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頌的話讓人將信將疑,說他看hua眼,萬一是真的,那就要先預防起來。
「動你個頭!什麼玩意動了?」邁克氣鼓鼓地走向了那邊的架子,拿起一瓶對著巴頌:「是這老鼠,不是嗎?」
「咚!」他將瓶子重重地放回了架子上,又拿起一瓶來,還對著瓶子問:「是這是這只青蛙嗎?噢,青蛙先生,你是不是剛才動了,打算變成王子?什麼,哦,它說它不是雄的,是公主,等你去吻它。」
邁克顯然是氣得不請,將青蛙標本瓶子狠狠地又砸一般的放回了架子上。
「不是這個,是手,那隻手!」巴頌尖叫了起來:「我看到它動了,對著我勾食指。」
「手指,這瓶!」邁克拿起標本瓶子,裡面卻是有一隻手,也分不清男女,泡得都像個洋娃娃般虛腫了:「食指,看我對它也動手指,哎,看到沒有,動呀。」
斯內德憋著笑道:「那不叫動,是豎!你是中指,不是食指。」
「哎,它動了沒有?」邁克一隻手托著個瓶子,一隻手豎著中間的指頭,嘲弄道:「你讓它動動呀,動呀!」
大家哈哈笑了起來,但隨後笑聲凝結,連笑容也跟著凝結起來……手動了,它真的動了……它不但動了,還硬是頂開了瓶蓋、象八爪魚一般的爬了出來……
手指象四隻腳的動物、大拇指象沒有頭的脖子,蹲坐在瓶子上方,將大拇指對著依舊嬉笑怒罵的邁克,像是看著他。
「哈哈,動個什麼,哪怕泡爛了也不會動,除非地震!」邁克終於察覺了,他看著站在前面的隊友,一個個瞪著眼看著他拿著瓶子的手:「你們怎麼了?」
他側過頭,就看到手中托著的瓶子已經打開,而手就跨在這廣口瓶上,大拇指對著他還微微一側。
「啊~!」這下邁克也不淡定了,尖叫著扔下了手中的瓶子。
瓶子掉落在地,四分五裂,裡面微微有點渾濁的藥液也濺滿一地,發出刺鼻的氣味。而那隻手掉在地上後,來了個騰空翻,隨後用指當腳的往旁邊跑去。
「我的媽呀~」大家已經逃得夠狼狽的了,而最怕鬼的巴頌可以說是一邊慘叫,一邊手腳並用的連滾帶爬往上逃。
一路逃上了大廳,魯道夫不忘回過身,關上了地下室的入口門,並插上了插銷。
「我說是活,活的吧……」巴頌抱著自己,坐在樓梯上個,又哭有嚎:「現在你們相信了吧?」
邁克喘著氣,終於回過神來,衝著巴頌就吼:「閉嘴!」
「其實這事可以解釋。」邁克輕輕拍了拍左胸,穩定了下情緒:「只是一隻手而已,撒旦象讓一隻手動還不容易?既然是鬼屋,總要一些東西來嚇嚇我們吧?」
說得還是有道理的,可魯道夫不這樣想,陰鷙地反問:「你想睡著時,有沒有軀幹、只有一隻手的東西來掐你的脖子嗎?還是這手拿著刀子,直接騰空對著你的心窩刺下去。我們要冷靜,而不是光膽子大!」
「對!」雷格爾點了點頭:「從現在開始,每天晚上需要大家輪流值班。睜大眼睛看著情況,一有危險我們也可以逃生。」
「可那是鬼,鬼呀!」巴頌依舊抱著自己,渾身發抖著。
程千尋雖然嚇得也不輕,但她還是走了過去,對著巴頌道:「不用害怕,我們已經死過一次了,說明白了,其實我們也是鬼。在這裡,在冥界,沒有活人,只有走到人間,才是真正的復活。我們都已經是鬼了,那還害怕什麼?」
雷格爾輕聲地霍根:「你的隊友復活時怎麼通過地獄之門的?」
霍根苦笑了起來:「別說了,他逃得比任何人都要快,前幾層那速度簡直比得上兔子,跑得人影都看不到。」
巴頌一直聽著,隨後全身的顫抖慢慢停止,抬頭看著程千尋,面露感激:「是的,我們都死了,都死過一回了,不應該再害怕鬼魂。」
「那好!」霍根走了上去,拉起了巴頌,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就一起熬過這一層吧。」
「黑夜總是最多罪惡,現在才白天!」哈羅德則跟著程千尋這一組商量了起來,他看了看大廳一角的老式大立鐘,這鍾雖然滿是塵埃和蜘蛛網,但擺錘依舊來回晃動,還動著,指針能看到時針是十點方向:「也許到了晚上事情更多。」
大家相互看了看後,魯道夫提議道:「索性就白天睡覺。」
斯內德很是無奈卻很現實道:「晚上有精神被各種鬼魂折騰,這樣觀賞性更好。」
那麼就上樓去準備吧,大家上了樓。
