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上次的天使裝讓我有點抓狂,這次的仕女造型的拍攝簡直令我崩潰。百度」天360118」有你好看攝影師所有的要求基本上都是溫柔、幽怨、深情,王哥非常不長眼色的把拉斐爾擺在我的眼前。如果前面空無一物,也許我還有醞釀出感情的可能性,但現在有了拉斐爾,他睡在雜物堆中的形象和之前頗多衝突一直在我腦海裡晃蕩,怎麼可能做出這些要求頗高的表情。
「那個,王哥。」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不需要配演,自己可以完成的。」
王哥一臉驚訝,他該是想說這是特別為我安排的,可王哥還沒張口,拉斐爾出乎大家意料的喊了一嗓子:「不行!!我不同意!」
我們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看著他,為什麼不行?他這又抽的什麼風?!
拉斐爾頗有微詞的說:「我來就是給你做配合的,否則我在那破爛堆裡白呆了嗎?配合我做了,至於你是不是能做出表情,應該從本身找問題。」
「你這又彆扭什麼呢。」楊年過來摟住拉斐爾脖子向一邊拖去,誰知他一把竟沒拉動他。「你自己表情做的太糟怪得了誰?!」
「我配合的很好,你不能怪我。」拉斐爾梗著脖子並不承認。
「你……」
「好了!」王哥站在一邊終於話了,「信遠你繼續做配演,如果荃荃表情不過關拿你是問。」
王哥的決定總是令拉斐爾意外的,遠遠地我看見胡姐和攝像的師傅們都在偷笑,楊年也拚命忍住笑意快步離開拍攝區域。
我看著拉斐爾的臉,我們之間只有十五公分的距離,他仍然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攝影師此時喊道:「好,準備開始,現在是深情的,你深情的看著對方。」
深情?!我看著這張面無表情地臉。要怎麼深情?我急中生智想出個辦法。努力將所有地注意力集中在拉斐爾地鼻尖上。用力幻想對面站著是我暗戀已久卻無法說出口地對象。
「很好!」王哥在一邊指示!「再深情一點。楚楚動人一些。眉頭微蹙。嘴唇欲言又止。很好!保持。繼續。保持!好。用牙齒輕輕咬住下嘴唇。不錯!能來點眼淚嗎?哪怕有點淚水在眼眶。荃荃努力!能不能來點?停!」
所有地表情我已經盡力了。但要我流眼淚地確是強人所難。何況對面站著一個木頭樁子。要我如何能哭地出來。王哥無力地指著拉斐爾。「你那是張什麼臉。誰看你不笑出來就不錯了。要怎麼哭出來?」
原本以為拉斐爾會強詞奪理再爭辯幾句。誰知道他耷拉個腦袋轉身走向王哥。輕輕說:「王哥下一個。眼淚我替她做上去好了。」
我們在場地人看著拉斐爾莫名其妙地反應。都意外極了。
中午是叫地外賣地。本來對吃就不怎麼講究地我。盒飯已經非常好了。楊年皺著眉頭一面不停地向外挑著大蔥。一面自言自語地嘀咕:「這麼多大蔥要怎麼吃。」
胡姐喊著要減肥吃著自己做的全素壽司,而王哥跟兩個攝像的師傅不知道失蹤到什麼地方去了。拉斐爾靠在楊年身邊瞥了一眼楊年的盒飯,漫不經心的說:「放進嘴裡吃,這麼大一老爺們,過的這麼仔細。累不累!」
楊年送給他一個白眼,依然不停地挑著大蔥,「這東西我不吃的,吃了胃不舒服。誰跟你一樣,吃下個鐵塊一樣消化。」
我在一邊忍住笑容,楊年和拉斐爾呆在一起就喜歡掰,成天互相拆招。我匆忙扒了幾口飯,含糊說了聲:「我吃好了。」就準備離去了。否則在他們面前我忍不住會笑出聲來,我怕拉斐爾會厭惡的認為我那是膚淺。
胡姐在身後叫住我:「荃荃你去哪裡?穿這麼少不要到處亂跑。」
我指著前面,「我過去看看,不會走遠。」
楊年看見我要走開,忙說:「要不要我陪你去,衣服的確穿的太少了。」
我笑了一下沒說話,只轉過頭繼續前行,但這時聽到一個很小的聲音在說:「穿成這樣嚇到別人多不道德。」
我沒回頭,一片櫻花瓣卻就那樣悠然的落在了新湖上,漾出漣漣的水紋。這是拉斐爾的聲音,我沒有回頭也聽的到這是拉斐爾的聲音。
拍攝基地的東面是一篇特別好的草地,雖然已經入冬了,但仍綠茸茸的一片。我不忍心踩在上面,只好蹲在一邊遠遠眺望。幻想自己站在一望無際的內蒙古大草原,做了動漫模特以後,最大的進步是我學會了就地取材的幻想,並且猶如身臨其境。
忽然我想起剛才拉斐爾說的話,難道他已經不生我的氣了?只是一句普通的俏皮話,可這是多麼珍貴的一個進步。我不敢轉身去面對,怕他再受了驚嚇逃跑了。雖然那天他對我憤憤的態,雖然他給了我最令自己討厭的憐憫,雖然他沒有回復我的短信,但我從沒有討厭過他。對他我是愧疚的,是謹慎的。唯恐多做點什麼會引更多的誤會,為了一份友誼我做的自己不曾做過的事,就算對麥晨也從不忌憚什麼,不會畏縮一切事。
我蹲在草坪遠遠看著,身後有個人向這邊走過來,一直到我的身後然後站住腳步。應該是楊年,他總是這樣放心不下我。我愜意的向前看著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這裡真美,以前你來過嗎?」
我沒等到回話,以為他也已經沉醉其中,我也不再說話,怕破壞了這美好的謐靜。看了一陣子,我想起身回去了,才現腿已經有點麻了。努力的站起身向身後人說:「咱們回去。」
可就在我半屈膝、雙腿麻的狀態下,猛然回頭現身後站的卻是……拉斐爾。我著實嚇了一跳,雙腿再也無力支撐我起伏不定的上身,就那樣乾脆的把自己摔了下去。還好身後是厚厚的草坪,並不是太疼。
「怎麼是你?!」雖然不痛,但這份尷尬仍然讓我皺著眉毛,坐在地上沒立刻站起來。拉斐爾高高的立在一邊冷目看著我,忽然一個俯衝彎下腰來抓在胳膊上用力將我拽起。他的手勁不小,我吃痛的倒吸了口冷氣。
「謝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低下頭去拍打粘在裙子上的塵土和枯葉,這樣才好避開他的目光,腦子有點亂的胡亂猜測他的想法。
拉斐爾清了清嗓子,忽然出人意料的說:「沒你在工會已經亂成一團了。」
我驚訝的抬起頭看向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如此平淡的一句話,卻讓我心跳加快幾拍。拉斐爾,這是什麼意思?
