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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相逢便是緣 文 / 龍奕

    凌雲要學清心訣的話卻非空穴來風,一來對付冒頓有個保障。再者,修煉此法乃兒時夙願,如今被逐出師門,光明正大的學是不能了。

    文清猶豫不決,私傳道法是修仙江湖的大忌。若讓逍遙門知道,不僅自己要受重罰,凌雲為此還可能丟了性命。可如今也是迫在眉睫,清心訣第二卷確實有增進體術的妙法,若是凌雲能學會,關靠體術拿下冒頓也該不成問題。

    凌雲知曉其中情由,不願為難文清:「我與你隨口說說,當不得真,你好好休息。」

    沈文清深深望了凌雲一眼,心中暗暗道:「從離開祁雲山那一刻起,我便放棄了一切要跟他一起,如今不就是幾篇心法麼?若他遭遇不測,那我還守著這些道行有什麼意思。」便對凌雲道:「凌師哥,我教你修行。」凌雲道:「好罷!你且休息,我與幾個朋友說些事情,馬上回來陪你。」

    降龍諾諾道:「那個兄弟,我也要陪小娘子說說話。」

    凌雲見降龍盯著文清望,心中賊和尚又起了色心,一把將他拉過來怒道:「沒好心的,不准你留下,我還有些事情求你。」須臾,費英與阿達也出了去。空空的帳篷裡只剩下沈文清一人。她悠悠歎了口氣,自思:「凌師哥,為何與你在一起總是那樣不真實?要是你以後你有了比我漂亮的人兒,會不會將我置之不理?」想到此,只覺得內心憤怒異常,咬牙暗道:「若是那樣,我定要將你身邊的女人通通殺死,讓你永遠只陪伴我。」這般想著,只覺得自己不禁打了個冷顫,恍然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凌雲回了幽冥鬼怨身邊,一臉焦急:「你們幾個,有什麼法寶都拿出來。」

    曲幽一臉詫異:「小師傅,你想吞我們的寶貝。」

    凌雲不耐:「哪裡那麼多廢話,有便拿出來,我看看你們誰的法寶最厲害。」這一句正好點中四人軟肋,爭強之下紛紛搶上前來。曲幽從袖中取出一隻包袱,乍眼下忽然變大。只見他解開包袱,裡面「叮呤噹啷」掉出一堆東西,什麼鍋碗瓢盆剪刀錘子的雜七雜八。曲幽得意笑道:「法寶麼,老子的是最多最好了。」說著撿起一把通體銀白的鐵錘:「這個叫『吊兒郎當錘』這錘子好啊!說打你的腳,絕對打到你的頭。」放下錘子撿起一本烏黑的舊書:「這個叫『罵人書』只要讀它罵人,保管罵得對方跪地求饒。」又撿起一隻勺子道:「這個叫『挖耳朵』只要將它插入別人耳朵裡,那人的所有記憶都能知道」曲幽爭沒完沒了,不料曲冥跳上前來,大手一揮,將一堆法寶推到地上:「都是些破爛,看看老子的『要你老命』如何?」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張畫卷,這畫卷尚未展開。曲幽這裡意猶未盡,被曲冥攪局,揮著拳頭就要開打。凌雲踢開曲幽道:「沒個正緊,讓曲老冥說。」

    曲冥得意道:「我這個可是天下第一寶貝,名叫『要你老命』只要打開它,所有東西都會被吸進去。」

    「真的假的」凌雲半信半疑,取過畫卷便要打開。幽冥鬼怨大驚失色,紛紛按住凌雲叫道:「小師傅,打開不得,打開它我們都玩完。」

    凌雲看他們如此驚慌,也信了八分,倒是不敢大意,隨手將畫卷塞進懷裡:「這個我收下了,改日好好把玩。」

    曲冥一臉的不甘心,僵笑著表情道:「小師傅,這個是從咱們的老爺子那兒偷來的」話沒說完,凌雲裝作不高興的樣子打斷道:「是麼?我這人就見不得好,好東西非弄到手不可,既然你不給我,那我就兩手一撕,給它來個粉碎。」曲家兄弟大驚,忙陪笑道:「小師傅,畫你拿去玩就是,等玩膩味了就還我們,我們等得等得。」

    凌雲哼了一聲,老實不客氣地將地上曲幽的法寶全部收起。曲幽驚慌:「小師傅,你有了畫還不夠,老子的寶貝也不放過,我我跟你翻臉。」凌雲冷笑一聲:「是了,我就知道幽冥鬼怨是天底下最沒義氣的混蛋王八蛋。口口聲聲叫我師傅,說翻臉就翻臉,傳出去一定被修仙江湖的人看不起。」曲鬼一臉嬉笑:「小師傅,法寶你喜歡就拿去,我們不跟你爭。」凌雲瞪他一眼:「這曲老幽與曲老冥都拿出了法寶,還有你們兩個有什麼就拿出來,否則,以後就得做他們兩個的小師弟了。」曲鬼與曲怨不服氣,一個拿出**香,另一個則是墨綠色玉笛。凌雲尤其喜歡那笛子,得意地將它掛在腰間。曲幽絕望地盯著凌雲身上的法寶,口裡嘰咕道:「完了完了,老爺子的法寶被小師傅一掃而空,他非得扒了我們人皮不可。」

