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陪我嗎?」她已經高興起來。
「中元那日要陪父親去祭拜先祖,多少年的慣例了,我脫不開身。」他伸手理了理她的髮絲,因著方纔的纏綿,她本就散開的瀑發有了些許凌亂。
「我叫上容漪陪我,她心思細密,不會有事。」甄宓見他不能相伴,便道。
「你們兩個女子我不放心。」他想了想,道:「我料植弟他那日閒著,也願意湊這趟熱鬧。不如就叫他陪你,何如?」
「他年紀輕輕,怕是我要照顧他了。」甄宓笑道。
「植弟馬上就要到了十五束髮之年了,如今也不算孩子了。」他知道她是只想讓他陪伴她,可他實在脫不開身,末了他又加道:「總歸算有個男人照應。」
甄宓點著頭應了。
曹丕能讓她出城就已經不易了,她也就不管他要誰陪著她了。
他拂上她隆起的腹部,安心地笑著:「還有不出四個月。」
她亦欣慰地笑著,雙手也扣上了他的手。
「今兒你這麼大膽的勾引,我可是記下了。」他的笑容裡帶著邪氣,「四個月後,我定要你還回來。」
他不得不壓制住焚著的**,如此不易,她必得到時候如數歸還。
甄宓知道他礙於她的身孕,不敢胡來,便繼續逗著他:「那奴家候著公子。」
「你這丫頭,我一定要吃了你。」明知她在勾引,他還是欲罷不能。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甄宓也得到了他的應允,兩日內便一直準備著出城之事。
曹丕也在中元節的前一天隨曹操回到了故里譙郡祭祖。
中元節那日清晨,甄宓在容漪的服侍下梳妝完畢,一身淨素。
她見容漪從晨起到現在,一直有些力不從心,便關心著問道:「容漪這是怎麼了?」
容漪清了清嗓子,才道:「昨兒夜裡我發了燒。」
甄宓聽她的聲音,感覺出了病情的嚴重,「陌雪前幾日就受了風寒,我瞧你莫不是也染上了?要不也去歇著吧。」
容漪不好意思退下,「說好了陪少夫人一同去祭拜,況且我也想念單主子了……」
甄宓聽她嗓音異常沙啞,便道:「不差這一次,下次你再陪我也不遲。養病最要緊,趕快好起來,我還要你照顧。」
容漪也覺得自己身子骨乏的很,恐怕強行隨甄宓出去,也是拖油瓶一個,便愧疚地應了。
「那少夫人要照顧好自己。」
「只消半日,不會有礙。」甄宓讓她放寬心,接過她手裡收拾好的祭拜什物。容漪便作了揖,退下了。
片刻後,到了約定的時辰,甄宓起身走出蘭皋堂。
卯時,院落之中,蟲聲蛩蛩,晨光熹微。
曹植的身影闖入眼簾,她吃了一驚,看起來他已經佇立了很久。
背對她的男子,似是聽到了她的響動,緩緩轉過身來。
笑意輕淺,聲如潤玉,「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