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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11章 萬靈俯首拜仙尊 文 / 妖月空

    過了許久,玄衣男子站起身,抬手。

    「此人鳩佔鵲巢不過得意一時,哪能和神主相提並論!他過得安逸也好麻煩纏身也罷,既然都讓您如此不痛快,神主不如先回去一段時間,這裡我來守著。事成之後要讓他灰飛煙滅,我也不是沒有辦法。」

    尖嘴雀兒這才無聲地落在他手指上,一身羽毛泛著妖冶的綠光,金眸森然,能口吐人言。

    這是頭恐怖的無上凶物,卻以幼小無害的形態侍候在其左右。

    「六道,你倒是好心。」原主把它放在肩頭,動用禁忌偉力劃破位面時空,踏入空間漩渦,來到現代。

    時間還靜止在第二次穿越齊木才閉上眼的那刻。年輕的男人蜷縮在陽台角落,書緊緊抱在懷裡,崩潰的表情維持得恰到好處。

    位面穿行絕非易事,玄衣男子臉色有些蒼白,皺眉看了他一會,這才走進屋。

    門開著,書桌上包裝盒隨意擺放,另外兩本書零亂放著,下冊攤開,書頁恰好被吹到後記前一頁豎起。

    「這是……」原主掃了眼,倒吸一口涼氣,視線就再也移不開了。

    結局改了。

    有後續。

    從原文中引出一條生路,有跡可循,而且有理有據,這才算是最完整的,縱觀全局就該是這樣。跟原本徹頭徹尾的悲相比,是好結局。

    「這怎麼可能!仙胎是天地孕育而生,生而為仙,上哪去找另一個。」原主手都在顫抖,齊木給他指了條明路,他不敢相信,明明他把那人一次次逼到崩潰,輪迴重複得絕望,比死還可怕。

    齊木卻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誰知道呢,神主回去吧,您離開大陸有多少年了,仙元位面變成什麼樣了也不知道。如果那位真能通天,或許已經回來了也不一定。」綠毛鳥道。

    原主雙眸嗜血般的通紅,黑炎翻滾,扭曲了虛空,竟是直接橫渡時空亂流,不惜以魔血為引動用逆天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他所在的原始時空。

    仙元大陸,蒼茫大地,萬物欣榮。

    這一大世與以往相比,有許多不同,二者相差懸殊。

    上個紀元末,仙尊以身殉道,撤除了禁錮虛空的己身道法,補全了殘缺的道則,還大道清明,亙古不朽。距今足有百萬年,早已成了傳說。

    修道本是逆天之舉,如今大道越發堅固,逆天與雷劫相伴,悟道難上加難。能引靈入體踏上道修之路的人萬里挑一,甚至能凝丹結嬰者少之又少,踏入極境的更是寥寥無幾。

    境界至高者非神皇莫屬。

    原主剛現身,橫渡虛空動靜之大,驚動了方圓千里之眾。

    「陛下回來了,速來迎接!」綠毛鳥尖利怪異的嗓音震天動地,身體積聚變化,盤踞四方天穹,遮天蔽日,如蛇如凰,是冥蛇返古臻至巔峰的形體。

    無數人搶來觀望,個個神情激動,望向虛空。

    「吾等恭迎神皇回歸!」

    「恭迎神皇臨塵!」

    神識之下整個位面情況瞭然於心,沒有異常,依舊祥和。玄色長袍的男子出現在至高殿堂,鐘鳴九響。不少仙修駕鶴騰雲而來,匍匐在殿堂之下,先對著虛空雲層上巨大的白玉雕像俯首。

    「拜見仙尊。」

    再朝著立在台階上那道獨一無二的身影,埋頭。

    「拜見神皇。」

    仙尊的豐功偉績歷來被人們傳頌,百萬年來,沒有人忘卻,終究太過遙遠沒有實感。反倒是這位神皇本人,喜怒無常,行蹤飄渺,難得現身卻沒人不服他。

    所有人都記得,新紀元之初位面神戰,正是這人統帥參差不齊的千軍,以一人之威鎮壓敵軍,令麒麟聖皇倉皇逃竄,仙元得以保全,皇尊之位才被天地承認。

    勝戰後萬靈來朝之際,這位無上皇主指著白玉雕像輕蔑地說了句話,我有做過什麼了不得的事,你們要這樣拜我,要拜就拜他。

    他說,神皇之位永在仙尊之下,魔皇之上,無論再過多少年,這點不會變,都給我記清楚。

    紀元初就能戰敗至尊神獸,沒人有那個榮幸能知曉神皇真名,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也沒人知道他究竟到了何等境界,舉手投足之間大道為之讓道。

