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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餐了,大部分的烤兔肉都被拿了下來,畢竟他們有五個人,而上面只有三個人。(
魯道夫拿著小刀,將兔肉全部切開,程千尋拿起兩個前腿,一條先遞給了斯內德,還有一條拿到戈登那裡。
「吃吧。」她將兔子腿遞到了戈登嘴邊。可戈登還拉長著臉,還將頭扭到一邊去,不理她。
一定是因為破解密碼生氣了,她好聲勸著:「吃吧,否則餓得是你的肚子。再過三天,一切都結束了,到時你就會明白。」
魯道夫斜著眼睛:「表妹……」
這算是提醒了,旁邊斯內德還看著,會感覺她「舊情未了」,而且戈登也有點鬧孝子脾氣,不應該。
程千尋微微歎氣:「真的不吃嗎?不吃我拿到上面去了。」
「誰說不吃！」戈登氣鼓鼓地大口咬了起來。
在旁邊的雷格爾戲謔道:「程,我也沒胃口。」
「去,自己吃去。」程千尋回頭罵了一聲。
「你表妹真厲害。」雷格爾對著斯內德和魯道夫苦笑了,他也來了聊意:「知道嗎,第一次見到她,我掏出手槍對著她腦袋,可她坐在地上一直看著我,手中還拿著一個很大的蘋果,感覺就像剛從伊甸園掉落下來的天使,長得並不怎麼樣好看,卻感覺很舒服,好像以前見到過。」
斯內德陰冷地看著他:「所以你就把她帶回來了?」
「不是！」雷格爾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斯內德的醋味很重,感覺地解釋:「雖然她擋在車子前,一個急剎車讓我的頭差點撞破,還是覺得殺她沒必要,就回車裡。還沒上車。她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程千尋看了看雷格爾,多說無益,雷格爾立即會意地住嘴了。
「那個蘋果有多大?」魯道夫大約也是為了轉換話題。
雷格爾用手比劃了一下:「大約那麼大。」
「確實不小。」斯內德咬了一口兔肉。悠悠問:「大約被你吃了吧?」
「是呀。」雷格爾笑著道:「很甜,我從沒吃到過那麼甜那麼大的蘋果。」從伊甸園裡拿來的。當然好吃。
魯道夫瞪著眼睛:「你把我表妹帶回去,就是看中她的蘋果?」
「是她送……」雷格爾眼睛看過去,看著程千尋也斜眼看著他,知道這是惡搞了,於是將話嚥下去後換了:「她既然認識我,我就帶回去了,你表妹看樣子吃得也不多,事實也確實挺能幹的。」
一條兔子腿吃下後。程千尋爬上梯子,將骨頭扔給了狗。此時烤魚和蔬菜湯也來了。她端著下來,先給了斯內德。
「先給他吧。」斯內德臉還是拉長著,也不知道心裡如何想。
「你先吃吧。」程千尋還是塞在了他手裡,隨後接過繼續遞下來的食物,再走到戈登跟前。
一口口餵著戈登,讓戈登好似有點不好意思了。吃完後,看到程千尋才開始吃,他輕聲問:「以前我是不是很愛你?」既然斯內德一直就在跟前,索性就不要迴避的問吧。
程千尋背對著吃著。在一片寂靜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無論是哪個人都處在你這樣的處境,我都會給他吃的。難道看著他餓死?」
戈登在她背後口吻帶著調侃:「殺人眼皮子都不眨……真看不懂你。」
能不殺就不殺,可有些時候不得不殺人,如果是她自己的命,她會放過很多人。可四個隊友是為了她淌進這混水裡,他們任何一個出了事,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寧可承擔殺人的罪責和內疚,也不能讓隊友為了她去死。
程千尋面無表情地繼續吃著,知道隊友們都看著她,想從她的任何一個表情和動作裡看出些什麼。她必須撐住這最後的三天。撐住！
吃完午餐,下午就沒什麼事了。雷格爾翻出了撲克牌:「玩嗎?」
「橋牌嗎?我會。可惜……」戈登很來精神,但無奈地看了看自己。捆得結結實實的。
「程,玩嗎?」雷格爾舉了舉牌。
「你們玩吧,我休息一下。」她躺了下來,昨夜並沒有睡好,知道戈登就是間諜後,害怕魯道夫他們偷偷地將他拉到外面去拷問、甚至殺了,她幾乎一直是淺睡眠。
就算是現在,她還擔心著,所以只是靠著,閉目養神。雷格爾他們玩開了,也沒什麼可以賭的,就隨便玩玩。
睜開眼看了看,戈登躺下了,昨晚心事重重的一定也沒睡好,時常聽到他輕微的翻身。
正躺著睡著,突然程千尋有感覺,猛地睜開眼睛,而身後正圍坐著的隊友除了斯內德都跳了起來……因為戈登猛地朝著放在一角的長槍翻身。
