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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楊年的發現 文 / 滁汐

    看著祁亮愉快的吃著午飯,我知道自己給他的答案是默許。百度吾愛+其實名義對我而言算什麼?如果能給他痊癒的動力,我其實也願意做點事情,回報也好,友情支援也好,於情於理都該做的。

    下午沒有去公司,因為魏老師打電話讓我去她的辦公室,盧彥的小報告真是效率,恐怕對於如此良機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整理好亂七糟的心情,走進魏老師的辦公室,她已經鐵青著臉坐在辦公室等我了。她示意我坐下,一副要長談的架勢。我端坐在沙上,直著身子等待著魏老師的狂風暴雨。果然她第一句話就令我頗有五雷轟頂的感覺。

    「你最近的情況我會如實報告給金校長,遲到、曠課、頂撞老師,包括欺負同學。」

    我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但很快就後悔這樣的舉動應該會讓她認為是猖狂。

    「我叫你來是給你機會解釋這些事。」魏老師對我的猖狂反應平淡,大概我的表現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我沒什麼可解釋的。」

    「沒有?」魏老師托托眼鏡,「難道直接這樣上報給校長就可以?」

    我冷笑了下,「解釋看起來不像強詞奪理嗎?事情已經做了,性質也已經定了,解釋又有什麼意義。」

    「讓你解釋不就是給你更改性質的機會,怎麼能說沒有意義?」

    我抿了抿嘴,搞不懂這位大嬸想幹嗎。難道是想在整死我前故意表現一下自己的公平公正麼。我抬頭看了看那張並沒有流露任何表情地臉,厚厚的眼鏡片後面閃爍著是令人看不清的目光。

    事已如此。我有什麼可顧慮地呢。還不如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好歹也圖個嘴上痛快。「遲到已經解釋過了。不過您說地對。結果是遲到了。沒有任何理由。曠課是因為臨時有重要地事。但是具體是什麼事不方便說了。至於頂撞老師。我認為那只是為自己辯護地方法。並沒有對您不敬地意思。只是對這樣地方式感到不公平。最後說說欺負同學。在我看來更像是她在欺負我。回答完畢。」

    魏老師恩了一聲。從表情看來對我地回答並不滿意。她調整了下坐姿。想了半秒鐘說:「我問你幾個問題。遲到。最直接地原因是什麼?」

    「起床晚了。」

    「為什麼起床晚了。比如說鬧鐘壞了之類地原因。」

    「晚上做惡夢。導致睡得太沉所以沒聽到鬧鐘響……鬧鐘沒壞。」

    「好下一個問題。為什麼讓你出去時還要頂撞老師。你應該知道這很有可能激怒我。」

    「因為我覺得沒有再被開除之前我有權利聽課。拋開學費因素,至少我很急切的趕過來。十分虔誠地想聽課。比起那些迫於老師點名威脅下才無奈來上課的學生,我覺得自己有資格去聽課。」說到這我想起盧彥。她的筆記本上烏七糟的塗了一大堆東西。

    「再下個問題,你為什麼曠課。」

    「因為一個很重要的人出了車禍。所以才不得不曠課去了醫院。」

    「我能知道是誰麼?」魏老師習慣性地又托托眼鏡。

    「抱歉,這是個人**。」對於這點我必須也只能保密。

    「好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欺負同學。」

    「這個問題我也回答過了,準確的說是對欺負我的行為一種自衛。」

    「可你動手了,就算別人對你進行攻擊也只是口頭地,不是嗎?」、

    「但我認為這種人身攻擊比動手更惡劣,我傷她可能只是身體,而她卻傷的是我地自尊。人或許可以沒有手指,但絕對不能沒有自尊。」

    魏老師點點頭輕歎口氣說:「你回去,你的事我會如實報告給金校長地。」

    我起身告辭,走了兩步轉過身來問:「魏老師我能問您個問題麼?」

    魏老師點點頭表示許可。

    「您為什麼要把每件事都問的這麼詳細呢?」

    她轉過頭來仍然面無表情,「這是工作地需要。」說完轉過臉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我慢慢走出辦公樓,春天的太陽已經有幾分辣意,照的眼睛不得不瞇起來。現在是下午的兩點,午睡的同學應該還沒起床,上課的同學應該已經開始上課了,校園裡靜悄悄的看不到幾個人影。已經說好不用去公司,下午也沒課,我百無聊賴的晃到圖書館前的小樹林裡。陽光就被樹葉剪成碎片散落在地上。春天還是有些寒意的,不敢坐在冰涼的石凳上,只好隨意的走走,盡量讓自己混亂的大腦沉靜下來。魏老師要匯報情況,這也是職責範圍之內的事,畢竟我現在屬於假釋期,學校允許回來上課也是要觀察我的表現。但我的所作所為應該還不至於再次被開除。管他呢,只要不被開除不就好麼。想到這我稍稍穩定了下心情,轉身準備離開這裡,轉頭竟看到麥晨站在不遠的地方望著我。

