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走嗎?傑克怎麼辦?」芬妮不安地問,「他也要走嗎?」
「他傷成這樣,今天就讓他留在這裡吧!我已經讓醫生過來了,讓他好好給傑克檢查一下,另外跟傑克說,如果他不舒服的話,讓他不必急著回來。我的事情可以暫緩。」蘇末離輕輕地說。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芬妮抹起了眼淚,脆弱得像只受傷的小鹿,哪裡還有半分曾經的張狂。
「你不需要跟我說這個詞,傑克弄成這樣,都是我的責任。」蘇末離羞愧得有些無地自容。
「不。是你讓我們在一起的。如果不是你,他永遠都不會回到我身邊了。」芬妮激動地搖頭。
「那只是因為我喜歡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蘇末離輕歎。
這時,房間傳來傑克劇烈的咳嗽聲,蘇末離急忙推芬妮,「快去看看他,好好照顧他,我們先走了。」
從屋裡出來,斯蒂夫要送她回去,她卻指了指自己開來的機車說:「我開這個回去就行了。另外,你真的趕緊回去吧!告訴華薄義和肖小茹的計劃,省得他們也像你一樣擔心得又橫加干涉了。我若每個人都解釋了,只怕這計劃也就失效了。」
斯蒂夫聽了,羞愧無比,低聲說:「可我怕你的計劃不一定見效。你知不知道,其實連哲予根本就一直在你身邊。他知道有傑克的存在。我之所以知道你在這裡,和傑克在一起,都是他告訴我的,他要求我把傑克從你身邊趕走。他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歡傑克的,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逼他出來。可是,你瞧,他明明知道你的心,明明知道我沒能把傑克趕走,可他仍然不願意出現。對於這樣的男人,你真的還覺得你那計劃有必要進行下去嗎?」
蘇末離苦笑,「如果不進行下去,我又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不試,又怎麼知道最後的結局到底是什麼?斯蒂夫,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只是要一個結果,一個即便是讓我心碎,也可以徹底放棄的結果。」
「蘇末離!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斯蒂夫心痛地歎息,不想再多說了,因為無論他說什麼,都沒辦法改變她的想法,更沒辦法讓她的眼睛可以往他的身上看一眼,如今他就連呆在她身邊的權利都失去了。
不是因為她不許,而是他不敢。
他害怕自己如果繼續留下,就一定會不忍心看到她自虐地再度跳出來橫加干涉,從而破壞了她的計劃,讓她抱憾終身。
所以,還是聽她的話早點離去吧!
斯蒂夫彎腰鑽進了車裡,探頭出來朝她揮了揮手,「那麼再見。希望下次再見到你時,你不會再顯得這麼可憐。」
說完之後,不待她說話,便發動車子,將油門一腳踩到車,開著車子迅速地消失在了黑夜裡。
蘇末離卻看著那遠去的車子發了半天愣。
可憐?她真的可憐得無法掩飾了麼?
蘇末離本以為傑克可憐會過一個星期才回來,結果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下樓的時候,已經看到鼻青臉腫的他已經回來了,正一邊輕咳著一邊從冰箱裡拿牛奶出來,聽到蘇末離的腳步聲,便回過頭來咧嘴一笑,「早。」
蘇末離看得有些難過,急忙走了過去,將牛奶從他手裡接過來倒了一杯,放微波爐裡叮熱了遞給他,「你怎麼就回來了?我不是跟芬妮說過,讓你好好地在那裡養著麼?我的計劃可以暫緩的啊!」
「我身體醫生看過了,只是些皮肉傷,外表看著嚇人,其實沒什麼。」傑克慢慢地喝著牛奶。
「是嗎?」蘇末離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可別騙我。我可不想你因為我落下病根。」
「真的沒騙你。我自己的身體會不在乎麼?我可還等著和芬妮結婚生子呢!若弄殘了,可怎麼給她幸福?」傑克笑著說。
「可就算你沒事,也不用急著回來啊!芬妮看你這樣,一定擔心死了。」蘇末離有些不安地說。
「就是芬妮讓我回來的。她喜歡你,而且她也希望事情能早點結束。」
「哈哈!我不敢奢望她喜歡我,不討厭我就求神拜佛了!我可是與她心愛的男人天天在同一屋簷下朝夕相處呢!」蘇末離推傑克出去,「你去床*上躺會吧!我來給你做些營養的食品,早日讓你康復才好開始我的大計,然後盡早結束啊!」
「那你辛苦了!」傑克也沒客氣,慢吞吞地回房休息去了。
傑克的傷果然兩三天就好了,看來斯蒂夫看起來下手重,可實際上還是留著情的,大概是是給她情面,只是想教訓一下傑克,逼著傑克回她身邊吧!
唉!斯蒂夫,表面上那樣凶巴巴的一個男人,可實際上很溫柔很善良。
蘇末離晚上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會禁不住胡思亂想。
想想傑克,想想斯蒂夫,想想許諾,想想林千木,想想華薄義,這些圍繞在她身邊的男子,一個個都捨不得傷害她,唯有那混蛋,卻硬是無視她的傷痛,一次又一次地將她傷得遍體鱗傷!
