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力示神妙在可虛實散化無影赤形,心全轉便能施展夫缸」山挪岳。又可使動神魂念力之火燒灼萬物,威能當真不凡。
惜哉念力借念力使動的法術在威能上不若以法力施展的法術厲害,但萬法不侵不受克制這點卻是煉氣之法難及的。
先前便已受了重創的水雲水雲仙子,驚覺自家已被擒拿,立時便要運轉元神化虛為實的手段,再以精純法力使動法術反攻。
可她甫一運轉此法,卻覺一一股如山如岳的大力施加到了自家元神之上,法力運轉起來滯塞難行。
不單如此,便連思維都收了鎮壓,往常心念轉動千萬次也只片刻光陰而言,這時腦中卻一片混亂,便連心神都穩不住了;這情形卻與先前受制於太虛四徒動的誅、絕、陷、戮四門劍陣時一般無二!
「我這元神一成,每一絲一縷念力之豐都有意念加之,唯一唯我,鎮壓一切,唯大力可破。小邸鈞握住水雲脖頸的那隻手一緊,「你受創在先,內患未處。若能逃過鎮壓才真叫見了鬼!勿做掙扎,你壽數到了」。
伴著他最後一字落定,熾烈無比的神魂念力之火「呼」地一聲燃起。轉瞬間方圓里許內的一切都煉化成了虛無;水雲的一尊元神正處於正中,一身法力眼看著漸漸消散!
如此下去,這位渡厄境界的五行宗仙子用不一兩個時辰便會被煉化盡了法力,將藏於元神之中的虛空燒灼,法力本源也要告毀。
甚麼修為,甚麼長生,俱都要消散成灰。
火氣的一剎,水雲終於清明了思維,可一身法力依舊運轉艱難。偏生那被誅、絕、陷、戮四道精純劍意又開始難。內外交攻不可破解。直讓她驚駭欲絕,開聲尖叫道:「那神秀!你敢害我性命,宗門動起來,天上地下,你無路可逃!」
「呵呵」。碎鈞宛若廟裡彌勒,展顏一笑,只道:「便在不久之前。南海龍宮太子也對我說過這話,可他如今已被我煉成了一件至寶。」
心念一動,他道聲:「你乃是渡厄境界的修為,法力強他百倍,那法子卻無法用在你身上。不過你若是肯自個配合,就此成為我門中一件鎮教至寶,倒可留你一條性命!」
「休想!」水雲邊地以五行相生轉化之法將自家元神緩緩變作真水之性,邊罵道:「我苦修千百年。如今雖是時運不濟稍落下風,又豈是你這妖孽可辱!」
「掙扎無益。我這神魂念力之火不同於凡火、仙火,不再五行之中。任你變作一尊冰山也克它不的。且這神火越是運轉,便越精純、渾厚,全無甚麼消耗。」鄧鈞心念一動,火勢又旺一分。他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言道:「可惜你乃元神顯化,若是有肉身在,讓我見得火燒火燎滋滋冒油的景象,那便更解恨了。要知我自幼孤苦。管是青鋤師姐,還是一眾門人,在我看來都與親人無異;你險些害了他們性命,這樁仇可比天高海深!除卻為奴贖罪。又或身死道消,再無他法可解
正說著,鄧鈞忽生心悸之感!當下想也不想,棄了制敵人手段閃身挪移百里之外。
修為越高,離那永恆大道便越近。成就元神之後更是隱隱能感應到冥冥那晦不可言的一絲運數。
能讓元神之輩心悸,定是厲害手段;若以凡人比喻,至少也是斷臂殘肢的大凶險,一個不好更是會休了壽數。
「妾轟被
從開始挪移到身處百里之外,總共也未用去一個彈指的工夫便在他剛剛站定的同時,便見那水雲元神之軀忽地炸響!
一連十二聲,洞天之中的幽冥鬼氣齊同被炸得翻動不休,竟如厚密烏雲一般摩擦醞釀起了無數陰雷。旋即跟著接連爆開!這一下卻將碧落黃泉印中的禁制也震裂了開,外間天光眼見著照了進來。
邸鈞見狀,後怕不已,心中罵道:「使動法力本源強行炸碎!這般威勢,若是挨上一記,怕不耍花百年光陰調養?我這念力元神卻不似血神子一般可撲殺外物增益自身。天下也斷無第二尊黃沙化身能供我吸納。這瘋女人先就已受了四門劍陣重創,這時又自殘元神使這秘法脫離鎮壓,真他娘的瘋了」,這時那水雲怨毒地轉手往了鄧鈞一眼,將連受重創的元神之軀往那五行神山與五氣玲瓏塔中投去;卻是再不敢耽擱,要趁此時機逃脫出去。
鬼谷老人這時忽地跳出,將手一揮,重重鬼門瞬息挪移,將她與那用手掌化成的五行神山與一件五氣玲瓏塔隔絕了開,並放出無窮無盡的碧油油的鬼火結陣燒灼過去,邊道:「原還不願對你這大派高人出手。可我那主人一意要殺你,且還傷你成這般模樣,如今若是放你歸山,總要後患無窮;既然仇已不可開解,你還是死了的好
水雲尖叫一聲躲閃開迎面燒來的鬼火,臉上卻被映照得猙獰駭人,哪還有數日前網欺上劍宗道場時的高人風采?
便在這時,她一座鬼門之中飛出一道黑光,懶腰便剪!
