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真相……童大小姐一路猜測的真相,在她見到那位高大威猛的蘇氏族長布萊爾時,真相就已經在她腦海裡呼之欲出了。
因為,她一報出姓名,周圍機乎是立刻風動際變。不光是前來上茶的侍女打翻了茶杯,帶他們過來的大叔腿下一顫,打了個趔趄。就連那位原本表情冷漠,面無表情的族長大人,都是臉色驟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驚愕表情。
這些還不算什麼?真正讓童大小姐震憾得當場傻掉,本能的驚呼出聲的是:
「我的孩子!童欣華是我的孩子!」
當她突然聽到這麼一個意外的驚喜叫聲從外面傳來,還沒反應過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就整個的落入一個又香又軟的女人懷抱。
不是沒有被女人抱過,至少外婆的懷抱她就很迷戀。只不過,這是一個與外婆的懷抱完全不同的。是那麼的柔軟和炙熱,耳邊不停的傳來女人動聽的呢喃:
「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她有那麼一瞬,她幾乎要以為這就是媽媽的懷抱。可是,當她下一刻恢復理智時,她感覺自己的意識非但沒有變得清晰,相反還變得更加混亂了。
一時之間,童大小姐的腦海裡滿滿的全是問號「?」她呆呆的站著沒動,任由那個自稱是童欣華母親的女孩緊緊抱著。
是的,說她是女孩一點也沒錯。雖然她的個子傳承了蘇格蘭血統的特點,非常高大,丰韻,可是她給人的感覺就是非常年青。看上去似乎比現在的自己,還要小上一些。
她知道童欣華是自己的孩子,卻不知道她的孩子應該是多大?不管怎麼樣,以她現在的年齡也生不出一個這麼大的女兒吧?除非她也與小星仔一樣,可以透過身體看入靈魂。知道,她與另外一個小欣華更本就是同一個人。
當然,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她真有小星仔的本事。又怎麼會把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子呢?
從她的舉止和言行,不難看出她的思維極其混亂。似乎受過什麼刺激,思維一直停滯在某一個特定的時期。
這就是真相嗎?童大小姐的思緒漸漸清明,只不過,她還是覺得不可思意,不敢置信……如果這才是她的母親?
那麼倫敦那位童夫人呢?還有童念華呢?他是她的父親嗎?她不認為童念華會隨便撿一個孩子來當童氏接班人。
那麼是童念華從母親身邊搶走了自己?為什麼童念華和那個叫艾倫的女人不生他們自己的孩子?卻要霸佔別人的孩子?
是因為眼前這位母親無法勝任童夫人的職能嗎?那為什麼要讓她生下孩子?該死的童念華,他到底對她做過什麼?
就在童大小姐帶著滿腹疑惑,快被那位激動的「母親」抱得喘不過氣來之際。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們給分開了。
「對不起!」布萊爾緊緊抱著雅兒的肩膀,令她不能再做出驚人舉動。然後衝著那位姓童的小姐道歉。
「啊!沒關係。」童大小姐回過神來,搖頭道。然後望著他懷裡圈住那位疑是她母親的女孩道:
「這位是?」
「噢!我妹妹雅兒。」布萊爾說著望著雅兒的頭道:「你應該看出來了,她這兒出了點小狀況。嚇著你,我真的很抱歉!」
雅兒!原來她叫雅兒。如果她不是思維混亂,目光零碎,毫無焦點的話,肯定會人如其名,雅致清靈。就像這山中的精靈一樣美麗動人。
「您不用道歉。」童大小姐壓抑住心中激盪的情緒,以陌生人該有的平靜語氣道:「看得出她是乎受過某種刺激,才會變成這樣。」
「對了,你剛剛說,們來自哪兒?」
布萊爾似乎不想再繼續與陌生人談論妹妹的事,直接轉移話題。
童大小姐卻並不打算就此放棄真相。要知道這可是關乎她過去和未來,兩世人生的大事。只有解開這個密,她才有可能讓自己徹底從另一個身份中解脫出來。完全接受新的人生。