簡直太混蛋了!
可偏偏就是那樣一個混蛋得掉渣的男人,卻硬是讓她牽腸掛肚,怎麼都沒辦法放下。
或許,人真的有輪迴之說,她上輩子一定欠了他很多很多,要不然也不至於這輩子她要還給他這麼多眼淚
這一天早上,蘇末離和傑克吃過飯後,蘇末離便深吸了口氣,對傑克說道:「準備好了嗎?」
傑克舉起手,有些猶豫地看了看,遲疑不決地說:「我我下不去手!你確定真的要我這樣做嗎?」
「當然!前面鋪墊了這麼久,可不就是為了現在嗎?來吧!照著我的臉狠狠來幾個耳光!」蘇末離走到他面前高高地仰起了臉,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候著那並不熟悉的火辣辣的疼痛感。
傑克看著她美麗的臉,白*皙的肌膚柔嫩得彈指可破,兩排捲曲而濃密的睫毛輕輕地顫抖著,像受驚的蝴蝶,不安地扇動著翅膀。
這樣的她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脆弱,脆弱到一不小心就會破碎
傑克真的不忍心去傷害她,可是如果不做,那麼便意味著失敗,她想要等來的那個人或許就永遠不會出現了
傑克狠狠心,一咬牙就高高地舉起了手,使勁搧了下去。
掌風凌厲,蘇末離閉緊了臉,咬緊了牙關,隨時準備承受著那暴風驟雨般的力量。
可誰知,等了半天,卻只等到一隻手輕輕地從臉頰拂過,彷彿一縷春風吹拂而過,哪裡有一點暴風驟雨的力量?
她愕然地睜眼,看到傑克懊惱地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痛苦地抱住了頭,「對不起!我做不到!」
蘇末離愣了愣,隨後歎了口氣,溫柔地說道:「做不到沒關係。我自己來!」
話音未落,一低頭就朝一旁的牆壁撞去,只聽『呯』地一聲悶響,蘇末離痛苦地摀住額頭依著牆慢慢地蹲了下來,而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了一臉,讓人看了怵目驚心。
傑克驚慌失措地跑了過去,迭聲問道:「你沒事吧?讓我看看傷口!我給你去拿藥!」
蘇末離竭力忍住頭像快要裂開般的疼痛,急忙扯住了他,虛弱地說:「不要!你若是給我包紮了,那我不就白白地遭受了這樣的痛苦麼?趁現在,我們出去吧!你再對我來個幾腿幾個巴掌的就行了。打不打實都沒關係,只要作出樣子來就行了。我想這麼多血已經足夠嚇人了!」
說著就掙扎著站了起來。
傑刻苦笑著搖頭,「蘇末離,你是個瘋子!」
蘇末離淡淡一笑,「是啊!我早就瘋了!幸好你愛上的女人不是我,要不然你一定被我折騰死了!」
傑克低低地說:「那個男人很幸福。」
「呵呵。他可不這樣認為。」蘇末離苦笑著搖頭,推了推他,「別再耽誤了!咱們走吧!」
傑克沉重地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的連哲予,正端著杯咖啡站在窗前透過望遠鏡偷*窺著對面,只可惜對面的窗簾像從前一樣緊緊地閉著,讓他根本沒有辦法看一眼那個快要將他折磨得要瘋了的女人。
這些年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哪去了,其實他根本一直就在蘇末離的身邊,看著她懷*孕看著她生子看著她撫養孩子。
他以想要看到她找到幸福為借口,戀戀不捨地呆在她的周圍,偷*窺著她和孩子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既痛苦,又快樂著。
後來,她果然找到了一個男人了,卻並不是他希望的中的男子。
他希望她能夠找一個出身名門,受過良好教訓,待人接物有禮貌,既能給她優渥的物質生活,又能夠在感情上對她專一的上流社會的男子。
他覺得只有那樣的男子才有資格配得上她。
又或者,出身寒門,可是卻感情專一的男子也行。
反正他留給她的錢,能夠讓她幾輩子都富足。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她會找上那麼一個有吸毒史,無正經職業的小混混!
起先,當他看到她將那渣男帶回家,又買衣服又買車的時候,不禁氣得將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給砸了。
他痛恨她的眼光如此低下,更擔心男人會把她的錢席捲一空之後,然後再狠狠地拋棄她,讓她再受一次傷害。
可是冷靜下來之後,想想她的所作所為,又覺得有些蹊蹺,想了幾天幾夜,最後得出結論,那就是她一定只是想用這種愚蠢的辦法逼自己出來而已!
於是,他冷靜下來了,決定不去上當,可是當每天看著他們親*親熱熱地相擁著進進出出,做各種瘋狂而讓他眼熱的事情時,他的心便又不敢確定了。
他想,她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為了逼自己出來嗎?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她在看那個渣男的時候,眼睛如此深情,笑容如此甜蜜?
