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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道死俠骨香 文 / 龍奕

    山峰頂上,莫長風與王素心依舊緊緊相依。王素心半瞇著眼睛道:「莫大哥,我好累,好想睡一會兒。」

    莫長風溫柔道:「睡罷!莫大哥會陪你,會一直一直陪著你。」

    王素心終是閉上了眼睛,柔軟的身子漸漸僵冷下去,臉上依舊掛著滿臉幸福的笑容。

    莫長風還是那般抱著王素心,一點都不願放開,臉上還是那一抹淺淺的微笑。

    「嗚」凌雲睜開眼睛,一咕嚕翻起身子,看到莫長風懷裡抱著的人兒嚇了一跳「黑臉鬼,你抱著妖女做甚?你不要命了?」

    莫長風望了凌雲一眼,輕輕放開王素心道:「你過來,我有些話與你說。」

    凌雲懵懵懂懂地靠了過去,莫長風才道:「你可想修煉法術?」

    凌雲笑道:「當然想了,這還要你問麼,小爺做夢在想,吃飯在想,就連拉屎撒尿都在想。」

    莫長風笑了笑,重新肅穆表情道:「你知道祭祀用的豬頭牛頭麼?」

    凌雲以往見娘親祭奠過山神,那豬頭牛頭的當然也知道,這時莫長風問起,卻也茫然地點了點頭。

    莫長風又道:「我要提醒你,修仙是逆天之舉,踏入修仙之途的人便如那豬頭牛頭一般,終生成了這條路的祭品,會遇到無數坎坷,受盡無數苦難,你還願意學麼?」

    凌雲雖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還是點了點頭。

    這時,南宮拓抱著雨欣走了過來,望了望凌雲感歎道:「真是個癡迷的孩子。」

    莫長風道:「那好,從此你便是炙陽劍的第三代傳人。只是這劍需要給雨欣治傷,你暫時不能帶的。」

    凌雲不服氣道:「呸,說話不算數,說好了給我又不讓帶,這是甚麼狗屁道理。」

    莫長風耐心道:「雨欣為了救你連命都幾乎沒了,你一個男子漢偏偏小家子氣,說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凌雲回頭望向雨欣,小身子縮在南宮拓懷裡發抖,頓時生了幾分可憐:「借就借,可要借多久?一天、三天、還是十天?」

    莫長風道:「是十年,十年之後,你到皇家獵苑找雨欣要回此劍。」

    凌雲驚等跳了起來:「黑臉鬼,這是什麼話,十年那麼長,要是死丫頭賴賬怎麼辦?就算不賴賬,將我的劍玩壞了又怎麼辦?」

    南宮拓與莫長風又好氣又好笑。南宮拓喝道:「猢猻,我南宮拓說過還你便還你,耍賴就是小狗。」

    凌雲與二人說到這,眼睛被不遠處的金翎火鳳吸引住了,越看就越喜歡那火鳳,嘻嘻一笑道:「老白臉,那火雞是你的麼?」

    南宮拓一愣,頓時沒反應過來,一想這裡臉白且年紀又大的只有自己,這老白臉不是叫自己叫誰。這一明白更是大怒,伸手就要揍凌雲,手到一半卻又停住:這猢猻憊懶非常,要是一個不願意,那劍定也借不成,礙於黑猴子的臉面,搶也不能,只能先忍一忍,再想其它辦法。

    凌雲認得南宮拓想揍自己,驚得向後跳了幾跳:「十年就十年,不過,得有東西在我這裡抵押」邊說邊望著金翎火鳳。

    南宮拓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打上自家靈獸的主意了,可凌雲不知,金翎火鳳靈性極強,且極為忠心,更非一般人能駕馭,就算給了他便也只能做做樣子,只要自己一召喚,終究是要回到自己身邊的。這般一想,倒也爽快道:「那也成,十年之後,你到皇家獵苑拿阿阮交換炙陽。」

