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首例會診
張揚這個時候突然撂下一幫領導要「失陪」顯然有些不夠客氣了，不過韓克作為飛揚集團的高層立刻攬過了接待任務。反正這個時候也快到飯點了，他稍微帶大家參觀一下就可以去早就預定好的飯店。
張揚之所以離開是因為他看見周婭妮帶著個人過來，周婭妮見那麼多人在，也不好打擾張揚，不過張揚卻看出了她那個意思，應該是許綱介紹的那個病人到了，這是昨天就聯繫過的。
因為昨天許綱說過，這個病人情況不好，他也沒有把握治療，而且昨天這個病人還一度出現及危險的狀況，若不是搶救及時，人恐怕就不行了。在這種情況下，一般病人是不易多做移動的，不過病人原本已經不抱希望，準備放棄治療了，這是因為聽了許綱的介紹才來這裡試一試，抱著的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
因為跟張揚打過招呼了，許綱也就做了轉院處理，在病人家屬的要求下給派了輛救護車送到清波。昨天病人家屬跟周婭妮打過電話了，已經詳細詢問過有關基金申請的問題，今天來的時候就帶了些材料過來，申請減免醫療費用。
申請的事情當然不可能立刻就辦妥，周婭妮也是要審核材料的，這也是對基金負責，不過病人的情況卻不容拖延。好在病人家屬也表示，如果醫生能確定病人確實還有救，那她就是借錢也是要救人的。不過這個保證醫生通常都是不會做的，沒有哪個醫院的醫生會向病人保證百分之百能救人，何況還是癌症患者。周婭妮也只能說讓張揚來看一看。
因此她才會帶著人來找張揚，張揚見了就讓韓克招呼一種領導、賓客。自己跑去給病人做檢查了。
作為呼吸科的醫生，王炳坤也被找來一起替這個病人做檢查。而許薇薇、陳子珊、孫大鵬也來了，這也是張揚的教學醫院的初衷，他需要讓自己的這幾個弟子盡快成長起來，讓他們接觸更多病人是必須的，於是在剪綵的第一天，這個病人的這次檢查就成了飛揚教學醫院的第一次教學會診。
王炳坤以前也治療過多例肺癌患者，也算是很有些經驗的。仔細檢查了這個肺癌病人，王炳坤就建議給病人做腦部ct，他判斷這個病人的肺癌很可能出現了腦轉移。
對於王炳坤的這個判斷，張揚倒是頗為讚許。他也仔細檢查過了，完全可以確定這個病人已經有腦轉移，估計這也是導致病人昨天突然病情惡化的原因。其實以許綱的經驗應該也能夠判斷出這一點來，做一個ct檢查很可能就能確診，不過做ct也是要花錢的，病人又提出中斷治療。而且正因為許綱的這個判斷，他才沒有把握說能治好這個病人。
許綱一向是個實事求是的醫生，沒有把握的事情他當然不敢隨口說，而病人家屬在沒有得到醫生的確認的情況下便做出了終止治療的決定，所以許綱才會想到張揚和他的這個基金。
聽到王炳坤的話，張揚點點頭道：「王醫生果然經驗豐富，這個病人確實已經有了腦轉移，不過問題還不是很大。」
「哦？你說問題不是很大？」王炳坤疑惑道。他做了這麼多年醫生，還第一次聽一個醫生說一個已經發現腦轉移的肺癌病人問題還不是很大的。
「是的！」張揚卻很肯定地點點頭道：「腦轉移確實存在，但是腦腫瘤並不大，也沒有出現壓迫神經等問題。位置條件也不錯，即便現在手術也是可以完全切除的。」
「位置條件不錯？」這一下王炳坤更搞不懂了，能判斷出腦轉移已經是他多年經驗的積累了，張揚居然敢說這個腫瘤的位子和大小，難道這傢伙的眼睛是x光不成？於是王炳坤便問道：「你怎麼判斷的？這病人在以前的醫院已經拍過片子了？」
「沒有！」張揚道：「這個不是問題，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拍片子確認，腫瘤的位子在小腦側下方，還比較小，麻煩的是這個腫瘤應該不是良性的。」
張揚當然不能解釋以他現在的功力，探測人體並不比ct差。醫術雖然是可以交流的，這個探測人體的本事他卻是沒辦法教給王炳坤的。這也是為什麼張揚還是支持採用先進的儀器的道理。若只是他自己，ct這類儀器真的可以忽略了。
不過這個事情不好解析，張揚索性也就不糾纏這一點，直接道：「腦瘤並不是什麼大問題，這樣的腦瘤其實完全不必做開顱手術，不過問題在於這個腫瘤是惡性的，我們要確定的是這個腫瘤能不能給我們這麼多時間去對付他。如果在治療期間腫瘤繼續發展，病情再度惡化就不行了。所以我們必須現在就確定治療方案。」
許薇薇她們倒是見怪不怪了，她們跟著張揚的時候長了，知道張揚有些神奇的感覺能力，這些東西張揚也表示自己沒法說清楚，但是他的那些看起來很神奇的判斷每次在時候都被證明是正確的。而且大家也知道，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非常危急的話，張揚還是會安排用儀器檢測驗證的。到時候大家就可以看到具體情況了。只不過根據大家的經驗，這一次張揚肯定又說對了。
