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嶺南七殺陣,二十四節氣劍法
龍鷲雖是猛禽,但是卻遠遠比不上太古神獸,也不是任何妖族的始祖,原祖始神變中,自然沒有龍鷲變化。
不過王佛兒已經練成了十變魔佛陀的前七變,就算不在原祖始神變中的異獸靈禽,亦能變化形象,能力還強過了那些力量較弱的原型。
以他荒神級的神通,變化的龍鷲,甚至可以說,是中土神州有史以來最強的一頭異種。
當然,王佛兒這職業和尚,雖然並不吃素,對吃人還是沒有胃口的,他抓上雲弋山的嶺南人,都給他收拾的服服帖帖,老老實實的在山上靜坐。
當他鼓蕩雙翼從天而降的時候,看到嶺南人臉上驚慌的神色,實在很有些自豪的感覺。
「孽畜敢爾!」
一道劍光升起,排空馭氣,攔截在王佛兒的前方,用的正是嶺南書院的正宗劍法。使劍的儒生,五綹長髯,儒巾飄飄,氣度嚴禁,正是嶺南書院六學士之一的於倉皇。
「給你一招大日火焰刀罷!」
見對方功力也不過五品而已,王佛兒正眼也懶得瞧,巨翅一拍,尾羽上的黑色火焰湧上的雙翼,用上了大爛陀寺的獨門武學,一招就把對手轟落地面。
於倉皇上來時,風姿瀟灑猶如神人,落下去的時候,卻狼狽的險些狗啃泥,讓這位嶺南書院的著名儒生,頓時把修身養性的功夫拋在腦後,氣急敗壞起來。
其餘四人,見到於倉皇一招便已經落敗,也只能相顧苦笑,分頭殺了上來,若是給這頭古怪大鳥再加上一翅。以後嶺南六學士,只怕就要變成五學士了。
王佛兒雖然變化龍鷲,一身武學見識,卻沒減少半點,對這五名儒生聯手,只是心底嗤笑一聲,兩翼一振,就掠了過去。他能衝霄飛翔。
懶得糾纏,這五位嶺南書院的高手,是半點也奈何它不得的。只有第五品的修為,這五名學士還沒本事飛起來。
各自展開輕功,在地面上狂奔追逐,其實於倉皇,羅紫煙,高雲等人。也心中明白,就算給他們追上了,也奈何不得這頭怪鳥。
「大雷音寺豢養的龍鷲果然名不虛傳,只是,他們有什麼高人。竟然能馴化這等凶禽?」
五大學士心中納悶,眼看著這頭黑色大鳥,在嶺南軍中抓了兩記,拎起了兩個身材高大肥壯地軍士。仰頭高鳴,又復飛上了雲弋山,於倉皇恨恨的大叫一聲,停下了腳步。
跟鳥兒比速度,他還沒這個本事。
高雲神色凝重,舊事重提,說道:「還是叫書院的精英,快組建起兩座大陣。預備下一次這怪鳥來襲吧!」
於倉皇,羅紫煙都沒別的話可說,五學士相顧搖頭,匆忙傳令了下去。
嶺南書院不比白鹿洞書院,精研的七十二仙術中,有密傳的九大陣法,可以克制一品以上的高手。但是畢竟數百年的傳承,也有其了得之處。
五大學士。調集了兩千四百人。分成兩隊,組成了兩座大陣。這嶺南書院創院地大儒。
曾經在四大書院都求學過,一身所學龐雜無比,中年之後,把畢生所學歸納起來。是為嶺南八藝。
其中農桑之術,煉藥之術,都跟武功兵法無關,但是有八藝中的戰陣之術,卻是大軍作戰的不二法門。
雖然這位大儒並未學全七十二仙術中的九大陣法,但是憑著他的聰明才智,結合嶺南武學,卻創出了一路七殺陣,變化精微,是嶺南書院的鎮院之學。
這七殺陣融合了應天書院的星宿之學,嵩山書院的儒禪,岳麓書院地浩然正氣,人數越多,變化就越多,要是真正布下,最少也要十萬人才能盡展威力。
