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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天衣綵女(六)雪山聚會 文 / 龍奕

    許夢菲搶上一步,匆匆施法護住凌雲心脈,邊朝天龍子怒吼:「你下手如此之重,當真不將他看作逍遙弟子?」

    天龍子怒氣沖沖:「逍遙弟子能像他這樣麼?處心積慮偷襲師伯,當真是陰毒之極。不用多說,等他醒來,我定按門規責罰。」

    許夢菲一愣,暗道:「他的意思,是要將小雲逐出門牆麼?哎,小雲太過放肆,這次,恐怕我也保不住他。」

    再說這時,三個逍遙門長輩心下都有驚異,不知凌雲何時練了什麼邪術,體內何時生出了靈力,且還是七彩之光。

    那邊的肖燕燕與降龍紅了眼睛,和尚雖有傷在身,祭出大金剛神力揮舞長棍就向天龍子掃去,肖燕燕靈巧一閃,接連發出三道藍光。

    天龍子冷哼一聲,揮袖擋開藍光,再以劍訣破了降龍的大金剛神力。大喊道:「寒山寺的小和尚,我看你是名門正派弟子才手下留情,倘若再夾纏不清,可別怪我下狠手了。」

    降龍充耳不聞,凌雲是幫自己受了傷,這份恩情縱使陪了性命也報答不了。長棍金光暴漲,朝天龍子頭頂打下。

    忽見幾個金光佛印衝到降龍長棍之上,降龍立腳不住,被佛印震倒在地。遠處金光祥雲飄來,雲上一個白鬚和尚朝降龍叫道:「孽畜還不住手。」

    祥雲落下,那和尚手持達摩杖,身披紫金袈裟,朝天龍子行佛禮:「真人息怒,此乃我寒山弟子,平日管教不嚴才冒犯真人神威,還請不要見怪。」

    天龍子壓下怒火,回禮道:「原來是空塵大師,你這弟子也太過桀驁,日後可得好好管教。」

    空塵點了點頭,走到降龍身邊道:「真人說錯了,此子並非我的弟子,乃是空空師兄的衣缽徒弟。」說完一把托起降龍:「孽畜,快與我回去。」

    降龍大叫:「不回去,我答應了凌兄弟幫他找人參。」

    許夢菲聽到這,心中暗道:「這小和尚雖是不成體統,可卻是極重義氣。」

    空塵緊緊拉住降龍:「你在外面瘋的還不夠麼?我寒山寺的名譽都讓你踐踏個夠了,若不聽話,我可要找你師傅問罪。」

    降龍「哈哈」一笑:「你要是能找到師傅我就服你。」

    寂月上前幾步,微微皺眉道:「貴寺的『浪和尚』空空大師不是從不收徒麼?」

    空塵苦笑道:「空空師兄卻是有不收徒的先例,可十八年前心血來潮,便暗中收了這個徒弟,還給他取了個不敬的佛號『降龍』。那時我與主持等都極力反對,總也坳不過空空師兄的脾氣,權且讓降龍在寺中修行下去。」

    寂月門下的弟子聽了「浪和尚」這個名字,不由得抿嘴偷笑。寂月看在眼裡,生怕得罪了空塵和尚,忙對那幾個弟子道:「你們休要朝笑,『浪和尚』乃是浪裡和尚之意,空空大師一身雲遊,便如浪花不定,是以修仙江湖才如此稱呼。他道法通神,普度眾生,救人無數,是個值得你們敬重的長輩。」

    天龍子臉皮一鬆道:「既是空空大師的高徒,那也怪不得他行為不合常理了。卻不知他這幾年一直在寒山寺麼?」

    空塵搖頭道:「說出來不怕各位笑話,空空師兄與降龍各有所好,師兄好酒如命,降龍便是好色如命了。我等對他二人屢屢告誡,可他們終不知悔改。師兄帶著降龍在寺中住了一年有餘,便說寺中無酒,非他棲身之所,故而再次下山雲遊。或一年回來看降龍一次,或三年一次也是不定。」

    那邊肖燕燕焦急地扶著凌雲,問一旁的許夢菲:「他傷得重不重。」

    許夢菲舒了口氣:「無礙,不過是被震暈過去,先扶他回帳篷裡去。」

    空塵帶著降龍要走,天龍子上前幾步道:「有一問還請大師如實回答。」

    空塵道:「真人有何話直言便是,老衲自當著情相告。」

    天龍子道:「不知寒山寺此來,可是為了千年人參一事?」

    空塵宣一聲佛語道:「前翻大雪山地靈之氣穿破天光,諸位有道高人便算出千年人參出世,即將渡劫入地仙之列。皇帝下詔,以仙獵門為守,寒山寺與風雨樓相助,勢必要得到千年人參。」

