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裡的眾人,在聽到「血燕子」三個字的時候,不由得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會場的大門處聚集。
只見七名身穿黑色金紋唐裝的男人從會場的大門走了進來。
為首的一人,是一位背著手白髮蒼蒼的老者,看樣子,至少要有六十幾歲,國字臉,皮膚黝黑,臥蠶白眉下,是一雙不時精光流轉的鷹目。他斑白的鬍子掩蓋不住那兩篇褐色的薄唇。整個人身上,若有若無的,透露著一股股的霸氣,一看就是殺伐果斷之輩。
這剛毅霸絕的老者,就是有著「血燕子」之稱,同時也是被圖市黑道公認為龍頭坐山的燕寒,道上的眾人都尊稱他為燕叔,或是燕伯。
燕伯是現今圖市黑道上,輩分最大的,也是勢利最大的。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和他近似於傳奇的一生,有著重要的關係。
燕伯年輕的時候是拜在吳雨辰祖父門下習武傳承的。他還是吳雨辰父親的師弟兩人的私交甚好,還做了結義兄弟。
燕伯當年的名號並不是現在「血燕子」。而是被稱為「閃電腿」,他一身的《追風腿法》練得可以說是出神入化。
是北方武林青年一輩中的佼佼者,與吳雨辰的父親,還有當時號稱「蠻劍子」的李洳風,「無碑贔屭」的陳桓,並成為北方四小絕。
可是,當年豪氣干雲的武林俊傑,怎麼會成為圖市黑道如今的坐山龍頭那?這就要說到燕伯二十三歲那一年。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季,燕伯因為見義勇為錯手殺了一個兇徒。卻不想那人是圖市黑道一霸,其手下不下百人,當得知他的死訊之後,揚言勢必將殺死他們老大的強人誅殺。
很快,他們就得知了是燕伯所謂,之後,他們全體對燕伯發動了追殺。
可是他們卻不知燕伯武藝高強,在一次次的交手中,全無便宜可站,不但不曾傷到燕伯一絲一毫,自己卻損失過半。這使得他們更為丟臉。
之後,他們決定要制定一個完善的計劃,不能再這樣肆意追殺,不然到最後,恐怕他們全都傷傷死死,也是難以為他們的大哥報仇的。
經過商議,他們決定聯合圖市黑道中與他們老大生前要好的其他三個團伙堂口的老大。他們派出說客與那兩位大哥交涉,他們把燕伯殺死他們大哥的事情添油加醋,顛倒黑白。
最後使得那兩位大哥也是怒髮衝冠。
三股勢力,組成復仇聯盟,勢必要將燕伯除掉。
這一下,燕伯卻是犯了難,他不敢與師門眾人肆意宣傳,因為他的師傅。是不許門人在外隨意動手的。
他只有逃跑,可是在燕伯正要逃離圖市那一天,卻被他的師兄,也就是吳雨辰的父親撞到。在吳雨辰父親的迫問下,燕伯將一系列事情和盤托出。
吳雨辰的父親吳炎聽後,不由大怒,不是因為燕伯失手打死了那個黑道兇徒,而是對那些不明真相就聯手追殺燕伯的人的行為的憤怒,與那些搬弄是非的混蛋的唾棄。
吳炎挽留住燕伯,他決定帶著燕伯和自己的幾名師弟,去和那些復仇聯盟的人,談上一談,為燕伯討個公道。
他們到了與那些人約定好的地點,可是卻不曾想到,這些人根本就沒想要和他們談判,而是在他們到達的瞬間就對他們發動了攻擊。
雖然他們都是練家子,可是好虎難架群狼。這一戰,他們都受了重傷。要不是被巡警制止,他們,肯定要死上幾人。燕伯,也肯定是難逃厄運。
燕伯沒想到,會因為自己的事情,讓他的師兄師弟們,都受到了傷害。
所以在他悲憤之餘,惡向膽邊生。
就在那一夜,燕伯獨自一人,拿著一把平時與師兄弟們對練的斷劍,去到那復仇聯盟兩個老大的住處。手刃了二人。
那一夜,血,與雪交雜,一把斷了的長劍,一席染血的衣衫。
一個二十三歲的少年,提著一把滴著血的斷劍,在街上,走了一夜。
第二日,當他們二人的屍體被手下發現時,他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燕伯所為,可是因為大哥的死亡使得他們不敢再次報仇。
加上他們自身的原因,也是不敢報官。
這時的復仇聯盟群龍無首,經過一些列的商議與權衡,最後他們決定,為了避免爭鬥,消減各自勢利,所以,他們決定將那個殺死他們三方大哥的燕伯,作為他們的老大。
當他們找到燕伯時,他正在酒館中,等帶著警察的拘捕。
燕伯因為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師門,又上無一技可以餬口。最後在他們的盛情邀請下,權衡利弊,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第二天,圖市的黑道上,少了三個堂口,卻多出了一個幫會。
而燕伯,也因為一夜之間殺死兩名黑道大哥,再加上他以前種種及他的姓氏,所以他被黑道稱為「血燕子」。
而他也是在之後的種種裡面,證實了,「血燕子」,這個名號,他當之無愧!這就是後話了。
走在燕叔身後的,是一名大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這中年人四方大臉,龍額虎頜,頭上有著隱約可見的幾道皺紋,兩道劍眉,黑漆漆虎眼,無一不是帝王之相。這男人手裡拿著一把象牙骨的折扇,儒雅之氣顯露無疑。乍一看,如同一代大儒雅士,可細看去,這風雅儒韻之下,卻又有絲絲陰韻之氣,且似狼虎之意。
這人,叫陶不言,主做地產生意。他在圖市黑道的輩分極大,雖然他不是龍頭坐山,但他也是圖市黑道公認的理事主任,副龍首。
可以這麼說,圖市的黑道雖然錯綜複雜,但是簡單來說,大約分為四個派別。
第一派,就是以燕叔為首的一系人馬。
第二派,是以陶不言為首的一系人馬。
第三派,是圖市外來的一系人馬。
第四派,則是那些不入流的混混組成的。
而吳雨辰,當然是燕叔一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