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刀劍雙修,儒服光頭
王佛兒悶哼一聲,大日火焰刀出手,赤紅刀焰吞吐,跟那神秘敵人硬拚了一記,只覺得對方的劍氣,綿綿無盡,卻又霸道無比,反擊的力道分作二十四重,冷,熱,冰,寒,炙,濕,溫……種種變化,層出不窮,讓他如山般偉岸的身軀也不禁一晃。
「果然是嵩山書院的二十四節氣劍法,不知來者究竟是誰!」
王佛兒自從跟支孝龍學了木族的無名心法,大日火焰刀刀氣之強猛,比原來更勝一籌,沒想到跟人硬拚,竟然略吃了小虧。
「原來竟然是水火雙修,怪不得如此囂張,不過今日就算你師父鳩摩羅笈多在此,也庇護你不得。」
一道五色光焰,從百里之外升騰而起,一個身穿儒生長袍,頭上卻光溜溜的一根毛髮也無,肋下左右各佩刀劍的俊秀男子,頃刻之間就越過這段距離,來到王佛兒的面前里許之地。
「在下嵩山屈寒蟬,百年前曾前往大爛陀寺論禪,只可惜當時大爛陀寺並無人才,叫人甚為遺憾。
若是早知道如今大爛陀寺不但有鳩摩羅笈多這樣年輕才俊,還有王佛兒你這樣的後起少年,我定然按耐不住論禪之心,再上一次大爛陀寺。也不會讓我門下弟子,死在無盡林海。」
王佛兒聽到對方自表身份,知道東窗事發,已經沒得僥倖,只能雙手一拱,說道:「晚輩若是知道屈前輩有這等身手,那日定會給馬季子兄手下留情,如今悔之晚矣。」
屈寒蟬瞳孔收縮,淡淡喝道:「西狄妖族百年來,就出了白太子。鳩摩羅笈多兩個人物,本人成名已經超過了三百年,王佛兒你這等狡辯,實在叫本人失望。」
「三百年?怪不得竟然管我師父,叫年輕才俊。真是活見鬼,我怎不跟白太監多問一聲,他一定知道這屈寒蟬的。」
「驚蟄!」
雷光如龍蛇,滿空遊走。屈寒蟬身不動,手不抬,驚蟄劍氣便自虛空中凝聚,化成灼灼雷電,殛弒八方。
「糟糕!這人竟然修成天劫五異中,白前輩也沒能練成的神念如一,竟然可以御兵千里!」
王佛兒曾見支孝龍施展神通,幻兵氣刃。可以運使到百里之外,打的白太監還手無力。這天劫五異,每一門能力,都要在渡過天劫之後,通過苦修才能獲得。
支孝龍這種幾千年的老鬼。才能使用自如,白太監現在還在真氣異化那一關卡著。
王佛兒才晉身荒神位,根本沒有有效的手段應付這等神乎其技的劍術。
不過沒有好用地手段,不代表王佛兒沒有比較笨一點法子。
他大吼一聲,奮力擲出了手中的冰晶巨棒,十方凍魔道的冰封力場同時發動,立刻形成了一道直徑超過兩百米的巨大冰環。
驚蟄劍氣斬在冰環之上,立刻纏繞了上去,灼灼雷光威能無匹,立刻把這道冰環炸成了粉碎。
不過,拼著犧牲這道冰環。
王佛兒也把驚蟄劍氣七成以上的威力化去,而剩下的三成驚蟄劍氣,轟在王佛兒的身軀之上,如中敗革,荒神之軀強橫無匹,屈寒蟬的幻兵氣劍,已經是強弩之末,再也不可能一擊破之。
屈寒蟬面對王佛兒如此猛烈地反擊。也只能虛空挪移。讓開這根粗大到不成比例的棒子,錯失連續追擊的機會。
「好!竟然可以把十方凍魔道運用到這個地步。你有資格接我刀劍雙絕!」
王佛兒還未喘息過來,就看到屈寒蟬信手一揮,夭矯百丈的青翠刀虹,已經隔空斬至。而在青翠刀虹之先,凝重如山的刀意已經牢牢鎖定了王佛兒的巨軀。
嵩山書院的五嶽神刀天下馳名,跟二十四節氣劍法同為鎮院的絕技之一。
「不要欺人太甚!老子最不怕地就是跟人比力氣!」