程千尋還沒站起來,戈登已經端起了槍,對準了她的頭。
在戈登原本躺著的地方,有一些碎了的繩子,從斷口處看,應該是他用牙齒咬斷了。當手翻綁時,他沒辦法,現在終於找到機會了。怪不得他剛才一直背對著,原來是偷偷地用牙咬著捆綁住袖筒的繩子。
戈登的雙腳還是被捆著的,他一聲嚴厲地呵斥:「誰都不准動！否則我殺了她。」
魯道夫端起了長槍,速度很快,而雷格爾和斯內德也紛紛掏出了手槍。
程千尋蹲坐在那裡,慢慢地站了起來:「戈登,放下槍,你只有一把,而他們有三把。如果你覺得你有能力一個人走出去,不用槍,我放你走。」
外面冰天雪地,任何人都沒有把握單獨生存下去。
但戈登卻沒有就此放下槍,還是端著槍對著她。從他眼中的猶豫,程千尋頓時明白了什麼:「你想殺我?」
「對不起……」戈登深吸了口氣:「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讓你活著。」
程千尋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可其他人也聽到我說的,所以你一開槍殺了我。他們就會開槍殺了你。而明天,電報依舊會發到情報局。」
她慢慢收起了笑容,深深地看著戈登:「你真的想殺我嗎。難道我做的一切還不能讓你相信,我只是想讓所有人活。」
戈登手好似有點顫抖了。他繼續猶豫著。
身後有輕微的拉開保險的聲音,程千尋立即叫道:「你們三個誰都不准開槍,他還沒殺我呢。」
其實她最怕的隊友死,怎麼樣才能保住戈登呢?她想了想後對著戈登道:「你要開槍就開槍吧,只求你殺了我後,立即放下槍投降。」
轉而又道:「表哥,他放下槍就捆上他,答應我。哪怕想殺他,也三天後再殺。」
「為什麼?」魯道夫聲音幾乎是叫起來的。
雷格爾急了:「你不能殺程,千萬不能殺,如果你敢殺了她,我就宰了你。」
「不要！」程千尋趕緊地穩住雷格爾:「我死不死不要緊,他不能死,知道嗎?」
雷格爾卻異常堅決:「不行,哪怕我失去一切,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而不替你報仇。你救過我的命！」
「他也救過我的命！是我欠他的。」程千尋大口大口呼吸著。那沒辦法了,只有繼續扯謊,她半真半假編織著:「如果沒有他。我活不到今天。在最危險的時候,他到我身邊,拉著我逃命。是他教了我很多生存的技巧,捕獵的辦法。你們替我報仇,就讓我沒辦法報恩,如果他真殺了我,那就當我還他的,我死了後就不再欠他的了。我說過,他殺了我後。他要走就放他走;你們不肯放他走,就捆上後三天後再說。否則我死了。也不能瞑目,靈魂也會不安！知道了嗎?」
「我……」戈登嘴唇也微微顫抖了:「我真救過你的命?可我都忘了……」
程千尋垂下眼睛。微微歎氣,輕聲喃喃:「可我沒忘。」
魯道夫的長槍被斯內德用手按下,在魯道夫帶著少許疑惑的目光下,斯內德對著戈登平靜道:「好吧,程無論說什麼,我們都會照辦的。開槍前好好想想程是怎麼樣對我們的,難道你想讓一個世界上可能唯一一個還豁出命保住我們的女人死的話,你儘管開槍。但如果你開槍後不把槍放下、舉手投降,我就立即打斷你拿槍的手,然後一截截敲斷你的骨頭,三天後才殺你。現在,開槍吧！」說完舉起了他的手槍,對準了戈登一條手臂。
戈登猶豫著,手終於像是疲憊了一般慢慢垂下,最後槍落在了地上。
雷格爾和魯道夫立即上去,雷格爾將戈登雙臂反鉗,魯道夫去拿繩子。
看著戈登忍痛皺眉,程千尋趕緊地提醒雷格爾:「輕一點,你力氣大,別弄脫臼了。」
雷格爾瞪著個眼睛:「真有你的,他三秒前還準備殺你。」
「我不是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程千尋為戈登開脫著。
雷格爾氣得翻了翻眼珠子,忍下氣:「好,輕點。我會像對待嬰兒一般的對待他的,好了吧?情報局少校同志,聽到沒有,你捆得輕點,你的傻表妹要報恩呢。」
魯道夫沒有理會,將戈登反手捆上後,扔下戈登,對著斯內德道:「說得還不錯,是男人！但以後不准搶了我的台詞。」
斯內德將槍放回了腰部的槍套內,冷靜的模樣活脫脫的第二個以前的魯道夫:「好的,表哥。」
魯道夫滿意地點了點頭,過去拍了拍斯內德的肩膀:「還是你靠譜,很對我胃口。表妹交給你,我放心了。」
弄得程千尋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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