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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唳傳天下 十一 混地散人 無主元神(一) 文 / 姬神霄

    鄧鈞將那天魔誅仙劍與太乙五煙羅拿到手時來不及煉化,便讓蔡青鋤用後天五行旗隔絕了法寶氣息,加上先前得自哈哈兒處的銀龍燈,此番共計得了三件寶貝。這會應聲望去,他見師姐手中握著一枚梭子,當下接了過來,把弄一番,猜度道:「許是朱洪藏在太乙五煙羅中打算用來害人的?」

    這話說完,不待對方開聲,他臉上忽地生出恍然神情,推翻前言道:「不對!此物便該是仙府機緣了!」

    蔡青鋤聞得此言,稍一思量,亦道:「是了,咱倆往那虛空禁制上撞,卻未被送去外間,反倒進了這殿堂之中,該是得了梭子接引。」

    鄧鈞點了點頭,注入一絲法力到那梭子裡,探得內中有一座符菉陣法,卻感應不到此寶究竟有幾重禁制,當下不由忖道:「此物怎與水火陰陽魚一般情形……莫非那也是件出入某處禁制的關鍵?」

    見得紅袍童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蔡青鋤正要問他是想到了甚麼,卻見他身形一閃便消失了!她驚慌之下退開了一步,又見精光一閃,自家那位師弟復又顯出了身形。

    「師姐,此物真個是接引之寶。方纔我走神之下注入的法力多了些,此物發動起來,帶我去外間走了一遭。」鄧鈞亦有些驚魂未定,邊說著便將梭子收進了袖中,不再把弄。

    蔡青鋤聽得原委,便放下心來。兩人這時四下打量了一番,見得此間殿堂的門窗俱被一層禁法光華封鎖著,唯有右側一道看不清究竟有多長的迂曲走廊能容人通行。

    「師弟,你且把兩件法寶煉化掉,而後再探此間虛實。來時我師父便有叮囑,言稱機緣一物常與險阻相伴,多非平白降臨。」她這話說完,便又將後天五行旗祭起,將整間大殿罩了住,以防不測。

    鄧鈞聞言,心道:「此話不假。只看我以精怪內丹奠定道基那次,便險些被困於蛤蟆兄弟記憶之中不得解脫;而後得遇元屠老祖,到如今還難知是福是禍;最近得了元神境界的體悟,更是執念入魔換來的;便連奪來的這三件法寶,都還見不得光,一個不小心在人前顯了,便要惹來大麻煩。」

    這一塵子仙府的亭台樓閣俱都被金光禁法包裹著,外間人只能看到大體輪廓,對內中景象卻看不分明;且殿堂之中已被後天五行旗護了,他也不擔心會有突然而來的攻襲打自家一個措手不及,於是當即盤坐了下去,取來法寶祭煉。

    先將心神附著法力之上,灌注進那天魔誅仙劍之中,鄧鈞卻見此物與尋常法寶大有不同,內中並沒有重重禁制,只有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符菉結造成的法陣。一個形貌不清的靈物被困於陣中,感應有人探來,便轉睛相望。

    紅袍童子這時才知,原來此劍借助的是域外天魔的威能,而萬載寒鐵鑄就的劍身相比之下便無甚奇處。要煉造出這般寶貝,首先要知召喚域外天魔降臨的法門,其次須得精通能困住天魔並能將其納為己用的法門。

    域外天魔一物,管是大千世界還是小千世界,俱都罕見。傳言此物乃是天地開闢之時應大道天機而生,若有人能踏過生死分界,便會自冥冥不知處顯化出來,逕直投入其人識海之中,專傷人神魂,使其迷失真我,淪為行屍走肉。

    鄧鈞心中讚歎:「五台劍派那太乙混元祖師真個不凡,竟能捉到這域外天魔做苦力。」忽又想到:「青鋤師姐那天魔戳心釘,聽名目與這天魔誅仙劍相類,想來也是類似之物。正教十派能佔仙流大勢,果然空穴來風自有因由——只說這煉寶的手段,旁家便少有能比。」

    此寶不似尋常法寶,無需在重重禁制中一一留下法力烙印,只需在幾枚控制內中陣法的緊要符菉上留下印記便可如意使用,是以未過多時便告功成。

    轉又取來太乙五煙羅,紅袍童子復又將法力灌注其中,乃見內中一座二十四重禁制的符菉大陣,拘束著五色煙華,只留一絲孔隙任其吞吐流轉。祭煉這件寶貝卻需要做足水磨工夫,幾乎每一重禁制都要耗盡他體內一處竅穴的法力,若非他一身法力渾厚,換個旁的合氣境界的煉氣士,卻需許多丹藥助力方可一舉祭煉成功。