「我們來自中國雲海,從倫敦過來。聽說這裡的風景很迷人,所以想來見識一下。」童大小姐重新介紹了一遍,望著那個正用迷茫的目光,盯著她看的美麗女孩,對布萊爾道:
「我是一位中醫,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為令妹把一下脈嗎?」
「中醫?」布萊爾眉頭一蹙,脫口道:「巫術?」
「沒常識!」小星仔鄙視道。
童大小姐贊同小星仔的話,這個跟野人差不多的傢伙確實很沒常識。竟然敢把文明的中醫當成巫術。
不過她沒有忘記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而且她還有求於人。所以,就算心裡怎麼想,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要知道蘇格蘭男人,尤其是高地人,他們重視自尊的程度絕對可以排名世界第一,否則就不會有那段足足延續了八世紀之久可歌可泣的抗爭史了。
儘管,是他們先抵毀了文明的中醫。可是,顯然他們不會那麼認為。所以,童大小姐不能冒這個險,她可不希望才剛接近真相,就被人趕出去,並且當成永遠拒絕往來戶。
她像征性的瞪了小星仔一眼,抬頭對布萊爾道:
「對不起!我弟弟他還小,請別介意他的稚語。」
哪知,人家並沒有生氣,反而沖小星仔豎起大拇指道:
「哈哈,沒關係。他是一個男子漢!」
小星仔得意的沖童大小姐眨眼。童大小姐哭笑不得,她怎麼忘了。英雄惜英雄的道理。
蘇格蘭的男人會不顧一切的維護本族的尊嚴和利益。自然也不會責怪別人維護自己的民族。這樣看來,他們其實也沒她想的那麼——野!
「兩位說是我的朋友,所以想來拜訪我是這樣嗎?」布萊爾已經回復那個冷面族長的姿態。用探究的眼神注視著闖入者。
「好吧!我承認是自做主張,將您視為朋友。因為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四海之內皆兄弟。」童大小姐聳肩回道:
「當然,您要是覺得我和我弟弟在您的地盤上,有可能威脅到您和您族人的安全。而堅持要把我們趕走的話,那我們立刻就離開。」
上來就是一招以退為進的激將法,就不相信你不中招!
「威脅?就你們?」布萊爾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即然你們想要留下,我表示歡迎。不過,你們的安全問題,我可不負責保證。」
「謝謝關心,我相們您的族人都是文明人。」童大小姐再將他一軍。
「我的族人當然是文明人。」布萊爾族長針尖對麥芒的回道:
「我指的是山上的野獸。雖然現在是冬季,少了一些兇猛的毒蛇猛獸。不過,這裡的山上還是會有許多喜歡吃人肉的動物。比如——狼!」
這就叫以惡制惡,用恐嚇應付威脅嗎?童大小姐不禁涕笑皆非,不過心裡對這位「野人」族長好感倍增。如果此人真是她「舅父」的話,看來智商也確實不低。
「謝謝提醒,看到狼來了,我們肯定會繞道的。」童大小姐不以為然的回道。
布萊爾再度深刻的看了她一眼,轉身用他們的土語,交待那位帶他們進來的大叔。
「吉姆,人是你帶進來的,就由你負責招待吧!」
「是!」吉姆大叔向他們尊敬的族長行了禮,然後轉身邀請道:「兩位貴人請跟我來吧!」
事實上吉姆的家就在族長家的後院。其實是後山才對。這裡是高地山區,到處都是丘陵。蘇氏族長的城堡是靠山而建。前面是巍武雄堡壘,大殿,後面才是一幢一幢的民居。
而吉姆就住在其中一幢,吉姆的老婆是個典型的高地女人。高大威猛,熱情好客,一點也不亞於男人。
看見老公帶回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和孩子,她一點也沒有覺得緊張和酸澀。相反,對他們熱情得不得了。
跟她混熟之後,童大小姐才知道。即使外形再高大威猛,女人也不可能跟男人一樣豪放灑脫到對老公帶回的女人滿不在乎。事實上吉姆的老婆是一個心思非常敏銳的女人。