被屈寒蟬的刀意鎖定,王佛兒只覺得軀體上猶如背了一座大山,轉動的十分不靈便,他怒喝一聲,北極冰電爪的功夫使出,伸手就捉住了這道宛如活物的青翠刀虹,湛藍地電流在他毛茸茸的大手上纏捲,硬生生撕裂了這一記五嶽神刀。
化身太古魔猿,王佛兒身軀高有百米,在半空中猶如一尊魔神般雄偉,但是卻給比他矮小了幾十倍的屈寒蟬,輕描淡寫之間,就壓制的處於下風。
深感有些不耐,王佛兒五指虛張,數百道玄冰刀環依次成型,在他彈指之間,已經漫天飛舞,把屈寒蟬籠罩在內。
「區區十方斬將圈,這麼低微地本事也好拿來麼?」
屈寒蟬先是動念之間,驅動了一道谷雨劍氣,陰雨霏霏,蘊含了無匹劍氣的雨滴,擊打在玄冰刀環之上,立刻震偏薄如蟬翼的刀環,更在之後將玄冰融作清水,於無聲無息間破去了王佛兒這反擊的一招。
然後曲指一彈,於虛空中生出一股吸攝之力,天地間元氣巨變,把王佛兒凝在空中的身軀,也帶的搖擺不定。
「咦!奇怪,屈寒蟬的二十四節氣劍法動念便可發出,五嶽神刀卻要以姿勢招數配合,這兩門武功,明顯配合不良,為何還硬要同時運用?」
覷破了屈寒蟬的刀法破綻,王佛兒輕易就脫身出來,運起十界縮地法,搶進了這嵩山書院大儒地身邊,狠下殺手。
這次他用的是從支孝龍處學來的太古五行氣兵,五光十色的幻兵氣刃,貫破長虹,光是氣刃的寬度,就有半米之譜。
屈寒蟬淡然一笑,小雪,大雪兩道劍氣射出,輕易就逼退了王佛兒,然後又是一招五嶽神刀發出。
這次王佛兒終於明白了過來,這為嵩山書院的大儒,劍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從心所欲的境界。但是刀法卻似乎是初學咋練,把到當作了試招的靶子。
兩人交手,都是以快鬥快,數百招晃眼過去。每當王佛兒有反敗為勝地機會,屈寒蟬就放棄了五嶽神刀,以絕頂劍術,壓制了他還手不得,等王佛兒眼看就要落敗。
屈寒蟬卻又使出了弱上一籌地刀法,給他喘息的機會。
當王佛兒發現屈寒蟬五嶽神刀地威力,越來越強,跟二十四節氣劍法配合的也愈趨佳妙,他已經陷身刀氣,劍光之中,脫身不得了。
他跟屈寒蟬大戰,天象瞬息萬變。地面上的嶺南軍已經被迫撤離,看著天空中的一頭巨猿,跟光頭儒服的屈寒蟬,五大學士都感到頗為沮喪。
本來嶺南書院中,除了院主之外。就數他們六大學士武功最高,智謀最深,想要以嶺南偏師,讓西狄妖族大軍進駐不得。亦是六學士的雄心壯志。
他們甚至對姬炫棄嶺南而走,都持有不屑的態度。
王佛兒化身巨猿,屈寒蟬擁有小天劫的力量,這些傳說中地存在,讓他們自傲的本錢,給徹底擊碎。
「倒也虧你,才能讓我把這五嶽神刀配合二十四節氣劍法做演練純熟。如今我已經悟通刀劍相輝的法門,你這就去罷!」
屈寒蟬淡淡一喝。一道劍氣,憑空出現在王佛兒的身後,狠狠轟在了王佛兒的巨大身軀之上。
「好疼!」幾乎難過的連五臟六腑都翻了過來,繞是荒神之軀強橫無匹,承受了這一劍,也給震的痛不欲生。
王佛兒十方凍魔道展開,拳轟棒挑,面對屈寒蟬突然加驟了十倍的劍氣。已經只剩下了挨打地局面。不過數招。身上又中了一記五嶽神刀。
這一次他可沒那麼好過,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王佛兒。雖然你是神佛之軀,可惜卻遇上了我。大劫臨頭,還是放棄了抵抗罷!」
「哼!想要殺我,屈寒蟬你還未夠班!離鸞變!」
王佛兒拼著受了屈寒蟬的春分、清明兩道劍氣,一口氣衝霄而起,化成了神鳥離鸞。