當然，王炳坤沒有這種經驗，所以對張揚說的話他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見王炳坤仍然疑惑地看著自己，張揚便道：「好了，病人先送去做檢查吧！我們先去辦公室討論一下具體的治療方案。」
於是孫大鵬留下招呼護士把病人推去放射科準備做腦部ct檢查，又去去招呼病人家屬讓她辦理手續。這也沒辦法，孫大鵬作為張揚這三個弟子中唯一的男性，有是論資排輩最小的一個，這些事情當然做得多些。
到了辦公室，張揚便道：「大家說說看吧，這個病人的情況怎麼治療比較好？開顱手術要不要做？或者大家還有什麼想法？」
王炳坤仍舊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張揚，道：「張院長，我們是不是等病人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再說？而且即便要開顱，也是腦外科大夫的事情吧，我們都是中醫師……」
「這個先不要管！」張揚道：「你就先假設這個病人的腫瘤直徑不到一厘米，位置在小腦下方，作為開顱手術來說這個位置相對危險較小。不過卻是惡性的，這種情況你覺得要不要做這個開顱手術？至於說萬一檢查結果不是這樣，我們再重新討論好了！」
張揚這麼一說，王炳坤倒覺得也對！低頭沉思了起來。按照張揚說的這個情況，王炳坤倒是覺得有些兩難，開顱並不是開西瓜，不是鬧著玩兒的事情。不過對於惡性腫瘤，原則上能手術切除的還是應該切除，否則萬一病變繼續擴散也許一切都晚了。於是王炳坤道：「如果手術風險不是特別大的話，我覺得還是應該進行手術，可以先手術切除腫瘤，然後再來用保守治療對付肺癌，調理機體。」
「嗯」張揚嗯了一聲，卻並不明確表態，又轉向同樣在沉思的許薇薇和陳子珊問道：「你們說呢？」
「我覺得還是保守治療！」陳子珊想著道：「開顱就算風險不是很大，可畢竟有了嚴重損傷，雖然這個腫瘤可能是惡性的，可是用保守治療應該也不需要太長的時間，我們還有機會。」
「嗯，我覺得也是！」許薇薇作為一個曾經的外科醫生，對手術的理解比一般的中醫藥透徹，這時候接過話頭道：「這種手術我相信確實成功的希望很大，不過再怎麼大，他也是一種嚴重損傷，我們替病人治療也要為病人爭取最大利益，從這一點來說，以不做開顱手術為好。而且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如果做開顱手術的話，他是不是能夠承受也是一個問題！」
「不過，」許薇薇頓了一下又道：「畢竟是個惡性腫瘤的可能極大，我們如果不能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很有可能會出現進一步轉移，少時候有可能更難收拾，所以我們必須對這個病人的情況作出進一步評估，分析腦瘤的具體情況，看看我們如果採取保守治療的話，有多少機會能在出現更嚴重轉移之前解決這個腦瘤。」
王炳坤有些愕然地看著這兩個年輕的女醫生，看她們說得頭頭是道，難道不知道這裡面的危險嗎？於是王炳坤又開口道：「我覺得既然我們都已經認為這個腫瘤十之**是惡性的了，那還是採取開顱手術更保險，我們可承擔不了這個風險，萬一……」
正說著，劉大鵬忽然推門而入，進來便對張揚道：「那病人家屬不肯去辦手續，她說要麼批准病人的減免醫療費用的申請，要麼就給句話，保證這個病能治好，否則她便不肯掏錢。」
張亞微微皺起眉頭想了想，便道：「大鵬，這樣，你告訴她，基金申請肯定有個過程，我們現在不能答覆她，不過今天的檢查費用你讓她先付，我可以答應她，將來如果治不好這個病，這檢查費用我們醫院來承擔！」
「好！」孫大鵬答應一聲就往外走，張揚忽然有叫住他，道：「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瞭解下！」
張揚說著和孫大鵬一起走了出去。
王炳坤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會診，見張揚出去，便問兩個女孩：「張院長他平時都這樣看病的嗎？說承擔費用就承擔費用？那醫院還不虧死？」
陳子珊笑道：「他這是有把握啊！病治好了，病人感謝你還來不及，醫院怎麼會虧？」
王炳坤還是有些不信地看著她們：「他憑什麼這麼確定這個病例腦轉移的具體情況，居然還能判斷出腦腫瘤的位子和大小，這也太神了吧？」
「王醫生，我也知道你也許很難相信！」許薇薇道：「其實我以前也不相信的，你也許不知道，我以前是學西醫外科的，而且還做過一年的西醫外科醫生。若不是張揚表現得實在太神奇了，我也不會轉而學習中醫。」
