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制止拉斐爾已經不可能了,他重重點點頭想了;的說:「哦,是不是你分別認識卻不知道他們其實是情侶啊,哈哈,這個世界還真小。百度」
楊年搖搖頭,癡癡的看著我們,臉部輕輕抽搐了幾下說道:「葉信遠你知道祁亮是誰麼?」
「是誰?」看著楊年如此驚訝,拉斐爾好奇心被充分調動起來。
我不顧一切上前抓住楊年的胳膊,語氣中甚至帶著哀求的意思,「拜託你別說,別說好麼?」
楊年蒼白的臉上混著幾分厭惡的表情,「你還覺得丟人?」
當楊年說出這話時,病房裡的人基本都在看著我們了,我不由分說的把楊年推出病房,自然拉斐爾也一併跟了出來。
「楊年,這裡面有很多事你不知道,我拜託你別亂說好麼?」
「我亂說?」楊年一把甩開我的手,像是避開瘟疫般的退了幾步,「祁亮就是你的大學班主任,不管說什麼,他是你男朋友這都是事實。李,即便是沒有了麥晨你還可以選擇別人,幹嗎非要這樣迫不及待的?難道你身邊沒有男人就不行?不管身份、年紀?你是不是已經飢不擇食了?」
我想給楊年一個耳光,但我知道沒有這個資格,其實我該給自己個耳光才對。事情是自己做的,嘴長在別人身上,何況他一點也沒說錯。祁亮是我的老師,我是因為空虛才跟他在一起。我是個飢不擇食的女生,這說的太正確了。在所有人的眼裡,未婚流產的女孩原本就不是那麼純潔了,何況我還是個在校的學生。這不也是我處心積慮隱藏自己與祁亮之間關係地原因麼。如果是對的,是見得光的,我何必隱瞞……何必呢。我轉過臉看著呆站在那裡的拉斐爾,強忍著眼淚笑道:「憑你高的邏輯頭腦,可以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聯繫起來了。」
「那你退學是因為祁亮?」
「是因為我跟麥晨有了孩子。終於明白你身邊地這個所謂地朋友究竟是什麼貨色了。很爛也很賤。是個飢不擇食有男人就上地女生。」我地淚水終於擺脫了眼眶地束縛落了下來。我並不在乎。像極了那電視劇上倚著門框買春地女人。臉上作出幾分輕浮地樣子。「腳踏兩條船是我地愛好。勾引男生更是我地強項。裝純情扮可愛那是我地老本行。我說過讓你離我遠點。否則下一個落入陷阱地恐怕就是你。你們都離我遠點。越遠越好。滾得越遠越好!!」說到最後我幾乎是用吼地。然後扔下兩個呆若木雞地男生急向外跑去。此時此刻。除了逃跑我還能做些什麼呢?我地臉皮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揭開了。除了羞愧我還感到了無比地疼痛。是地。我好痛。心痛、頭痛、渾身都痛。我不停地跑。意志與眼神都模糊了。究竟怎樣坐上地車。怎樣打開地門都已經記不清除了。直到最後撲到在床上時。我才得到了最後地釋放。
昏天黑地一番後。我起身蓬頭蜷腿坐在床上。點點滴滴地回憶今天所有地事。同學面前我是野蠻加不可理喻地。老師面前我是不良加強詞奪理地。麥晨面前我是卑微加自作多情地。祁亮這裡我是不忍又無奈。楊年和拉斐爾面前我是**加輕浮地。所有人地面前都是最討厭地自己。所有人地面前都是不真實地李。那麼真地在哪兒?真地我在哪兒?現在地我山窮水盡地幾乎到了走投無路地時候。即便在退學地時期。我都未曾感到自己走投無路。這個時候還有誰能傾聽我地訴說。我地心裡悶得幾乎狂了。
黑暗中。我猛然看到手機忽明忽暗。才注意到有人給我短信。木然拿起手機翻看。內容很簡單。「上遊戲!」信地人是圓舞。
我冷笑一下。透過玻璃窗地反射。黑暗中在手機羸弱地光下。蓬亂頭地我幾乎是陰森森地恐怖。是啊。現在地我還能稱得上是個人麼。我攥著手機。淚水再一次落下。滴在手機地屏幕上。滴在那句「上遊戲」地信息上。至少現在還是有人肯跟我短信地。除了父母還是有一個人毫無鄙視地在念著我。
我抹去眼淚。了條短信回去。「心情不好。不想玩遊戲了。」
很快圓舞又簡約地了條短信。是一串數字。後面加了兩個英文字母『oo』。我懂圓舞是想讓我上qoo跟她聊天。可此時我哪裡有心情跟她聊天。扔下手機。我平躺在床上仰視著天花板。被黑暗包裹著自己就像躺在墳墓中地殭屍。我只想靜靜地。一個人。不再受到任何外界地傷害。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再一次響起。我猶豫了幾秒鐘還是
來。不出所料信的人還是圓舞,她說:「跟我聊說開了就好了。」
