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相信自己的聯想,可是除了那個燈光下恬靜的女孩再也找不到更多的訊息,怎麼能夠想像,一個如此幹練睿智的女孩現實中竟是林黛玉般的柔弱,是那種讓人心疼到無法說重一句話的樣貌。/更新快\
拉斐爾斜睨我一眼,不知從何而來的自豪,「怎麼樣,想不到。」
我搖搖頭,又搖搖頭,連著再搖搖頭,「我怎麼能想到是她,就是那個像水做的女孩,在走廊等你的女孩?」
拉斐爾看到我反應強烈,又驚訝起來,「怎麼?還有讓湮滅想不通的事?我的印象中,沒有什麼會讓你放在心上,更沒有可能引起你的好奇心。」
我撲哧笑出來,一面提著裙子,一面看向他處,「怎麼在你的心裡面,我是這麼凡脫俗的?」
「錯,不是凡脫俗,是以自我為中心,別人都入不了您老的法眼。」
我瞪大眼睛,斂去臉上的笑意,故意沉下面孔說:「怎麼?兄弟我在你的心裡是這樣的人?」
拉斐爾哈哈大笑,「你學我的。」
我亦揚起臉上的笑意,抬眼向四周看去,初冬的清寒,卻令我從裡到外都散著透徹的輕盈,彷彿堆積在內心的淤積都隨著毛孔一併流去外界。此時的我們是純淨的,是沒有煩惱的,整個人猶如醍醐灌頂般的清醒。我偷偷瞧了拉斐爾一眼,這個大男生臉上的燦爛,正是最好的陽光,並不灼熱,亦無雜質,猶如一縷初冬的清陽那樣不多不少的灑在我的心裡,讓內心不再焦慮。
我收回目光,垂頭瞧著地上,緩緩地問:「那麼,你和officeqq是怎麼回事?她也在上海的麼?」
「我還真讓這個女孩子嚇了一跳,在我的印象當中,都是男生主動追求女生的,沒想到她竟然主動跟我說喜歡我。」
「那麼……你是怎麼回答地?我記得曾經你跟我說過。怕她是個恐龍。」
拉斐爾嘿嘿咧開嘴傻笑著。露出兩排潔白地牙齒。很是好看。「當時我也楞了。就說如果想來找我就來好了。如果不怕我是衣冠禽獸地話。」
我嘴角微微揚起來。這個拉斐爾仍是稚氣未脫地樣子。「難道你不怕她是恐龍?」
拉斐爾搖搖頭。「我想不管什麼樣做朋友總是可以地。至少我不討厭她。覺得她很有勇氣。可沒想到。一見面才現落差這麼大。」
「你小子。傻人有傻福。你看officeqq長地多有女人味。這次可讓你撿到個大便宜。」
「你這話說地。難道我條件很差嗎?」拉斐爾擺出一臉不屑地樣子。「撿到便宜地還不知道是誰呢。再說。我也沒一定要做他男朋友啊。」
「她在上海麼?做什麼的呢?」
「大專畢業,在上海一家公司做文秘。」
我輕輕吹了聲口哨,悠悠的說:「這個世界可真小,不過你的千里姻緣還不是靠我給你牽的。」
拉斐爾也似有似無的說:「到底是不是姻緣還是一回事呢。」
我抬了抬眉毛,沒再說話。
下午的拍攝頗有些難,要有幾個武打的鏡頭,當然很簡單的動作事後會被做成絢麗多彩的畫面,但對於一個從未有過武打經驗的我來說,這是何等的難事。王胖子坐在一旁點了支煙悶悶地說:「早知道說什麼也該申請個武指來了,這下可好,兩眼一抹黑。」
楊年也在一邊抓耳撓腮的,「王哥這事兒以前咱們沒弄過,這次幹嘛非要做武打動作?」
王胖子瞪了一眼楊年,恨恨道:「還不是頭頂老大的注意,非要弄點不一樣的,我跟他提過,他隨便比劃了一下,講:這樣隨便甩甩袖子就好了嘛。要是這樣隨便甩甩袖子就好,還要養那麼多武指做什麼。冊那!」
聽王胖子最後兩個字,我知道他心中也是鬱悶的緊,忽然想起點什麼,對拉斐爾說,「魔獸世界上面也有一些武打動作,要不然搬來試試看?」
拉斐爾沉思了一下,連連搖頭。「你穿的這樣應該是以法術為主的職業,哪裡會有什麼武打動作。」
