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這是一一」雖然在場的眾人心中都明白,這般場景足以證明自家家主的二次毒發,跟面前這個,看似無辜,整天掛著他們夏侯家表小姐,他們家大恩人的名頭,在他們夏侯家東跑西竄,趾高氣昂,作威作福的女人脫不了關係,就算她不是這場毒變的主謀,也絕對是那個最大,最重要的幫兇,但是,在場的眾人還是希望可以從歐陽夏莎的嘴裡得到確認,並瞭解事情的全部,於是,也就有了,夏侯羋耀作為代表,開口提問的這副畫面。
當然了,在場的這些夏侯家的族人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沐心蕊的惡行,明白了沐心蕊的險惡用心,瞭解到導致自家家主差點命喪黃泉的儈子手便是沐心蕊,那麼不管她的母親是誰,也不管當年他們之間有何糾結,那種所謂的恩惠到底是真是假,眾人看向沐心蕊的目光,也不可能再如從前那般包容忍耐了。
可不要覺得夏侯家的這些個族人太過冷血,一個外戚小姑娘便值得他們如此勞師動眾的,讓全族變臉,實在是事關重大,一想到這件事的嚴重後果,他們便再也無法做到冷靜以待,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了。
要知道,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單謀殺害命案,害一個人,要一個人的命而已,這可是事關全族幾百上千人性命的事件,因為在場的眾人完全相信,以沐家人那無利不起早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貿貿然的針對一個家族,哪怕他們兩族之間有所謂的世仇的存在,也絕對不會在針對之後,只有這麼一步的行動的,他們敢保證,沐家之後絕對還會有下一波的針對性行動的,而如若歐陽夏莎沒有跟來他們夏侯家,沒有發現族長的異常的話,那麼在痛失族長那種最脆弱的時候,不管沐家有什麼行動,他們都是無力回擊的,那麼等待他們夏侯家的結果是什麼,不用想,便可以猜的到。
而這樣的前提之下,他們沒有直接對沐心蕊動手發洩,報復虐打,便已經是看在她有一半夏侯家血脈的份上了,想讓他們原諒她,亦或是幫她求情,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本尊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過你們了,這毒來自於早已被滅族的,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家族,神皇一族的死對頭,眼中釘一一冥魔一族,而此毒存在的目的,便是為了懲戒那些刻意闖入冥魔一族地界,打著冥魔一族寶貝的外族之人,讓他們忌憚冥魔一族的強悍,不會再輕易的闖入他們的地界,打他們的主意了。按道理來說,這樣的,只是威脅外族人的毒本該沒有所謂的解藥的,但是當年冥魔一族的族長為了防止本族人誤食,亦或者是被真正的外族好人,外族友人染上,從而造成一些他們不願意看見,亦或是不想看見的結果,便與族內的大巫師一起,研製出了這種毒的解藥,此事迄今為止,已經相隔有萬年之久了,而隨著三千年之前冥魔一族被群神圍剿滅亡事件的發生,此毒的解藥也就隨之一起滅亡了,所以,從根本上來說,之前流失在外的少量此毒,也就變成了無藥可解的奪命追魄之毒了。」歐陽夏莎是個很有耐心的主子,對於下屬提出的問題,只要是符合常理,順應情理的,她向來都是不會有絲毫的推脫之意,或是繞彎的嫌疑的,這不,對於有人疑惑此毒背後的真相,並開口提了出來,歐陽夏莎雖然沒有肯定的點頭說她一定會說,也沒有否定的搖頭,表示出任何的不願意,但是這毫不避諱的解釋,便很好的說明了一切。當然了,這裡面包不包含幸災樂禍,想要看沐心蕊出醜害怕的意思在其中,那就真的是說不清楚道不明瞭,不過就算有,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是嗎?