人家之所以不吃醋,那是因為早就在他老公帶人回家之前,就已經收到風。知道這個來自遙遠東方的女孩只是客人,而且她擁有一個他們都熟悉的名字「童欣華」。
這個女人不光敏銳還超級的八卦。並且她還有本事影響到身邊的人。這不,連一向對八卦敬謝不敏的童大小姐,也因為她而一改常態,非常熱衷於八卦這個課題了。
「蓮莎,你說早就聽過我的名字?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蓮莎是吉姆老婆的芳名,應她的要求童大小姐直夫其名,而不是吉姆夫人。
「童小姐,你已經見過雅兒了吧!」
童大小姐知道,蓮莎是以這樣的方式回應她的明知故問。於是,她乾脆單刀直入,好奇的問道:
「是的,我見過了。可以問一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唉!」蓮莎輕歎一聲,像是進入了回憶之中,連手中洗菜的動作都停下來了。
童大小姐沒有出聲,默默的幫著洗菜。等著蓮莎感歎之後的故事……大約過了三分鐘,故事開始了。
「二十八年前,高地連年發生天災。百姓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直到有一天,老族長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像精靈一樣可愛的女孩。
你簡直難以想像,她來的第二個月,結婚十幾年,一直沒有懷孕的族長夫人,竟然奇跡般懷孕了。
並在九個月後,成功誕下一個健壯的男嬰,也就是我們現在的族長。接著,一切都開始漸漸好轉。
那個精靈就是雅兒,我們蘇氏族人的幸運精靈。她總是能為我們所有人,帶來歡笑和幸運。」
什麼?這個族長是雅兒的弟弟,而非她的哥哥?童大小姐有點被雷劈的感覺,她不得不說,還是中文好,至少不會讓人產生這樣的誤會。
可是,那個布萊爾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弟弟啊!憑她的目測,他比雅兒至少大了十歲不止。當然,不是他長得很老,而是他那老成持重的表情,給人一種成熟的感觀。
看童大小姐一副被雷劈的表情,蓮莎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便繼續解釋道:
「您或者會覺得我的話太過誇張。但是,事實上我一點也沒有誇張。至從十年前,十八歲的雅兒離開我們,獨自去倫敦上大學。
災難再次降臨高地,先是連續的冰雹打掉了我們一年的收成。接著原本最賺錢的工廠竟然接連倒閉,然後就是老族長發生車禍,夫人落水身亡……
不幸的事情接連發生後,大家終於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因為雅兒離開了。到了這時,大家才知道高地不能沒有雅兒。
於是,現任族長,也就是雅兒的弟弟布萊爾,帶著大家的期待準備去倫敦的大學接回雅兒。可是,當我們找到她時。她卻不在學校,而是在醫院。並且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還見人就說童欣華是她的孩子。」
「難道你們族長就沒有去調查,他的姐姐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嗎?」童大小姐難以自控的出聲質問道。
「當然會調查,可是卻什麼也查不到。」蓮莎無奈的道。
蘇氏族長會連自己姐姐在倫敦發生的事情都查不出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不配稱之為高地最強大的勇士了。
謹守著遊客該有的興趣犯圍,童大小姐沒有繼續談論這個問題,即然蓮莎這麼說,那就說明這是那位族長給族人們的交待。這樣一來,她顯然不可能再從族長那裡得到事情真相了。
想要搞清事情的真相,現在只有向兩個當事人問。問童念華顯然不現實,她現在只是一個與他「兒子」同名的外人。憑什麼問他的私事?