    玄衣男子黑髮垂地,抬手讓他們起身,一句話又是驚雷平地起。

    「不必拜我,今後也不必再拜。」

    話音剛落,在場千餘高階道修肉身碎成齏粉,魂魄往生。落在絡繹不絕慕名而來的道修眼裡,驚恐無法用語言形容。

    地面很快血流成河,淒厲嘶吼聲驚天動地,人人面露恐懼。

    「神皇息怒,神皇息怒!」

    「為何要這樣,我等做錯了什麼,請神皇明示!」

    來不及轉身逃竄,根本逃無所逃,那是怎樣的強大,舉手投足間就能掌控生死輪迴。他要人死,沒人能逃脫。

    「你們沒做錯,錯在我。我回來滅世,復原大道。」

    地面龜裂,血肉萬化的靈氣滋養山林,草木榮枯,再節節攀長,大陸以大殿所在的山巔為中心,轉眼天翻地覆。

    上天降下雷罰,玄衣男子凜然無懼打進蒼穹,動用無上秘法與天相抗,竟是直接將天劫打穿,轟碎了一角虛空。

    一道刺眼的白光撕裂虛空,遁去。

    原主嘴角溢血,受傷不輕。但見此狀心臟劇烈顫動起來。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唯有那遁去的一,謂之為天道。天道化為仙胎降世,冠以仙尊名號。

    萬靈俯首拜仙尊。

    無盡神紋鋪天蓋地從碎裂黑洞處,業火降世焚盡萬物,萬靈怨聲載道還來不及嘶吼就被吞沒,但凡有升靈居住之處全部傾覆,其餘荒林在原主刻意引導下倖免於難。

    整整四十九日,大陸淪為煉獄。

    「我本就不是好的守護者,從來都不是。」

    當初魔皇想毀了大陸千年謀劃,步步為營,拉了五域陪葬,攪得驚天動地才鬧了那一出。如今大道鞏固逆天更難,而覆滅大陸,神皇一人足矣。

    六道化形助他大殺四方,而後被抹除了神智,廢除血脈打回原形,墜落深淵下毫無怨言,留了一命。

    遁去的白光化作滾燙的洪流自九天蒼穹落地,將山脈夷為平地,又整個凹陷萬丈,形成巨大的深淵。

    無盡靈氣匯聚而來,白光在衍化,慢慢凝練成型,以天地為熔爐淬煉,最開始只有細小的一點石體,卻比烈日還要刺眼。熟悉的仙道韻律若隱若現。

    和齊木所預言的分毫不差。破了整合的大道,讓其一遁去,重凝仙胎,能讓尊上回來!淵落從不曾離開,仙元大陸的真正主宰,以身殉道哪怕死去也是和大道合二為一。

    原主瞇著眼,緩緩落下深淵,靠近無窮神紋包裹的白色光點,心如擂鼓。天道神則化為鎖鏈擋在二者之間,阻止他靠近。電光肆掠,將那粒石胎雛形護住。

    「現在的我走了太多彎路,有太多雜亂的記憶,混亂不堪,甚至都分不清原來和您在一起是什麼樣的了,我把最寶貴的都給弄丟了,怎麼也找不回來。」

    見大道排斥他,玄衣男子沒繼續靠近,只是近乎癡迷地看著白光,伸出手,閃電灼傷了軀體也不自知。

    「我屢犯殺戮累教不改,罪孽深重大道難容,配不上無垢的仙軀,辜負您的厚望,也沒臉見您。您新生什麼也不記得了也好,我們從頭開始,重新認識。」

    原主在深淵邊沿掘出一方空地,盤腿坐在上方,望著天地初光在濃郁靈氣中央匯聚,止不住的眼淚直往下落,條然望向虛空嘴唇動了動。

    「多謝。」

    已經足夠了。我從不信善,做不到你這樣以德報怨,到此為止,互不相欠!

