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二長老和四長老此時回答的那麼快,那麼肯定,想的那麼通透,可是歐陽夏莎心中卻清楚的知道,其實他們此時不過只是一時想明白了而已,如若以後再碰到類似這樣的事情,自己又不再身邊的話,那麼他們很有可能仍舊把那所謂的大家風範放在首位,這倒不是說他們對她陽奉陰違,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實在是這種思想荼毒了他們太久,深入的太深,根深蒂固的已經慢慢的成為了他們思考問題時,放在第一個位置思考的參照標準了,並不是她一次兩次的呵斥,一次兩次的提點,就可以改變的了的。隱隱的,歐陽夏莎有了一種感覺,那便是:『像他們這種嚴重程度堪比五星的,被大家風範荼毒到了根基的下屬,她日後想要對他們進行徹底的洗腦工作,絕對不會是一日兩日,一課兩課可以完成的,想要達到她的標準,也許會是一個漫長的,費時費力,甚至是不斷磨練她的心理承受力的過程。』
想到這裡,歐陽夏莎便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可再一想,誰叫他們都是她認同了的自己人呢?既然是自己人,她就算是多辛苦一點,多勞累一點,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了。這麼一想,歐陽夏莎便不由的釋然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二長老他們按照歐陽夏莎的吩咐,狠下心來,不顧兩名侍女的哀求悲吟之聲,毫不猶豫的劃開了沐心蕊那兩個侍女的手腳經脈,並分別甩在了歐陽夏莎頭頂精血的兩邊,因為之前這兩名侍女被反彈回來的血泉擊中,已經身受重傷,所以,被甩在歐陽夏莎精血兩邊的她們,根本就動彈不得,除了乖乖的,親眼看一看自己之後的下場之外,壓根就沒有其他的選項可選,也壓根就不用二長老他們看守。
而歐陽夏莎則在他們做完這一切之後,用另一隻空閒出來的,不用幫助夏侯家主過渡毒氣的左手,無視兩名侍女的苦苦哀求,無視沐心蕊的痛哭謾罵,將兩名侍女的精血不斷的從她們的身體之中強行壓逼出來,然後通過自己的那一滴精血,以那一滴精血為媒介,緩緩地引入到夏侯家主的血泉之中,為他源源不斷的補充著精神力,整個過程彷彿行雲流水一般,絲毫都不拖泥帶水,也不曾有半點的猶豫。
不過眨眼的功夫,夏侯家主的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好轉了起來,而與之相對應的,便是那兩名侍女越來越差,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可是很顯然,她們的好壞與否,並不是歐陽夏莎所需要考慮的事情,即便是最終她們因為精神力匱乏,精血流盡而亡,估計作為這件事的最終執行者歐陽夏莎,眼都不會多眨一下,這大概就是歐陽夏莎對待在乎與不在乎之人,自己人與陌生人之間區別了吧!
這倒不是說歐陽夏莎冷血無情,只能說她的精力有限,而她已經把自己所有的關心和在乎,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自己人的身上,再無一點多餘的精力去關心他人了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沐心蕊那一半的血泉是越來越暗沉,而夏侯家主這一半的血泉則是慢慢的顯露出了他那原本的顏色,不過到最後,真正變得鮮紅色時,那已經是一柱香以後的事情了。
「好了,完事,可以收工了。」當看到夏侯家主的血泉變成真正的鮮紅色之時,歐陽夏莎便心情甚好的一邊收回了自己的那一滴精血,一邊笑瞇瞇的輕聲說道,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她突然收功,會不會讓沐心蕊主僕三人的身體更加的雪上加霜,雖然她們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了,不管歐陽夏莎突不突然收功,對她們的影響都不大,可影響大不大是一回事,考慮沒考慮又是另一回事,不是嗎?看來,歐陽夏莎心中的自己人與陌生人的界定,還是非常清晰的。