不過就算人數少了,這陣法依舊可以布得開,雖然變化隨之減少,但是具體而微,依舊是兩軍交戰的犀利法門。
雲弋山上慘叫再起,這兩千四百嶺南軍無不義憤填膺,個個摩拳擦掌等著那怪鳥再度出現。這些嶺南軍都曾在嶺南書院求學,這七殺陣法不用教習,早就爛熟於胸。
王佛兒這會已經變化回了人身,手執柳條,正監督新抓來的兩人,學習慘叫。
那幾個已經受苦過的前輩,知道這少年心狠手辣,也起了榜樣作用,勸服新來的兩人,好漢不吃眼前虧。
叫了一陣,兩名新來地嶺南軍士也嗓子啞了,王佛兒心中思慮道:「這一頭龍鷲,一天進食六七人,算是正常的食量,我今天已經出現的次數夠多,再下去抓一次,會不會露餡?不過這疲憊敵軍之計,要越密集越好,我乾脆換個形象好了。」
想到這裡,王佛兒搖身一變,化成了龍鷲村的那頭朱紅龍鷲,雙翅一張,翩翩飛下了山去,留在雲弋山上地七八名嶺南軍士兵,這才鬆了口氣,互相攀談起來。
「這少年是何妖族?怎會變成那麼厲害的大鳥?」
「我們怎麼知道,妖族中的七大羽族,沒聽說有人能夠變成這種大鳥,就算是有人厲害到返祖的地步,也沒聽說羽族中有誰的祖先是這麼凶狠的模樣!」
這些軍士武功低微,根本沒本事攀下雲弋山,早就察覺到了這點,這些人倒也不想逃跑。
王佛兒早就威脅過了,凡是要逃走的,一律從高空扔下摔死,凡是乖乖聽話的,都可以活著見到家人。
這些人見到王佛兒地能力,倒也對他的話甚為信服。
於倉皇見到雲弋山上,又飛起一頭跟那頭黑色龍鷲不一樣的大鳥,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他大手一揮,兩隊嶺南軍士兵組成的七殺陣,就應了上去。
兩千餘人的願力,殺意結合到了一起。九霄之上,雲層大開,一道星光竟然在白日中射了下來,鎖定到了王佛兒的身上。
「這是什麼法術?」
王佛兒感應到了身上並無變化,放心的向這兩隊士卒撲下。「看嶺南軍地窮酸樣子,也不可能擁有姬炫騰蛇軍那樣地戰力,可以組成天蛇吞月大陣。
若是跟神鼠將軍詹爪一樣的貨色,我一爪就抓散了這些人。」
看到這頭朱紅怪鳥撲下。嶺南軍地將士並不害怕,住持這兩座大陣的於倉皇大喝一聲,一道漣漪波紋立刻在十丈高的空中蕩漾了開來。
然後王佛兒就看到了一面鏡子般的水霧,從嶺南軍中升起,一頭同樣的朱紅龍鷲,從水鏡中出現,向自己撲來。
「我倒要看看這畜生,怎麼破幻殺陣勢。嶺南士卒聽了,用弓箭,勁弩齊射那畜生!」
於倉皇發號施令,心中也有幾分不托底,不過這七殺陣威力絕倫。他有信心讓這頭大鳥吃些虧去。「只是,千萬那一頭黑色地別一起下來,不然這陣法肯定會崩潰!」
兩頭朱紅龍鷲在空中廝殺苦鬥,王佛兒心裡暗暗奇怪。運起波夷識,卻什麼也看不到。「這定是對手運用天時,地利,軍中的殺勢,產生的幻象。
我怎麼才能將之破去?」
連續試了幾招,王佛兒終於肯定這幻象的殺傷力,並非來自自身,也不是反彈他的功力。而是來自九霄之上的星光。
「嶺南書院的儒生果然有幾分本事。這古怪的陣法,威力不輸那姬炫地天蛇吞月大陣,我要是能夠掌握嶺南,定然要把這些陣法,教導士卒。」
知道了七殺陣的威力來源,王佛兒並不著急破陣,而是不斷的試驗,這陣法籠罩的威力範圍。跟幻象中的朱紅龍鷲鬥了兩個多時辰。王佛兒終於確定。
