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妙先生,金門羽客,林大人,這李蘊也是你的人吧?」
這句話比起剛才揭開林靈素和高俅之間有著同誼之情的時候更令宋徽宗趙佶心驚,畢竟高俅還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還是大宋的官員,一家老小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但李蘊不一樣,李蘊僅僅是私營青樓的老闆,什麼情況他不清楚。|經|dian|小|說||
而他,因為李師師的緣故,在林靈素的鼓勵下,在高俅的帶領之下,曾經多次來這裡飲酒作樂,這就相當於自己一直都在林靈素的掌控之中。
如果,有一天,林靈素只需要一個眼色自己就能不明不白的消失在這所蘊春樓之中。
這個時候的宋徽宗趙佶冷冷的看了用一眼李蘊,嚇得對方立馬跪倒在地,低著頭沒敢說話,而趙佶只是冷冷的問道,「李蘊,從實說來。」
李蘊卻是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也不去看誰,只是低著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宋徽宗趙佶一看之下竟然更加的生氣,因為這明顯的就是包庇林靈素,更重要的是看那模樣顯然把林靈素置於自己這個大宋皇帝的地位之上,如果反過來想,如果林靈素下令謀殺自己,那麼這種思維定然會支配著他,尊從林靈素的意思。
宋徽宗看向余容度,余容度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這樣的情形對於他來說是最合適的,不論這李蘊交代出來什麼,這林靈素跟李蘊之間的關係已經都坐實了。
具體他林靈素跟李蘊之間是什麼關係,對於余容度來說並不重要。
趙佶轉頭看向林靈素,冷冷的說道,「元妙先生,看來還需要您的法旨啊,不讓李東主都不會告訴朕想知道的東西。」
林靈素知道已經大勢已去,自己今天因為直接晉級到元嬰期的喜悅也全部沖淡,看向宋徽宗趙佶苦澀的說道,「陛下,李蘊說與不說還重要嗎?」
宋徽宗趙佶看著林靈素,認真的說道,「重要!朕要知道朕是從什麼時候被人看重的。從前對不住阿水,朕一直都覺得不對勁,卻始終沒有想到,李蘊,高俅,還有你林靈素竟然是三位一體的團體,不知道你們是以誰為核心啊?」
看了一眼高俅說道,「高愛卿是最早結識朕的,朕自認待他不薄,後來高愛愛卿引薦了元妙先生,而元妙先生蠱惑著朕在這裡寵幸了阿水,之後,朕就成了教主道君皇帝,卻依舊孤家寡人一無所有,是不是,你們覺得,朕就是個木偶,任你們擺弄?還是說你們認為,這天下有著一堵不透風的牆?」
林靈素看著眼前這個皇帝,對自己好到不能再好的皇帝,只是,自己跟他不是一個世界,雖然倚重他甚多,但卻永遠不是他說能理解的,只是抬起頭,看著窗外,木然的說道,「陛下,咱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宋徽宗趙佶卻忽然發火的說道,「滾他兩個世界的人,那為什麼不教我修道?當時說的好好的朕可以修真,可以修真,那為什麼又不讓朕走進那個世界?」
林靈素忽然覺得似乎自己已經把握不住趙佶的心理,歎了口氣,閉著眼睛想了一下,輕聲的說道,「都說了吧。」
這話顯然不是對著宋徽宗趙佶說的,說完這句話,林靈素微微一躬身子,恭恭敬敬的對著宋徽宗敬了一禮,從容的說道,「陛下,臣下先告退了,還要準備同猴格大將軍的約戰,就不耽擱陛下的時間了。」
說完,又看向猴格,鎮定的說道,「到時的時候歡迎猴哥大將軍指教,林某定然讓你知道這衰落了神州依舊是神州,邊疆蠻夷依舊是邊疆蠻夷。」
猴格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僅僅是敷衍似的做了一個道揖,沒有說什麼,因為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不能掩蓋自己是過來砸場子的實質,說的越多,對於宋徽宗來說,這觀感就越差。
林靈素走了過來,站在余容度的身前,緊緊的盯著余容度,沒有說話,但目光中的寒意流露出來,令他身旁的李師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然後從容不破卻又鎮定無比的一步一步走出了包間。腳步的穩重就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
這個時候李蘊也抬起頭,轉頭惡狠狠的看著余容度,低低的嗓音厲聲說道,「你問吧吧!」
