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顯然,這兩個丫頭全都不是歐陽夏莎心中所估量的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之人,如若不信,看看她們在見到夏侯家主之後雙眸之中所透露出來的躲閃和心虛,還有見到沐心蕊之後,眼底所閃現出的那一絲嫉恨,就可以肯定的說,這兩個看似柔弱的小女孩,絕對不是什麼好鳥,她們的心,也絕對不像她們的外表那般柔弱。
要知道,像這般表裡不一,外如白蓮,內如蛇蠍的女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歐陽夏莎都見得多了,像從前的付新蕊,沐清池不都是這般的女人嗎?從一開始的多次吃虧,到後來的折損在她們手上,再到如今的毫無波瀾,不得不說,歐陽夏莎的進步是巨大的,而見多了的成果便是,只需一眼,歐陽夏莎便可看穿她們的內心。
不說這兩個丫頭手上有沒有擔負其他的人命,也不說夏侯家主是不是她們幫著動的手腳,但是有一點歐陽夏莎卻是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的,那便是她們對於夏侯家主昏睡且命不久矣的原因是知情的,而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歐陽夏莎毫無心理負擔,不計後果的最大程度的利用她們了。
「是,主上!」對於歐陽夏莎的命令,在場的眾人既然已經承認了她這個主子,那麼不管這個主子是出於什麼原因要如此去做,他們都會毫無保留的聽從於她的吩咐,所以,這個異口同聲的『好』字,便是眾人意料之中的答案。好吧,雖然他們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是一看歐陽夏莎那拿著匕首,認真的盯著夏侯家主手掌,絲毫沒有開口解釋的模樣,在場的眾人便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老老實實的按照歐陽夏莎所吩咐的,各自走到了各自的位置,準備隨時配合自家主子行動起來,誰叫他們家主子是那種自己不開口,別人怎麼問都沒用的人呢?至於讓他們好奇的那個答案,他們也只能自我安慰安慰,告訴自己,遲早他們會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的。
「放開我,你們這些該死的王八蛋,放開我一一!你們要幹什麼?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要幹什麼?一一」
「你們要幹什麼?我們只是一個小丫頭,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一一」
「放開我,放開我,我們是無辜的,什麼都是小姐一人的主意,跟我們無關啊!一一」
……
聽到歐陽夏莎的吩咐之後,以沐心蕊為首的三個女人,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之感,覺得自己此刻就像那砧板上的魚肉似得,毫無反抗之力的,只能任人宰割,頓時便慌了,似乎是認識到她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像是為了爭取一線生機一般,自顧自的大喊大叫了起來,似乎只要這樣做了,她們便可以有活下去的希望似得。
得到想要的答案,歐陽夏莎便不再理會眾人那求知如渴的眼神,以及那三個女人揭底斯裡的哀嚎,一刻不等的就劃開了夏侯家主的手掌,而看到歐陽夏莎這一舉動的,之前被點到名字的三人,也緊隨其後,一刻不等的劃開了被他們鉗住的那三人的手掌,與此同時,歐陽夏莎在看到那三人手掌劃開的一瞬間便立刻盤膝坐了下來,之後,在自己的右手中指之上劃開了一道很是細小的口子,緊接著,眾人便看見,一粒血紅色的血珠便慢慢的自歐陽夏莎的手指處顯露了出來,然後緩緩的上升,直至與歐陽夏莎的頭頂有半人高的時候,血珠才停下了腳步,漂浮在半空之中散發著時亮時暗的紅光。
就在眾人的目光,被那顆正詭異的散發著紅光的血珠吸引住目光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的作用,歐陽夏莎居然就以那般盤膝的模樣莫名的轉過了身來,然後一掌便拍向了夏侯家主的天靈蓋上。緊接著,歐陽夏莎便運用起自身的靈氣,慢慢的開始疏導起了夏侯家主身體之內的血液。