    「原來這火雞的名字叫阿阮,當真奇怪了呢」凌雲兩眼放光地望著火鳳,思緒飛轉:到那時,我從死丫頭手裡搶了劍,回頭便把這火雞烤了吃哈哈妙極妙極。

    「喂,你壞笑什麼?又在打什麼鬼主意?」莫長風一個爆粟子敲醒凌雲。

    凌雲笑道:「成了,換吧!」

    莫長風將凌雲拉到身邊,以傳音術對凌雲道:「炙陽劍劍柄中藏有東西,記住,得劍後要好好參詳。」說完放開凌雲,將劍靠在雨欣身上,一股火紅之光朝體內衝去,雨欣整個人變得通紅。少頃,雨欣兩雙大眼緩緩睜開:「喔,你是誰?」望著抱著自己的南宮拓便問。

    南宮拓摸著雨欣額頭道:「孩子,我是你爹爹啊。」

    雨欣皺著臉疑惑道:「可是,可是奶奶說我爹爹早就死了呀!」

    南宮拓被這一句打住了話語,沒有辦法與一個孩子說清楚過去的事情,除了滿心的憐愛卻也沒有什麼能給自己的女兒了。

    「雲哥哥,太好了,你沒事」雨欣望著凌雲滿臉笑容。

    凌雲的性子暴躁,本來想罵上幾句,可一想起多付蛇王爺的事便暗道:死丫頭拐走了我的劍是很可惡的,可那時大蛇要咬我,別人不聞不問,只有死丫頭幫我,只能原諒她這回,等我十年後取劍,定會揍她一頓屁股好出出氣。想到這,嘴上「嗯」了一聲,當是回應雨欣了。

    此時,南宮拓一招手,金翎火鳳走上前來。南宮拓摸著火鳳頭顱道:「阿阮,你就跟這猢猻一段時間,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啄他,只要不將他啄死,怎麼啄都成。」南宮拓越說就越覺得牙齒癢癢的,看來被凌雲奪去護身靈獸的恨著實不淺。

    凌雲驚叫道:「老白臉,火雞會啄人,你為麼不早說」大眼恐懼地盯著火鳳那尖嘴,被它在腦袋上啄上一下,腦袋非得通了大洞不可。

    南宮拓冷冷道:「只要你不欺負它,它自然不會啄你。」說完口唸咒文朝火鳳一指,火鳳搖身一變,變得如鸚鵡大小,晃晃悠悠地飛到南宮拓肩頭。

    凌雲看到這,真個心花怒放:太好了,太好了,火雞變小了,那我就不怕它啄我,回頭找個籠子將它關在裡面天天逗他玩,那才有趣得緊。

    「好了,你們走罷!我要陪素心了」莫長風坐到王素心身邊,疲憊地說道。

    南宮拓明白其中情由,抱著雨欣朝山下就走,凌雲追上去幾步大叫:「老白臉,把火雞給我」

    所有人都走了,莫長風靜靜地陪著王素心,淡淡道:「留餘生,共老殘陽,洗離緒,執手天方,願許平淡江湖路,一爐青煙妒江湘。」順手又把沉睡的佳人抱入懷裡,「砰砰砰」幾道血箭從他身上幾處大穴噴出,終於微笑著閉上眼睛。

    山峰上只剩下了這兩個身影,他們宛如雕像,靜靜地相互依靠著,臉上都掛著滿是幸福的笑容。

    南宮拓下了山,只見身後凌雲又叫又嚷,奔奔跳跳地追了下來,急得哭喊:「老白臉,你這個無賴,騙了老子的劍。」

    南宮拓惱道:「誰騙你了,一會讓阿阮帶我們到了祁雲山紫清峰便會給你。」

    凌雲收住哭泣:「到那裡做甚?」

    南宮拓不耐煩:「自是帶你拜師去。」話了,一捏法決,火鳳變得兩人多高站在幾人身前。

    凌雲回頭望著山峰:「那黑臉鬼呢?黑臉鬼不去麼?」

    南宮拓悲傷道:「他去不成了,他去了另一個世界,我們再也找不到他了。」

    凌雲轉身就要上山:「我去找他,他要不跟我們走,我定是要跟他打上一架的。」

    南宮拓一把揪住凌雲就縱上火鳳:「猢猻,別浪費我的時間。」

    「咻」火鳳長嘯一聲衝上雲霄,凌雲望著地下的事物越來越小,更有些頭暈目眩,只能打消了找莫長風的念頭,呆坐在火鳳身上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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