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科幻小說 > 重生之賤受逆襲

正文 86無語 文 / 妖月空

    的確,比起淵落所言,仙塵說的話似乎更加有跡可循。

    淵落注視著他,眸光一如既往的柔和,道:「安心,本尊不會允許有人傷你的。」

    仙塵微微瞇起眼,這些話如他預料中的一樣。對於他的小動作,淵落從不曾放在眼裡過,所有的反抗全被暗地裡抹去,見面時兩人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相談甚歡。

    淵落樂得扮演溫柔和善好人,站在暗裡的人,卻總是沉不住氣,對於抑制不住怒氣的自己,仙塵總會怨恨。

    「一直都是這樣的,你從來不曾信過任何人。」

    你信的人只有自己而已。但無論你如何判斷,這一局都是我贏。

    仙塵笑著撫上淵落的臉,僅僅是碰了一下,像是燙手一般又迅速移開。他重新躺回椅上,勝雪長髮拂過額前垂下,純潔無暇不可一世。

    「我累了,不送。」

    「本尊要出門一趟,幾日後再來看你。」

    黑影轉身離去,仙境般的禁地只剩一人,白衣白髮,形單影隻。

    突然,就在柳樹另一側,虛空中裂開一道狹縫,無聲無息,沒有半點靈氣波動。

    「你都聽到了?」

    「屬下聽了一半,如主上所言,那孩子竟沒有喪失理智,出乎意料之外,」陌生的嗓音頓了下,繼續道:「主上心情尚佳,是有什麼開心的事?」

    仙塵連眼睛都沒睜開,但唇角帶笑:「消遣而已。」

    陌生的聲音並沒有多語,剛才只聽到了部分,那孩子的聲音倒是記憶深刻,並不犯傻換言之並不好糊弄,言語間竟然對主上甚是尊敬。但只要魔尊對這人有了猜疑,那麼棋子終究逃不出掌控。

    「遊戲必須有三方才能玩得痛快。」

    仙塵淡淡地吐出一句,陌生聲音不明所以,有些好奇。

    「哪三方?」

    「玩遊戲的雙方,以及觀戰的一方。就算只是消遣,也得玩得漂亮。」

    陌生的嗓音有些激動,半晌頓住,道:「怎麼個玩法?」

    「自然是做給觀戰的那人看的、假象,」仙塵支起額頭,紫眸閃爍著危險的寒芒:「然,若是遊戲的其中一方沒有入戲之心,那麼觀戰的一方將取而代之。」

    「既是主上親自出手,沒有人逃得過!屬下會盡早安排好諸多事宜,不讓主上費心。」

    ……

    仙元大6流傳著一種古老紙張,傳說就算入空間亂流其記載的內容也不會消失,只因字的顯現與修為匹配,唯有達到某一層次的人能看到全部,修為越低所能見的字也就越少。

    在卷軸的開端,齊木只看到這樣一句話。

    很淺顯的道理。仙魔二尊均活著,仙元大6才會長存於世。

    最基本的設定,看到這句話時,齊木才清楚地記起來,先前竟然忘了當真是不可思議。關鍵是,仙塵被關在禁地,堂堂仙尊受此辱,一旦鬧翻,必然是一陣腥風血雨,亂世黑暗動盪。

    到時候殃及池魚傷及無辜無法避免,齊木至少得估摸下他們這樣的局面能堅持多久,然後自己得在那之前開溜。萬事大吉。

    出了禁地,如仙塵所說當真能暢通無阻,清空腦中思緒,齊木這才想起好像忘了個不怎麼重要的東西,一連兩天過去,某物還被扔在天璇山巔……

    冥想片刻,神念一閃即逝,眼前黑芒頓現,漆黑液球剛出現,滔天情緒瞬間充斥整個大腦。

    齊木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這煤球向來口氣大,半點不知道什麼叫謙虛!真該去石人師父那再收它回來,欺軟怕硬,看著淵落就會裝死,偏偏嘴硬得很怎麼也套不出話來。

    「把你放在山頂正好吸收天地精華,我也是一番好意,若不合你心意是我考慮不周。早知道你和那位不熟的話,要不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話聽著越來越彆扭,這鬼東西越說越來勁了,齊木實在聽不下去,一拳狠擊在身旁樹幹上。

    「煤球,你夠了!讓我靜一靜,現在沒空搭理你。」

    齊木在想些什麼煤球自然不會在意,在它看來,讓這人服軟是遲早的事,不必急於這一時,聽這一說,頓時想到了差點忽略的大問題。

    齊木正色道:「這是給你取的名字,你又不告訴我真名,叫起來不方便就取了個。」

    「這名字可是很講究的,煤球是域外之物,別說你沒聽說過,就是大6其他人也是一樣。」

    齊木道:「煤球絕對是好東西。通體漆黑和你顏色相近,黑代表神秘,一旦遇到高溫能迅速應變出超出外界千百倍的熱度,常人無法觸碰。」

    黑球來了興致。

    於是,煤球之名坐實了。

    淵落回去的時候,一路上不見人的蹤影,直至回了寢宮,才感覺到一絲異樣。

    殿門半開著,有人來過!