    麥晨?自打那次告別,我還沒有再單獨的看到他。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還有疑惑要問他,趕忙上前幾步,誰知他看到我後卻轉身走了。

    「等等!」我喊住他。

    麥晨沒做出什麼回應的表情,那摸樣貌似又回到了當年的自視甚高的公子哥形象。「什麼事?」

    這是我最討厭的表情,目中無人、高人一等的張狂,可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不多,而且我也不想專程去找他。因為討厭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寒暄的話,我開門見山的說:「復學的事是你做的麼?」

    「什麼?」

    「我復學的事,是你幫得忙麼?」

    麥晨盯著我看,並沒有馬上回答,臉上卻浮現一絲輕蔑的笑容。看了一會兒,他才稍歪著頭說:「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我憑什麼幫你的忙,就算曾經有過好感,但我可不會蠢到幫助別人的女朋友。何況還不留名,你當我是活雷鋒呢?」

    我皺起眉頭,眼前這個麥晨已經變得讓我認不出了。或者說,變回原形的他讓我極不適應。男生真的可以做到在刻骨銘心愛過後變得如此陌生,他的眼睛滿是輕蔑,微微上揚的嘴角述說的都是對我的不屑。的確,我是個普通的女生,在他這樣光彩奪目高高在上的校園級偶像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看我臉色僵硬的愣在那兒,麥晨哼笑了一下說道:「請問如果有這個能力當年我幹嘛不直接阻止學校的退學?難道在看你已經跟另一個男生如膠似漆後再來默默做個不留名的好人?也許當初想和你復合的確有些冒傻氣,但我現在退出成全你了。拜託,別弄些莫須有的原因再跟我套近乎,我還想平靜的過完研究生的美好時光,享受這滿校園的美女,沒心情再跟你玩了。」

    說罷麥晨轉過身去,兩手插在口袋裡晃晃悠悠的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無法再說出一句話。無論是愛過還是恨過亦或是想念過,此時都變成了無情的嘲諷。我以為至少我們還可以是能說句話的舊識,而此時我在真真切切的明白,他與我分手的那晚是一道分割線,從此我們天地相隔。

    下午我無精打采的買了飯送去醫院,祁亮歡喜的自己拿起便當盒吃著。旁邊床上躺著個老頭,皺紋堆了一臉,悠閒的躺在床上翹著腳說:「媳婦真賢惠啊,小子你可有福嘍。」

    聽到這話我很尷尬,本想說不是,立刻又想起跟祁亮的約定,只能嚥了嚥口水保持沉默。祁亮倒是不客氣,嘿嘿笑著,「是勒,我女朋友很疼我的。」

    大爺搖晃著大腳丫子,點點頭衝著天花板兀自說:「對啊,你們興叫女朋友。女朋友不就是媳婦?未來的媳婦。」

    祁亮笑的更厲害了,「還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呢。」說著目光轉到我身上,隱約有絲期待的意思。

    搞不懂祁亮這是幹嘛,我們之間的關係怎麼可能談及到這個問題。我趕忙轉移話題,笑著看著那老頭說:「大爺,看您挺健康的,怎麼也住院呀。」

    老頭指指自己的一條胳膊,我才現藏在一邊的手臂上面打了厚厚的石膏。「人老了,不中用嘍,摔了下就骨折了。」

    我們有一句沒一句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祁亮吃好飯後,我準備打道回府。晚上還有活動,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今天心情著實低落。祁亮表現出積極地支持,還囑咐我好好玩不要擔心他。但當我正要走出病房時,卻看到拉斐爾拿著很大一個果籃探頭探腦的走進來。看到我時臉稍紅了紅,低頭不看我說:「我……我來看祁亮的。」

    我其實也有些尷尬,也趕忙垂下眼皮向裡做了個請的姿勢,「在裡面呢。」

    拉斐爾走進來,沒想到楊年也跟了進來,我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可當楊年驚訝的叫了一聲:「祁老師」時,我混沌的腦子才猛然醒悟過來,心臟躍到了嗓子眼。拉斐爾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楊年奇怪的問:「你們認識?」

    楊年指著祁亮不可思議的問:「他就是李荃荃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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