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戈登笑得簡直臉都變樣了,好不容易忍住後,斷斷續續道:「我,我是不會,不會說的。」
「那就繼續吧。」程千尋繼續用羽毛撓著他腳底心。
這下戈登笑得鼻涕眼淚都要出來了,一個勁地叫救命。程千尋又停下,等待著。
「別,別撓了,殺了我,殺了我算了。」戈登笑得是死去活來,胸口大幅度起伏著。
看來效果不錯,程千尋坐在戈登腳前面,捏著羽毛在手指上轉著:「那就說吧,說出來一二個單詞也行,否則繼續,反正我不用花多少力氣。」
「可我花力氣。」雷格爾壓著戈登雙腿,不讓他掙扎,有點累了:「我把梯子拿來,把他全身包括腳綁在梯子上,我踩著,否則我要累死了。」
「快點說吧,否則捆在梯子上,我要多問出來一點了。」她舉著羽毛繼續轉著:「等你撓疲了,也只有彈了……你知道的。」
「彈什麼?」戈登頓時叫了出來:「你就不能弄一點專業點的東西,什麼鞭子、燒紅的鐵鉗的,非要這樣。」
「我本來就不是專業人士,討厭血淋淋的,再說在你身上留下疤,我過意不去。」她很謙虛地道。
戈登苦笑了出來,還討厭血淋淋的,殺個人總喜歡抹脖子。
「說一二個單詞就行,說吧,真的。無論你說不說,都改變不了歷史的進程。」程千尋勸著,必須要弄一些有用的東西應付情報局,否則最後四天將混不過去了。
此時壓著腿的雷格爾和戈登都愣愣地看著她,嘴巴微張著。雷格爾嚥下一口口水,有點艱難地道:「程,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和你們一樣,普通的人,只不過你們忘了一切。我終於記起來一些罷了。」她淡淡地回答,看著戈登無奈的歎氣:「說吧,說一二個也行,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們,說一點點,一點點就行,其他的我來湊。」
戈登看著她,從微微晃動的眼核中可以得知他在猶豫著,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道:「每次密碼都會重置,當知道一組密碼後,就能破解每次的電報。程,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雷格爾翻了翻眼:「程,繼續撓吧,看他的嘴能不能在你羽毛裡撬開。」用最為柔軟的東西撬開,聽上去還真是有諷刺意義。
「嘀嘀嘀……」正當不知道怎麼辦時,旁邊發出了發報聲。魯道夫抬起頭,對著大家:「修好了。」
東西修好了,可破解密碼還是沒得到。程千尋站了起來,走到魯道夫身邊:「到了明年,一切都能解決了。我需要四天時間,有沒有辦法拖,盡量拖過今年。」
魯道夫想了想。開始發報。雷格爾皺眉:「發的是什麼?」
「噓~」斯內德對著雷格爾做姿勢,讓他不要影響魯道夫。
戈登輕聲道:「也是加密的。」
魯道夫發完後,對著大家解釋:「我告訴上面人已經抓住,考慮到氣候等因素,戰事緊急,已經開始拷問。今天收穫是密碼為挪移式。只需要知道一組,就能破解。俘虜需要休息,明日一早將繼續,有進展會隨時匯報。」
確實是個好辦法,這樣又可以混過去一天。已經27日了,一切很快都能結束。
「對了這裡有沒有能無線電收音機。」魯道夫到旁邊一大堆物資裡翻找起來。
沒有找到一台破破爛爛的收音機,不能再用了。天又要黑了,應該睡了。
雷格爾看著戈登:「他怎麼辦?拉到上面,讓中尉他們看著?」
魯道夫看了看程千尋後道:「呆下面反而跑不了。」他爬了上去,告訴中尉他們,如果見到戈登出來,不用問話和警告,直接槍斃。
戈登聽到後苦瓜著臉:「不要呀,表哥,不用那麼絕吧?其實斯內德少校不肯娶你表妹的話,我願意。」
還沒等到程千尋開罵,斯內德首先瞪著綠眸,此時的目光說有多狠就有多狠,讓人看得能毛骨悚然:「我可沒說過我不娶,想要保住命,開口就說些我們需要的東西。」
他對其他人,帶著怨氣和酸意:「明天的審訊我很樂意效勞。」
程千尋笑了出來,走過去扶起了他往地鋪那裡挪:「該睡了。」
躺下後,看著正在幫他掖被子的程千尋,斯內德輕聲地問:「他真是你的前未婚夫?」
魯道夫就在旁邊,說不是也不行,她也只有硬著頭皮認下:「是的,他那時很照顧我,和你一樣。」
