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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9)解毒!(下) 文 / 霄子懿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一一」聽到歐陽夏莎的話,沐心蕊頓時就傻了,除了口中不停的念叨著『怎麼可能』這句話之外,思緒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沐心蕊實在是不明白,她是有多遭老天嫌,才會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快要觸摸到天堂的時候,一棒子把她打入地獄,才會讓她碰到這,『傳說之中的人物出現在現實』這般微乎其微的場景。本以為自己是這修真界之中,最最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天之驕女,卻沒想到,老天早已經將自己拋棄,先前所給予自己的一切,不過只是為了讓她跌的更重一些罷了。

    這樣的落差,這樣的打擊,對於一個自小被泡在蜜罐裡長大,沒有經歷過任何波折,被人們奉承慣了,從來就沒有人會忤逆她的嬌嬌女來說,無疑是致命的,能不發癲瘋狂,失去理智,只是呆愣住,回不過神來,已經證明她的心理是堅強的,也是目前沐心蕊所面臨的最好的結果了。

    沐心蕊畢竟年紀尚輕,又沒有經歷過什麼太大的磨難,能心狠手辣,鎮定自若的對著她的親舅舅下毒而面不改色,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所以她的那點心思,在場的人精們,哪一個不是一看便一目瞭然了?能冷眼旁觀的不去落井下石,已經是他們的胸懷氣度了,難不成還指望他們去安慰她,慰藉她不成?

    開玩笑,他們又不是聖母瑪利亞,面對要害死他們的仇敵,還可以做到微笑相迎,以德報怨,所以,在場的眾人,哪怕全都已經看出了沐心蕊目前的狀況,也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開口,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股從夏侯家主身體裡冒出的,含有毒氣的血泉,眼都不帶眨的,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畫面。

    「主上,你看我父親的臉色,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就在在場的眾人看到那黑乎乎的毒氣,慢慢的,有條不紊的開始湧向了沐心蕊的手掌心,剛剛準備鬆口氣的時候,突然便聽見了夏侯羋耀驚慌的聲音。

    「主上,你快看看,家主的臉色真的白的嚇人!」

    「主上,家主的臉色那麼難看,是不是解這個毒很危險?」

    「主上,家主的臉色那麼難看,這個毒還可以繼續解下去嗎?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

    聽到夏侯羋耀的驚呼聲,眾人順著那道含有毒氣的血泉,瞬間便把所有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夏侯家主的身上,發現夏侯家主的臉色,的確如夏侯羋耀所言的那般,異常的難看蒼白,頓時也驚慌了起來,這一驚慌,也不管此時的狀況場景如何了,各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由自主的便你一言我一語的驚呼了起來。

    「你們不用擔心,夏侯家主他只是精神力跟不上了而已,畢竟中毒的時間拖了這麼久,肯定是要比在第一時間解毒要麻煩一些,耗費的精神力要多一些,沒什麼好驚慌的。」順著眾人的目光,歐陽夏莎也看到了夏侯家主的臉色,而與夏侯家的眾人族人不同的是,歐陽夏莎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慌,就好像那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情,一切盡在掌握似得,而實際上,她也如此開口回答解釋的。

    當然了,如若不是看夏侯羋耀他們太過著急,而他們又是她所認可的自己人的話,歐陽夏莎估計是根本就不願意開這個口解釋的,因為在她看來,沒有什麼比最後的結果,更具有說服力了。

    「那一一」聽到歐陽夏莎的解釋,在場的眾人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頓時踏實了不少,雖然她的語氣不怎麼熱誠,態度有夠冷淡,但是卻掩蓋不了,她本身所具有的信服力。不過踏實歸踏實,信服歸信服,在場的眾人對於自家家主目前的狀況,還是無比疑惑的,比如,家主精神力不足會不會影響最終的解毒效果啊?比如,如果影響,他們又該如何補救啊?再比如,需不需要他們幫忙啊之類的問題。於是,便有了夏侯羋耀這個少主,作為代表開口的趨勢。

