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活了?大家都對著滾在地面上的蠟像頭盯著看。
頭是臉朝下的,後腦勺對著大家。此時異常的緊張,整個房間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笑了?可笑!」邁克提起一口氣走了過去,雙手捧起了滑滑的蠟腦袋,將臉扳轉過來看,像打招呼一般對著道:「哎,老兄,對著我也笑笑,笑笑呀!」
毋容置疑,邁克的膽量確實厲害。程千尋早就嚇得不輕,勾著斯內德的胳膊,躲在他身邊。
「笑呀,快給哥笑一個!」邁克將頭象足球一樣在手中轉了個圈,對準了巴頌:「看到沒有,它沒笑。你看花了眼,蠟做的東西怎麼可能會笑,獰笑,笑個屁,嘿嘿嘿嘿……」
「別對著我!」坐在牆邊的巴頌嚇得雙手捂著臉,不敢正視。
邁克將頭又轉了過來,一手托著,一手指著,一副警告的樣子:「哎,我告訴你,你再不笑,信不信我一拳頭打爆你的頭?」
看到邁克真的舉起了手,巴頌一愣,趕緊阻止:「你幹什麼?」
邁克根本不理睬,直接一拳頭對著鼻子揍了上去,將蠟像頭打得直飛了出去,一下撲到地上,連滾了幾圈,快到嚇得七暈八素的巴頌跟前才停下。
頭的表皮被磨掉了,碰撞時見鼻子也撞掉,露出一個紅色的窟窿、還帶著一些白色像是骨頭,越發猙獰了。
「看到沒有?它只是個蠟做的疙瘩,不會笑!」邁克對著嚇得蜷縮起來的巴頌吼著了一聲:「如果它真活著,那就讓它或者其他蠟人起來復仇呀,切!」
程千尋只感到太詭異了,她只想離開這個地方,於是扯了扯斯內德的衣服:「我們還是到其他地方,不是說有食物和裝備嗎?」
斯內德環顧了一下大家:「走吧,這裡覺得不喜歡的話不要過來就是了。」隨後帶著程千尋往外走。
其他人也跟著離去,巴頌見狀趕緊地一咕嚕爬起來,小心翼翼地試圖繞過躺在他跟前的那個頭,剛走過一半的路,猛然像扔進沸水中的青蛙一樣,猛地一跳二尺高,一下抱住了前面的邁克,淒厲地尖叫起來:「它又動了,又動了,救命,救命呀……」
「你這混蛋給老子下來,下來呀!」邁克背後多了個負擔,他惱怒地試圖擺脫,可巴頌就像八爪魚一般,手腳並用地死死地纏住了他。他努力了兩下子未果,也只能帶著直喊救命的巴頌一路走出來。
走出餐廳,作為前隊友的霍根走過去,拍了拍巴頌的肩膀:「好了,出來了,快下來吧。」
「救命,救命……」巴頌兩條手臂緊緊繞著邁克的脖子,將頭伏在邁克的肩膀上,嚇得還在喊著。
「快點把他弄下來。」邁克微微啞著嗓子道:「快把我給勒死了。」
硬是掰開巴頌的手臂,邁克終於鬆了口氣,一拳頭對著巴頌的臉頰就打了上去,怒罵道:「你這膽小鬼,我沒被鬼害死,先被你勒死了!」
原本實力完全能躲過的巴頌卻沒有避開,他都嚇得傻掉了,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頭,倒在了地上。
「好了,打也打了,應該夠了吧?」拳擊手霍根拉住了還想過去踩上幾腳的憤怒邁克:「他信這個,給他一點時間適應。」
程千尋也微微歎氣,這樣下去可不行,於是問:「他在喪屍層也這樣嗎?」
「喪屍層?我們沒有去過喪屍層,都是生存獵殺。」霍根微微皺眉,隨後想起了什麼:「你們之前所說的喪屍和獵巫……你們的兩層是這個嗎?」
隨後霍根又轉向了邁克和國際刑警哈羅德,他們兩個是從不同隊來的。
哈羅德面無表情地道:「我過的兩層也是生存獵殺,槍戰和武器。」
「好了,放開我。」邁克不耐煩地推開了霍根,整理了下扯歪了的衣服:「我的跟他一樣,也只是普通的生存遊戲。而且參與的人大多是菜鳥,很快就解決了。」
魯道夫冷笑了起來:「難道撒旦對我們特別對待嗎?我們屁股後面追著的可不是對手,而是一個個喪屍和發了瘋要燒死我們的信徒。」
外加每人一個特能,以供自相殘殺……程千尋也感覺到了不一樣,好似他們的難度更大一點。怪不得巴頌會這樣,如果她沒有經過這兩輪的淘汰,一來可能也會和他一樣,嚇得魂不附體。