    凌雲又一一問明了各種法寶的用法,唯有那幅畫與笛子卻是問不明白,連曲家兄弟也是不知道的。隨後便高高興興地與降龍打坐療傷,準備三日後的比鬥。自在清心訣運行一周天,凌雲雖覺得精神恢復了些,可體內氣流似乎有些阻塞。這感覺恰似風寒之人鼻塞,呼吸困難一般。他體內本來有天衣彩兒合力設下的禁制,就以現在的修為水平,想要衝破禁制是做不到的。將清心訣運行第二周天完畢,雖又有些提神,可那阻塞之感依然如故。練來練去都只會清心訣卷一,不到一會就枯燥無比,望著降龍金光閃閃,大金剛神力吞吐不定。頓時生了個想法:「和尚的法術好啊,別人打自己會被反震,如此一來,就是二打一了。不如向他學習學習,問問他肯不肯教我。」想到此,靠近和尚輕聲道:「賊和尚,跟你商量個事情。」

    降龍閉目回話:「什麼事?」

    凌雲道:「我們交換心法修煉如何?」

    降龍心中一驚,內息一亂,險些閉過了氣。趕忙收了神力,睜開眼睛道:「你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出賣師門,大逆不道。」

    凌雲生氣道:「你我都被逐出師門,就不算正道大派弟子。再者,前翻那場栽贓還沒水落石出,你以為他們會輕易放我你我麼?你我交換心法修煉,可以增加一門本事,對提高修為大有益處。」

    降龍自是聽說過逍遙門的法術厲害,經凌雲這麼一說,覺得自己也不吃虧,倒也接受了。

    二人便各自教授法決。清心訣以柔為主,形意如水,虛氣吐納靈力。大金剛神力卻以剛硬為主,靈膻瞬間迸發,於經脈前凝聚金剛之形化靈為鐘。這二人膽大包天,若不能將靈力做到剛柔並濟,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降龍生來便習大金剛神力,收放靈力早已習慣,這時要他虛靜如水,實在強人所難。半刻之間就把自己搞得神魂顛倒,靈力到處亂躥,渾身猶如無數蟲子叮咬不停。清心訣卷一的收靈篇尚未練完,終於支撐不住。一收靈力跪倒,呼吸急促道:「不成,不成,這麼下去非得發瘋了不可,佛爺不練了。」

    再看凌雲,初練莊嚴靜安篇,渾然如石佛靜坐。口中吟詠佛門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收、想、行、識,亦復如是」

    倏爾,每個毛孔張開,隱隱感覺到經脈跳動。微弱的金光飛出體外,只是尚未成形。降龍「咦」了一聲,激動叫道:「

    兩三個時辰下來,凌雲熱血澎湃,面紅如血。大金剛神力豈是隨便就能練成的,他藉著身體體術,可說是辟了蹊蹺走了歪路。靈力忽快忽慢,激得經脈跳動失常,血流急速,燥熱難擋。這當口只想找一盆涼水從頭澆下,如此才能舒服些。大叫一聲衝出帳外,那速度太快,降龍幾乎沒看清動作便不見了凌雲,急得追了出去。

    大帳之外,冒頓將郎中們聚在一起賜宴招待,又有人圍著篝火載歌載舞歡樂之極。想來定是以為這些人醫好了文清,在此犒賞。

    凌雲衝上前來,一把揪住一人便問:「哪裡有河水?」

    那人生得柔弱,乃是郎中之一,白俊的臉兒顯得有些蒼白,頭戴灰色高帽子,身子瘦骨伶仃的,身後背著一把古琴。卻見她瞪圓了大眼驚道:「在在南方一兩里路。」

    凌雲此時神識錯亂,哪還分得清方向,托起郎中朝外面飛奔:「你帶我去」匈奴士兵以為凌雲要逃跑,紛紛攔在門口,誰料凌雲速度驚人,宛如一縷清風,一晃而過。後方騎兵跨上馬背,揚鞭追趕,可與凌雲距離越拉越遠,不多時就消失了凌雲的影子。

    凌雲奔跑了三里遠,沒有什麼河流。將那郎中扔到地上怒道:「小雜種,你敢哄我。」邊說邊寬衣解帶,露出大半個身體,盡量讓自己涼快些。

    那郎中瑟瑟發抖,摀住眼睛諾諾道:「我我對這裡不熟,記錯了也是正常。」

    凌雲越來越熱,抓起褲子就要脫。郎中大驚一聲,撿起地上巴掌大小的石頭就打過去:「你你要做什麼?」

    凌雲一心脫褲子,可是這時渾身焦躁,無論如何也扯不開褲頭,著惱之際被石頭打在了腦門上。望了郎中一眼,怒不可遏,一揮拳頭朝郎中衝去。郎中還沒反應過來,卻聽凌云「哎呀」一聲,整個人趴在自己前方,竟是被地上的茅草絆倒了。