    「羋耀,二長老,四長老,你們一起把沐心蕊的那兩個侍女的手腳經脈劃開,然後丟到我頭頂上空,那顆精血的兩邊,速度一點!晚了她們的精神力無法補給給夏侯家主,後果可就嚴重了。」看到夏侯羋耀等人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歐陽夏莎只需看上一眼,便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了,為了節約時間,也為了少荼毒一下她的耳朵,這不,趕在夏侯羋耀開口之前,歐陽夏莎便對著之前要求他們鉗住沐心蕊主僕三人的三人,堅定的吩咐著說道。那毋庸置疑的語氣,那堅定不移的態度,與其說是吩咐,倒不如說是命令,也許更為妥帖。

    「主上,我如若鬆開沐心蕊,那她會不會逃跑?」對於歐陽夏莎的吩咐,夏侯羋耀是最不願意違背的,可是看了看手上的沐心蕊,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父親,一向最聽歐陽夏莎話的夏侯羋耀,不得不開這個口,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放心!冥魔一族的解毒之咒一旦啟動,除非最終解毒結束,否則被匡入其中的目標,就算是有登天的本事,也休想移動半步!」只要不是無理取鬧,沒事找事的事情,歐陽夏莎對待自己人,向來是最有耐心的,這不,對於夏侯羋耀的這個問題,歐陽夏莎一旦覺得是有必要的,而非沒事找事,便會認真解釋。

    「明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向視歐陽夏莎的命令為天條的夏侯羋耀,毫不猶豫的便撇開了沐心蕊,一邊肯定的回答道,一邊快步的朝著沐心蕊其中的一個侍女走了過去。

    「你們,怎麼回事?」看到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二長老和四長老,歐陽夏莎難得好心情的主動開了口。

    「主上,她們並沒有參與謀害家主,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有所謂的濫殺無辜的嫌疑?會不會被同道所鄙夷和恥笑?」其中事實上,二長老和四長老並不瞭解,這兩名侍女的最後下場,只是一聽到割斷手腳經脈,便覺得這兩名侍女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一生癱瘓在床,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了,頓時,他們那被荼毒了多年的,一時半會根本改不掉的,所謂的名門正派的大家思想,便開始出來作怪了,覺得兩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得到此般下場,著實有些殘忍了,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是無冤無仇的。在他們看來,歐陽夏莎這樣的手段,著實有些殘忍了,還顯得不是那麼的光明磊落,不過礙於對歐陽夏莎的的崇拜,所以,他們開口提出的質疑,但是沒有太多的刻薄語氣包含在其中。

    「呵呵,你們是想說本尊殘忍嗎?你們怎麼知道,她們沒有參與謀害夏侯家主?在你們看來,是她們的性命重要,還是你們家主的性命重要?是她們的未來重要?還是你們家主的未來重要?是她們癱瘓一生的好?還是你們家主只剩半條命的好?不要跟本尊談什麼光明磊落,大家風範,本尊只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本尊只知道,歷史是勝利者譜寫的篇章,只要你強大,沒有誰敢說你卑鄙無恥,手段殘忍的。」聽到二長老和四長老的話,歐陽夏莎頓時頭痛了,對於那所謂的大家風範,歐陽夏莎是聽說過的,可是聽說是一回事,自己面對又是另一回事。說句老實話,歐陽夏莎對於這所謂的大家風範是異常鄙視的,在歐陽夏莎看來,這所謂的大家風範,完全就是當了女表子還要立牌坊的行徑,畢竟,誰敢說,這些個大家風範的家族手上沒有沾染無辜者的血腥的?誰敢說,他們沒有做過一件卑鄙無恥的事情?既然沾染了,做過了,又何來什麼光明磊落,君子坦蕩之說?想通了這些的歐陽夏莎,當然也就不會再對具有此類思想的二長老他們和顏悅色了,哪怕這兩人是她所認為的自己人,更是她所看重的棟樑之才。

    「主上,我們明白了!」聽到歐陽夏莎的呵斥之聲,以及她那句句包含『本尊』的自稱,在場的眾人,包括提出疑問的二長老和四長老兩人都知道了,歐陽夏莎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細細的品味著歐陽夏莎所說的一句句反問,越是品味,越是覺得有理,越是品味,越是覺得他們之前錯的有多離譜,活的有多憋屈,就好像他們每一日活著,就是為了在人前上演一幕幕虛偽的戲劇似得,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讓他們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於是,想清楚想明白了的兩人,便一邊異口同聲的點頭應承了下來,一邊馬不停蹄地朝著那兩名侍女所在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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