「哈哈,既然你知道沒有解藥,那你這樣是要證明什麼?是想要恐嚇本小姐,讓本小姐在驚慌恐懼之下胡言亂語的認下此罪狀,給你們針對沐家的機會嗎?夏侯莎,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這就是你所謂的,能證明是本小姐給舅舅下毒的方法?算盤倒是打的不錯,本小姐差一點點就上了你們的當了,可惜啊可惜,誰叫你們沉不住氣說出來了呢?哈哈一一」之前因為心虛和恐懼,沐心蕊那大吼大叫憋屈的叫冤之聲,已經漸漸變低變慢了下去,明顯有了示弱的意思,長此以往下去,相信要不了多場時間,這般刺耳的噪音便會消失在眾人的耳前。可惜現實總是與理想背道而馳,這不,就在眾人以為沐心蕊已經死心,再也翻不出什麼大浪的時候,沐心蕊卻在聽到了歐陽夏莎的解釋之後,一掃之前的萎靡不振,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亢奮了,激動了,甚至不等歐陽夏莎解釋完,就那樣突然打斷了她。
倒不是沐心蕊沒有見過世面,一點小事就讓她忘記了平時的修養,變得猶如潑婦一般,不是打斷人家的話語,就是各種刻薄的諷刺,實在是事情太過特殊,畢竟,之前沐心蕊所承擔的,是她一直所堅信的東西,瞬間被推到的尷尬失落局面,以及隨時面臨死亡威脅的場景,而如今,在聽了歐陽夏莎的話之後,她卻突然發現,她之前的失落和尷尬,還有那所謂的死亡威脅,都是因為被騙了的結果,也就是說,是沒有必要,多此一舉的事情,說的更直白一點,便是她不夠自信,自己自找的,在這般情況下,她要是還能冷靜,那才是出稀奇了的事。
要知道,此時的沐心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之前她被騙了,而且被騙的好慘,而如今,知曉了事情所謂真相的她,不管是面子還是裡子,她都要從這些欺騙了她的人的身上找回來,那才對得起她自己,對得起『沐』這個姓。所以,沐心蕊才會如此不給面子,猶如潑婦罵街一般的呵斥歐陽夏莎他們。
「不過沒有解藥這個說法,只針對於其他人,而對於本尊這個,擁有著二分之一冥魔一族傳承血統的神尊而言,想要解這個破毒,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很顯然,歐陽夏莎他們的想法跟沐心蕊並不在一條線上,看到沐心蕊凶神惡煞的表情,聽到沐心蕊那帶著諷刺調調的言語,即便是被打斷了話語,歐陽夏莎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只是微微的勾了勾唇角,然後邪邪一笑,之後便不緊不慢的繼續補充著說道,根本就沒有搭理沐心蕊的意思。
「冥魔一族的二分之一傳承血統?你一一你是一一不可能,怎麼可能一一那不是一一那不是傳說嗎?」聽到歐陽夏莎的補充說明,沐心蕊瞬間便傻了,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道。
要說從天堂到地獄,再由地獄到天堂,再從天堂墜落到地獄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沐心蕊卻是一定知道的,從之前以為無人可以發現自己所錯所為的洋洋得意,到以為被揭穿了的失魂落魄,從發現被騙了的咄咄逼人,到明白自己真的徹底暴露,看似一個簡單的過程,可其中的苦澀,只怕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的到。
「你們所猜想的沒錯,要解此毒,需要以我們冥魔一族的精血為媒介,然後將中毒者的毒氣過渡到下毒者的體內,冥魔一族的精血,中毒者,下毒者,這三者缺一不可,正如你們所看見的那般,中毒者很顯然便是夏侯家主,而他的毒血排斥沐心蕊的兩個丫頭的血液,卻選擇了沐心蕊所擁有的那股血泉,那便足以說明,沐心蕊便是親手催化夏侯家主體內第二種毒素的始作俑者,沒有可能,沒有顧忌,而是絕對,是肯定。」不理會沐心蕊的質問,歐陽夏莎仍舊平平淡淡,我行我素的接著之前的話語,輕聲輕語的解釋著說道。待歐陽夏莎認為該解釋的已經解釋完畢,至少重點已經全都點出來了,這才緩緩地轉過頭來,看向了不遠處,已經呆愣住了的沐心蕊,像是嘲笑,又不像是嘲笑,像是諷刺,又不像是諷刺,淡淡的開口反問道:「不知道這個理由,沐小姐能否接受呢?」
「呵呵,真不知道該說夏侯家主的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說他運氣好,因為這個下毒者是他的近親,由於血脈相近的關係,解毒之後的後遺症基本上可以完全免除,說他運氣不好,也是因為這個下毒者是他的近親,被親人出賣迫害,在背後捅上這麼一刀,這個感覺可不太好!」似乎是嫌沐心蕊的打擊還不夠似得,歐陽夏莎這個補刀神手,好似不經意一般,用看似自言自語,實際上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聲音,很是無奈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