那麼,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雅兒身上了。並且,無論她是不是她的「母親」都好。她原本就想試著將這位活在混頓中的女孩解救出來。
所以,她現在決對不能打草驚蛇,不可以讓那個族長對她產生戒備。否則,她永遠也別接近真相了。
在蘇氏族裡已經住了兩天,童大小姐將周圍的環境都摸清了。這裡倚山伴水,就算是冬季也並不蕭瑟,的確有幾分人間仙境的畫面。
只不過童大小姐心裡壓著事情,完全沒有欣賞風景的興致。她一直在找機會接近城堡裡面的那位蘇氏公主。
終於,在第二天半夜的時候,老天爺看在她虔誠的份上,將這個機會送到她的面前來了。
「咚咚!」緊急的敲門聲,將熟睡的童大小姐吵醒。
「童小姐,童小姐!」
門外傳來吉姆緊張的呼叫聲。從他的語氣中,童大小姐聽出了他是在求救。
「等一下!」她應了一聲,翻身起床,隨手拿了床頭的外套罩上,幾步走到門邊拉開木門問道:
「出什麼事了?」
門外吉姆一臉焦慮,雙手合十的互相搓著,懇切的道:
「小姐,您是醫生吧!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的母親,求您了!」
「你母親怎麼了?等一下。」童大小姐隨口問道,也不等吉姆回答,轉身拿了她的包,推著門口的人道:
「走吧!快帶我去看你母親。」
一路上,吉姆將她母親的症狀告訴了童大小姐。
童大小姐中午還在吃過他母親做的烤肉,得知那個熱情好客的老太太半個小時前,突然大叫肚子痛,跟著就暈迷不醒的狀況。
童大小姐不敢解怠,立刻凝神提氣,運用輕功,腳步如飛的朝著他父母居住的小樓飛奔而去。把比她高了一個頭還多的吉姆遠遠甩在了身後。
「砰!」推門進去,屋裡已經圍了不少人。也沒注意那些人都有誰?她直接下達命令:
「留兩個人幫忙把窗戶全部打開,多餘的人全部出去。」
她的表情嚴肅而認真,聲音同樣清脆,語氣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我和蓮莎留下,你們先去外面等吧!」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道先認同的了她的指令。
童大小姐看了他一眼,衝他友好的點了一下頭。然後,直接坐到床邊,一手握著老人的腕脈,一手翻著老人的眼皮,檢測她的瞳孔,接著是五官。
當吉姆和聞訊趕來的族長一起進來時,看見的就是童大小姐認真為病人診探的一幕。她的專注和專業,都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信服。
看著她專注的為老人診斷,他們誰也不敢出聲,只是同樣專注的望著她。或者,她真的是一名中醫!布萊爾情不自禁的想到。
他們雖然延續了族人風俗習慣,可是並非沒有接受教化。身為族長,身為不列顛的公爵,他可是英國劍橋的高才生。怎麼可能連中醫都不知道呢?
只不過,他更清楚中醫比西醫更難學,所以,中醫都是老爾彌堅,越老越吃香。而這麼一個小不點,他要如何相信她的醫術?
更何況,她竟然開口就要為他的公主姐姐診治。所以,他才會說出那句對中醫不敬的話。
只不過,他沒想到她的弟弟會出口維護。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對有趣的小朋友。
一分鐘後,她的手終於從老人的手腕上離開。她也跟著站了起來,然後將手伸進老人的衣服,在胸腹輕輕按壓了幾下。
「咳咳……」床上休克的老人,突然發出咳嗽聲。
屋裡的幾個人頓時喜形於色。只不過,那喜色立刻被接下來的情況給嚇得變成了驚色。
只見那個中國女孩雙後一抬,就將原本仰臥的老人,倒過來變成趴在床上。更可怕的是只聽「噗」的一怕。老太太張口噴出一股略帶黑色的血塊。
「天啊!」站在床頭的蓮莎正好被那血射中。她又驚又嚇,本能的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就要衝過去把仍在繼續吐血的老人扶起來。結果被一個冷漠無情的聲音給阻止了。
「不准過來!」
蓮莎聞方一滯,
「嘔……」接著她忍受不了那刺鼻的血腥和刺的鮮血的刺激,捂著嘴衝出房間。
幾個男人似乎都很理智,他們雖然都面露驚訝和擔憂,卻沒有人上前去阻止童大小姐的動作。
因為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那些血已經出了,要是不吐出來,人就會被血咽死。只有將血吐出來,人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只不過,他們還不知道那血是從哪裡出來的?到底要流吐多少才算完?所以,他們很是擔心。
似乎看出他們的憂心,童大小姐突然開口為他們解釋道:
「別擔心,只是急性胃穿孔。孔徑比較大,所以才會大量出血。」
嘶!三位男士聞言頓時倒抽一口冷氣。胃穿孔的診斷結果,不是她一個人下了。還有他們族裡最受人尊敬的醫生維落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只不過,維落知道病因,卻因為沒有設備和藥材而速手無策。然而,這麼嚴重的病,她怎麼可以說得那麼輕鬆?
還叫他們別擔心,說什麼只是急性胃穿孔,孔徑比較大,出血比較多。只是這樣而已嗎?如果不是這樣,那是不是要把整個胃都切了才算有事?