屈寒蟬心目中早就認定了,王佛兒是罕有的荒神,只當他返祖正太古魔猿,已經是最後的力量。他怎會知道大爛陀寺會藏有十變魔佛陀心法,世上還有原祖始神變這種能耐。
見到王佛兒施展離鸞變,他也只是冷哼一聲道:「你就算可以變化百種鳥兒,也逃脫不出我的掌心。徒具形態,沒有力量,只能讓你敗地更快!」
王佛兒嘿嘿一笑,雙翼撲開,跟屈寒蟬的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冬至五道劍氣一拼,應是衝出包圍,一飛九天。
「屈寒蟬,你當這離鸞變,跟龍鷲變還是一般模樣,可就大錯特錯。古人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以後定當回報今日之辱!」
見過王佛兒變化龍鷲,屈寒蟬只當這技巧徒具形式,心中還道:「你變化鳥兒,力量遠不如巨猿模樣,死的只會更快。」
他發出五道劍氣,本擬一招就能敗殺了這殺了徒兒的少年,沒想到化身離鸞之後,王佛兒地力量竟然不曾有絲毫減弱,而且太古五行氣兵運用的更加圓熟如意,竟爾衝破劍氣封鎖。
看到王佛兒頃刻之間已經飛出百里之外,屈寒蟬自忖追之不及,亦只好長歎罷手。
他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嶺南軍,搖頭歎氣,飄然降落,大喝一聲道:「嶺南書院何人再次領軍,出來見我!」
於倉皇早就聽到了屈寒蟬自報的身份,匆忙帶了其餘四名學士,趕來迎接屈寒蟬,施禮說道:「嶺南,於倉皇,羅紫煙,高雲,馬嵬坡,黃島庄見過屈掌院!」
屈寒蟬掃了他們一眼,搖頭暗道:「嶺南書院果然在窮鄉僻壤呆慣了,沒有什麼人才,這五個人在我嵩山書院也只是中人之資罷了。」
他一振儒衫,淡淡說道:「我來此地,是想阻止西狄大軍從此處踏入大乾王朝國土,希望嶺南書院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爾等可願?」
於倉皇聞言一喜,急忙答道:「嶺南書院上下萬餘子弟,願意遵從屈掌院調遣,雲弋城中尚有七千餘大雷音寺賊軍,不知前輩可要一鼓作氣,將之全數殲滅?」
屈寒蟬連回頭去看雲弋城的興趣都沒,冷冷的說道:「這七千餘人殺與不殺,對我來說根本沒任何區別。我現在想徵調五百人,親自訓練。
你幫我挑選嶺南武功高強的儒生過來吧!我要親自督導。」
盛名之下,雖然屈寒蟬高傲無比,這五大學士也只能聽從,且不說嶺南書院跟嵩山書院這等天下四大書院之一,差距有多大,就是剛才屈寒蟬擊退王佛兒所用神通,就已經讓五大學士不敢有絲毫怠慢之心。
而且,屈寒蟬說要親自督導五百名儒生,這乃是天大的機緣,於倉皇恨不得毛遂自薦,也讓這蓋代大宗師指教幾句,好能從此魚躍龍門,超過嶺南書院所有地門生。
羅紫煙跟高雲等人,自然也沒有反對的理由,有這為傳說中三百年沒有下山的儒門聖者坐鎮,嶺南立刻就變得穩如泰山,再不用擔心大雷音寺的兵馬侵襲。
王佛兒飛出兩千里之後,這才按落雙翅,恢復了原貌。二十四節氣劍法傷人,劍氣蘊含體內,俺天時運轉不休,極難驅除,他不敢讓這些劍氣在體內停留太久。
「同樣是小天劫高手,為何感覺白太監跟支孝龍都沒這種壓迫感呢?這屈寒蟬就算強過了白太監這個晚輩,也沒理由超過支孝龍這個幾千年的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