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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燕伯的面 文 / 趙墨軒

    不知何時起,散發寒冷光輝的月,被層層的烏雲遮蓋了,那原本就微弱的光,徹底隱藏。一道冰冷決絕的閃電劃破黑暗後,淅淅瀝瀝的雨滴,砸了下來。

    孤逑,抬起頭,看著空中密集墜落的悲傷,久久,不能自拔。

    她的眼,在這一刻,看到了當年在一起玩耍嬉鬧的三人,晝夜不離的三人。那一段段快樂的時光,一幕幕,自在縱情的場景。

    她的心,此刻,好似火燒。更似千刀萬剮。

    這兩個男人在她心裡的位置,都是那麼的重要。

    一個,與她日夜相伴,幫助她,教導她。

    一個,與她似情人,似長輩。似兄弟。

    這些被塵封的繁雜的情感,她,已是多年沒有再次啟迪。

    今日,她之所以可以百無禁忌的回憶。

    是因為,她,已在他與他之間,做下了決定。

    孤逑,在這漫天下墜的悲傷與自己塵封的情感中,尋找了,思索著。

    徹骨的寒雨中,她還在靜靜的佇立。

    而另一邊,那已經消失在黑暗中,夾著索命的浣花的吳雨辰。此時,已經到了燕伯的家中。

    燕伯的住址,鮮有人知。

    他的住在一處隱蔽的地方,不在市區,而是在一處公墓的附近。同時,也並不是人們所想的,是一處大大的別墅,或是莊園。

    其實燕伯的家,只是三間小小的很是破舊的平房,除了電視以外,就在沒有什麼現代的電器了。其實,燕伯的電視,也不算什麼現代電器,還是就是年代末的款式。而且,燕伯,還是一個人居住。他沒有老伴,這裡,也沒有一個下人或是保鏢。

    此時,吳雨辰,正在燕伯的廚房裡,與燕伯一同忙碌著夜宵。

    「燕伯,事情,就是這樣,米凡,我已經把他殺了,他,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不過,您還是要小心啊,既然是他們四個裡面有人叛離,那麼,就可能還有別人也已經對您不忠了。」

    說話間,吳雨辰已經將剛剛切好的切面,下到了已經煮沸的鍋中。

    「你小心點,別燙到。」燕伯看到鍋裡的沸水濺出趕緊對吳雨辰囑咐道。「雨辰啊,你說的,很對,他既然都能收買四飛燕,恐怕,我手下別的人,也很有可能成為他的走卒。雨辰啊,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你覺得會是那四隻燕子裡的哪一隻?」燕伯的聲音,變得有些清冷。

    吳雨辰的眼球轉動了一下,之後用筷子撥弄著在鍋裡翻騰的麵條。

    「燕伯,我對這件事,的看法,很簡單,峰會那天,你把我提成墨者,我就知道,您的計劃已經開始了,那麼既然開始了,我們就要全力以赴,我的戰線上,您可以放心,但是,至於別人,我希望您且信且疑。當然了,您肯定比我看得更遠。至於您讓我猜測是他們四個中的哪一個,恐怕,您已是心中有數,我這個孩子,又何必多說那。」

    吳雨辰衝著燕伯笑了笑,之後便把煮好的麵條從鍋中挑了出來。放在容器裡。

    而燕伯那,也是笑了笑,端起一份已經炸好的醬料,與吳雨辰,一起向餐桌的位置走去。

    「雨辰啊,還有件事,我有些擔心。」

    「嗯?燕伯,什麼事,您說。」

    「先坐下,先坐下,你吃不吃蒜啊?」

    說著,燕伯已和吳雨辰在餐桌坐定。

    吳雨辰把炸醬加在麵條上,他先猛吃了一口後,邊嚼邊開口道。「吃啊,吃麵不吃蒜,少吃大半碗,這是您告訴我的啊。」

    「哈哈,你這小子啊,給你。」

    說著,燕伯把幾瓣剝好的蒜,扔到吳雨辰的碗裡。

    「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啊,既然他都能把我的手下收買,那你的人,現在也不一定都是忠成的了。」

    「額,這個嗎,我知道,我明白要怎麼做;您做的炸醬太香了啊。」

    說話間,吳雨辰這一碗麵已經見底了,他又在盛面的盆裡,挑了一些。

    「好小子,香就多吃點,原來啊。你爸爸也是很愛吃我做的炸醬麵啊。只是現在我們都老了,他,對我,也不想以前那麼親了啊。」

    燕伯說著,放下了自己的筷子,他抬著頭,看著頭頂上昏暗的燈光,他彷彿在回憶當年與吳雨辰父親的種種,有著一絲傷感,可是,他的眼裡,卻還有這一絲的狠辣,但是,這狠辣卻隱秘得很,就連坐在他對面的吳雨辰,也沒有發現。

    吳雨辰看到燕伯如此,也是放下了碗筷,他知道,自己父親與燕伯之間的事,燕伯在踏入黑道之後,他的父親對燕伯就有些疏遠了,雖然還時常聯絡,可是他的父親也對他說過,燕伯變了,而自己也變了。雖然會疏遠,但是燕伯在自己的心中,永遠是自己最親密的師弟。

    吳雨辰趕緊對燕伯安慰道:「您,不要想了,我父親對您還是想曾經一樣的。他,時常和我說起的。」

    燕伯看了看吳雨辰,他的眼中充滿了關切:「孩子啊我沒事,不過,就是想想罷了;你再吃點啊,把剩的那點都吃了,別浪費啊,我不吃了,老了,隨便吃一點就可以了。」

    燕伯嘴裡說著,可他的手,卻已經把盆裡剩的一點面坯撥進了吳雨辰的碗裡。

    「嗯,您老現在吃的太少了。都給我吃了。」吳雨辰便扒拉便說道。

    燕伯此時已經吃完了,他點起了煙斗,深深的吸了一口,原本濃烈的煙,在他肺部的稀釋下,變得淡薄。

    「雨辰,你回去以後,要小心再小心,既然開始了,那,所有人都不能信任。知道嗎?」

    燕伯對吳雨辰教導著。

    「放心,您老不要顧及我,我倒是覺得您要更加小心,現在您的身邊,已是狼虎結群;我吃完了,我先去洗碗。」

    說著,吳雨辰端起自己和燕伯的碗,就想起身去洗。這時燕伯卻阻攔到:「放下吧,別折騰了,放這明早我洗就行。天不早了。你回去吧。太晚了,你家那個妮子該擔心了。」

    吳雨辰知道燕伯的脾氣。所以他也不與燕伯客氣,他放下碗筷,穿上外套,夾起木匣,之後對燕伯開口道:「行,那我就走了,您老好好休息。」

    話音一落,他便開門離去了。

    而燕伯,坐在那,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默默的抽著煙。

    當他煙斗中的煙草燃盡,已是十幾分鐘之後。

    燕伯,磕了磕煙斗,之後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他,走到門口,鎖好了門,關好了燈。

    在漆黑下,走回臥室。

    燕伯,躺下了,這個老人要休息了。

    寧靜中,他的臉上有著一種殘暴的笑意。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會知道這笑得背後,代表著什麼。

    夜,靜的可怕。

    他,笑得可怕。

    可是,正在他笑容欲減的時候,「嗖」的一聲,一個帶著寒光的東西,從他沒有關嚴的窗縫中,射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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