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重新開始,李牧只有兩百點的點數,輸了這兩百點,牌局立刻結束,也就是說他只要輸一局,哪怕是最小的牌,這場賭局也就結束了,李牧連一局都不能輸。
這樣的情況,與赤木茂最後的那場鮮血麻將有些類似,赤木茂只要輸一把,血液就會被抽過生命的危險線,直接死在牌桌上面。
可是面對張九筒這樣叱詫麻將界的傳說級人物,想要一把也不輸,這是何等的艱難,至少一般人絕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而李牧恰恰不是一般人,牌局重新開始,李牧摸到的牌卻是出人意料的爛。
牌運這種東西,並不會因為你出身的高低貴賤而有所分所別,所看的只是一個人當時在牌桌上面的氣運。
很顯然,李牧的氣運並不算好,摸到的一手牌幾乎沒什麼沾邊,都是一些孤零零牌,任何人來看,這都是一手爛牌。
而反觀張九筒,一手牌摸到手中已經有三連兩對,餘下的牌也都有所聯繫,只要打的好,很快就可以挺牌。
「贏下這一局,不需要胡大牌,只需要一副最小的牌就足夠了。」張九筒並不想玩太過炫酷的牌,只想要平平實實的贏下這一局,而以他現在的牌,這看起來再簡單不過了。
牌局開始,張九筒的牌運確實上來了,才摸了四五張牌,就已經打到了挺牌的程度,歷史又是驚人的相似。這次張九筒又可以挺一四萬。
沒有任何猶豫張九筒打出了最後一張閒牌之後,牌就挺在了一四萬上面,以張九筒的推算,李牧和鄭秀兒手中最多只有一張一萬,他下面還有大把的自摸機會。
李牧看了張九筒一眼,打出了一張紅中,而鄭秀兒這時候卻是臉色非常複雜,摸了牌之後半天沒有敢打出去。
就算她不會打牌,也看的出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張九筒打的都是一些好牌。而李牧打的都是一些風和沒用的閒牌。
牌運並不在他們這邊。這把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妙,鄭秀兒猶豫不決,好像每一張牌看起來都很危險。
最後終於咬牙打了一張出來,看到張九筒不動聲色的模樣。鄭秀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面。
最後張九筒伸手去摸牌。鄭秀兒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種牌局實在太煎熬了,如果鄭秀兒有心臟病的話,恐怕就會支撐不住倒下了。
鄭秀兒緊張的看著張九筒把牌挖到手中。心中祝禱著:「千萬不要贏……千萬不要贏……」
張九筒把牌在手裡搓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鄭秀兒笑了笑,鄭秀兒幾乎心臟都要跳出來的時候,才又把那張牌打了出來。
「紅中。」輪到李牧的時候,李牧竟然又打了一個紅中出來。
「怎麼又是紅中?」這一張牌讓白茉莉和張九筒都皺起了眉頭,以他們的經驗來看,李牧現在的牌運不好,打的都是一些閒牌,在這樣的情況下,李牧不可能打兩張紅中出來,除非他是先打了一張,然後又來了一張這樣運勢差到極點的情況。
可是張九筒看的分明,李牧打的兩張紅中,都是從牌組裡面拿出來的,並不是他自己摸的牌,也就是說,李牧是有心打出兩張紅中,並不是那種極差運勢下的出牌。
「這個時候拆開對子來打,不是他的牌已經成型,就是想要玩心理戰術,想要給我製造壓力。」張九筒心中冷笑:「可惜,你碰到的是我張九筒,玩心理戰的老祖宗,你這樣的小伎倆,又豈能騙的了我。」
張九筒已經認定了李牧必然是想要以心理戰逼他自亂陣腳,心中篤定的伸手摸牌,可是摸到手中的牌,卻讓張九筒瞳孔一縮。
紅中,張九筒竟然在這個時候摸到了紅中這張要命的牌。
李牧自己打了兩張紅中出來,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這張紅中絕對是安全的,可是張九筒卻不能這樣想。
現在場上還剩下兩張紅中,而李牧急需要贏這一把,很難排除他是故意打出兩張紅中,再來個地獄單釣最後一張紅中的邪門打法。
如果換成普通人,一定以為紅中沒有任何危險,既然沒有用就直接丟出去,可是張九筒畢竟是麻將界的傳奇人物,他認為這一張紅中才是勝負的關鍵。
「可惜,你還是太嫩了一點。」張九筒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直接把紅中打了出去。
是的,這一張紅中看起來是李牧必要的牌,可是張九筒卻很清楚,李牧開始的牌很爛從他打出來的牌就可以知道,他幾乎打的都是一些八不沾九不連的牌,也就是說他開始的牌很爛,可能爛到連一個三連都沒有。