還好這個拍向夏侯家主天靈蓋的人是讓夏侯家眾人無比放心,心悅誠服的歐陽夏莎,而不是其他人,如果這件事換做一個人來做的話,估計那個人是不死也殘了,畢竟,天靈蓋可不是一個可以隨便開玩笑的地方,力道稍有不慎,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可即便是歐陽夏莎出手,也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在場的眾人的呼吸瞬間便變得緊湊了起來,只是對於歐陽修的的那份信任與敬畏,這才讓他們按耐住了心中的緊張,站在原地,靜觀其變,沒有行動罷了。
就在眾人憋足了呼吸,緊張兮兮,目不轉睛的盯著歐陽夏莎的時候,在現場,在夏侯家主的寢閣裡,突然出現了一幕讓在場的眾人,哪怕是到了多年之後垂垂老矣的時候,卻仍舊難以忘懷的場景。
只見在夏侯家主的寢閣上空,以歐陽夏莎的血珠為媒介,四道血紅色的,大約有一個成人拇指粗細的血泉相互交匯在歐陽夏莎的那顆血珠之上,而這四道血泉的根源,便是之前被劃破了手掌的四人。
這呈現在眾人眼前的玄幻一幕,怎麼看是怎麼詭異,當然了,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其中一道,來源於夏侯家主的血泉,顏色明顯要深於其他人,隱隱還有些發黑,很明顯便是中毒了的跡象。
隨著歐陽夏莎靈力的輔助,夏侯家主身體之內的毒氣,便緩緩的從他的體內順著那股血泉湧現了出來,之後,這股血泉就像是個調皮的孩子在選擇他之後的棲居之所一般,在另外三股血泉之間來回擺動,一個呼吸的時間過後,這股毒氣像是做出了他的最終選擇了一般,猛地將另外兩股他所不喜的血泉用力彈回,然後便緩緩的朝著剩下的那股血泉,也就是他沒有排斥彈回的那股血泉湧去,而被他彈回的那兩股血泉,則猶如兩個堅硬的拳頭一般,狠狠的打在了他們的根源,也就是之前被歐陽夏莎臨時讓人帶過來的那兩個沐心蕊的小丫頭的身上。
兩個小丫頭畢竟只是伺候他們小姐的侍女,從未修煉過任何的功法,而只有資質不好的窮苦人家的子女才會選擇當這些大家世族子弟的侍女侍從,否則即便是窮人,也有加入門派這條路可走,所以,這兩個既沒有好的資質,又從未習練過任何功法的普通丫頭,又怎麼可能承受得住如此強悍的力道呢?頓時,兩個小丫頭便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被那兩股被彈回來的,屬於她們自己的血液跟狠狠的拍飛了出去,嘴巴更是忍不住噴了一大口血出來。
除了那股富含毒氣的血泉的擁有者夏侯家主之外,另外三道血泉的擁有者,除了這兩個被毒氣排斥,並被狠狠彈回的兩個小侍女之外,唯獨剩下的,也只有屬於沐心蕊那一股血泉了,所以,此時此刻,那股毒氣慢慢湧向的方向,便是沐心蕊所在的方向了,有些事,似乎已經明顯有了答案。
「沐家小姐,還需要本尊證明什麼嗎?如若不是你催發的你舅舅身體裡的毒素,為何這些毒素會全部湧向於你,而不找你的侍女呢?」雖然歐陽夏莎手上的靈氣沒有停止運行,可是這樣力道的小功法,她完全可以一心二用的,一邊幫助夏侯家主疏導毒血,一邊睜開雙眼調侃一下沐心蕊。當然了,歐陽夏莎是這樣想的,也便這樣做了,瞧瞧,這說出來的話,幸災樂禍的意味那麼明顯,是個傻子都聽的出來,好吧!
「你一一你想要做什麼?」看到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毒血,感覺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危險,縱然是之前心中有底,絲毫不懼不怕的沐心蕊,頓時也有了害怕的感覺,甚至比之前那一閃而過的驚慌,要強烈上數倍都不止,其實也難怪沐心蕊會如此這般了,本來所堅信的事情和信仰,突然被事實給一擊即垮,連調整的時間都沒有給她,便立刻讓她面臨死亡的威脅,就算是個心智成熟穩重的男人都不一定可以承受的了,更何況是沐心蕊這般年輕,早已經被家族慣壞了的,從未面臨過死亡威脅的大家小姐呢?沒有崩潰,沒有失禁,都已經算是很不錯,甚至算是超常的表現了,想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冷靜面對死亡,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吧?於是,驚慌失措,恐懼害怕的沐心蕊,便膽戰心驚的來了這麼一句。
「幹什麼?呵呵,換血而已,難道如此聰明的你,沒有看出來嗎?嘖嘖嘖,如此明顯的舉動,怎麼會沒看出來呢?難道是本尊之前高估了你的智商?」聽到沐心蕊的疑惑,歐陽夏莎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一臉色錯愕的看著沐心蕊,片刻兒之後,才緩緩緩過神來,一臉吃驚的看著沐心蕊,滿是嘲諷的輕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