「哦，有這樣的事情？那就是說你們都覺得他剛才的判斷是准的咯？」
「這個我們雖然也沒法知道為什麼。不過我相信是准的！」陳子珊道：「因為張院長他每次都很準，我們似乎都已經養成習慣了。相信你以後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也會有和我們一樣的感覺。」
王炳坤還是覺得難以置信，想了想又道：「就算他的判斷是准的，可是他一個中醫，怎麼能這麼肯定手術風險小呢？這畢竟是開顱！」
許薇薇忽然歎了口氣道：「王醫生，我說了你可能不信，張揚他做手術那才叫技術一流呢，看他的手術很打擊人的。我學西醫的時候也跟著不少名醫，看過他們的手術。包括出國交流學習期間，也見過不少手術做得好的醫生，可是直到看了張揚做手術我才知道手術可以做到這麼精準。雖然我已經非常努力了，一項也認為自己不比別人差，可是我想，我這輩子恐怕也達不到這個高度了。張揚做起手術來又快又準，簡直精準得讓人難以想像。」
王炳坤吃驚地張大了嘴：「他一個中醫師自己做手術？他到底是看什麼科的呢？你們是不是太誇張了？」
「沒有！」連個女孩一起搖頭，異口同聲地道。
這個時候，大廳裡一個中年婦女正有些為難地看著張揚道：「張院長，許院長昨天推薦了您，說您醫術高超。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我老公這個病拖了這麼久，家裡的錢實在花的差不多了，要是他有救，那沒得說的，就是再多借點錢我也要救人啊，可是如果治不好了，這錢花的就沒有意思了，我還要為孩子考慮啊，以後孩子還要唸書，開銷大著呢。老公走了我還背著一身債的話，這日子以後怎麼過啊？」
那女人說著竟哭了起來。
張揚道：「你先別哭，聽我把話說完！首先我要告訴你，你丈夫的這個病確實已經有了轉移，不過這並不代表沒得救了。當然你也知道，作為醫生我不可能對你做出百分之百的保證，任何事情都有個風險。至於說你申請的減免醫療費的基金，那是有規章的，我們會盡快給你答覆，但是需要一個審核時間。」
那女人一聽張揚這麼說，臉上又顯出憂鬱來，眼淚似乎又要下來。卻聽張揚又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今天你先去辦一下檢查的手續，如果這個病最後我們醫院沒有治療成功，那麼在基金會給你答覆之前產生的費用都由我們醫院承擔！」
「真的？」
「真的！」張揚道：「我不會騙你！」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要是治不好我丈夫，這錢就退給我？」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張揚點頭道。
「那好，我這就去辦手續！」那女人忽然急了起來，也許是張揚的話讓他覺得自己丈夫的病還有救，沒人會做這種完全沒有把握的承諾讓自己虧錢吧？於是她便急急忙忙地對一旁的孫大鵬道：「醫生，你說在那裡辦手續，我這就去辦！」
「好的！」孫大鵬道：「從這裡出去左拐，在收費處辦理！」
「好我就去！」那女人說著便往大廳方向走，走到走廊門口，忽然又停住，轉過頭來問道：「張院長你不會騙我吧？」
「不會，快去吧！你丈夫的病其實還有救，我們正在商量具體的醫療方案，希望能最大限度地幫助他！」
「哎，好！」那女人聽張揚這麼所，終於不再懷疑，轉身向大廳去了。
見那女人去辦手續了，孫大鵬道：「我去看看護士那邊情況怎麼樣了，盡快安排檢查吧！」
孫大鵬說著又問張揚：「這樣的病情不動，就是不知道風險究竟有多大！要看具體檢查的結果才能確定。」
「不大！」張揚道：「你先去安排檢查吧，讓他們盡快出片子，等片子出來你們看了我再告訴你為什麼要選擇不做手術。」
「嗯！」孫大鵬點點頭，匆匆去了。
張揚也轉身向辦公室走。走出不多遠宋佳瑩就找了過來，見張揚便道：「張揚，韓克讓我問問你，你這裡的事情完了沒有，要是完了讓你過去飯店哪裡，這些人可都是衝著你來的，你還是盡量去一下吧！」
「好的，我知道了！一會兒跟我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宋佳瑩道：「雖然現在醫院裡還沒什麼病人，不過護士的工作剛開始，很多事情要安排，我還是幫何慧一把，不要到時候病人一多弄得手忙腳亂的。」
「那好吧，你也別太辛苦了！」張揚道：「何慧應該又能裡管好這個護士隊伍的！」
「嗯，我知道！」宋佳瑩道：「那我去忙了啊！」
張揚等宋佳瑩走了，抬腕看了看表，便匆匆向住院醫生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