看著巴頌依舊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程千尋看著霍根:「你是他隊友,想辦法叫醒他。否則這樣下去,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霍根無奈地歎氣,走到巴頌身邊道:「起來吧,也許只是假象,就是要讓你害怕,等到真正的殺手出現時,你就沒有還手能力了。哎,起來,起來吧!」
程千尋也幫著道:「就算蠟像的腦袋會笑又怎麼樣?不管是你的幻覺,還是有人讓它笑了,都無所謂。看看你現在,大約小孩都能拿著刀捅死你!快點堅強一點,站起來,我們還要去其他房間。」
可巴頌依舊象將腦袋藏在沙子裡的鴕鳥,蹲在地上成團,抱著腦袋渾身顫慄。
「看來你們這樣不行,還是我來吧!」魯道夫走了過去,一把抓起可能體重比他還輕一點的巴頌,隨後一手抓著他衣領、另一隻手狠狠地甩了過去。
「辟里啪啦」幾個清脆的耳刮子一打,魯道夫先停了停,冷靜地問臉頰有點微紅的巴頌:「怎麼呀,可以跟著一起走了嗎?需不需要再打幾個?」
巴頌一時打懵了,瞪著眼,看著魯道夫。
看來還沒清醒,於是魯道夫又四個正反耳光上去:「這下行了吧?」
巴頌終於醒了過來,連忙點頭:「好了,好了,我沒事了!」
「很好!大膽小子,你繼續帶路。先去樓上!」魯道夫轉過身,對著混混頭邁克用命令的口吻道。隨後跟著邁克腳步,邊走邊道:「這個軟腳的,如果還剛才的模樣,那麼就把他單獨留在這裡吧。」
大家都跟著繼續走,霍根走到巴頌跟前警告著:「不要再這樣了,一個娘們的膽子都比你大!」
「嘿!」已經走到樓梯上的程千尋扭頭道:「別搞性別歧視。」
「我的公主,你就別再說了,男人有時也需要刺激的。」斯內德戲謔的聲音傳來。
樓上是四個房間,樓梯左右各兩個。
有了那麼多次的經驗,雷格爾和大家站在一間打開的臥室門口,往裡面一打量,裡面有床、有被子、有衣櫃:「這房間太小了,只能最多睡四個,床上兩個,床下兩個。你們要不要和我們在一起?」
哈羅德目光鎮定而有著智慧和老練的光芒:「再找一間大的。」言下之意要和他們在一起。
「我無所謂,如果你們呼嚕聲太大,我還是一個人睡好了。」邁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我還是和你們一起睡。」巴頌趕緊道,他臉頰兩邊還有點紅腫著,霍根也表示在一起的好。
只有在一起,才更安全點,無論在野外、還是在這間疑似鬼屋裡。
「不行就睡樓下大廳!」程千尋剛說完,就發覺這裡和樓下不一樣的地方:「你們有沒有發覺,這裡的房間很乾淨。」
斯內德笑著道:「跟樓下的幽靈古堡相比,這裡簡直乾淨得像牢房!」
沒有灰塵、沒有蜘蛛網,一切都是整整齊齊;被子都攤開著蓋在床上,被面上連一點皺褶都沒有。
「去其他房間看看吧。」魯道夫道。
左邊的房間顯然比右邊的兩間大,可也大不了多少。
看著大約十五平米左右的房間,魯道夫道:「擠一擠可能行,只是程只能和別人一起合睡了。」這樣床上兩個人,床左右兩邊各三個人。
「我和程一起睡。」斯內德抬了抬眉毛:「我以撒旦的名義擔保,肯定不會碰她的。」
其他隊的人好似明白了什麼,於是沒有發話。再說唯一一個女人睡床,也是應該的。知道斯內德有上帝之身的隊友都暗暗地笑了起來,瑪門對這身體可是當做大寶貝。
「這床夠大,我也睡。這樣床一邊霍根和哈羅德兩個個頭大的睡,也稍微寬裕點。」雷格爾看著這六尺的床,說完發覺近一半的人都看著他,於是他也像斯內德一樣抬了抬眉:「那麼多人在旁邊看著,我還能幹什麼?」
程千尋的臉一下就紅了:「那就這樣吧,現在去找這八天的食物和裝備。」
「現在只有閣樓和地下室了!」邁克用徵求的目光環顧大家。
「閣樓還是地下室?」魯道夫也問了句。
「地下室!」哈羅德很肯定地道,他是國際刑警,說得應該有道理:「一般案發現場地下室的比率遠超過閣樓。閣樓往往是裝著雜物和記憶,而地下室往往是裝著各種工具和罪惡。」
魯道夫贊同,淡淡地道:「而且屍體處理好後拉出去也方便。」
於是大家下樓去地下室。
「每個鬼屋都有個陰森恐怖的地下室,而這個也是如此。」斯內德只能放開程千尋,因為下面是一踩上去就「咯吱咯吱」作響的木頭樓梯。他微微彎著腰,一邊走,一邊伸手將衝到面前的蜘蛛網之類的東西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