拉斐爾一臉木然,可此時我隱約感覺到拉斐爾彷彿正在努力的裝作鎮定。
「officeqq她們讓我問你什麼時候回去,還有提拉米蘇和那個什麼圓舞。我都快讓他們煩死了,這幫女人嘰嘰喳喳的。」
我驚奇的看著拉斐爾,猛然感到眼前這個大男生像是在害羞,他無厘頭的說了這麼大堆話是為了隱藏他內心。
「好了,我先走了。」看我沒有反應,拉斐爾很囧的轉過身準備離去。
「你,為什麼沒有揭我。」這是我最想知道的,我最想瞭解的。這麼久了,一直憋在心中的一個疑問。原本以為永遠不會有得到解答的時候,然而拉斐爾近在咫尺,我怎會放棄這個機會。
拉斐爾站住腳,低頭看著地下稀疏的綠色,過了片刻卻答非所問:「你為什麼要自己說出來呢。」
我輕輕歎口氣,「因為我是不會活在別人的憐憫當中的,我,寧願遭受所有人的唾罵。」
拉斐爾轉過身來,臉上儘是不可思議。「你覺得我沒有告訴他們是因為憐憫你?」
我緩緩點點頭,臉上顯出幾份疑惑,期盼拉斐爾對自己這句話做個詳盡的解釋。
「天,你怎麼會這麼認為。」拉斐爾自嘲的笑了笑,「我們這麼久的朋友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兄弟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一個人?」
說完這句話我不由得笑起來,這曾經是他在遊戲中對我說過的一句話,看我笑起來,拉斐爾才意識到什麼也跟著我不自然的一併笑起來。
「我沒告訴他們是因為我想明白了,這原本也不是你想的,從一開始我們並沒有機會讓你說出真相。如果你願意在遊戲中一直隱藏下去,仍然有這個自由,我有什麼權利剝奪你的自由。」
「那你……為什麼在公司總給我找麻煩……」
咳咳,拉斐爾恰到好處的猛烈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滿面通紅,一字一頓的說:「我以為,你跟楊年。我覺得你,三心二意,腳踏兩船。後來才知道,並不是。」
我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笑得絲毫沒有淑女氣質,笑的忘了臉上的脂粉,笑的頭上的金釵珠鏈亂晃一起。拉斐爾看我笑成這樣,也一起笑起來,邊笑邊問我,「你幹嘛笑成這樣。」
我看他都搞不清我在笑什麼還跟著一臉傻氣的笑,更笑的沒邊了。好半天終於漸漸平息下來,拉斐爾指著我的臉,說:「你再笑臉上的粉都掉光了,胡姐要找你算賬的。」
我趕忙收斂笑意,用手指輕輕摸了摸臉頰。
拉斐爾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又問我:「你到底笑什麼?」
「笑你啊,笑你為了一個誤會被王哥抓去當苦力。」
說到這,拉斐爾一臉憤憤然,「可不是麼,王哥總喜歡折磨我。」
其實拉斐爾不知道的,我的笑還有另一層意思,我笑自己失而復得友誼,笑那難能可貴的友情,笑我們一直這樣傻的互相誤解,把這麼珍貴的東西忽略了在一旁。
我和拉斐爾一起想回走去,儼然已經是一對要好的朋友了。忽然我想起officeqq托付我的事,我決定還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那個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本來以為沒機會了。」
「什麼?」
「我離開工會前,officeqq曾經托我問你……是不是喜歡她。」我偷偷看向拉斐爾,唯恐他會做出什麼厭煩的表情,可他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表示,一臉平淡的就像什麼都沒聽到。
「你聽到了嗎?」我追問一句。
「嗯,恐怕你不知道,officeqq其實已經出現過在你的眼前了。」
啊!~我睜大眼睛,腦海不停地翻著記憶,忽然那個溫柔恬靜的女孩定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