每次,渣男開著機車載她出去的時候,她總是喜歡用雙手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身體,還喜歡將臉緊緊地貼在男人的背上,那樣的姿勢,是如此的曖昧如此的親熱,讓他看了怒火中燒,真的想衝出去將那渣男碎屍萬段。
因為不確定了,他越來越沉不住氣了,終於找上了斯蒂夫,希望他能夠出面把傑克趕走。
誰知斯蒂夫卻只是把那渣男打了一頓作罷,還對他說什麼,如果他真的在乎,就自己去解決!
連哲予永遠記得斯蒂夫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臉上,全都是鄙夷是不屑,再無半分從前的尊敬。
他很生氣,卻又覺得自己活該。
所有的這一切可不都是他自己種下的惡果麼?
這輩子,他做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傷害愛人傷害朋友傷害親人,只是為了想得到很多很多他明明沒有能力把握住的東西,可是越想得到就失去得越多越快。
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又有何奇怪,又有什麼資格覺得委屈?
於是,他沒有再強求斯蒂夫了,就這樣灰溜溜地又默默地回到了自己那棟終日裡不敢拉開窗簾的屋子。
他覺得自己像地溝鼠,骯髒、罪惡又可悲可憐
他想衝到蘇末離面前,讓蘇末離離開傑克,好好地尋找一個正兒八經的好男人。
可是每次走到門口,卻又怯怯地縮回了腳步。
他越來越不敢直面她了,因為若是她告訴他她要的人只有他,他又該怎麼回答她?
他能聽從內心深處的聲音,開心地答應嗎?
不!他不能!如果他還是個人,他就不能在對她做了那麼多罪惡的事情之後,還厚顏無恥地回到她身邊
出於這種心理,他天天都在跟自己艱難而痛苦地作著鬥爭,始終沒有跨出門走向她
今天早上一起來,他又習慣性地站在了窗前,死死地透過望遠鏡凝視著對面,只盼著她會像往日清晨的時候,會在用餐的時候打開窗簾,讓他可以好好地看看她,以慰他那顆被思念折磨得早就不再完整的心。
可是,那裡並無動靜,一切安靜得令他擔心又害怕。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徹夜的狂歡,讓他們這個時候才彼此相擁著沉沉睡去嗎?
當想到那個渣男將美麗而嬌弱的蘇末離壓在身下,對著她美麗精緻得如匠人精心雕刻的身體激情衝撞的畫面時,連哲予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不會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她只是想逼自己出來!絕對不會真的和傑克有什麼的!
連哲予握住咖啡杯的手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不住地安慰著自己,試著讓自己慌亂而憤怒的心冷靜下來。
可是,那激情四射的畫面就如魔咒一般深深地植入了他的腦海裡,內心深處,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殘酷無情地折磨著他。
他告訴自己,數十下,如果十下,蘇末離還沒有打開窗簾的話,他就要不顧一切地闖進去!
他不能容忍他們真的走到那一步,無論如何也不能!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愛上了傑克,還是仍然只是為了刺激他而做出的過激之舉,他都不允許她這樣委屈她自己!
「一二三」他雙眼赤紅,死死地盯著對面的窗簾,咬牙切齒地一下一下地數著。
剛三字數出口,突然間看到那扇原本緊閉的大門瞬間打開了,瓷器破碎的聲音,家俱倒地的聲音,傑克憤怒的嘶吼聲,還有蘇末離的尖叫聲就如開了閘的洪水般傾洩而出。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看到傑克憤怒地衝了出來,而緊隨其後的蘇末離死死地扯著他的衣服,怎麼都不肯放手。
她的頭髮凌*亂,一臉的鮮血,衣服也破了,樣子狼狽又可憐,可是她似乎全然顧不得這些,只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男人的身上,緊緊地揪著他的衣服,嘴裡不停地叫道:「傑克!你不要走!我愛上你了!想真心地跟你過一輩子!你不要走!離開那女人吧!你和她不會有結果的!」
說話間猛撲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傑克的腰。
傑克憤怒地咆哮,「我說過我們結束了!你別再纏著我了!我一開始就不喜歡你,跟你在一起只是為了你的錢!蠢女人,你一開始就知道,何必現在還對我糾纏不休!趕緊放手!我不想再打你了!不管怎麼說,我們在那種事情上還是很和諧的!別再逼我!」
一邊說一邊大力地推搡著蘇末離。
「我不鬆手!我不會鬆手的!你留下吧!你會慢慢愛上我的!我現在不也慢慢愛上你了麼?傑克!求你了,留下吧?啊?」蘇末離說著說著便流淚了,因為她現在嘴裡叫喊著的其實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她的心聲,是她想要說給連哲予聽的。
只可惜,他不在乎!他不在乎!
心痛得無法呼吸
「蘇末離!你再胡攪蠻纏的話,我便真的動手了!」傑克高高地舉起了手。
「你打吧!你打吧!你如果要走,就打死我好了!反正沒有了愛情,我也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蘇末離哀哀地哭泣著。
「你逼我的!」傑克一掌狠狠地搧了過去。
蘇末離慘叫,頭一偏,嘴角便溢出*血來。
傑克一愣,暗想自己明明沒用力啊,最多只是輕輕碰到而已,怎麼會出*血呢?
