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德正在煎豬肉,豬排中午給吃了,現在拿著豬肉當豬排,而魯道夫和戈登在旁邊揉麵團做麵包。
麵包不夠吃了,需要做一些,不是不想讓雷格爾幫忙,而是生怕他力氣大,一揉把桌子都揉塌了,所以雷格爾的任務就是砍柴;泰德當所有人的下手,比如揉面水不夠之類的活由他解決。最為清閒的也只有傑弗裡,誰叫他是兒童。
程千尋看著火,裡面是一些豬大骨,打算熬湯。
傑弗裡不滿地道:「我還是想吃土豆雞湯。」說要喝土豆雞湯的話,從她煮湯開始,已經說了不下五次了。
「省著點吧!」程千尋見湯沸騰地快要撲出來了,趕緊地加了一點點水,這個時代不可能像煤氣那麼方便,火大小可以調節,只能慢慢地一點點加水。她很實際地道:「雞還活著,只會長肉不會發臭。那麼大一頭豬,除非你有本事到外面賣了換點不容易壞的食物來,否則就不要挑三揀四的了!」
見傑弗裡依舊翹著嘴,她微微歎氣:「你大約就是被寵壞的,知道豬大骨在我們那裡賣得多貴嗎?而且豬骨湯補鈣,喝了後長身體!」
聽說能長身體,傑弗裡這才沒聲音了。
面差不多了,戈登和魯道夫看著麵團,戈登道:「好像麵團裡還要加酵母吧?」
魯道夫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於是戈登側頭看著他:「那你弄酵母來呀!」
魯道夫舉起手,等手放下時,手中空空如也。他扭頭也看著戈登,面無表情地問:「難道他們不用酵母?」
怪不得這黑長條的麵包會那麼硬,裡面還有大量的麩皮,吃起來,除了麵包心可以用牙直接咬。那硬得像岩石的表皮需要用湯泡軟了些才行。
這下兩個人對著一大坨的麵團不知道怎麼辦了。
程千尋想了想後道:「那麼改吃中餐吧!」
看著程千尋用刀一下下切著麵團,將足足十斤以上麵團切成一小條一小條的,其他男人都好奇地看著。
「是不是吃麵條?」魯道夫問了聲。
「不是麵條,麵條還要更長一點,是麵條子。」程千尋繼續切著,當切好一個人的份,就扔進鍋裡煮。
「我來吧!」煎好豬肉和蔬菜的斯內德接過了刀,按照她的辦法繼續切了起來。
「中世紀的人到底吃些什麼呀?」程千尋看著鍋,等待著麵條子熟。
「可以吃的並不多,反正也就這些。黑麵包、肉乾、麥酒。貴族才能吃到蜂蜜。糖是放在藥店裡賣的,和胡椒一起都貴的嚇人。」坐著等吃的雷格爾想起了什麼:「要不我們把豬肉做成肉乾吧,據說能保存幾十年。」
「幾十年?」大家都看著雷格爾。簡直不敢相信耳朵。
「是呀!」雷格爾很肯定的道:「剛開始時我也不信,但確實是這樣的,就算是貴族,也不可能天天吃鮮肉,也是吃黑麵包的。肉乾就是切成條。放在風裡風乾,據說在食用風乾肉之前,要先用刀子在表面刮掉一層,然後在河水中浸泡一兩天後煮熟吃。味道可不怎麼樣,但至少能吃!」
「天,木乃伊般的肉乾。我才不想吃。」程千尋直搖頭,此時鍋裡的麵條子熟了,她開始用漏勺往外碗裡撩:「這時候應該是我那裡的明朝。這裡的君主貴族卻吃得不如一千多年前我們那裡的普通農民,還整天吃飽了撐的到處獵殺女巫。肉乾,呃……有沒有多餘的鹽?我做鹹肉算了。」
「鹽也是比較貴的。」雷格爾回答道:「我看了看,我們只有一袋鹽,只夠平時燒菜時用。」
「那就算了。就切成小條風乾。邊風乾邊吃,大約十來天也就吃完了。」麵條子到了碗裡。她再將豬骨湯舀了一勺進去;放了些地裡採來、切碎的大蒜葉,端給了傑弗裡:「給,問題兒童。」
這裡沒有筷子,只有木勺子。就算是銀器,裡面也沒有刀叉、只有勺子。傑弗裡拿起木勺子,舀了勺吃了口,立即埋頭吃了起來。
「味道怎麼樣?」程千尋問著,如果好吃就這樣燒了。顯然是多問的,傑弗裡根本沒有回答,只管猛吃。她苦笑了一下:「看來還成。」
當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子豬骨湯,上面大蒜葉翠綠,和湯汁散發著誘人的特殊香氣,第一次嘗到程千尋手藝的泰德舀了一勺吃了口,立即眉毛都打開了:「天啊,程,你簡直就是天才。我願意天天吃這個,也不想吃硬得要命的黑麵包!」
「麵粉裡有好多麩皮,希望不卡喉嚨。」程千尋繼續往盛好麵條子的碗裡舀湯。
接下來沒有任何人說話,都拿著木勺子吃著自己木碗裡的麵條子。
吃完後就是洗澡,幸好這些人都有每天洗澡的習慣,不用催促。一個個洗完之後,又到了夜晚,一天終於又混過去了。
泰德抱著被子到主臥,大家一致討論的結果就是為了確保安全還是睡在一個屋子裡好。
「程,要不要再上來睡?」斯內德躺在床上,笑呵呵地拍著中間空位。
「呿,不睡,我就睡這裡。」程千尋躺在了床邊的地鋪上。
躺下後,戈登忍不住道:「還是現在好,沒有喪屍在門外遊蕩,很舒服。」
「那也是用了一桌子的銀餐具外加一個金幣換來的。」魯道夫好似帶著幾分擔心:「不可能一直這樣安全的,撒旦總有辦法讓外面的人」
傑弗裡聲音帶著脆嫩,口吻卻像個大人:「外面沒有喪屍,卻有著一群瘋子,隨時會把我們拉出去燒烤了。」
想到昨晚被燒死的光頭,他被綁在十字架上撕心裂肺的慘叫著,渾身都冒著煙,炙熱的火在燒灼烘烤著他,可圍著火堆旁的人群卻在旁邊大聲叫好。看得很是津津有味。這簡直就是群魔亂舞的年代,拿殘殺同類作為樂趣和謀取財物。沒有同情心、或者說人類還有沒有心都不知道了。
大家都心有餘悸著。現在有教會的庇護,外面的村民還不敢將他們怎麼樣,以後呢,難道能平安無事地呆一輩子?
