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唐宏裕所在的工廠,效益並不好,由於接連發生決策失誤、經營不善,工廠申請破產,但又不符合破產條件,只有勉強維持著。
唐宏裕為此愁眉不展,雖說他不過是個副經理,可這些年以來,他已經給工廠注入了很多心血。如果工廠倒閉了,自己沒有面子不說,工作也沒有了,還需要重新再找工作。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廠裡突然來了一份大訂單,一般的業務員三番兩次談判都拿不下來,只有請副經理唐宏裕親自露面。
唐宏裕看了一下訂單,這些產品都是廠裡可以生產的。如果談妥的話,利潤會相當豐厚,足以抵半年的銷售業績,對方磐陽責任有限公司也是凌江市知名的公司,如果能長期合作下去,不僅工廠會起死回生,更能給自己帶來不菲的收益。
唐宏裕使出渾身數解,又是送禮,又是請對方吃飯。沒想到,兩天就將這筆訂單成功拿下。
拿下訂單後,潘陽公司的陳經理提議找個地方好好玩玩。
自合同訂下了,這一來二去,唐宏裕心裡也就放鬆了,當下答應了潘陽公司的陳經理提議。當晚,兩人如約來到洪武娛樂城。
唐宏裕生活也算節儉,不怎麼捨得花錢,可為了招待好大客戶,除了請唱歌,還請他洗桑拿。不過,楊經理總感覺不滿足,說要到賭場好好耍耍,他自掏腰包買了兩萬塊錢的籌碼,給了唐宏裕一萬。
唐宏裕很少賭博,什麼都不懂,更談不上知道賭場的規則。還好,洪武賭場賭法齊全,玩什麼的都有,他就湊在一桌上玩起了拖拉機,剛開始輸了兩把,眼看一萬塊錢籌碼全都要輸進去的時候,忽然轉運,接連來了幾把好牌。
時來運轉,籌碼也是積累的越來越多,最後一把牌更是來了三張a,天牌豹子。
唐宏裕激動的差點沒把心跳出來,於是進行了一場豪賭,手中籌碼全部押進去,楊先生主動湊過來,看了看唐宏裕的牌,把自己籌碼也借給唐宏裕。
終於等到開牌,唐宏裕見到對方手中的二三五頓時傻了眼,二三五,別的牌都管不住,卻專吃豹子。
這時候,楊經理拽住唐宏裕的袖子,讓他寫欠條,前前後後加起來一共輸了三百萬。
唐宏裕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了,自己入局被騙了,說什麼也不寫欠條。
楊經理怎麼肯答應,他從洪武賭場叫來幾名保安,將唐宏裕推團團圍住,這些保安個個紋龍畫虎,看樣子如果不寫下欠條,非打死自己不可。
原本意氣風發的三叔,此時已經後悔莫及,焦頭爛額、苦不堪言。
「三叔,你都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會上這種當。」唐於藍手指均勻的敲打著桌面,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這三百萬你就老老實實的給他們了?」
唐宏裕說:「我哪有那麼多錢,先給他們一百萬,剩下的慢慢還,不過這幫孫子給我一個月期限,一個月期限不能把欠款結算清楚,就要叫我按百分之四十的利率付息,這分明就是高利貸。剩下這二百萬,三叔我咬咬牙,想想辦法還能籌到,可是我發現,他們最坑人的是在合同上。按照合同,如果不能在半個月內如期交貨,他們有權利拒絕貨物,並讓我們工廠支付一千萬的違約金,當時我記得簽合同的時候,並沒有這一條,估計合同也被他們調包了。」
老頭子氣的直拍桌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唐宏裕,你辛辛苦苦一輩子,賺幾個臭錢,現在都折騰進去了。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小唐,你看這事,能想什麼辦法?」
唐於藍瞇著眼睛,臉色陰沉的可怕,問道:「三叔,那楊經理叫什麼名字,你確定他是潘陽公司的?」三叔雖然為人不怎麼樣,不過他畢竟是唐家人,輪不到外面人來欺負。
「對,他叫楊顏發,他母親好像是曹簡升的堂妹,父親楊秋洪以前可是凌江市一霸,厲害的很。」
老頭子一聽,頓時做了難,曹簡升的名字在凌江市十分響亮,那可是曹明宗的父親,現在凌江市的家主,悶聲道:「這下,事情有些複雜了。」
「我可沒聽說曹簡升有什麼妹妹,即便有的話,想必也是堂妹或表妹。」唐於藍成立飛鳥團後,對凌江市的勢力分佈,早就瞭解透徹,淡淡的說:「這楊家充其量也不過是曹家外戚之一,真的到曹家,曹明宗都不會正眼看他。」
唐宏裕苦笑著說:「侄子,你看能找朱大少幫忙,在跟前說句話麼?錢我會慢慢還,畢竟是我自己一時的疏忽。可是公司不能因這事虧損啊,要是因為這事害慘了公司,大家都要罵死我!我已經想好了,這兩天就把房子和車子賣了,錢也早點還給楊經理。」
「不用。」唐於藍說道:「三叔,唐家怎麼能讓外人騎在咱們頭上拉屎,這件事就算他倒貼三百萬,我也跟他沒完。」
老頭子聽兒子說完,立馬來了精神,問道:「小唐,你有什麼辦法?」
唐於藍淡淡的一笑,說:「看看再說,我也不知道這法子好不好使。你們先聊,我出去打個電話。」說完,起身朝外走去。
唐於藍鑽入麵包車內,關上車門,掏出手機給朱雲開打去,從朱雲開手中要過曹簡升的電話後,而後撥打過去。
「哪位?」電話接通後,對面男子的聲音聽起來雖然平淡,卻很有尊嚴。
「飛鳥團團長,唐於藍。」唐於藍淡淡的說:「曹先生,你好。」
「哈哈,原來是唐團長。」曹簡升聲音爽朗的笑了笑,問道:「唐團長突然打電話,想必有什麼要事吧!」
>「不錯,有兩件事。」唐於藍說道:「第一件,是祝犬子生日快樂,第二件,是問你要一個人。」
「要誰?」曹簡升聽出唐團長語氣好像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