但隨即明白蘇末離為了效果逼真,硬是自己生生地咬傷了自己的舌頭。
傑克莫名地心痛起來,更深深地痛恨起那把蘇末離逼到如此田地的男人!
必須得盡快結束這一切!
傑克一咬牙,又舉起手來瘋狂地朝蘇末離的臉上招呼過去,蘇末離慘叫連連,如此慘痛的哭聲終於驚動了冷漠的人們紛紛出門駐足觀看。
其中一個滿頭白髮,五官精緻卻一臉戾氣的東方男子撥開密集的人群,帶著滿臉殺氣地幾步衝了過去,抬起一腳就對準傑克的心窩踹了過去。
傑克被踹得整個人飛了起來,最後重重地跌落在地。
他痛苦地呻*吟一聲,知道這一下終於是男主角出場了。
出於好奇,他想抬頭去看清楚那個讓蘇末離如此煞費苦心佈局挽回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模樣,是何方神聖,可是頭剛動一下,一隻腳便踩在了他頭上,同時,一隻槍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他甚至似乎一眼瞥到了男人的手指微動,不由大驚失色,悲哀地想,不是吧,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就要直接斃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間,蘇末離奮不顧身地撲了上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他,緊緊地握住了連哲予的手,讓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臉,冷冷地說:「你來做什麼?」
「我要殺了他!」連哲予見她竟然護住傑克,不由又氣又痛地怒吼,伸手用力將她推到一邊,就欲扣去扳機。
誰知蘇末離大叫道:「連哲予,你開槍殺死他的那一刻,我也立即會死!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連哲予的心顫抖了起來,回頭一看,卻見她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雪亮鋒利的尖刀,尖刀的刀刃抵在她柔嫩脆弱的脖子之上,彷彿隨時隨地就要狠狠刺入,鮮血狂飆
連哲予痛苦地說:「你何必為了氣我,這樣糟蹋你自己?」
「氣你?哈哈!連哲予!你未免過於高估你自己了吧?記得嗎?早在兩年前,我就和你恩斷義絕了!說了連朋友都不再是了,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試問我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故意去跟別的男人談戀愛同居,付出我所有的真感情麼?連哲予,你不會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我蘇末離除了你連哲予之外就找不到男人來愛了吧?哈哈!如果是這樣,那麼我現在鄭重其事地告訴你,我和你之間早就結束了。我們的孩子也早就被我送人了!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因為我早就不喜歡你了。所以,也沒必要讓一個孩子拖累我去享受愛情了。我這樣說,有夠明白嗎?如果明白了,那麼要不動手結束傑克的性命,讓我們一起死去,在黃泉之下,也能繼續我們的愛情。要不就放了他,讓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相親相愛地活著!」蘇末離冷冷地說。
「愛情?他對你有愛情嗎?他不過是圖你的錢圖你的貌而已!現在玩膩了,就想一腳把你蹬開呢!要不然,你怎麼會如此狼狽?」連哲予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蘇末離,我不阻止你去尋找你的真愛,可是至少也要找個靠譜的吧?像他這種人渣,能夠給你一輩子?難道你這輩子都要這樣悲慘而沒尊嚴地活著?」
「我怎麼說著,是我的事。我的性格,你也清楚得很。如果我真的愛上誰的話,便會不顧一切。再說了,他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對我的好,我比誰都清楚。他現在只是一時糊塗而已,試問哪個男人會一開始就清楚自己要的是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也一直迷茫地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嗎?你幾度折磨得我生生死死,你覺得你有資格去譴責傑克麼?」蘇末離殘忍地說。
連哲予痛苦地閉了閉眼,低低地說:「你這是懲罰我吧?」
「我沒這個意思。真的沒這個意思。我不愛你了,所以對你無愛無恨,何談懲罰?」蘇末離嘲諷地笑了,「倒是看你這副模樣,似乎還很愛我呢!怎麼?後悔麼?千萬別啊!別讓我瞧不起你!」
「讓他走!我會親自給你物色別的好男人!」連哲予的嘴唇禁不住哆嗦起來,連說話都似乎有些大舌頭。
「對不起。不能!你知道我的性格,又何必強人所難?更何況,你又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來操控我的人生?」蘇末離挑了挑眉,隨後又長長地『哦』了一聲,「我怎麼忘記了?是你複製的我呢!你還餵過我喝奶,幫我洗過澡,我所會的都是你教的。所以從嚴格意義來說,你是我的父親,也是我的老師呢!我應該對你感恩戴德是不是?過去的蘇末離,也應該在黃泉之下對你三叩九拜,感謝你的仁慈是不是?她是如此無怨無悔地愛你,就連死的時候還心心唸唸地想著你叫著你的名字。我的誕生,她一定很開心。因為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的未來就是她的未來。無論我是快樂,還是憂傷,她都會感同身受。我現在很不快樂,因為你出現,而這就是你要的嗎?你要再一次剝奪她的愛情嗎?你想殺害傑克,就像你當初殺害許諾一樣嗎?」
連哲予聽她提起那一直折磨得他夜不能寐的往事,不由痛徹心扉,一時之間,又絕望又悲哀,握槍的手就無力地垂了下去,低聲說:「蘇末離,如果你真的愛傑克,如果傑克也真的愛你,那麼好,如你所願,我放他一條生路!」
蘇末離聽了,悲哀地笑了,「那我多謝你了!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了!真的不要了!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看你一眼!」
連哲予沒吭聲,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轉身大步流星地擠入人群,隨後消失不見。
傑克驚魂未定地爬到蘇末離身邊,顫著聲音說:「你方才說的話是不是過份了點?你這樣說,根本就是不讓他有機會回頭啊!」
蘇末離苦笑,「我只是一時氣不過。不過,也沒什麼可遺憾的。因為,如果他真的還愛著我的話,他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傑克歎了口氣,「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今天先暫時這樣吧!過幾天再來點猛的好了!」蘇末離歎了口氣,「看來,芬妮也得出場了!」
「芬妮也要?」傑克的眼皮跳了幾下。
方纔的情景,他的生死幾乎就在一線之間,如果不是蘇末離的動作快,只怕他早就腦漿迸裂,鮮血橫流地躺在這裡了,哪裡還有機會好好地坐在這裡?