而李牧到現在也只摸了七張牌,除非每一張都是必然有用的神牌,否則再加上李物自己打出去的紅中,李牧幾乎不可能有贏牌的可能。
而且李牧本來就有一對紅中,他要胡牌的話,完全可以把紅中留在手裡,又何必等他的這一張紅中,這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
所以,張九筒能夠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李牧打出一對紅中,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詐他,讓他把這張紅中留在手裡,打亂他的心理,就像他打亂劉玉濤的心理一樣,一但心理失守,那麼接下來牌就會徹底的淪為被動。
作為心理戰高手的張九筒,又豈會看不出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所以想也不想,就把紅中打了出去。
「胡了。」李牧把牌推倒,正是單釣紅中,雖然胡的牌不大,可是確實胡了。
「這怎麼可能……」張九筒瞳孔一縮,昏黃的眼睛瞬間瞪大,死命的盯著李牧的牌,那牌確實是贏了,沒有任何疑問,李牧胡的牌確實是一個紅中。
現在讓張九筒想不通的是,李牧最後的這一張單釣紅中,到底是事前就已經想到的,還是他打出一對紅中後,又摸到了一張紅中。
前者的話,完全沒有任何道理,他有一對紅中的話,已經有贏的資本了,又何況要打出去再單釣一張紅中。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只能說明李牧的牌運實在太強了,那麼一手爛牌,竟然能夠短短的摸了七張牌之後,就已經打到了挺牌的地步,還是在他自己打出了一對紅中的情況下,這種牌運堪稱逆天。
張九筒盯著李牧的臉龐,從李牧那平靜地的臉龐上面,看不出一絲端倪。
「逆天的牌運嗎?」張九筒心中暗自冷笑,他一生經歷過的牌局無數,牌運強盛者不知凡己,最後卻被他打到崩潰,逆天的牌運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李牧這一把胡的牌很少,只贏了一千多點,加上剩下的兩百點,一共剩下的點數還是不到兩千點,張九筒只需要隨便胡一把牌,還是有很可能直接結束賭局。
可惜張九筒看不到李牧的牌,他完全無法想像,李牧是在擁有三張紅中的情況,打出了兩張紅中,硬留了一張紅中在手裡,最後單釣到了他的那張紅中。
這一切卻被鄭爽完全看在了眼裡,鄭爽被趕走後,心中有不甘,想起姐姐的公司裡面是安裝了監控的,於是偷偷潛到了監控室,打開了監控看賭局的情況。
只是讓他有些鬱悶的是,由於監控的位置關係,他就只能看到李牧的牌,李牧開始的牌並不能算很爛,可是李牧的打法卻讓他完全看不懂,有些在他看起來有用的牌,李牧卻是毫不猶豫的就打了出去。
在鄭爽看來,這麼胡來的打法,打到最後很可能連挺牌都不可能,可是短短的幾張牌之後,李牧竟然打到了挺牌,有了一四萬的雙重挺牌。
可是卻看到李牧竟然沒有選擇挺牌,拿起三個紅中的當中一個打了出去。
鄭爽幾乎是從椅子上面跳了起來,想要大罵李牧白癡,這樣把原本可以挺牌的牌打成了沒有辦法挺牌。
在李牧只剩下兩百點,輸一局就會結束賭局的情況下,李牧竟然這樣打牌,讓鄭爽很是懷疑,李牧根本就是和白茉莉他們一夥的。
接下來,李牧竟然又打了一個紅中出去,這下子連挺牌都變的艱難無比,鄭爽指著監控器大罵李牧無能且卑鄙無恥。
可是接下來兩張牌的變幻,卻又讓鄭爽傻了眼,李牧摸到了一張一萬,又摸到了一個七筒,一二三萬成了三連,七筒讓原本的一對七筒也變成了三張,而李牧手中剩下了一張紅中,變成了單釣紅中。
鄭爽忍不住大罵,如果李牧剛才不打兩張紅中的話,現在應該已經贏了,可是讓鄭爽萬萬想不到的是,張九筒竟然緊接著打出了一張紅中,硬生生讓李牧胡了這一把幾乎已經不可能再胡牌的牌。
「狗屎運。」鄭爽瞪大了眼睛,除了這個形容詞之外,他實在沒有辦法形容李牧的這一次胡牌。
可是李牧卻不這麼認為,他不打紅中,確實可以早一些胡牌,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就沒有辦法在張九筒的心中埋下一顆不安定的種子,那樣的胡牌都在張九筒的意料之中,一個那樣的張九筒,李牧不可能連戰連勝,從他的手中拿走大量的點數,從而真正的逆轉。
牌運固然可以讓李牧贏,,但不可能讓李牧一直贏,所以他必須在贏的同時,打崩張九筒的心理防線,才有可能真正的逆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