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唯一想要的,就是讓張九筒產生錯誤的判斷,只有如果張九筒看不懂他的牌,他才有可能在關鍵時候打出超乎張九筒想像的牌。∽,w◆wwc≌om
而這一點李牧確實做到了,張九筒認為李牧不可能在有三張紅中的情況下,打出一對紅中,那樣就意味著李牧在可以早一步贏的情況下,放棄了自摸去胡他的這一張不一定會打出來的紅中。
就算是換了張九筒自己,也不可能這樣打牌,這完全是沒有道理的打法,張九筒也不認為,李牧會在根本沒有辦法確定自己會不會打出紅中的情況下去這樣打牌。
可是張九筒或許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心中隱隱還有另外一個念頭,如果李牧是料定了他必定會打出這張紅中的情況下,才會打出一對紅中,最後一定要胡他手中的這張紅中,那又將是多少可怕的事情。
就是這一個連張九筒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念頭,讓張九筒的心境產生了一絲破綻,打牌的時候雖然依然算計的天衣無縫,可是在判斷李牧手中的牌時,卻產生了一絲疑慮,沒有了那種信心十足的感覺。
李牧又贏了一把,不顯山不顯水,胡的牌也很少,依然還是在張九筒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加上先前的點數,也一共只有不到三千點,張九筒只需要贏一把不算大的牌,依然可以輕鬆結束這場賭局。
李牧看了看張九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張九筒本來有機會贏,可是為了規避風險,他卻選擇了打保守牌,並沒有選擇和李牧拼誰先胡牌。
「很可怕的一個麻將高手,很厲害的打牌方法,可惜他卻是已經失去了往昔的銳氣。」如果說先前李牧還只有五成的勝算,那麼現在的李牧已經有了必勝的信心。
張九筒看似選擇了穩健的打法,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已經失去了爭勝的決心。
一個有爭勝心的人,五成的機會就可以放手一搏。那麼就會有一半的勝率。可是現在的張九筒,在面對五成機會的時候,卻選擇了退縮,那麼勝利的天平就變的傾斜。
結果看起來還在張九筒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可是他卻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失去了爭勝的決心。下次面對這樣的對決,他依然還會選擇後退,那麼結果只會是越輸越多。
接下來的兩圈牌。李牧在不知不覺之中,把點數贏到了一萬兩千多點,雖然不算多,但是算是相對的安全線以內了。
張九筒雖然也胡了一把,但是胡的卻不是什麼大牌,也沒有對李牧的勝勢產生太大的影響。
「原來如此。」張九筒若有所思的看著李牧,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太想要贏,反而中了李牧的陰謀,使自己失去了爭勝心,這反而給了李牧喘息的機會,讓他又贏回去了那麼多的點數。
「李總竟然真的是一位麻將高手,除了老許之外,你是我張九筒此生遇到過最厲害的對手。」張九筒鄭重的看著李牧說道。
「打牌而已,那來這麼多的講究。」李牧隨口說道,並不在意張九筒的話,麻將打的再好,不過就是賭博厲害一些而已,李牧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炫耀的。
牌局重新開始,醒悟過來的張九筒重新恢復了銳氣,與李牧爭勝,雙方死死的咬住,進入了精彩的攻守戰。
往往都是李牧胡一把,張九筒就立刻還以顏色,兩方幾乎是相互在贏牌,一直死咬著對方不放。
不過兩人都沒有能夠胡出大牌,在對方的死盯防守之下,都只胡了一些一兩千點的牌。
「很好,就這樣,就這樣,就是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再胡出那手牌來。」張九筒的雙眼已經在放光,渾身充滿了戰意,身上那如同火焰般的氣勢,幾乎快要燃燒起來。
他已經許久沒有和人打麻將打到這種地步,無所什麼樣的心理戰術,無論什麼樣的陰謀詭計,對方都能一一破解,甚至能夠反過來利用自己的算計反算計自己。
這樣驚心動魄的攻防戰,張九筒上次有記憶的時候,還是十幾年前和臥龍老許打的那個牌局,可是想不到除了老許之外,竟然又出了一個真正的麻將高手。