芬妮膽子雖然一向大,可到底是個女人,哪裡經得起這種嚇?
就算能夠承受住,他光想想那情景就怎麼都捨不得。
蘇末離一看他那模樣,便知道他捨不得讓芬妮以身犯險了,當下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你不捨得,那我也不勉強。要不再過兩天,我們再繼續一下像今天這樣的鬧劇好了!再鬧兩次,如果還沒有達到我想要的目的的話,那就算了吧!我真的真的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而你已經幫了我太多太多了。一切都夠夠的了。那樣都無法挽回的話,我也真的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了。或許,我們真的一開始就有緣無份吧!只怕讓我死了,再重生一次的話,也仍然是這個結果!」
今天鬧成這樣,他也沒有鬆口,真的讓她看不到一點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原來的雄心壯志,在這一刻突然間煙消雲散,心變成了一個空洞,空茫茫的不見底
傑克看她一臉的絕望與悲傷,心不禁軟了,歎了口氣,說道:「要不,我去跟芬妮商量一下吧!」
「算了。不必麻煩了。就你陪著我算了,不必再連累無辜的人了!」蘇末離疲憊不堪地擺了擺手,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地轉身一步步地往屋裡走去。
傑克看著她那突然間就變得有些佝僂蒼老的背影,心裡酸酸的
連哲予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後,就又開始了一陣亂砸亂摔,直到將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毀之一旦之後,這才痛苦地倒在了一片狼籍之中,默默地淌淚。
蘇末離方才說的話迴盪在耳邊,字字剜他的心。
她,竟然撲在那渣男的身上,說如果要殺就殺她!
她,竟然說愛上了那渣男,即便他出軌,她也無所謂!
她,竟然說他是陌生人,他沒有權利干涉她的人生!
她看向他的眼神,再沒有半點溫柔半點愛意,那樣冷冰冰,那樣的不耐煩,那樣的厭惡,彷彿他才是天下第一渣男!
她果然放棄他了吧?
她真的愛上那渣男了吧?
還有她和他的孩子,真的給別人收養,而不是暫時的寄放麼?
那麼,他們這一輩子就是這樣結束了吧?
雖然她找的男人不是他希望中的男人,但她真的不再愛自己了,從這一方面來說,他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吧?
其實仔細想想,她說的話沒有錯。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還有哪個男人會有本事像他這樣將她傷了一次又一次呢?
或許對她來說,他遠比傑克威脅得多,卑鄙得多,虛偽得多
或許,他真的該徹底離開了,在他再一次犯下罪惡之前,趕緊離開。
她說得對,他不能再像殺害許諾、林千木一樣殺害傑克了。
他的無情已經給她帶去那麼多負擔與傷害,這一次絕不能了!
她如此成熟如此堅強,只要她想,傑克又怎麼可能傷害到她?
所以,一切都是他多慮,他走了,才是讓她免於受傷害啊!