「白天也要在一起睡?」邁克有點不樂意地抱著被子跟在後面。
「生存遊戲層時,你也一個人睡?」在前面的哈羅德也抱著被子,大家要將足夠多的被子集中到一個較大的房間裡。
「那時是在野外,我和我兄弟們一起睡,而這裡都是陌生人。」邁克說話直來直往。
斯內德笑了起來,打趣道:「可就是我們這些陌生人救了你一命,而你的患難兄弟在關鍵時刻要宰了你。」
魯道夫冷不丁地插了一句:「他們現在可能正躺在某處和眾多屍體一起腐化成灰。」
「能安息算不錯的了!」霍根也幫著說話了:「可能在岩漿中燃燒,也可能上了餐桌。」
邁克不再說話,乖乖地抱著被子跟著幾個男人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雷格爾正在將床挪到中間合適的位置,而程千尋已經打掃好房間,正在將食物放在桌子上,她要計算好,這八天的每天量。
「待會兒將旁邊的書桌、椅子全部挪到另外房間去。」雷格爾拍了拍手,搞定了床。
將傢俱搬好後,大家開始準備吃點東西後再睡。
魯道夫一邊吃一邊道:「睡到晚上六點,七個小時,每人守一個小時。程,你就不用了。」
這有點優待了,於是程千尋道:「我也可以的。」
斯內德笑了起來:「那麼多男人呢,沒你事!女人就應該好好睡足了,這樣皮膚才好。我可不想你那麼光滑的臉蛋,長出痘痘來。」
邁克有點不滿地道:「就你的嘴甜。好吧,我第一班,我可不想中途起來撐一個小時,那睡得不舒服。」
魯道夫抬了抬眉:「自由選擇,但都想守第一班和最後一班的話採取流動制,今天第一班,明天就是第二班,順延。怎麼樣,很公平吧?」
「確實公平,我接受!」邁克也認可了。
當吃完了東西,邁克走到了門口關上了房門,坐下來背靠著房門。大家也起身,開始各自睡到被窩裡。此時樓下發出了「噹噹噹」的鐘聲傳來,正好十一下。
程千尋需要睡在雷格爾和斯內德的中間,所以她要先上了床。
床很軟,應該可以睡個好覺。她坐在了床沿邊,突然感覺有人將她往床中間拉。她以為是誰開玩笑:「別拉我。」
但那人依舊勾著她的腰,往床中間拉去。雷格爾還是斯內德,他們這次玩笑開過頭了,讓她忍不住提醒著:「大家都看著呢!」
而站在跟前還沒睡下去的哈羅德撲了過來,雙手死死拽住了她的一條胳膊,大吼道:「該死,拉住她!」
怎麼回事?當斯內德和雷格爾也上前,死死拽著她的手臂,用力將她往外拉扯時,終於覺得不妙了。
房間裡所有男人都上來了,七手八腳地開始想辦法將她拖出床,可她還是一個勁地往床內下陷。
不要問是什麼回事,一定是床有鬼。程千尋簡直不敢想像,她的身體正被拖進了床內。
「拉住,一定要拉住!」斯內德急的快發瘋了,雙臂緊緊抱著她。
「這床裡面是什麼玩意,力氣怎麼那麼大?」雷格爾拉住她的一條胳膊用力往外扯。
而另一條胳膊是哈羅德扯著:「一定不是仙女教母。」
不能拖下去,也許拖進床裡就是死。誰知道床裡面是什麼東西!
「疼~!」在拉扯之下,程千尋就感覺死死箍著她腰肢的東西,快將她的身體都扯開了,眼淚一下就疼了出來「堅持住!」邁克拿出一根結實的繩子,走上來,從她腋下繞了一圈打結。霍根將繩子的另一頭綁在了窗外的鐵柵欄上。
「不行……」程千尋疼得簡直死去活來,眼淚止不住往外飆:「疼,疼……」
「忍著點。」斯內德吼著道:「快點想辦法,再下去她快被扯開了。」
「該死的!」魯道夫從包裡飛快地翻出了鹽子彈的手槍,跑到床邊對著床中央伸出的蓋著被子人形模樣、而手正帶著被子死死圈著程千尋的腰,瞄準後冷靜地開槍。
「呯呯呯……」隨著槍聲,鹽彈射出,穿透了被子,將被子打出無數個小細洞來,而人形的妖魔在被子中身體扭曲起來,發出如同金屬扭轉的聲音,那聲音尖銳又刺耳,更像是指甲在玻璃板上用力抓過……
終於放開了手……程千尋只感到疼痛欲裂的腰終於一鬆,斯內德立即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抱著她連退了好幾步,直到靠在了牆上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