「那就上法術的武打動作嘛,比如我凌空一個光波,然後你就倒地身亡好了。或者我指尖輕彈,你就順勢後退!」我很是得以的向拉斐爾彈了彈小指頭。
拉斐爾瞬間把眼睛張得很大,指著我說:「搞什麼?魔獸裡面我打不過你,已經很丟人了。現在你還想拿我當活靶子?我的英明豈不是毀於一旦,以後還怎麼出去見兄弟們?」說到最後,已是憤憤然了。
拉斐爾的固執和要命的自尊恐怕無人能及,這輩子輸給一個女生成了不可磨滅的恥辱。哪知王胖子非常同意的點點頭,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好,就按照荃荃說的辦。」
拉斐爾有些急了:「王哥,你怎麼總讓我出糗?好歹也要聽聽我們這些替身演員的心聲嘛。」
王胖子兩隻小眼一蹬,「你也知道是替身演員?叫你怎麼做就怎麼做!記得讓荃荃打的爽一點。」
暗爽啊,暗爽!我拚命忍住不笑出來,卻瞧見楊年和胡姐兩個人在旁邊已經笑作一團,拉斐爾抓抓頭,滿是尷尬,自己喃喃道:「這麼倒霉的,來了公司別的沒做,天天給人家做替身,被女生蹂躪。」
應該說和拉斐爾配合是默契的,至少他看過各種怪物被殺死的樣子,因此倒地時的悲慘形象做的十分到位,這的確有助於我自創性的揮,頗有一種大俠運用內功凌空打物的感覺。我得承認這次的和解令拉斐爾的表情進步了,楊年和胡姐都紛紛拍手讚歎,說他的演技越精湛了。王胖子仍然保持一臉嚴肅的走到拉斐爾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膀說:「信遠,我又培養了你一個新的技能。」拉斐爾瞅瞅我又瞅瞅大夥兒,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應該感謝楊年的,坐在回家的公車上,靠在玻璃窗上神遊。沒有楊年恐怕我還沉靜在失學的痛苦中,沒有楊年,我便沒有機會找回這曾經賴以生存的友誼。拉斐爾是主動跟我和解的,從他的語氣中我能聽出那份他自以為是的矜持,一份男生的驕傲。即便這樣,他仍然能夠主動與我說話,可見他也是坦誠的。想到這我笑了,那是個純淨的男生,他的心理似乎找不到一絲晦暗的地方,所有都能拿出來被瞧得清清楚楚。
回到家裡,祁亮已經將飯做好擺在桌子上了,我的心不由得從剛才的興奮與輕鬆落入暗谷。祁亮讓我回到不願面對的現實,讓我想起了背叛的恥辱。而最討厭的卻是他一臉討好的模樣,這不是曾經讓我感到溫暖的表情麼?
祁亮見我進門,連忙拿起鍋鏟盛了兩碗米飯。我懶懶的將背包扔在凳子,把自己像塊破布一般扔進沙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怎麼今天去做模特了?看樣子很累。」祁亮走過來坐在沙扶手上,試圖攬過我的肩膀靠在他的身上,但我仍舊保持原有的動作沒有順從的移過去。
祁亮皺起眉頭,語氣稍有不快。「怎麼?你在彆扭什麼?」
我歪著頭瞧向祁亮,他怎麼能如此鎮定,他怎麼能在與楊清靈在大街上親暱後還如此鎮定?!我猛地低下頭,冷笑一聲:「沒事,我就是有點累了。」
「不對,荃荃。你的眼神很奇怪,生了什麼事?」
我搖搖頭,有些累的沉下眼皮。
「荃荃,你這幾天變了,變得怪怪的。還是公司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同我講?我是你男朋友有權利也有責任知道,你以前從不這樣的。」
我緩緩抬起眼睛看向祁亮,皺起的眉頭洩露了我內心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