想到這裡,連哲予慢慢地從一片狼籍裡爬了起來,快步向樓上走去。
他來到臥室,打開衣櫃,將衣服一股腦扔進了皮箱裡,關上上鎖,提起就欲走。
可是腳抬起又放下,最後又慢慢地將皮箱放下了。
他還不能走,他得去找她要孩子的地址。
那是他們的骨血,是他曾經那麼期盼的天使,她不要了,他卻沒辦法放手了。
孩子最無辜的,不能讓他既沒有了母愛,也沒有了父愛,更不能讓他像自己一樣寄人籬下,受人歧視,變得像他一樣心理陰暗。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也是支撐著他像個人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為了孩子,他會努力地再去試著愛,學著如何做一個慈祥的父親。
想到那活潑可愛的孩子,連哲予的眼睛悄悄濕*潤了,轉身下了樓,打開門就直接來到了蘇末離的房屋前摁響了門鈴。
門開了,額頭上包了厚厚一層紗布,仍然顯得有些狼狽的蘇末離出現在他面前,她的身後站著略微有些緊張但卻並不怎麼害怕的傑克。
「什麼事?」蘇末離平靜地問。
「孩子。給我孩子的地址,你不要他,我要。」連哲予簡練地說。
「你要孩子?你憑什麼?你覺得你可以給他什麼?」蘇末離不禁嘲諷地笑了。
「我會給他父愛,會給他優渥的條件,會好好地培養他,讓他成為一個紳士。」連哲予想像著孩子在自己的照料下長大,眼睛裡不禁燃起兩簇希望的火焰。
「你連愛他媽媽的能力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有能力愛他?算了吧!我寧願他寄人籬下,也比跟著你好。我希望他健康陽光地長大,可是跟著你,幾乎無此可能!所以不要再跟我打聽孩子的下落,我不會告訴你的!」蘇末離冷冷地說完之後就欲關門。
連哲予伸腿擋住了,「不!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愛他的!一定會為了他,變得健康正常的!」
「你當他是小白鼠?又或者是治療你心理問題的良藥?」蘇末離瞪他,「對不起!我不會讓你毀了他的!把腿拿開,不然我不客氣了!」
「不給我,我不會走!」連哲予固執地一動不動。
「連哲予,你很無賴!」蘇末離氣得臉脹得通紅。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只想著帶孩子遠走高飛,那麼孩子的媽媽呢?
他明明知道她在往火坑裡跳,只是來了那麼一出,屁問題都沒解決地就要放棄了麼?
臭男人!天下第一壞男人!
蘇末離抬起腳就朝著連哲予的腳背狠狠地跺了下去。
她今天穿的鞋是足足有十厘米高的細跟高跟鞋,這樣用力地踩下去,連哲予痛得只覺得腳都快被踩斷了,劇烈的疼痛感讓他不由自主地就縮回了腳,蘇末離趁機用力地摔上了門。
連哲予忍著痛氣急敗壞地拍打著門,叫道:「蘇末離,你一天不把孩子的地址告訴我,我就一天不會離開的!」
「去死!」蘇末離大力地吼了回去。
連哲予皺眉,心情卻突然莫名地比一開始來的時候好了些,一拐一拐地回去的途中,突然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情突然會變好。
原來只是因為他終於給自己找了一個最最理直氣壯的理由,那就是孩子。
他終於可以藉著孩子的借口繼續賴在蘇末離的身邊,繼續偷*窺她保護她了,就算她不願意,她也拿他沒轍吧?
想到蘇末離憤怒而又拿他無可奈何的樣子,他不禁暗暗地鄙視著自己,朝地上啐了一口,甩了自己一耳光,罵道:「連哲予!你就是個人渣!」
自從這大鬧過後,連哲予索性不再躲藏了,窗簾再也沒有合攏過,他每天就那樣光明正大地站在窗戶前通過望遠鏡觀察著對面,毫不避諱。
但是,對面的窗簾卻再也沒開過。
不過,他也無所謂,因為傑克和蘇末離天天都會像往常一樣出門,每次他們出來的時候,他都會坐在廊前的椅子上,冷冷地看著他們。
他們這幾天很安靜,雖然不再像從前的那樣親熱,但也算過得去,手仍然牽著,腰仍然抱著,讓他暗暗嫉妒。
他的存在,那兩個人卻視若無睹,彷彿他只是一團空氣。
這天下午,他像往常一樣坐在廊前,手裡拿著一本書,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對面。
對面像往常一樣沒有動靜,今天出去的人只有傑克,蘇末離並沒有出現,幾乎整整一天,他都沒有見到蘇末離的臉,這讓他很有些焦灼不安。
那個混蛋男人,別是為了離開她,而對她痛下殺手,然後逃之夭夭了吧?
要不然,今天他們為什麼異反常態地沒一起出門?
想到蘇末離此時此刻可能全身冷冰冰地躺在血泊裡,他心驚肉跳,再也無法冷靜地等下去了,倏地將手裡的書往一旁桌上一扔,就站起身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大門打開了,一身緊身黑色衣褲勾勒出曼妙性*感身材的蘇末離卻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
只見她滿臉笑容,腳步輕快地走了出來,站在馬路上向右邊的方向張望著,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連哲予皺眉,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卻見一輛線條漂亮的法拉利呼嘯而來,穩穩地停在了蘇末離的面前。
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人是傑克,而女的身材性*感火辣,面容美麗而妖*嬈。
蘇末離迎了上去,與女人擁抱親吻臉頰,親熱得就好像多年不見的朋友。
和女人分開後,蘇末離又熱情地撲入了傑克的懷裡,柔軟而美麗的紅唇熱情地落在了傑克的嘴唇上,雖然快得就如蜻蜓點水,可是仍然叫連哲予看得妒火中燒,恨不得衝出去將傑克碎屍萬段。、
傑克左*擁*右*抱地摟著兩個女人說說笑笑地往屋裡走去,那得意忘形的模樣,賤得讓人真想殺了他。
連哲予雙拳握得骨節『啪啪』響,卻最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他想一定是他誤會了。
那女人一定是傑克的親妹妹,只是過來看看他們而已,並不是可惡的第三者!
蘇末離再怎麼樣,也絕對不會對一個第三者如此容忍的!