    天龍子一皺眉,皇帝非修行中人,奪取人參卻不是為了提升道行,無非求個長命百歲。沒想到竟興師動眾,連寒山寺與風雨樓這樣的大派都派了出來。便也對空塵道:「大師,貧道有個提議,這次大雪山之事,邪道人士暗中也有不少人上了山。那千年人參萬萬不可落入邪魔之手。想請寒山寺諸位與我逍遙門一起,也好從中周旋。如此一來,那些邪魔妖道自是無機可乘。」

    空塵自思:「天龍子此言也並無不妥,齊聚寒山寺與逍遙門的高手,若是得了人參,卻無人再能奪走了。」當即回天龍子道:「真人所言極是,老衲這就集結同門與逍遙門匯合。」

    天龍子這般自是別有所圖,逍遙門消聲覓跡十年之久。本來的正道之首恐怕有所動搖,如今聯合寒山寺卻是為了重新確立領袖之位。可如今的寒山寺與風雨樓早已歸順朝廷,兩大派的領頭自是成了仙獵門,這一步棋,實是與仙獵門叫板。

    空塵帶著降龍走了不久,凌雲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許夢菲關心道:「小雲,你的傷痛是不痛,可感覺有些異樣?」

    凌雲淡淡一笑:「師娘放心,小雲無礙。」

    許夢菲問道:「你可恨天龍子師伯?」

    凌雲笑了笑:「師娘言過了,他行使門規,我行使情義,我們各為其道,哪有什麼恨不恨的。」

    許夢菲放了心:「看來你在常青那兒真學到了不少東西,現在變得知曉事理了。」

    凌雲聽起常青,不由得問道:「常青老頭還硬朗麼?他那咳嗽的毛病可又常犯?還是那般貪酒罷?」

    許夢菲一笑:「虧你掛念,常青先生很好,只是不時犯迷糊,會跑來天霞閣找你。你有空沒空都該回去看看他,他今年八十二歲,能見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凌雲心中一悲,是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苦苦教導我十年之久,卻是該做些報答,等事情完了還要回集賢觀看望他。

    寂月滿臉怒氣地走進帳篷來,張口便朝凌雲臉上問道:「小石頭,文清到底在什麼地方?」

    凌雲對這師伯半點好感都沒有,心下琢磨:「文清放棄了進七星塔的機會,只為要跟我在一起,這份恩情我凌雲自當以命相還。更何況為我受了如此重傷,我更不能撇她而去。倘若我將文清所在之處告之寂月,那寂月必定帶她回去的。回了山上,且不說將受門規處罰,文清還會快樂麼?我暫不將文清下落說與他們,只等得到了千年人參便悄悄帶她去俠王墓找醫仙。」臉上一笑,回寂月道:「你莫要問錯了人,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任你威逼利誘,終究不知道。」

    寂月氣急:「許師妹,你幫我問問他,難道我這個做師傅的還不能知道弟子的下落。」

    許夢菲猜到凌雲幾分心思,淡淡道:「師姐且莫著急,等小雲身子好了些我便好好問他,屆時必定將文清所在告知與你。」

    寂月無奈,只得恨恨出了帳篷。許夢菲歎了口氣,對凌雲道:「小雲,你且好好休息,我這便去尋千年人參精的下落。」說罷也出了去,帳篷中只剩下肖燕燕與凌雲。

    肖燕燕努嘴道:「你為什麼不說與老道姑聽?你想與那個叫文清的姑娘私奔麼?」

    凌雲一愣,深吸一口語氣道:「私奔就私奔,我凌雲敢愛敢恨,任誰也休想讓我改變主意。」

    肖燕燕莫名地心中一痛,他承認愛那個叫文清的人了,我這是怎麼了?小賊是正道弟子,我們本來就不可能,偏偏我要生這些癡念。

    凌雲看肖燕燕目光呆滯,絲絲淚光在眼眶中打轉,不由奇道:「丫頭,你怎的哭鼻子了?不舒服麼?」

    肖燕燕一摸眼睛:「誰說我哭鼻子,只是只是風沙子迷眼睛了。」

    凌雲輕輕敲了一下肖燕燕的額頭:「又說呆話,這帳篷裡哪來的風沙子?」

    忽聽賬外降龍的聲音響起:「兄弟,兄弟,佛爺來看你啦!」聲落,大和尚跑了進來。

    凌雲笑了笑:「賊和尚,你的傷好些了麼?」

    降龍一拍胸脯:「佛爺沒事,老牛鼻子的本事傷不到我。」

    肖燕燕鄙夷道:「臭不要臉,說謊話也不知臉紅。」

    降龍一怒:「誰說謊了,不信找四五個小娘子來,佛爺我左樓兩個右樓兩個,中間再抱上一個都是沒問題的。」

    肖燕燕氣道:「有你這麼做和尚的麼?出家人四大皆空,你怎能心裡只裝著姑娘。」

    和尚一改臉色,淡淡笑道:「你怎知我心裡只有姑娘?師傅說,眼裡要容得下大千世界,心中要做得下如來佛祖,這才是真正的佛法。」

    三人正說著話,忽聽帳外有人道:「風雨樓前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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