我慘淡一笑,信息過去:「窗戶紙一旦被撕破,外面的世界就跟想像中的不同了。」
圓舞短信的是快的,沒多久她又來一長條話,「我們互不相識,告訴我對你又沒有什麼損失。但心事憋在肚子裡會生病的,跟我聊聊。」
躺了一會兒,掙扎了半天,我還是爬起來打開了電腦。圓舞說的沒錯,我們素不相識,說了也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我就快要瘋了,心裡就想瀕臨吹爆的氣球,想要找個出口釋放全部。
打開oq加了圓舞做好友,來一個很可愛的小老鼠,我回了國際慣用的「呵呵」。
「究竟什麼事,說來聽聽。」
要告訴圓舞麼?如果要告訴她那就是全部,即便是如此開放的女生也難以接受我的行為。可惜手指已經迫不及待了,自行開始輸入內容。
「我說的話你能保密並且不嘲笑我麼?」
「當然,你是我老公,哪有老婆出賣老公的。」到這個時候,圓舞還沒個正經,或許她只想讓我開心點。
「你知道我大學退學了。」
「嗯,知道。為這事你還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多字,嘿,你還真能寫。」
「那是因為我和一個男生同居並且懷孕了。」這句話今天第二次說出來了,不知怎麼的,當看不到對方時我竟沒有那麼緊張了。
「額,你們學校有病,這個也管嗎?你們保密工作做得可不怎麼好。」圓舞說的是這麼輕描淡寫,或許她只是不想給我壓力,盡力把這事變得無足輕重。
「我退學後很空虛,很落魄也很恐慌,那種感覺你能瞭解嗎?」我並不是在等待圓舞的回答,她也許知道,默契的沒有回復我。「這個時候有個男人走進了我的生活,對我照顧無微不至,百般呵護。於是我們在一起了。」
「叮香花?」
「是,叮香花。那個人就是叮香花,那個幫我唱歌幫我指揮的男人,他甚至包容了我一切。可是後來我現了這錯了。」
「錯了?」
「是,錯了。我一點也不愛他。可是為時已晚,他對我的感情已經無法自拔了。」
「那又怎樣,說清楚不就好了。可今天生了什麼?這些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今天這個男人為了我出了車禍。」
「額……」
「這還不是全部,中午我碰到了前男友,以為能用普通朋友的身份跟他說幾句話,沒想到得來的是自取其辱。他又回到了高高在上的位置。」我坐在電腦前,眼睛又潮濕了,麥晨的目光呈現在眼前,其中儘是蔑視與不屑。
「呸,什麼男人。這種人趁早滾蛋,你不是還喜歡他呢。」
我沒接圓舞的話茬,繼續往下說:「最戲劇性的是,今天晚上拉斐爾去探望我現在的男友。」
「哦,我知道你和拉斐爾關係不錯的。怎麼了?」
「他現了我的秘密,隱藏許久的秘密。」
「什麼?」
「我的男友是大學時期的班主任。」
說完這句,圓舞那邊再沒有了回復,不知為什麼,我甚至都沒準備再收到她的回復。即便她是成天嘻嘻哈哈的圓舞,即便她是把自己艷照放在網上的圓舞,即便她是坐在網絡那端看不到的圓舞。
至少她還是個正常的女孩子,說不定此時正滿面鄙夷的坐在電腦前一句話也不屑說了。我自嘲的笑了笑,的確說出來心裡好受多了,又何必去理會那個虛無縹緲的網絡人。
正待我準備退出圓舞的腦袋閃爍起來,點開來看,她問了我一句話:「那麼你現在到底愛的是誰呢?」
我沉思了片刻,回答道:「沒有,我好像已經沒有再愛別人的能力了。」
說完我關了電腦,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我已經沒有能量再獨自面對這所有的事了。要逃避嗎?要離開嗎?我失敗了,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個下賤的女孩還有什麼資格要求幸福?每個人都那麼好,真是討厭,他們都太好了,讓我無處藏身,讓我無地自容,讓我無法立足。我迷迷糊糊的睡去,我想一直睡去,再也不見任何人,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就像遊戲,選擇另一個服務器重新開始,到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的地方……混亂中,我不停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