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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唳傳天下 七一 四岳造反 文 / 姬神霄

    烈火祖師、道靈真人、七劫真人、金花姥姥四位,只刀存猜將鬼谷齋根基毀去,若是連帶著幽遊子一併滅了去,那更是歡喜得死了;奈何他們為人所制,此時不得不從。只好也跟著跳去了通道之中。

    先前見得幽遊子驚慌失措模樣,四個料是有大敵,俱都長了個心眼。把身形放緩了,未曾全力施為。只是飛遁之何等迅疾?饒是他們有意拖延,可也只差了一息工夫便落到了底下。

    縱目過去,眾人但見石室之中一方大印狠命撞穿了石壁,一隻土黃大手伸入破洞之中接應,眨眼將大印收了去!

    「賊子安敢動寶貝!」

    幽遊子怒喝一聲,把頭一搖,髻散開,一頭青絲如浪射出。其間有耀群粼鬼火閃耀,一邊辟啪作響。若吃得纏繞上,下場定不會好了。

    只是那大手卻不忙閃避。先是結了個印,猛地彈出一指來。指點小處立時有天地元氣爆,結成道道漣漪,將那襲來的如瀑絲蕩偏了開。

    趁此時機,那大手往下一按,將方纔被大印壓制、此時正扶搖欲起了一隻筆捉了住!

    「敢動我「判官筆」你找死!」幽遊子這時目眥欲裂,幾近瘋魔。腦袋一搖,絲根根如劍,一舉破了壁障,電閃般朝那土黃大手纏。

    「幽遊子,貧道借花獻佛啦。」

    土黃大手抖腕一挑,將手中那只掙扎不休的「判官筆」迎上了襲來的絲,待得兩相交纏住後,力一拉,生生將幽遊子托到了近前。

    元神之輩大多不留肉身,形貌乃是法力幻化而成,是以幽遊子雖不防之下被拖拽得狼狽,卻是絲毫無傷。他這時已透過破洞看清來人樣貌。當即叫道:「溫道人!居然是你來此做賊!」那鈞這時與幽遊子臉對著臉。齜牙一笑,只道;「貧道睚眥必報,上回遭你算計,此番特來報償

    趁著鬼谷齋主人被自家牽制住。一時施展不開法術,他使用元神化身猛地搖頭朝其臉再上撞去。如此還不止,又將一隻空閒大手往石室中那法案上一撈,先前被鎮壓了陣眼、此時正震顫不休的「生死簿。也拿到了手中。

    「蠢物!法寶經我祭煉,豈是你拿到手中便能易主的?你是自在找死呀」。幽遊子身形陡然散化成一團又有鬼氣,復又凝結時,形貌已與厲鬼一般無二。他使將手猛地插入了鄧鈞那黃沙化身的雙日之中,邊地叫道:「百鬼出!判官筆,消他陽壽!生死落,給我錄名鎮壓」。

    黃沙化身乃是淨澈念力結就,甚麼五官七竅之類。俱是擬化而成。鄧釣被挖了雙目。卻沒絲毫損傷。只是他此時也不好過便是了,手中兩樣法寶不住掙扎,力道堪比龍象,隨時都會掙脫出去反制於他。

    「你有多大氣力能敵我無邊法力?」幽遊子變化的厲鬼合身撲到黃沙化身之上,四肢、長糾纏盤繞,結成了一個厚厚的繭子。內中有無量鬼火磷光閃爍起來,將這一具化身燒得辟啪作響。

    那鈞只覺身上黃沙層層化作飛灰消散,磅礡念力吃那鬼火一燒,也一點點損耗起來。他雖一時無礙。卻心得自家這尊化身,當即叫聲:「神魂如火,念力如油!煌煌如日,渡厄無憂」。

    手段一處,無盡念力短時被引燃起來,顯出熾烈火光,與那鬼火相抵了起來。

    他自身的煉神修為才到化身一步。神魂念力雖遠得閒,但用來對付元神高人便顯不濟了;可這黃沙化身乃是黃天神符結就,內中蘊有五萬道兵的淨澈神魂念力,威勢之猛,足以匹敵元神。

    神火一起,聲勢絲毫不若於幽遊子施展的手段,不僅將鬼火抵擋了住。且還分出餘力去燒灼手中兩件法寶。要毀掉原主人留在其中的法力烙印。

    幽遊子見得一時制鄧鈞不住,尖聲厲叫:「烈火、七劫、金花、道靈。你等還不出手相助更待何時?若叫這溫道人愕逞,你等休想好過!」

    卻說鬼谷齋主人空中呼喝的四個仙宗掌教為何拖到這時仍不曾動作?