水雲看得真切,見那事物乃是一把黑黝黝不起眼的剪子,當下運轉法力揚手拍去,邊叫聲:「滾開!」
卻不料甫一相觸,剪刀之上便生山削工,刃口卜凝結層稀薄、銳利的寶蘇,「卡嚓合手臂起肘剪短。
「啊!」元神之軀雖與血肉不同,那處斷了重再擬化便是,可眼睜睜看著自家胳膊被剪段,她仍不由驚呼一聲。
這一驚便耽擱了時機,本召喚回來接上的一截小臂卻被一旁那碧油油的火舌捲了進去!
本就受創不輕,她這時卻不敢再闖進去將之奪回,只能忍看自家法力又減一分。
「水雲師姐,你以先天五氣演化五行神雷自殘脫困,如今還剩幾成修為?」蔡青鋤這時從一座鬼門之中踱出,目光滿帶恨色,冷聲說道:「我先就已立過誓,蒼天之下你我只有一人能活。小妹方才活了:十餘載,人間樂事尚未享得十之一二;師姐將壽過千年,早該勘破了苦樂諸相,此時便捨命遷就小妹一次。」
水雲忽地無聲無息地朝蔡青鋤涼去。伸手便往項上捉,目光滿是怨毒之色,罵道:「我修行千年未損過毫毛,如今卻因你這賤婢於妖孽勾結,落得修為大損!先要殺你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早在那水雲要動作的一剎,鄧鈞便使元神挪移過去攔截,卻不想未等他趕製,便又有四條元神自鬼門中遁出,各持一柄寶劍抖腕便刺。
正是魏、楚、馮、陳太虛四徒!
「水雲,本耳道統將興,卻需取你性命做祭天之用。」
魏不割口中說著,邊已會同三位師弟遞出劍去。
先前悟徹了誅、絕、陷、戮四種劍意,又躲在一旁恢復了一陣法力。他們的劍法較之當初更見狠下。劍鋒所指,先就有精純劍意震懾對方的思維。使之難以躲避;所未曾結陣,對付此時飽受重創的水雲卻是夠了。
「噗噗噗噗!」
四劍全中,旋即劍氣爆,直將一具元神之軀炸成了破爛衣裳一般。便連那一丈靈秀五官拼湊的仙子面貌也扭曲成了鬼臉模樣。
饒是鄧鈞對敵心狠,這時瞧在眼裡也不禁心中寒前後相差委實太大。
「教禎!」蔡青鋤恨色不減,這時高聲喝道:「用出全力,助我這師姐解脫去吧!莫怕損傷,日後尋來上好的天才地寶祭煉你!」
已然化作至寶的龍三太子受制於她,這時便是有千般不願違抗不的主人意願;但見神剪猶如一道黑光劃來。刃口化作丈許長短,「卡嚓」一聲剪下!
只見水雲仙子猶如一張被裁刀分割的畫卷,元神之軀以鼻樑為準將分成了大小對等的兩片。
太虛四徒初成元神,心念尚未完全轉變過來,見得此景,不由想到了血肉之軀被一剪中分的慘象,心下不由替那水雲覺痛。
這一剪威勢著實不凡,教禎看似瀟灑威猛,自家受創卻也不輕。神剪的刃口被水雲元神之軀那精純至極的五行元氣消磨出密密麻麻的大小活口。剪耳之上的龍鱗紋路也變得模糊不清;錯非水雲重傷在先不及反制,他能都建功還是兩說。
「嗡」神剪出哀鳴,縮成巴掌大小落回將蔡青鋤的手中,內中教禎元神卻自想道:「苦累活都讓我來做,這婆娘和她那水猿漢子都無一絲善性!可憐我」我如今被煉成了至寶,主人不願,我便連開口都不能,哪還有獲救脫身之日呀!」
鬼谷老人見得便宜,這時掠上前來。伸出一隻鬼爪便向一般元神撈去。若是集將之煉化,他這對他這碧落黃泉印大有好處,或能足夠給十八道鬼門提升一重禁制。
可為等他礙手,那鈞將便先搶到了近前,喝一聲:「總歸也是個死。還合攏個甚麼!」話未說完,便已將水雲那正要合攏的兩半元神收去腦後大日寶光之中,使動無盡神火煉化。
此舉作罷,他又飛身挪移到五行神山與五氣玲瓏塔上方,亦是齊同收入寶光之中,便道:「青鋤師姐。我觀這水雲法力與你同出一源,想是煉氣功法一般無二。待我慢慢將其思維記憶煉化虛浮,元神本源便用來給你進補;那兩件五行法寶中的法力烙印消盡,也於你使喚。」
鬼谷老人心中叫痛,卻知任是如何也挖不出那好東西來,便也不曾言語。
蔡青鋤深深吸了氣,旋即點了點頭。
見其面有憂色,邸鈞笑道:「師姐,將那惡女人一剪兩斷出了氣,怎還起愁了。
有這碧落黃泉印將一眾門人裝了,你門人長輩高人便是尋去青城止。頭。也只能毀一座空曠道場洩憤罷了。有件大事我還未曾與你言說,待你聽後便知曉名門大派的威風要不久了。咱先躲躲風頭,用不多久便再不虞遭甚麼報復。」
說著,他揚手一揮,四下變得通透。顯出外間景象。眾人卻見此時大印正於空中飛遁,外間乃是一片冰天雪地景象,早離了青城山千萬里怕還多。便在這時,鄧鈞感到一陣心悸。正自防備是否是水雲要使甚麼秘法在大日寶光中作怪,卻覺碧落黃泉印猛地一陣搖光。
「壞了!」鬼谷老人叫道:「外間又來了五行宗的高人!」
「五尊元神,兩件至寶,你慌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