余容度看到這一幕,卻是有著不知所措,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問什麼,他所說的不過都是自己結合後世的史料和現在得來的信息猜測推斷而已。
宋徽宗卻是看了一眼李蘊,自己坐回到位置上,從容的說道,「也不差這點時間,你就都說說吧,讓我聽聽,作為東京汴梁這幾年崛起的青樓楚館的行首,你李蘊是怎麼走過來的。」
李蘊跪著沒有理會宋徽宗趙佶,只是看著余容度說道,「想必你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那些吧,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麼,你想我會說嗎?」
「你會說的,一個保有必死之念的人還有什麼可保密的。」余容度看著這個眼中露出無數神情的中年人,也明白,今天的事情,一定要有個羔羊被推出去。
「呵呵,你的眼光真毒,下午的時候,仙師沒有一見你就殺掉真是可惜。」李蘊喃喃的說道,「這是十多年的事了,當年我還是這汴梁城的潑皮小混混,不學無術,渾渾噩噩,忽然有一天,我去賭坊,沒有想到卻是一下子就贏了幾百貫,當時我很快樂。」
「哪個混混不想自己能有個家業,我也不例外。」
「那個時候恰好遇到了仙師,就請他卜卦了一下自己的財運,卻沒有想到竟然應到那死鬼王寅的地方上,仙師說他那塊地方是財旺之地,適合走偏門生意,他那染坊是辦不下去的,讓我等幾天。果不其然,沒多久那王寅就被治罪下獄死了。」說道這裡李蘊嘿嘿一笑。
余容度卻是看到了那一笑中的陰險狡詐,忽然插一句說道,「怕是其中也有你的插手吧?」
「那是自然,誰擋我財路我就弄死誰,我去買那地皮,王寅不但不賣我,還把我打出門去,哼哼……」李蘊這個時候才顯露出當年潑皮無賴的時候的狠辣,一舉顛覆了以往和氣生財老好人的形象。
說到這裡,李蘊卻忽然有種溫柔的表情,繼續說道,「我花了很低的價錢買下那塊地建了蘊春樓,並且還假裝好人,買下了當時自賣的師師跟她娘,她娘是個好女人,可惜沒能活的太久,不然我李蘊或許也能變成一個好人吧。」
看著那緬懷的樣子,余容度就知道這李蘊自然跟李師師的母親有著不一樣的經歷,但卻明智的沒有問,只是看向李師師,這個時候的李師師木然的看著李蘊,面無表情的被動得聽著這些。
「後來,這蘊春樓一直不溫不火,知道妊水那丫頭的到來,她借住這裡,竟然引來林靈素大人,沒有想到竟然是當年給我卜卦的仙師,於是他就告訴我先用師師去拜其為師,用師師的體質來羈絆住妊水,然後更是策劃引來陛下,更是交代在陛下每次來見妊水的時候,都給她下了少許的春藥,讓其覺得似乎是對您動了心,不然,您以為,你會那麼快的拿下妊水?」
說道這裡,李蘊看向宋徽宗,最後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至於師師,後來我才知道,仙師一早就看出她體質不同一般,所以他與其說提攜我不如說時刻把師師控制在手裡。但是我沒有什麼話說,這麼多年來的榮華富貴我也享受了,只是,這麼多年來我已經把師師當成我的女兒,唯一放心不下就的就是她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守護著看著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其實我一直都想把她交給一個放心的人,現在看來,怕是不能了。」
「但,說到這裡,我要告訴陛下的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對您不利,仙師元妙先生也沒有想過,高俅高太尉也沒有,我們當時只不過是小人物,即便是要接近您也不過是為了討得您的歡心,能有什麼心思呢?」
最後李蘊苦心的望著宋徽宗趙佶,似乎有著很多的苦衷,而他顯然對於宋徽宗趙佶的心思也瞭解的很,這一番話儘管是說了他們隱瞞自己三人關係比較近的事實,卻又從另一個方面也讓宋徽宗成功的回憶起他們的好來,手段卻是不可謂不高超。
余容度看著已經有些感動的李師師,和臉色已經緩和了很多的宋徽宗趙佶,看著李蘊那淒苦的模樣忽然問道,「妊水為何要遠避濟南府,是你下的手,還是林靈素?」
這一句話卻是讓李蘊臉色巨變,儘管宋徽宗不明白余容度話裡有話的意思,但不妨礙他們看的出來,這件事很重要。
「怎麼?李東主不說說是如何對待妊水的嗎?怕是不光官家得到了妊水的身子,某些人借用了手段也得到了妊水的身子,是誰呢?」
余容度說道這裡,腦袋靈光一閃,忽然說道,「我明白了,我說怎麼他身上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那是佛教密宗的手段,哈哈,我明白了!好卑鄙無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