    他們四人一入石室便見得自家門徒懸屍石筍之上,管是成就了元神的烈火祖師、七劫真人,還是修為僅有元嬰境界的道靈真人、金花姥姥,這時都是又恨又心疼,哪還顧得去看旁的?

    幽遊子呼喚幫手,道靈真人聞聲驚醒,拂胸頓足,心疼叫道:「我的徒兒呀!」

    誠然,無限仙宗份數二流旁門,道靈真人本身修為也還不濟,他那衡山派的一眾門徒更不會比自家祖師修為高了去,闔派上下沒甚麼出彩的人物;只是正因如此,門中弟子身上都還留有重重人味,平時同門相親、兄弟相照,與自家掌教的感情也都深得得很。

    此時道靈見得自家平時寵愛的弟子俱都死得如此慘法,一看屍模樣便知是被活活取了精血獻祭,如何能不心痛?

    「幽遊子!你說調教我門下弟子法術。以供日後堪能使喚,這是如此個調教法?」

    金花姥姥這時也怒了。她那恆山門下俱是女弟子,個個乖巧恭順;她也將一眾門人視入己出,傳法授藝從不藏私,不吝寵愛。

    可如今「女兒」們俱已成了乾屍。懸掛石筍之上。挨個瞧去,都是含冤屈死模樣,直兒…;疼得拂叉頓足,垂淚罵道!」幽游午,你殺我徒兒。呸處不與你干休。」

    拔下頭頂髻上插著的一根金暮。她劈手便朝幽遊子結成的一團繭子打了過去,口中叫道:「不與你見個生死。我如何有臉面對慘死徒兒?老鬼,你給我死來!」

    但見那金暮當空一閃,化作萬朵金花,花瓣如刃,花蕊入針,飛旋著落了下去。可惜這金花姥姥雖下狠心了與鬼谷齋主人翻臉拚命,自家修為卻是不濟。她那以西方庚金煉就的成名法寶「金花神菩」未能傷到元神高人,反被鬼氣真震碎了大半;自身反是受創,法力出岔震傷內腑,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咕呱略呱一。

    道靈真人原來蟾蟾得道,這時也使出了本命手段。他把道袍撕裂,揚手一拋,化作一柄畫傘遮在了頭頂;自身鼓蕩法力,伏身屈肢。宛若一隻大蛤蟆般咕呱吐納三聲,旋即兩腿用力一蹬,雙掌平推,電射般按在了那鬼氣結成了大繭之上。

    這一擊卻比那金花姥姥的手段更見厲害,眼見著將那重重鬼氣震散了一成。只是他自家受創也是不輕。自身登時被反震成了和一坨和血肉泥,只餘一隻蟾除模樣的元嬰跳了出來,場面好不慘烈。

    幽遊子接連被打了兩下,雖未真個被創傷,受驚卻不當下心道:「壞了,竟忘了此間還收著各派弟子的屍身!那金花與道靈還不算甚,若是烈火與七劫這時也拼著懲罰出手來襲,我處境便大大不妙也

    便在這時,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是生了!

    但見烈火祖師伸手一揮,一團溫和火光將金花姥姥與道靈真人的元嬰護了住,邊道:「你二位都拚命了,我烈火怎麼說也是成就了元神的,這時卻怯陣不前,卻要遭癡笑。

    且看我手段」。

    說著,他週身毛孔齊同鑽出一絲如線火苗,將周天天地元氣都得的「滋滋」作響,整人人成了火神一般,揚手就像幽遊子結成的繭子抓去。邊叫道:「老鬼,還我徒子徒孫命來」。

    另一邊道靈真人恨聲作笑,道袍、皮肉齊同開裂,卻未見流血,轉是溢出流轉不休的電光。

    他將手一翻,掌中便結就出一堆米粒大的雷丸,悲聲道:「幽遊子。你殺我三百三十六咋。門人,我便還你三百三十六顆「青木雷丸」若你能挨住不死,我再放山嶽真形元神出來與你分個高下。」邊說著。他屈指連彈,顆顆雷丸接連落去那鬼氣結就的繭子之上。