「既然一切的算計都是無用,那麼最後就只能拼最原始,也是一個麻將高手必備的最基本條件……牌運……」張九筒作為麻將界最頂級的高手,自然深深的明白,牌運對於麻將高手的重要性。
一個一流麻將高手,技術必然很好,可是一個頂級麻將高手,卻不止是需要技術,還需要最強大的牌運。
麻將變化萬千,人力總有窮盡時,但是牌運卻是無止境的,強大的牌運才是一個麻將高手的根本,沒有牌運的人成不了頂級的麻將高手,這是被所有頂級麻將高手所認可的。
很顯然,張九筒是一個擁有頂級牌運的人,至少除了臥龍老許之外,他還沒有見過能夠比他牌運更強大的人。
牌運好並不是說每次都能夠天胡,那樣的不叫牌運,那叫狗屎運。
牌運說的是能夠在自己需要的時候來一些關鍵牌,比如一個人三重挺,可是因為他的牌運不好,那麼多可以胡牌的牌,他卻一直也摸不到。
可是一個地獄單釣的人,卻很快就可以胡牌,那麼那個地獄單釣的人,就是擁有了牌運。
張九筒的整個人都似乎在發光發熱,每摸一張牌,每打出一張牌,都彷彿爆發出強烈的光芒。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來吧……我的老夥計們……都回來吧……再讓我胡一把那樣的牌……」張九筒一張張的把牌放入自己的牌組中,眼神就像是召喚僕從的魔鬼。
一張張不可思議的牌,彷彿響應了張九筒的召喚一般,紛紛被他摸入手中,張九筒的牌呈現出了不可思議的狀態。
鄭秀兒奇怪的看著張九筒,見張九筒竟然把一個三連丟了出來,有些愕然,不知道張九筒在做什麼,三連這種牌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被丟出來的才對。
可是看張九筒臉上那嚇人的神采,鄭秀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覺得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好事,是張九筒自己犯糊塗了。
李牧看了張九筒一眼,嘴角微微翹起,他自然不認為張九筒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現在張九筒這樣打,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在做一手不可思議的大牌,想要直接一把牌結束賭局。
「十三麼嗎?」李牧看了看張九筒打的牌,張九筒現在做的牌,最大的可能就是十三麼,或者說張九筒已經擺明了是要做十三麼。
他根本沒有要胡李牧或者鄭秀兒打出的牌,在這樣強運凝聚下,他根本就是想要自摸十三麼。
「真是一個不得了的傢伙,能夠被稱為麻將界的兩個傳奇之一,果然有他的理由在。」李牧不慌不忙的打著自己手裡的牌。
只是與先前不同,李牧也把手裡的好牌都丟了出去,看起來竟然也是要做十三麼。
「想要與我正面一決高下嗎?那就來吧。」看到李牧打牌的方法,張九筒眼中灼熱的光芒更盛,整個人也更加的興奮。
連續又摸了兩張牌,張九筒臉上露出邪異的笑容,他終於挺牌了,十三麼,只等最後的胡牌。
「六筒。」張九筒打出了最後一張閒牌,他有十二萬分的強烈感應,下一張,就是下一張,他一定可以自摸,這是一個頂級麻將高手的預感和自信。
「來吧……來吧……再讓我胡一把……」張九筒那瞪的圓圓的眼睛,彷彿能夠放射出光和電。
「胡牌,平贏單調六筒。」李牧隨手把牌推倒,最小的平贏牌,幾乎沒有番,這一把贏的可以說是不痛不癢,可是卻讓張九筒的氣勢猛的一縮。
「平贏嗎?」張九筒看著自己幾乎就要摸到手的那最後一張牌,很想過去翻開看看,那到底是不是自己能夠胡牌的那一張。
「想看看嗎?」李牧伸手過去,微笑著直接把張牌翻開。
張九筒頓時臉色一變,他的預感和自信都沒有錯,下面本該是他去摸的那張牌,就是他要胡的那一張,十三麼的神牌,可是現在那張牌就在那裡,距離他不過一尺距離,對他來說卻猶如咫尺天涯一般,再也不可觸及。
「很好,真的很好。」張九筒死死的盯著李牧,身上的戰意和氣勢在停頓了一下,反而如同被壓抑的火山般爆發出來,變的更加猛烈恐怖。
「這一把,我要你輸的傾家蕩產。」張九筒臉上閃爍著惡魔一樣的閃輝,彷彿回到了自己叱吒麻將界的那個鼎盛時代,任何坐在他前面的人,都要輸的傾家蕩產,無人能夠與之爭鋒。
「啪!」在摸完牌之後,張九筒直接把自己的牌全部亮了出來,目光如火的盯著李牧狠笑道:「這一把我要胡十三麼,你再來阻我啊。」
明牌,翻倍的明牌,也就是說如果這一把張九筒贏了,假如李牧原本要輸一萬點,就要翻倍為兩萬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