「那麼,您有止血的針劑嗎?必要止了血,才能送醫院進行手術不是嗎?」那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也就是維落大夫,道先反應過來質問道。
「針劑我是沒有,不過針我到是有。」童大小姐說著從包裡拿出銀針。
「針灸?」維落瞪大雙眼道:「你打算用針灸為病人止血?」
童大小姐沒理他,因為老人吐出的血,已經變成鮮紅色了。她拉起老人的衣服,認準穴位,連扎三針,老人立竿見影,停止了吐血。
幾個男士看得目瞪口呆,更加神奇的還在後面,那幾根銀針只在病人身上停滯了不足一分鐘,就被拔出來了。然後,就見纖弱的她,輕而易舉的又將體積足足比她大了兩倍的病人,翻了一面。
而且,病人卻完全沒有反覆再吐血的症狀。雖然意識還不是很清楚,可是吸吸卻明顯勻稱了。
「倒一杯溫開水來。」童大小姐交待道。
吉姆馬上轉身去倒水,待他端來開水,童大小姐從包裡摸了一藥瓶出來,倒了兩粒黑黑的藥丸。餵給床上的病人。
「奶奶,請把這藥吃了。」
老人張開嘴,吞下藥丸。神志已經回復過來,她微張著眼皮,虛弱的問道:
「姑娘,我快死了嗎?」
「不不,吃了我的藥,就算上帝也不敢收您。」童大小姐搖頭笑道:
「好了,現在閉上眼睛睡一覺,明天醒來您又是那個神采奕奕的吉姆奶奶了。」
「是嗎?謝謝你,可愛的精靈!」
似乎受了她的影響,原本虛弱得像是隨時都能撒手歸西的老人,竟然精神大振,甚至還調皮的衝她眨了眨眼,露出慈愛的笑臉。
看得一旁的幾個男人更是面面相覷,震憾不已,她該不會越的會巫術吧?
這時出去吐過的蓮莎已經回來了,她還帶來了潔具,正在清理地上的污穢。
童大小姐拿著她的東西,示意家屬們到外面去談病情。幾位男士跟著她一起出去。外面原本等著那些人也都圍了過來。
「可以給我打點水來洗手嗎?」童大小姐小聲的要求道。
「當然,請稍等。」
不一會兒,一個高地女人打來了一盆溫水。
「謝謝!」童大小姐洗了手,接過他們的方巾擦乾。又拿出一張消毒濕紙,將用過的針仔細清理了一遍,才放回針包裡。
「這針太神奇了!」白大褂男人用近乎膜拜的目光,直直的望著童大小姐手中的針包道:
「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童大小姐將針包遞給了他。卻沒告訴他,針只是普通的銀針,神奇的不是針,而是施針的人。
「童小姐,我母親的病真的不要緊嗎?」吉姆擔憂的問道。
「你相信我嗎?」童大小姐望著他問。
「當然!」如果一開始,吉姆只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才找上她的。可是,經過了剛才的事,吉姆對她的話可以說是半點也不懷疑了。
「相信我的話,那就得一切聽從我的吩咐。」童大小姐不容置疑的道:
「如果你不能做到,那就等明天早上天亮以後,趕緊將病人送往城裡的醫院,接受手術治療。」
「你的意思是,不用手術你也可以治好我奶奶的病?」布萊爾望著她問道。
「你奶奶?」童大小姐不解的問。
「吉姆叔叔沒告訴你,我是他的侄兒嗎?而你嘴裡叫的吉姆奶奶,正是我的親奶奶。」布萊爾解釋道。
童大小姐頓時覺得很是鬱悶,她那麼認真的打聽了兩天。結果,卻是連他們家人的關係都沒搞清楚。這要怎麼接近那個雅兒?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都怪吉姆和蓮莎每次在提到這個年青的族長時,根本就沒有半點長輩對晚輩的矜持。反而總是露出一副超級崇拜的神情。還有,這傢伙見到他們不是也沒叫叔叔嬸嬸嗎?
事實上,這讓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真的適合當一個八卦的女生,否則,許多事情她早就可以從蓮莎那裡套出來了不是嗎?