    這手段聲勢不大,雷丸甚至不曾出什麼聲響,爆時也只閃爍豆大一點電火而起;可是威能卻絲毫不每作一顆,鬼氣結成的繭子很狠狠震顫一下,顯是受創不輕。

    烈火祖師正要出手時,正趕上「青木雷丸」作,於是便讓了讓,錯開時機;及至三百三十六顆雷丸俱都消泯,立時合身撲上,也學著幽遊子制「溫道人」的人,使四肢、頭將繭子纏了住。

    方才吃了一頓雷丸,鬼谷齋主人本源法力已是受了損傷;如今再被烈火祖師的地火元神撲上身來,幽遊子立時吃不消了,高聲叫道:「烈火、七劫,你倆竟敢反我!

    「老鬼,你也無需說狠話,有甚手段這便使將出來!我弟子盡數遭你屠了,如今便是捨了前程不要,也要錄你一層皮下來!」七劫真人將身一搖,化作一座丈許大的山嶽元神往上落去,邊高呼道:「烈火,騰開地方,待我與他分個生死」。

    「好!」烈火祖師將元神一降,只去燒灼雖子下方,上邊卻給將七劫騰了開,容他使元神來合攻。

    七劫真人的一身本事得傳自得傳自東嶽真君,若非是幽遊子的鬼谷齋異軍突起,他的修為卻是五嶽仙宗中最高的。

    這「山嶽元神」來歷不凡,乃采山嶽真形為己用,一尊元神重如山川,練至大成時,更可重逾星辰!

    他這尊元神所化的山嶽雖僅有丈許大但觀其上峰巒,卻是將整座東嶽泰山縮影其中,由威能而言。便是秦山有多重他這元神便有多重。

    幽遊子見狀也知厲害。他此時內受那鈞放出神唸唸力之火燒灼,外有烈火祖師的地火元神夾攻,若再吃一座泰讓。壓在頂上,莫說再無法奪回法寶,便連性命也堪憂了。

    元神之輩有拔山之力,但說的也僅是一座山峰而已;整座山頭連帶無數大山峰壓來,誰敢說能抗的住?當初方臘麾下天王呂師囊向魔神摩尼借來法力,一身本事直追元神之類,卻也只堪堪將倚天峰拔起;若是要將整座華山接起,非得摩尼親至不可。

    「好膽!」

    幽遊子一聲尖叫,當下也顧不的其它,把身化作一道森森鬼氣脫了戰局。

    那鈞這時將化身一扭,化作下身化作一團昏黃風塵追了上去,邊叫道:「七劫道友,烈火道友,這老鬼用來困你們的「黃泉鐵卷,已被我擒拿鎮壓,他現在卻無甚手段能對你倆不利,還不快助我將他擒殺了!」

    他先前礙手「碧落黃泉印」時本要立時脫身離開,乃是這黃沙化身威能雖不但北起真正的元神高人還有不小差距;由其是對上幽遊子這等早已成就了元神的老鬼,可不像對付那南海

    可後來見得烈火祖師、道靈真人、七劫真人與金花姥姥一同趕了下來。邸鈞心頭忽地閃過靈光,當即忖道:「這四人受制於幽遊子,心中卻該早將他恨得死了;如今這石室中之中滿是四家弟子屍身,我若將「判官筆,與「生死簿,制住,使的幽遊子無法使手段鉗制,這四人豈不就成了我的幫手?」

    有了這般念頭,他才甘冒大險貪心拿了「判官筆」與「生死薄。」只為使得「碧落黃泉印」這件至寶從此不受克制。而後的結果更好好過他的預料,未等出言挑唆,那金花與道靈便拼了性命不要去攻鬼谷齋主人;七劫和烈火也都不含糊,也不管先前就已中了幽遊子的手段,齊同造起反來。只要先為自家慘死的門人復了仇再說。

    此時聞得幽遊子失落了專用來轄制己方人等的毒貝,烈火、七劫氣勢更勝,紛紛厲叫著撲了過去。

    「你一時無法煉化判官筆與生死薄,這時不走更待何時?」鬼谷老人的聲音在鄧鈞心神之中響起:「幽遊子還有制勝手段,他那鬼谷齋本門也是一件威能至大的寶貝,乃是仿照這「碧落黃泉印。煉造的。他先前還對我有所期待,如今寶貝被你揀了,他定會將元神與鬼谷齋相合。到時本事又翻一番,力敵三個元神高人也未必就會敗了