    神皇怒吼一聲,全身真元毫無保留破體而出,神紋空間法化為粗壯的灰黑光柱衝霄而上,神皇道法沒有在仙元大陸留守片刻,凌駕於道則之上,直接洞穿虛空去往其他位面。

    與此同時。

    一道黑芒從天而降,將現代建築敞開的陽台那道閉目的身影籠罩。

    萬千位面中仙元大陸所在的時空節點處,人為構建的巨大水幕轟然崩塌,木桌石椅翠木破碎開,無數道雪白的記憶光團飄散而出,融入虛空無視域界全部回到齊木的身體。待黑芒消散,人已消失無蹤。

    時空節點坍塌,兩大位面斷了聯繫,現代靜止的時間繼續流動。

    **

    深淵下,就在仙胎雛形對面,玄衣男子修為幾乎全廢,肉身開始化道,化為點點白光消失在空中,毫無痕跡留下。魂魄沒有消散,徐徐上升,停在深淵上的小樹上,汲取餘韻溫養靈魄。

    天地靈氣仙韻匯聚在仙胎處,而幽暗凶煞之氣則上升,被吸引至小樹處,靈魄無意識全部吸納,兩個極端。

    千年,萬年。

    仙胎化形,落地為尊。

    仙瑞濤濤,虹霞漫天,仙靈滋養河山萬物,大地一片寧靜祥和。

    生靈復甦,倖存者們繁衍生息,再度形成規模。在仙尊之前沒有至強者生存過的痕跡,土著皆是不開化的愚民,道法體系不全重新被演化開拓,萬靈為答謝仙尊,命名仙元紀。

    大道更迭,終究再度穩定下來,

    仙尊出世後,萬載悠悠而逝。

    小樹也脫了凡軀,幽氣滋養的神皇靈魄也孕出實體,落地成人。

    仙域坐落在大陸以北,華美的宮殿鱗次櫛比,玉宇瓊樓連成一片。一行人隨同仙尊才出仙域正要往南,就被攔下。

    「尊上,深淵下有異動,疑是新生了一脈和仙族所為大相庭徑,他們禍害百姓,荼毒生靈,已經快要波及到仙域了,此事不可不管!」遠望著那行人,一位仙族老者追趕而來,也不敢太過靠近,朝著最前方的白衣人行禮,面帶敬畏。

    「以往那裡相安無事,之所以上來禍害他方,似乎是誕生了位皇者,但沒有找到人,前些日子那麼大的動靜就是那位出生惹出來的。具體如何,屬下也不知。」身側又一人道。

    白衣人皺眉,正要說話,驀然咦了一聲,轉過身,望向前方不遠處。那裡有煞氣隱現,時強時弱。

    來者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正跌跌撞撞地往這方向走。冰冷的煞氣正從他身上傳來,每走一步,腳下的綠草就枯敗幾分

    「站住!仙域重地,不穿內衫隨處走動,成何體統!」一長老厲聲道,這一聲倒是把那小孩嚇了一跳,後者臉色煞白,險些栽倒在地。

    他沒穿衣服,皮膚像新生兒一般嫩白,神情木訥,步伐蹣跚一路跌撞,竟然也沒劃傷。

    「不對,這孩子有古怪,尊上這……」

    話還沒說完,淵落走上前,站在那小孩面前,他渾身纖塵不染,能令草木枯敗的魔氣並不能沾染仙尊分毫。

    「你叫什麼名字?」

    聲音很冷卻很好聽。少年抬頭,一下子看呆了。像是所有的光都照在眼前這人身上,空洞的眸子聚焦,有些刺眼。

    飄渺若仙,不落凡塵。

    「……仙,塵。」小孩牙還沒長全,結巴道。

    「你說什麼?」有長老沒聽清,有的聽清了還在驚訝。

    見仙人正看著他,小孩完全移不開視線,心裡砰砰直跳,更是說不出話來。

    「仙塵,名字不錯。」淵落彎起唇角。

    小孩趕緊點了點頭,呆呆地朝前幾步,抱住了仙尊的衣袍。這一不要命的舉動還沒消化,下一刻則令眾仙族嚇得差點丟了魂。

    他個子矮還沒到腰際,手臂也短,想了想一屁股坐地上,抱住淵落小腿不放了,哈喇子貼上去,渾身髒兮兮的在白袍上蹭了個乾淨。

    像是回到原點,一切詭異的吻合,令人毛骨悚然。而小孩前塵過往盡忘,甚至還咯咯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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