「你在想什麼?」布萊爾見眼前的女孩表情變華無常,盯著她問道:「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童大小姐抬頭瞇眼望著他道:
「我在想,族長大人並不會相信中醫,應該不會希望由我來為您的祖母治療吧?」
布萊爾聞言一滯,沒想到這個女孩那麼記仇。她竟然還記著上次他說過的那句氣話。
「布萊爾!」吉姆期待的望著驕傲的侄兒,生怕他會因為一時之氣,而拒絕這個神奇的東方大夫。
剛才維落就已經說過了,治療這種病得先止血,再開刀修復。如果嚴重的話,還得對胃部進行切除手術。他可不希望已經年過八十的老母親,再受開刀的罪。
布萊爾給叔叔一個安撫的眼神,轉頭望著那個小巧玲瓏的中醫道:
「以前我不相信,可是現在我信了。你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中醫。」
「哼!」童大小姐聳動著鼻子,做了個不以為然的表情。根本就不接他的話。
「布萊爾!你應該向童小姐道歉!」這回連維落都用懇切的目光望著這個族長加好朋友。因為他也好繼續想見識這神乎其神的中醫。
屋裡的其他人也全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他們的族長。
童大小姐心裡冷笑,她敢肯定,如果這傢伙一意孤行的話,肯定會因此而聲勢大降。
布萊爾瞪了出賣他的維落一眼,直截了當的問童大小姐:
「說吧!你要怎麼才肯為我祖母治療?」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童大小姐道:
「條件很簡單,如果我治好了吉姆奶奶的病,請你答應讓我為雅兒姑娘進行治療。
一來可以糾正你對中醫的污蔑,二來她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孩,我看見她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所以,我不希望她永遠活在混亂的世界中。」
童大小姐說的全是真心話,所以她一直與布萊爾那雙深邃的藍眸對視著。
同樣,精明如布萊爾,自然也能透過她那清澈透明的黑眸,看清她的真心。知道她是真的想要幫助雅兒。他便放下防禦,不再堅持了。
「好吧!前題是你得治好我祖母的病。」
「這是自然。」童大小姐點頭道。
「大約要多少時間?」布萊爾道。
童大小姐舉起三根手指道:
「三天!」
馬上就要過年了,她可沒時間在這裡耗。最主要,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治好雅兒,弄清楚當年的真相。
「三天?」維落不可思義的道:
「就算是做修復手術,最快也得半個月才能好。更何況奶奶的年紀大了,細胞的恢復能力原本就要比年青人差。可是,您說只要三天?這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
維落的解釋一出,周圍的人望著童大小姐的目光也充滿了懷疑。不過也有少數是驚奇。
「這樣吧!明天一早,你們送吉姆奶奶去城裡的醫院照個x光。聽取一下其他醫生的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案。之後我再繼續治療。」
童大小姐也懶得跟他們爭論,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溜過才知道不是嗎?又不是靠吹牛皮,就能把人的病給吹好。
「三天之後,再到醫院複查一遍。這樣就可以知道,我有沒有真本是了。你們說是吧?」
「嘶!」又是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她可真敢說啊!可是,看她充滿自信的表情,他們又禁不住期待。
「明天就不用去醫院了,因為我們相信維落的診斷。在你沒來之前,他就已經得出過與你相同的結論。」布萊爾嚴肅的道:
「所以,你現在就可以為我祖母治療。三天之後,我們一起去城裡的醫院看結果。」
「這樣最好。」童大小姐點頭道,因為病人現在並不適合顛簸。
「好了,吉姆你們夫妻倆留下來照顧老人,晚上她可能會想要上廁所,你們小心扶她去,別摔著,也別為了省事給她拿尿壺到床上解決。
上完廁所她會和餓和渴的感覺,但是,你們決對不可以給她吃任何東西。就連一點水也不行。
實在看她可憐,你們可以用棉簽蘸水後,輕輕為她濕一下嘴唇。但是,切記,不可讓水和食物進入她的食道。否則,後果你們無法承受。」
童大小姐嚴厲的交待道。最後,還讓吉姆夫妻重複了一遍醫囑,並且給她下了保證之後,她才提著包離開,回吉姆家的小樓。
維落主動提出要送她。而那位高高在上的族長,也跟了出來。出了小樓,他便忍不住問:
「童小姐,你幾歲了?」
「咳咳!」維落醫生立刻以咳嗽來提醒他尊敬的族長,不應該如此沒有風度。男人怎麼可以隨便打聽姑娘的芳齡呢!這可是紳士的大忌。
只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那位看上去完全不是善茬兒的童小姐似乎並沒有不滿。她只是抬頭掃了他們倆一眼,便用憂美的聲音回道:
「過了年就十八了。」
維落和布萊爾聞言,相視一眼露出一絲驚訝。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頭頂,然後與各自的肩膀一掃。她還不足170公分吧!那細腰更是不盈一握,他們以為她最多十五歲,或者更小。沒想到,她竟然十八了。那麼她的身高還會繼續長嗎?