    聞聽這話,邸鈞心中一凜。放緩了動作,只由著烈火與道靈道人化身成風在石室中追逐變作一團鬼氣遊走的幽遊子。

    那鬼谷老人又道:「要只此間人等數你修為最弱,我受克制一時幫手不上,到時即便勝了幽遊子。那烈火、七劫二來知曉你身上有能幽遊子的重寶,誰只他們會否起意害你?」

    「你說得是。」鄧鈞這時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已被三大元神高人折騰得不成樣子的石室,又看了看委頓在地的金花姥姥和以元嬰之身關注戰局的道靈真人,忽地拔身便走。

    他先前已破了「指地成鋼」的法術禁制,這時施展土遁之術,卻容易得很。

    幽遊子作為倚仗的三件寶貝都在邸鈞身上,這時見他要逃離,怒喝道:「溫道賊,你往哪裡走!」閃身便要去追。

    這時卻有一座丈許大的山頭擋在了他的前面,正是七劫真人。見的幽遊子一副尖急模樣,他頗覺解恨的言道:「溫道友做法真是大快人心!老鬼,你使喚我等大半年光景。今日正該要你先出血再喪命」。

    說著,元神逕自朝鬼氣之上鎮壓了去。

    烈火祖師這時也來幫忙,使一團火光將幽遊子圍了,便還望向鄧鈞遁走出叫道:「溫道友,何不聯手將幽遊子滅了再走?上回我不再時,他可還出手暗算過你。」

    他這一句呼喚附了法力,直直由的底傳出,在重山之中迴盪不休。

    那鈞這時已遁出山底見了天光,聞聽此言,當即回了一句:「奪他三樣寶貝,仇已算報得徹底。凡事不可做盡,這邊收手走了。那幽遊子的鬼谷齋已是一件厲害寶貝,諸個道友須得死死纏住他,莫給他的機會反敗為勝。事不可為遠遁。留得青山在,何時不能報仇雪恨?」

    言罷,他將「判官筆與「生死薄」這兩件掙扎不休的寶貝強行收入了黃天神符之中,調用鎮壓其間的教禎的元神,將它們齊同鎖了住,而後化身黃沙興風遠去。

    還未走出多遠,他忽聞一聲整天巨響自身後傳來。施動念力感應。卻見是華山自下而上破開了一個丈許方圓的大洞,騰騰鬼氣自其中湧出,直撲鬼谷齋道場而去。

    繼而又有一團火光和一座丈許大的山頭自漏洞中鑽出,破空追趕了去。

    「快走,快走」。鬼谷老人叫道:「你一日未毀去生死薄中的法力烙印,我便一日無法動彈。那孽徒祭煉的「鬼谷齋。甚是厲害,若被他追上,咱再難跑了。」

    「勿憂鄧鈞飛出百里遠去。見得下方有一座城市,當即收了黃沙化身,重又換出自家肉身降了下去,邊道:「你看,收了化身改換氣息,那鬼谷子便是長了一雙狗鼻子也認不出我了。」

    鬼谷老人聞言,鬆了口氣,自道:「他不曾見過你本尊模樣?那便好。」

    便在邸鈞正要找個無人地界落去城裡散散心時,忽地現一道烏光朝自射來。他初時一經,只道是被幽遊子使了甚麼法子追了來,可待看個清楚,卻見來的是自家那件蛤蟆法器。

    伸手一招,將之借助,鄧鈞開聲問道:「老祖,可是尋道關於神碑的消息方才反轉?」

    一句問完,他卻聽元屠老祖回話道:「我三日前趕回劍宗道場,卻見山頭被個五行宗的元神高人困了。而後使個「捉風問路」之法一路尋到嵩山,卻再感應不到你的氣息。於是一直守在附近等候。如今道場中眾人已連吃了數日苦頭,你不想個法子?」

    聞聽這話,鄧鈞立時豎起眉毛。邊施展遁法往回趕,邊地叫道:「新兵正好添了些本錢,管是哪家高人。欺上我道場,定叫他折了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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