帶歐陽夏莎收回自己的精血之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還是輕瞥了那臉色慘白的沐心蕊一眼,不過心中卻並無半點同情可言,甚至心中還不由的暗諷著想道:『這沐心蕊嬌蠻無禮,狂妄自大,如若她沒有那麼多壞心眼,如若她沒有出手害人,如今也不會落到如此這般的境地,不是?佛家講究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所以今日她有此下場,也算是她自作自受罷了。雖然她如此,算是救了夏侯家主,也就是她的親舅舅一把,他們之間的因果算是扯平了,不過她這身體,想要恢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即便是她有心再救她,即便是有人願意犧牲自己,無償替她過毒,她也沒有救了,因為此法對於此毒,只有一次有限期限,之後不管再過多少次毒,都是在做無用功而已,更何況,此毒並不是只要是個人便可以過毒的,要知道,除非是此毒的下毒者或是催發者,否則就會像之前沐心蕊的那兩名侍女一般,被此毒排斥反彈,而沐心蕊本就是此毒的催發者,下毒者又不知是何人,所以,即便是此毒還可以再過渡一次,沐心蕊也沒有下家可以接受,因此,她此時除了靜靜的等待死亡之外,再無第二條路可走,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不爽吧!』
當然了,歐陽夏莎是絕對不會告訴他們,解除此毒其實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較為簡單,一種則是較為複雜,較為簡單的,便是用小白或是小浩宇的一杯血液,混合她的一滴精血,配合他們冥魔一族的一段特有咒念,合成之後直接給夏侯家主飲用,要知道,神聖獸的血即是一種極其霸道的毒藥,又是一種類似於萬能的解藥,而此毒因為是冥魔一族的特有解藥,所以,還要配合冥魔一族族人的精血,才能徹底解毒,而此法時間短,見效快,只是失去精血,多多少少對冥魔一族的那個人是有所影響的,就算不會影響其功力,也至少還是會虛弱一段時間的,而這段虛弱期,至少需要休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真正恢復。而另一種較為複雜的,便是歐陽夏莎此時採用的,過渡毒氣的方法。
歐陽夏莎更不會告訴他們,從前他們冥魔一族常用的方法,是前一種簡單的,而非後一種複雜的,而後一種往往是用在偷竊他們族中毒藥,還想以此來禍害他們,或是嫁禍他們的惡人。畢竟,他們冥魔一族的族人當時想要解除此毒,完全是因為不小心下錯了好人,或是自己不小心服食了,想要補救,為了外族之人,犧牲自己?怎麼可能,冥魔一族的族人又不是傻子。即便這個外族人是個好人,也好不到拿自己的性命去補償的程度不是?自己下毒,再過渡到自己身上?這不是有病,這不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嗎?很顯然,這兩種情況,第二種方法都不適應。
當時,他們冥魔一族的族內伴生守護獸便是白虎大人,只要誠心祈求,取一點白虎大人的血液,並不是什麼非常困難的事情,這便滿足了第一種簡單方法的第一個條件。
而當時的冥魔一族因為實力強悍,族人即便是因為解毒,虛弱個十天半個月,只要一直呆在族內,那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的,這便滿足了第一種簡單方法的第二個條件,所以,解除此毒,在當時來說,並不算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讓她去放小白或是小浩宇的血液,歐陽夏莎當然是捨不得,畢竟,就算是自己人,也有主次前後之分不是?為了一個她根本不認識,且沒有絲毫交集,甚至有可能是未來仇敵的沐心蕊,去傷害陪她幾世輪迴的夥伴,即便這個沐心蕊是夏侯家主的親侄女,即便為此得罪夏侯家主,即便她歐陽夏莎再鐵石心腸,即便從此之後,夏侯家主與她有所芥蒂,她也仍舊是不願意的。更何況,這裡對歐陽夏莎來說,除了過去的零星記憶,完全是人生地不熟的狀況,甚至隨時都有遇到危機的可能,虛弱個十天半月,一心指望夏侯家的族人,把性命安危放在他人的手上?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第二種對她沒有絲毫損害的方法,犧牲與她毫無關係,甚至有可能成為敵人的沐心蕊,便成了歐陽夏莎根本就不用考慮的第一選擇。再加上沐心蕊那囂張跋扈,死不承認的個性,歐陽夏莎不找她換血,以證明她的虛偽,還會找誰換血?
「吃了。」收回自己的目光,歐陽夏莎慢慢的走到了沐心蕊的身邊,一邊肯定的開口命令道,一邊將一顆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藥丸,不容拒絕的,強行塞進了她的嘴裡。
「你一一你這個妖女,你一一你給我吃了什麼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