幸好,此刻童大小姐注意力並不在他們身上。否則,他們那顯而易見的目光,肯定會為他們帶來意料之外的災難。
童大小姐沒有生氣,並且會回答這個無禮的問題。那是因為她也有同樣無禮的問題要問回他。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有了這個問答的氣氛,她就好方便瞭解更多想知道的事情了。
「布萊爾族長,你有上過學嗎?」
「當然!」維落立刻代為回道:「布萊爾可是劍橋大學的雙碩士。」
語氣中的驕傲與自豪就好像在說他自己。
「是嗎?」童大小姐配合的做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道:「我以為你們這裡的人不讓外人進來,自己也不會走出去。」
「你這是誤解。」維落辯解道:
「其實我們除了保留著原來的生活習慣外,與外面的城裡人沒有任何區別。」
「是這樣嗎?」童大小姐不解的道:
「那麼不准外人進入你們的領地,這也是習俗嗎?」
「這個……」維落搔了搔頭,向布萊爾求助道:
「還是你來向她解釋吧!」
「你說得沒錯,這就是一個習俗。」布萊爾的回答明顯帶著敷衍的成份。
童大小姐卻並不深究,而是轉移話題道:
「對了,你的妹妹她今年幾歲了?看上去,她似乎跟我差不多大,或者比我更小?畢竟你們這裡的人平均身高,很嚇人。」
事實上前面那些問題全是為了麻痺敵人的花槍。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如果,她一開口就問他姐姐的事,說不定會引起這傢伙的警戒。
果然,童大小姐的問話非但沒有讓兩個男人產生警備。反而瞪著大眼相視笑了出來。在他們的眼裡,她只是個小娃娃。
可是,她卻說他們尊敬的姐姐,跟她一般大。甚至懷疑比她更小。就算雅兒出事的時候,也已經二十歲了好吧!真不知道她的眼光與她的醫術的差距,怎麼那麼大?
「所以你才覺得雅兒天真可愛,想要幫助她嗎?」布萊爾望著她問。
「這不關年齡,只是感覺。」童大小姐認真的道:
「她給我的第一感覺就很親切。而且,她對我也是不是嗎?我覺得我跟她很有緣份。」
恢暗的燈光下,布萊爾深深的凝望著她。童大小姐也仰頭看著他。他能不能看清她的眼睛,她並不清楚。
可是,她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眼神變化。沒了之前那種隨時都在的戒備,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感情。
耶!離成功又近了一步,童大小姐在心裡吶喊道。
布萊爾突然開口道:「明天早上我會帶她過來看奶奶,你要是忙得過來的話。不防為她把把脈。好了,你的房間到了,辛苦你了,進去休息吧!」
「啊!」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童大小姐一時沒轉過彎來。這是不是變得太快了一點。
「那三日之約還算不算了?」
布萊爾已經走了,回答她的是維落。
「這說明你已經獲得他的信任了。所以,那個約定自然可以不要了。」
「是嗎?」童大小姐望著那個高大的背影,故意大聲的道:「這是不是叫朝令夕改?」
只見那背影明顯僵硬的停滯了一下,維落忍俊不禁,哧聲笑了出來。
「維落!」前面傳來族長低沉惱怒的聲音,維落趕緊把笑聲嚥了回去。一本正經的與童大小姐告辭。
「童小姐,晚安,明天見!」
「晚安!」童大上姐說著推門進去。關了門,一轉身就見床上的小星仔一臉笑容的望著她。童大小姐瞪著他道:
「還不睡起來幹嘛?」
「看你心情很好,是不是有進展了!」小傢伙笑道。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童大小姐沒好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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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已久的萬更送上了!各位親愛的看爽了,就該賞賜點票票了吧!小欣已經被人狠狠拋出九宵雲外了。還能不能再殺回來,果兒說了不算。這得看各位親親的了。期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