這陣法地籠罩範圍,當在一千五里左右。只要星光射到的地方,都可以發揮威力,困住敵人。
看到王佛兒似乎越鬥越勇,於倉皇心裡驚駭莫名,嶺南軍預備了兩套大陣,就是怕這怪鳥持續戰鬥,現在他已經讓兩隊士兵,輪換休息了三次,那怪鳥還沒有退走的意思。
「若七殺大陣實在太消耗士兵的精力,若是再有半個時辰,那怪鳥還不退走,這大陣就要不攻自破了。」
高雲,羅紫煙等人,指揮軍中地弓弩手,已經射出了上萬支利箭,但是利箭一接觸到那頭朱紅色大鳥的身邊,直接就給烈焰焚化。
他們亦是在心裡暗自咒罵,這怪鳥怎麼如此厲害。
王佛兒仰天一聲長鳴,他已經窺破嶺南軍陣法的一切破綻,正想強行破了這個大陣,再抓幾個人上雲弋山慘叫,突然一道精芒從百里之外亮起,一道森含的劍氣,縱橫大地,如月光朗照。
不但嶺南軍的七殺陣瞬間被破,就連他自己身上的烈焰,也給壓制的只能在尾巴上飄。
「儒門書生,個個學劍,但是劍氣強橫到了這種地步的,該是何等恐怖地存在?就連白太監,支孝龍兩位前輩身上也沒有這等霸道氣勢!」
原祖始神變,並非是單純的變化之術,而是追求返本搠原,擁有祖先神獸的力量。龍鷲比起太古神獸差了無數等級,王佛兒變成龍鷲,力量是減弱而非增強。
就算他是最強的龍鷲異種,也比不上最弱的神鳥離鸞。
如果不是他鳥尾上的真火,是大日如來加持神變煉化,現在早就該滅掉了。
王佛兒不知何來如此大敵,心中正在考慮是否變化回原身,突然那道劍氣又生變化,百里之內朔雪飄揚,寒風凜冽,無數冰霜晶粒,夾雜在狂風中,吹的地下的嶺南軍士兵,臉上都帶了絲絲血跡,於倉皇,羅紫煙等五大學士,匆忙間也只能把嶺南軍聚集起來,免得互相踐踏,造成不必要地損失。
「我記得鳩摩羅笈多師父說過,天下有幾門武功,可以改變戰鬥環境,其中首推就是杌胥族地五獄刀經。
我見到藏夜玲那小妞使出來的南天光明獄一招,話無盡虛空,為光明獄海,果然十分難對付。而這個能讓天氣下雪地,好像是嵩山書院的二十四節氣劍法!」
推敲這道劍氣的來歷,王佛兒腦海裡立刻想起了被自己幹掉的馬季子。
「嵩山書院居然有天劫高手,我怎麼從來沒聽人提起過?有空真該去再看一眼大乾黃天榜,免得胡亂得罪了不該得罪的敵人。」
王佛兒心裡還有幾分僥倖,振翼高飛,正要脫離這處戰場,那道君臨大地的劍氣,似乎鎖定了他的方位,寒風怒號中,十餘道冰錐凝聚成型,狠狠向王佛兒撞來。
「大日火焰刀,我斬!」
王佛兒鼓震雙翼,運起體內真火,跟這十餘道冰錐一碰,頓時震的雙翅發麻,當滿空的白雪凝成了一道橫貫天宇,長有十里的白露劍氣,王佛兒終於曉得,已經沒法善了。
「太古魔猿變!我變!」
原祖始神變,王佛兒能發揮最強威力的就是這太古魔猿變,面對這深不可測的神秘對手,王佛兒不敢保留,立刻化身百丈巨猿,兩手一拉凝出一根粗如人腰的冰晶巨棒,跟當頭斬下的白露劍氣,狠狠硬拚在了一起。
「咦!我還以為鳩摩羅笈多的高弟,應該精通大日神通,原來你竟然練成了返祖級的十方凍魔道。看來我的劍法也要變上一變!接我一招大暑劍氣!」
本來凜冽的寒風,在一輪朝陽紅日照射下,立刻消散,百里之外一道紅光閃動,熾烈無比的劍氣,給這名神秘的敵人運用的從心所欲,絲毫不已距離為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