沒有了蜥蜴般的光頭威脅,大家腦子翻騰了一會兒後也就睡著了。
天亮了,程千尋醒了過來,這次她起得不算晚,但依舊是最後一個。
她起來後,踮起了腳。悄悄地出了門,到放滿她尺寸衣服的房間裡,選了一套穿上。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一副古怪的裝束,大ssplay的,也不會想到穿成這樣。
穿上裝有木頭鞋跟的皮鞋,這個時代吃的不怎麼樣,沒想到鞋子和以後的高跟鞋已經很接近了。她微微拉著長及地面的裙子走下樓。其他人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
雷格爾正在劈柴,每頓飯都需要木材,燒洗澡水也需要。
她走了過去:「木頭昨天不是全劈完了,這木頭哪裡來的?」
雷格爾拿起一塊放在木樁上,舉起斧子輕輕一劈,木頭立即爽快地一分為二。他將大小可以燒的木頭放進了籮筐內:「是院子裡的樹。」
程千尋側頭看過去。不禁苦笑了起來,他就是這樣破壞綠化的呀。院子裡有樹,大約十來棵大樹。在院角的一棵大樹已經沒了,只剩下一個懷抱大的新樹樁。
「晚上的洗澡水要兩人洗一桶或者改為擦身。」雷格爾繼續劈著柴:「否則每天一棵的這樣用下去,不久這裡的樹就砍完了,只能出去了。」
「早飯還沒吃吧?」程千尋肚子又有點餓了,在這裡不能等餓了再做。光燒火可能就要一些時間:「我去弄點吃的。」
「斯內德正在弄。」雷格爾見斧子不鋒利了,於是到旁邊的石頭上磨了起來:「早上吃麥片粥。」
程千尋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呢?」
雷格爾磨著斧子道:「魯道夫去弄肉乾了。戈登和泰德喂牲口去了。至於傑弗裡嘛,天知道他在哪裡,也許在玩吧。只希望他不要殺那些雞和羊,對了,奶牛需要擠奶了,小牛這些奶喝不完,母牛漲得直叫,你去弄桶牛奶來吧。」
擠奶?呃,程千尋苦著個臉:「我不會呀。」
「試試吧。」雷格爾磨好了斧子站了起來,繼續劈柴。
大家都在做事,她也不能就等著吃飯吧。於是找了個乾淨的桶,程千尋走到奶牛跟前。奶牛看到她手中提著桶,立即對著她「哞哞」的叫,看來確實是漲得難受。
「好吧,好吧!這應該不難,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個還不簡單?」程千尋瞪著跟她差不多高的奶牛,這個龐然大物怎麼看上去像個怪獸?
她左右看了看,旁邊有個小木凳子,於是拿了過來,放在奶牛腹部前,隨後坐了下來,將桶放在牛腹下面。
牛肉好吃,可活的牛卻很臭。目前關鍵的不是臭,而是怎麼將牛奶從裡面弄出來!
「哎,我幫你解決問題,你千萬別動、別踢我呀!」她對著牛說完後,鼓起勇氣,伸出手,捏起象大水囊下的一個肉葡萄來,細細看著。上面好像有孔,可牛奶怎麼從孔裡出來,難道用吸的嗎?電視上不是有廣告,奶牛站穩後,工作人員拿起一個透明玻璃器往牛乳上一罩,就吸住了,隨後牛奶就嘩嘩地出來了。
到底怎麼弄呀?她捏了捏,一道細細的乳白色奶噴了出來,把她的臉都給打濕了,那個狼狽呀。
「哈哈哈……」從一旁傳來了笑聲,還不止兩個。泰德和戈登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在牛柵欄旁大聲地笑著,讓程千尋越發的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