他就不要去干涉她的生活了。
不管她是真的愛上了傑克,還是只是在演戲給他看,只要他一直靜止不動,只要傑克永遠那麼渣,她便堅持不了太久的。
她又不是真正的傻*瓜,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命運越變越慘呢?
連哲予想到這裡,拳頭便慢慢鬆開了。
他發現,冷靜讓他可以比較理智而清晰地分析問題,這對他來說,是絕對的好事。
可是接下來的這幾天,他原本平靜的心又漸漸地不平靜起來了,因為他發現對面的窗簾又像從前一樣在白天裡會打開了,通過望遠鏡,他可以將對面屋子裡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他經常看到傑克與那位陌生的年輕女人互相接吻、撫摸,而蘇末離常常笑著在一旁觀看,當然有時候也會加入進去
連哲予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他就站在窗前,眼睜睜地看著傑克站在兩個美麗性*感的女人中間,任由她們對自己撫摸與挑逗。
蘇末離收斂點,僅僅只是不斷地親吻傑克的臉頰,那年輕女人卻肆無忌憚地脫*光了自己,然後手悄悄地伸入了傑克的衣服之內四下遊走。
傑克起先還能鎮定自若地站在那裡,可是當女人的手滑入皮帶之內時,他便再也克制不住了,一把將女人抱起就匆匆地往樓上走去。
蘇末離並未跟去,只是看著他們無奈地笑了,然後轉身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竟然安然地看起電視來!
看來,她已經對傑克與女人的這種行徑見慣不怪了!
她竟然眼睜睜地任由自己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盡情**!
她為什麼會這樣?
他可明明記得,當初自己為了開解華薄義,便幫華薄義找女人的事情,當時他的襯衣領上有女人的口紅,她便氣得一把火將他的衣褲都給燒了,不僅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頓,而且還故意跑出去勾引別的男人來氣他。
而現在,傑克都把女人公然地帶回來,並且就在她面前**,她竟然能如此淡定從容地忍受了?
是故意演戲給他看?還是被他傷得太傷,因為害怕再次失去,所以利牙利爪被折斷了,便再也不敢奮起抗爭?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他把她傷得有多深,他知道。
她比過去的蘇末離更堅強更會隱藏,受了再大的委屈,表面上也能快快樂樂像個沒事人兒一樣,可是這樣的她卻越發地讓他心疼。
就像現在,她正在看一個喜劇,每次看到笑點的時候,她便會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後仰,可是連哲予知道,此時此刻的她,心裡一定在流淚
她很傷心,可是她卻在笑
樓上的那一對狗男女卻在激情四溢地ml,女人的整個身子都緊緊貼在了玻璃上,男人站在她後面與她緊密契合,男人用力的衝撞,讓女人的身體一下又一下地撞向玻璃,美好的身子顯露無遺。
女人眼睛像只發*情的貓一樣瞇了起來,嘴的形狀不停地變化著,連哲予雖然聽不到聲音,可是他能夠想像,此時此刻的女人一定在激情而銷*魂地呻、吟著。
從他們那激情四溢的動作來看,連哲予相信蘇末離就是將電視的聲音開得再大,也無法阻止那聲音襲入她的耳中
連哲予看得又憤怒又心痛,一把將望遠鏡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後疾風一般地衝了出去。
衝到蘇末離的屋門口,他便用力地砸著門,大聲叫道:「蘇末離!你給我開門!聽到沒有!你立即給我開門!」
然後任他如何打*砸,鬧得驚天動地,蘇末離都置若罔聞,仍然哈哈大笑地看著電視。
連哲予見了,便又轉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沖了回去,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握著一把遠程狙擊槍了。
他雙腳叉開,手握狙擊槍,眼睛微瞇著瞄準了樓上那對仍然激情地沉溺於慾海中的男女。
他知道蘇末離裝的是防彈玻璃,不過現在玻璃不起作用了,因為那對男女似乎不喜歡玻璃的束縛,在做的過程中將窗戶打開了。
女人的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正好讓傑克的頭部毫無阻礙地出現在了他的鏡頭之內,他可以毫不費力地就一槍把那個賤得掉渣的男人殺掉。