    郎中急得淚眼汪汪,訕訕求繞:「你不要打我,我我求你了。」

    凌雲淌下兩股鼻血,站起身子剛要再打,忽見小郎中瘦指一晃,自己小腹一痛,低頭看時卻是插了四支銀針。大怒:「小雜種,你敢用針戳我。」小郎中低著頭怯生生道:「只要只要你不打我,我就不戳你。」

    凌雲有仇就報,右手成爪抓在小郎中肩頭,手指陷入皮肉之中。小郎中一聲痛吟,向後跌倒。凌雲只覺得對方軟弱無骨,手爪抓捏不住。眼看郎中倒地,運足力氣撲了上去,要壓他個半死。郎中求生心切,滾到一旁避開凌雲。凌雲撲空,再要轉身毆打,誰知頭頂一震,滿眼星星亂飛,神識一昏,暈厥過去。原來小郎中避開之際,恰巧一旁有根木棒,想也不想,盡力就往凌雲腦袋招呼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凌雲稍稍清醒過來,首先入耳的是蟲鳴之聲。睜開眼睛,面前有一團燃燒的篝火。小郎中抱膝而坐,大眼睛瞪著篝火正在發呆。凌雲心中一動,暗笑道:「天下竟有這般呆傻之人,打了人不跑,還等著別人醒來找他報仇麼?」這時體內恢復如常,暈厥之時靈力失去牽引,頓時平靜下來,緩緩重歸氣海之中。倒是小郎中誤打誤撞救了他一條小命,否則勢必走火入魔而亡。

    「嗚」凌雲哼了一聲,小郎中回過神來。凌雲才說道:「你為甚不跑?不怕我打你麼?」

    小郎中驚慌道:「怕的怕的,但但你一個人昏死在這,要是遭遇不測,我我總是不安心。」

    凌雲歎了歎氣:「像你這般的人還真是稀奇。」

    郎中問道:「倘若將我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凌雲在他面前顏面盡失,此時胸中窩火不熄,恨恨道:「我要是你,定會把那人活活掩埋了。」

    郎中顫抖一下,滿臉懼色道:「你你不能這般惡毒,都是有親人的,倘若你就這麼將他害了,他的親人會有多傷心。」說著,不禁悄悄滑落了淚水。

    凌雲一愣,自思:「親人,我還有親人麼?師娘這時定是恨死我了,她們以為我殺了人,還投靠了九幽魔教。」黯然神傷之下,微微道:「你說的不對,有的人就是沒有親人,像我這樣的。」

    郎中聽到這,臉上多了幾分同情,振作精神勸慰道:「別難過,就算沒有親人,總該有喜歡你的人,仰或是你喜歡的人,你死了他們也要傷心欲絕的。」凌雲聽這話,文清、肖燕燕、降龍幾人的影子在腦中一晃而過,倒也覺得欣慰了些,淡淡笑道:「你說的對,那你呢?你的親人呢?怎會被匈奴人抓來當俘虜。」

    郎中聽到這,憂傷道:「我的家人死的死逃的逃,若不是奶奶捨命護我,我也早進了閻王殿。但我是有親人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雖然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但我相信老天爺有眼,總會讓我們相遇。」

    凌雲只覺得他與自己相似,多了些親近,靠了過去道:「你也別難過了,以後呢?以後有什麼打算,要一輩子給匈奴人做俘虜麼?」

    郎中搖頭低泣道:「不是的,我有個哥哥住在祁雲山上,我從壞人那裡逃出來後便要上山找我哥哥,誰知道被他們抓做俘虜。可我不會放棄,只要一有機會就要逃跑,一定會找到哥哥的。」

    凌雲暗暗叫巧:「他那哥哥是逍遙門的,不知是哪一個,若是以前倒還能幫幫他,現在卻不成了,我不能暴漏身份,否則隨時有性命危險。不過,看他孤苦伶仃的也不容易,方圓百里都有匈奴大營,他這麼個柔弱的郎中要逃走著實不易,到時救文清出去把他也帶上吧!」想到此,笑了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郎中抹了抹眼睛道:「我叫小雨點,你呢?」凌雲一聽這名字,便知對方有意隱瞞,回道:「我叫小石頭。」話一出口,不覺微微臉紅,暗暗苦笑:「那些臭老道士給我起的綽號,不知不覺間倒成了自家名字。」

    小雨點道:「你好了就走罷!我既是逃出來了就不會回去,要去找哥哥了。」

    凌雲皺眉道:「來時我看過了周邊形勢,你一個人跑不出去的。」

    小雨點笑道:「多謝大哥哥關心,但小雨點不怕他們,我自己小心就是。」

    凌雲一個外人不好勉強他,只能說道:「既是如此,你要保重,若是有什麼難處就來剛剛的營帳處找我,三天之內我是不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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