    待得在二十四重禁制之中盡數打下法力烙印,那太乙五煙羅中的符菉一震,陡然崩塌了開,顯露出一隻頭生五竅的小蟲虛影。鄧鈞見了,便只此物乃是法寶中誕生的元靈,與那銀龍燈裡的小龍一般,只要將法寶禁制祭煉到二十七重,使其成為至寶,元靈一物便可蛻變為元神。

    元屠老祖也是這般來歷,只是他那靈劍之體出身不凡,乃是血海中誕生的先天之物,諸般後天靈物與之相比便要差上一籌。

    蔡青鋤見得鄧鈞將兩件法寶俱都收進了體內竅穴,當下恭賀道:「先前見你施展了等同結丹境界的化身手段,如今有銀龍燈、太乙五煙羅、天魔誅仙劍這三樣法寶傍身,便是遇上元神境界的高人也可周旋一二了吧?師弟這回可真有個掌教之尊的模樣了。」

    「師姐你莫來逗我開心,」鄧鈞笑著擺了擺手,「若說法寶,你身上也有後天五行旗和天魔戳心釘,可便是你有了元嬰境界的修為,再倚仗那兩樣法寶,豈敢說能敵過元神高人了麼?若是用來逃命,或能在其未施殺手的情形下周旋一二;若是元神高人真動了殺心,你我便是有再多法寶也難倖免,除非是有至寶傍身。」

    紅袍童子入魔一遭,對元神高人手段厲害知曉得清楚,自是不會將蔡青鋤惹他開心的一番話當了真。只是得了這三件法寶,他卻也真歡喜得緊,自忖道:「若是天道宗、慈航院、大空寺那三家真個成功算計了天下高人,仙流之中便又是一番氣象,我這三件寶貝也不虞無法見光了。到時我有煉神、煉氣兩套功法演化的種種手段,又有諸多法寶護身,當無人再敢小覷了我去,便是元嬰境界的煉氣士,也盡可與之周旋。只希望那大空和尚、絕妄尼姑等人的算計不要落空才好……」

    蔡青鋤這時向外打量了一眼,見得外間有不少煉氣士往來,不時使出法術試探各間房舍上的金光禁制,便說道:「你瞧外間那些人,尚還不得入室機緣。咱們先進一步,興許便能有機緣在此得上一件至寶。你祭煉法寶便已耗時良久,如今還要盡快動作才是。」

    她在陌生之地不敢擅動,如今既知眼前這位師弟的手段更勝自家,自是要催他開路。女人哪管平日裡再怎麼做男裝打扮,在無從把握的關頭也會顯出本性來。

    鄧鈞聞言,心道:「且不說至寶自有靈性,不會渾噩認主,便是真遇上了一件可任人祭煉的,兩人又如何來分?真個話不經心。」轉又想到:「似青鋤師姐這等出身,不曾看我不起便是不易。她雖是因銀龍燈、天魔誅仙劍與太乙五煙羅俱都見不得光,這才讓與了我,但這份情誼卻也不小。如今我護身之寶以足夠用了,再多也無益,若是在此尋得好處,便都讓與她好了。」

    這般想著,紅袍童子站起身來,放出寶光頂在腦後,邊道:「這便走吧。」

    蔡青鋤早已心急得很了,當下收了後天五行旗,一攬他的肩膀,便朝右側那通向迴廊的門戶走去。

    鄧鈞這時打了個激靈,肩頭一晃,從她臂彎脫出,面色通紅地望去言道:「青鋤師姐,光陰、形貌之類,於咱煉氣修仙之輩而言可沒甚麼用處。我若施展個長個子的手段,轉眼便成風流俊美的公子哥兒模樣,你來摟攬卻大大不妥。」

    蔡青鋤正欲笑他,卻忽地面容一肅,捏訣祭出了後天五行旗,傳音道:「此間有人!」

    見狀,鄧鈞忙地退到她身邊,暗中將元屠劍丸散化了包裹在天魔誅仙劍之外,旋即將這變換了形貌的法寶祭出。托庇於五行宗這件法寶之下,他轉動念力四下探去,未過多時便察覺地下有異常,似是有人正使土行遁法遊走。

    便在這時,蔡青鋤也扯了扯他的袖子,朝地下指去,邊道:「我修煉先天五氣之法,最善感應五行元氣異動。有人使遁地之法潛藏地下。」

    「該也是個撞了機緣被送入哪間屋舍之中的人,否則有那古仙一塵子留下金光禁法,便是將遁地之術練就得出神入化,也休想進得門戶。這人藏而不出,十有**是不懷好意,咱也別管他是哪個,先給來下狠的再說。」回應了一句,鄧鈞當即祭天魔誅仙劍,喝聲:「去!」

    但見這自朱洪處得來的法寶應言直刺去,一閃便沒入了地下。

    蔡青鋤隨即也將天魔戳心釘打了出去,一邊使後天五行旗護在了兩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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