手微微用力,正欲一槍射殺那男人,蘇末離卻突然出現了,將那對男女推開,然後冷漠地看向連哲予,並且鄙夷地衝他比了個中指,然後『嘩』地一聲將玻璃關上了。
**!
連哲予眼見自己的行動再次被蘇末離阻止了,不由怒極反笑,冷哼一聲,拿著槍轉身回了屋。
而此時此刻,蘇末離正冷靜地將衣服遞給了渾身瑟瑟發抖的傑克和芬妮,苦笑道:「辛苦你們了。」
傑克回以苦笑,「你再遲一秒上來,只怕我的腦袋已經開花了。」
芬妮也一邊顫慄地穿著衣服,一邊不安地說:「末離,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我也不知道。」蘇末離苦笑著搖頭,「不過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到了高潮了,所以你們也是時候退場了。」
芬妮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點頭,「好!我這就拉著傑克出去。」
蘇末離歎了一聲,歉意地說:「對不起,讓你也跟著一起冒險。」
「沒關係。我做得很開心。知道嗎?這段時間是我這幾年以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我便是真的死了,也再沒有遺憾了。」芬妮伸手輕輕地勾住了傑克的小手指。
「不!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出事的!」蘇末離堅定地說。
「我們知道。」芬妮笑,轉頭看傑克,「你準備好了嗎?我們得出去了!」
「當然!」傑克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神情卻很鎮定。
「走吧!我送你們!」蘇末離說。
「好!」傑克用力地點了點頭,深深地吸了口氣,鼓足了勇氣,「走吧!」
說著拉著芬妮的手往外走去。
他們一邊走一邊激情地擁*吻,而蘇末離始終笑著走在他們的前面,為的就是防止連哲予射冷槍。
臉上雖然笑著,可是心裡卻湧著冷嗖嗖的寒意,只覺得每走一步都膽戰心驚。
但所幸,她害怕的槍聲一直沒響起,她順利地將傑克與芬妮送上了車,然後彎腰向他們說:「謝謝你們,你們現在可以回芬妮的父親家了,他那裡我早就讓人去打過招呼了,他不會再反對你們在一起了。因為傑克,你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貧困潦倒的小混混了,你現在可是一家上市公司的ceo,家財萬貫,沒有人再敢小覷你了!所以,大著膽去求婚吧!」
傑克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著聲音說:「你跟我開玩笑的吧?我什麼時候成了上市公司的ceo了?」
「我讓你是,你就是嘍!放心吧!是貨真價實的!每年你不需要做事,自然會有分紅到你帳戶裡的。」蘇末離淡笑著說。
那公司是連哲予給她的,她也沒去過,可是卻是名義上的ceo,每年的年底都會有大筆錢入她的帳戶。
因為感激傑克真心實意地為她做了這麼多,所以她在昨天晚上特地約談了律師,直接就公司過到了傑克的名下。
沒有了愛情,錢都她來說都是糞土。
曾經為五斗米而折腰,而現在卻為愛情折腰。
人生,真的苦逼得很無奈。
「不!我不能接受!我什麼都沒做!而且你都給了我不少錢了,絕對不能再要你的錢了!」傑克聽得心裡直發虛,同時羞愧無比,只覺得自己像趁火打劫的無恥之徒,儘管那是蘇末離主動給的,可仍然覺得自己無恥。
「傑克,能夠用錢來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別再拒絕我了,好好地接受,好好地跟芬妮結婚生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這公司就當我送你們的結婚大禮了!」蘇末離拍了拍車子,「好了!別再說了!趕緊走吧!」
芬妮萬般地感激地看著蘇末離,「末離,謝謝你。對不起,我還曾經嫉妒過你,差點害死你!真的太對不起了。」
「不知者不為罪嘛!更何況,你現在不是已經補償過我了麼?」蘇末離不安地看了一眼對面,見那裡沒有動靜,不由悄悄地放了心,但總要見他們安全離去才安心,於是便又連連催促著他們趕緊離開。
傑克與芬妮雖是不捨,卻也知道方纔他們的動靜鬧得太大了些,如果再繼續在這裡囉嗦下去,只怕真的會招來殺身之禍,當下便也不敢多說,與蘇末離道別之後便開著車子一溜煙地離開了。
蘇末離看著車子遠去,不由長長地鬆了口氣,轉身便欲回屋,誰知還沒走得兩步,突然一陣尖銳的剎車聲響起,隨後又『砰』地一聲巨響,震得蘇末離耳朵都快聾了。
蘇末離心驚膽戰地回頭,卻看到她的那輛法拉利被另一輛車撞得橫在了馬路中間,而連哲予剛從那輛車下來,手裡拿著手槍快步往法拉利走去。
雖然她的這輛車,林千木特意為她裝了防彈裝置,可是方纔這一劇烈的一撞,只怕傑克與芬妮也是生死未卜。
當下不由心膽俱裂,抬腿就瘋了一般地衝了過去。
撲到面前的時候,連哲予已經『啪啪』開了幾槍,車身車窗都明顯有彈痕。
但幸好的就是傑克與芬妮還活著,他們雖然被撞得鼻血流了一臉,但並無大礙,正心驚膽戰地抱在一起驚慌地看著那如地獄裡的阿修羅一般英俊卻嗜血的連哲予。
連哲予一個箭步躍上車,走到車頂之上,瞄準位置就欲射擊。
蘇末離急忙大叫道:「連哲予!你不就是想讓傑克離開我嗎?我現在成全你!只要你不傷害他們,我便跟傑克再也不來往了!」
連哲予聽了,持槍的手慢慢收了回來,「你說話算數?」
蘇末離咬咬牙,「你跟我這麼久,什麼時候見過我說話不算數過?」
「哼。希望你不要騙我!如果這小子還敢出現在這裡,又或者被我知道你還去見他,那麼我就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連哲予冷哼了一聲,從車上跳了下來。
蘇末離大鬆了口氣,急忙拍了拍車窗,示意傑克搖下車窗。
傑克驚魂未定一搖下了車窗,顫聲說道:「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