斯內德氣總算稍微順點,還帶著幾分愧疚:「可我沒有照顧好你,反而需要你來照顧。」
一個女人,帶著兩個根本派別的人,冰天雪地跑前線,在幾乎凍死前找到了他,這樣的恩情說什麼也不是幾分酸意就能消除的。可程千尋知道,要感謝的是她,不要說以前在冥界,光上一層,斯內德就救了她兩次,否則她不是被燒死就是被凍死。
她溫存地看著斯內德,微笑著:「在一起就是要相互照顧的,其實你也盡力了。」
斯內德搖了搖頭:「我沒有盡力,但以後會,我會盡力不讓你受苦。」
無論是真是假,這話聽後足夠讓她再死上三五回。程千尋低下了頭,輕輕地在斯內德的唇上親了一口。
斯內德一愣,但看著她微笑的臉,也笑了。進一步恢復的氣色,這幾天就現在最好。
「睡吧,一切都會好的。」程千尋輕柔地道,但斯內德沒有馬上閉上眼,而是看著她站了起來,因為還有戈登。
戈登被捆得像只大螃蟹,可那麼低的溫度不是準備煮熟而是準備凍死。哪怕是比較溫暖的地窖,也有零下十幾度。
看到程千尋站起來,魯道夫很知情識趣地趕緊走到戈登身邊:「看在你叫了我兩聲好聽的份上,讓你睡得舒服點吧。」
他已經將地鋪放在了地窖最裡面的角落裡,於是拖著戈登往那裡走,艱難地挪了二三步,不禁皺眉:「中校,過來幫忙,這傢伙太沉了。」
「是你個頭太小。」戈登一副不怕死的胡說,大約也是故意的吧。
這下又一次的戳到了魯道夫的痛處,他猛地扔下了戈登:「像你這種拖不動的大高個,我一直都是拆開來分別搬運的。」
面對魯道夫的陰鷙,戈登知道不是鬧著玩的,趕緊道:「好,好吧,是我的錯。是我太重了!」
雷格爾走了過去,拎著捆綁戈登的繩子,將戈登一路拖到了地鋪上。
「我看看繩子是不是太緊。」繩子勒得太緊,肌肉會壞死的。程千尋剛要蹲下,就被魯道夫阻止了。
「沒你事!」魯道夫蹲下後拉了幾下,氣鼓鼓地站起,拿起被子胡亂地蓋在了戈登的身上:「我還覺得太鬆了。」
隨便吧,只要能保住命就行。程千尋走到斯內德旁的地鋪躺下睡了。
斯內德微帶醋意的聲音傳來:「去瑞士後,不准讓他當我家鄰居,搬得越遠越好。」
「那是當然。」魯道夫將在程千尋另一邊的地鋪挪到了戈登旁邊,也躺了下來,狠狠地道:「我就住在他家旁邊盯著他,一直到他結婚有了孩子才走。哪怕他敢去找我表妹,我也能保證,沒有第二次。」
「好表哥,你不能這樣呀,就不能考慮一下?」戈登也不知道是討好還是嘲諷,或者故意惹怒斯內德:「看看我,長得還是不錯的。你還擔心你表妹嫁不掉,你好好看看,套中的男人哪個不是一等一的。」
「你就一個勁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吧。」魯道夫沒個好氣,翻身對著程千尋道:「表妹,這個傢伙是怎麼認識的?」
跟前就是斯內德碧綠碧綠的眼睛,就像只被搶了魚肉罐頭的波斯貓,包含怒氣。她也只有裝傻:「忘了,不記得了。」
「忘了最好!」斯內德臉部肌肉很硬,那個醋瓶子又倒翻了:「不要哪天又記起來了。」
程千尋一時無言以對,魯道夫先一步道:「去瑞士後,立即結婚。以你的能力,還看不著她嗎?不要忘了還有我,無論是我表妹去找他,還是他來找我表妹,都是他的錯,我立即就宰了他。」
呃……程千尋也只有苦笑,這也太強硬了吧?
「不用你,我自己就行。」斯內德坐了起來,對著戈登警告著:「聽到沒有,記住,我也不是沒殺過人。」
戈登不甘示弱地反駁:「那你就好好對她,否則別阻礙她的幸福。你哪天不愛她了,儘管讓她走,要娶她的男人多得是。」
「你這個傢伙。」魯道夫伸出手拍了戈登一下,卻笑了起來:「但這話說得好,看來確實要留你一條命,可以讓我的表妹夫有危機感。」
全都是自以為是的傢伙,氣得程千尋轉身,背對著三個無聊的傢伙。可一轉身就是旁邊另一個地鋪的雷格爾。
雷格爾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我一定要搬到你家附近,說不定哪天就有好戲看了。」
「好戲好戲,你現在就在看。睡覺!」程千尋眼睛一閉,不管他們再說什麼了。
27日終於過去了,過去一天是一天,只要活著,新的一天總會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