    淵落皺眉,身形一閃出現在屋內,驀然瞳孔微縮,渾身氣勢陡然爆發。

    「齊木?」

    齊木正在和煤球廢話,後者突然銷聲匿跡,還沒回過神,陡然間眼前多了一人,頓時嚇了一跳。

    「尊上,您回來得可真早!」

    淵落眸光意味不明,但明顯並不友善:「你在這裡作甚?」

    「睡覺。」

    厚臉皮的某人竟然就真的當著他的面,熟練地爬上床。

    其實這也怪不得齊木,御空飛行沒多久丹田開始有漏氣的跡象,元丹溢出的真元就近原則全部順著裂縫處溢出,速度慢得可以。

    既然尊上幫助凝的丹,退換不可能,至少也得保修個三五天!

    淵落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動作。

    禁地內發生的那些有目共睹,無論事實如何,差點遇害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半句話都沒有,估計連想都沒想過。還有先前說的那麼斬釘截鐵,莫非全忘了?

    「對了,尊上,」齊木側躺在床上,雙目晶亮:「仙塵說我隨時都能去禁地,以後完全暢通無阻。」

    眼前光影轉換,下一刻,淵落出現在眼前,瞬間一道禁制打在齊木身上,出手迅速根本來不及反應,後者肩頭一僵,過後才發現沒有半點不適。不禁愣住。

    「封住了他下的術法。以後沒有本尊的命令,不許接近禁地。那裡每處陣法都是本尊親手佈置,上次所現不過冰山一角。你該明白本尊說的是何意。」

    齊木訕訕道:「明白明白,我也覺得那樣不妥,禁地去一兩次就夠了,絕對沒有下次。」

    淵落眸光有些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齊木看得心驚肉跳,莫名發寒,趕緊抱住羽被裹成一團,只露出兩隻眼睛。

    「齊木,你究竟有沒有腦子?但凡是正常人,都會知道離本尊和仙塵越遠越好,以你這點微不足道的氣力,過往看來死了千八百萬連名字都不被人知曉,唯一保命之法便是守住好奇心,別多管閒事,這還需要本尊教你?」

    你連仙塵是誰都不知道,當真是死了都不知道為何而死……

    齊木睡意消了一半,沒想到淵落會說這麼多話,並不苛刻,並不算嘲諷,倒像是諄諄教導,帶著些許恨鐵不成鋼。那一日禁地外差點被天火燒殘,回去調養了一個多月,與秦休相處之餘,終是想通了,

    無論別人熱心相救或是冷眼旁觀,只要險裡逃生後對說好不讓你死的人為何不救抱著怨恨,那也是依賴。沒有期待,自然不會失望。

    聽慣了淵落的冷言冷語,再聽到這些話,有些不習慣。

    半晌,齊木低聲道:「那尊上,仙塵是壞人嗎?」

    淵落道:「是非善惡,自在人心。世間沒有絕對的善惡,天道使然。」

    「那換一個問題,」齊木伸出雙臂,露出整張臉:「尊上,您能堪破塵世紛爭,堂堂仙尊卻做不到淡然於世?不好意思我話多了,只是有些失望,跟我想……不,跟傳聞中不太一樣。」

    仙塵明明那麼喜歡您,喜歡到拋棄仙尊身份,被囚禁在方寸斗室也毫不在意。不止是拋棄自由,連使命都一併扔掉了嗎?

    若是仙塵知道齊木內心所想,完全和他設想的八竿子打不著,估計後面也不會被耍成那樣。

    淵落眸光閃爍,有些許驚詫,那一瞬間似乎確信了些什麼。

    有話直說後沒覺得說出口的話有什麼不對,然耳邊傳來的話徹底解開這一疑惑,齊木渾身發寒。

    「這一切和你毫不相干。仙塵只有一魂一魄,他的情緒只有怒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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