇類的習性。
余容度卻是更加陰險的一笑,對著宋徽宗趙佶說道,「我倒是不介意,不知道猴格大哥和秦公子可曾有心?」
猴格是粗中有細,其實城府深的很,這次來就是為了對付大宋的修真界修士,這林靈素首當其衝,看到林靈素的遭遇自然心裡高興,至於那個什麼吸納龍氣和國脈靈氣的方法只要知道他林靈素手裡有可以了,於是想了一下,對著余容度呵呵一笑,說道到,「好,陛下相召,余兄弟相請,我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秦公子,你呢?」
贏秦自然是看的清楚場中的形式,雖然他們的到來跟余容度要傳這宋徽宗趙佶修行之法有關,但到目前為止,所有人的對立面卻已經不經意間被余容度轉嫁到了林靈素的身上,這一份智慧卻不由得他心裡不驚,倒也沒有矯情什麼,躬身對著宋徽宗趙佶一施禮說道,「客隨主便,在這裡,自然是聽陛下的安排。」
宋徽宗一聽,心裡自然是高興,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今天就是自己這一輩子中過的最精彩的一天,想了想左右有了余容度、猴格和贏秦,似乎安全完全可以保證,於是又意氣風發的說道,「回宮!」
不過就在很多人兵卒要離開的時候,余容度忽然說道,「咦,李東主呢?這我們要走了,倒是還要謝謝李東主啊,虹葉姑娘,勞駕你去把李東主叫來,我還要感謝他一番呢。」
虹葉看了一下周圍的這些大人物沒有其他的意思,只好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余容度就看到滿頭大汗的李蘊,想必他是知道這房間中的事情,只是他進來之後,沒有人說話,他也只好弓著身子等待著發落。
過了好一會,倒也沒有人說什麼,顯然他們都看出來這余容度跟這李蘊似乎有賬要算,也沒有人為了一個青樓妓院的老闆多說一句話。
只是這個時候的林靈素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看著李蘊張嘴說道,「李東主,官家要與這幾位回宮暢飲,余道友是感謝你的美酒,特地叫你來,你跟余道友道個別吧。」
這一下,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問題,這剛才還一口一個妖道稱呼的林靈素竟然改成了道友,而且這麼熱心的提醒李蘊,這其中的貓膩就連宋徽宗也發覺出來異樣。
李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著余容度說道,「多謝仙師記掛是我的福分。不值得仙師記掛,我隨後讓人給仙師準備幾壇我們這裡最好的美酒給您送過去。」
余容度卻是看著李師師說道,「酒倒不忙著送,先把人給我送過去吧。」
「人?」李蘊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余容度。
余容度卻是笑著說道,「對啊,陛下已經把師師姑娘賞賜給我了,雖然這樣說法有點惹師師姑娘不高興,可事實確實如此,對吧,陛下?」
宋徽宗趙佶這個時候卻是又看了一眼李師師,頗為肉疼的點了點頭。
李蘊卻是臉色忽然一片煞白,看想了林靈素,然後又看向了余容度,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余容度一直都盯著李蘊,自然是清楚他的意思,淡淡的說道,「剛才李東主看元妙先生的意思,是說這李師師姑娘的去留陛下說的話不算,還得聽元妙先生的?」
不等李蘊解釋,余容度忽然說道,「怕是當年妊水姑娘的事情也是這麼看向元妙先生才辦成的吧?」
李蘊卻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余容度說道,「妊水姑娘,什麼妊水?」
余容度卻是對著宋徽宗趙佶一拱手,恭恭敬敬的施禮說道,「想必官家還記得妊水姑娘吧,那個為了陛下的教主道君皇帝貢獻了身子的姑娘,只是不知道,在那之後,元妙先生向您許諾的事情辦成了幾件?」
猴格這個時候忽然有一些佩服面前這個傢伙,這是要一竿子把林靈素打死的節奏啊。這般一步一個腳印,步步緊逼,一點點剝離了宋徽宗對於林靈素所有的信任,這般下去,不知道他下一步喲啊做什麼,想到這裡,猴格開始僥有興致的看著余容度的表演。
余容度依舊不等林靈素解釋什麼,繼續說道,「想必當時林大人許諾的很多,只是最後您什麼都沒有得到吧,即便是加了個尊號,也是通過世俗權力達到的,似乎也沒有多少修道人承認,反倒是,聽說元妙先生金門羽客大人成了那個什麼人族修真和妖族聯盟的實權人物,對吧,林大人?」
余容度一口一個元妙先生,一口一個金門羽客,這些都是當年宋徽宗趙佶對於林靈素的加封恩寵,但這個時候,從余容度的嘴裡說出來竟然有著莫名的諷刺感覺。
更重要的是,余容度這般稱呼之下,竟然是宋徽宗趙佶心裡越聽越彆扭,那些曾經自己對於林靈素恩寵的尊號一個個的竟然如同一個魚刺一般卡在自己的喉嚨裡。
林靈素這個時候忽然感覺自己先前太過於小看了余容度,這個傢伙把握形式的能力太強,就這麼突如其然的遇到皇帝都能被他利用到這種地步,他開始後悔痛恨自己為什麼一開始沒有下殺手把他弄死了。
不過顯然這個時候不是悔恨的時候,他急忙說道,「陛下,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啊……」
他的聲音顯然沒有餘容度的話更令宋徽宗心驚,只見這個時候,余容度幽幽的說道。「元妙先生,金門羽客大人,這李蘊也是你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