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都給我機靈點,千萬別出岔子,聽見了嗎?」後山小路。黎明的夜色之中,陶琳神情嚴肅的吩咐幾個門徒。
「好的,只是這次行動會不會太危險了點?」一個門徒問道。
陶琳冷冽的眸子閃著寒光,憤恨道:「不冒點險,怎麼能夠得償所願,這天我等了好久,原本是打算和明天一起去的,不過他看起來身體不太好。」
「門主其實也不容易的,你這樣想的是對的,萬一我們有個三長兩短的,陰陽門還有門主在。所以還是沒有後顧之憂的。」一個門徒道。
「別說那麼喪氣的話,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別洩氣,我們到時候來個突然襲擊,我就不信。」陶琳沒好氣的說道。
「我們已經和那邊取得了聯繫,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沒問題的。所以……」
「誰在那兒?」陶琳此時突然打斷了門徒的話,手中烏龍鞭隔空一抖,辟啪一身,朝著樹林中就擊打過去,黑色的閃電劃過了空中,很是響亮,樹枝葉都被她打的開裂了。貞妖司弟。
陶琳一個晃身竄了過來,收回鞭子又是一下,卻被我給硬生生的抓住了。
「陶姐,不用緊張。」我說著看了看趕過來的門徒們。
「小天天?你怎麼在這裡?」陶琳很是吃驚,收回了烏龍鞭。
「陶姐。你也太不仗義了吧?為陰陽門做事。居然都不叫上我,還瞞著我偷偷的走,你說你若是有什麼事,我於心何忍呢?」我懊惱的說道。
陶琳甩了甩齊耳短髮,白了我一眼道:「誰告訴你我們路過這裡的?是不是那個門徒?我回去了定要好好收拾他,太過分了,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呢。」
「這也怨不得他。你別忘記了我可是門主。」我勸道。
「那你跟來做什麼呢?」陶琳急促道。
「我不放心你,所以就過來了,現在你該告訴我,是做什麼去吧?」我說道。
陶琳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不行,你趕緊回去,太危險了,何況你還有傷在身呢,要不然我當時就告訴你了。」
「陶姐忘記了,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你以為我是那麼容易就倒下的?」我一本正經道。
「去,別胡扯了,你回不回去?」陶琳瞪大眼睛道。
我沒理會她,而是看著旁邊的幾個門徒道:「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誰敢說,我削誰幾鞭子。」陶琳怒吼道。
「這,這……」幾個門徒支支吾吾的,不知所措了。
「這是命令,要是不說,我把你們趕出去,我可是門主。」我威脅道。
幾個門徒面面相覷的,一個稍微膽大點的說道:「我們是去給老門主報仇的,所以……」
「閉嘴,我看你是不想混了。」陶琳打斷了門徒的話。
我心裡一緊,焦急道:「陶姐,為爹報仇的事,你居然都不告訴我,你這是什麼意思?當時爹慘死後,你忘記我是怎麼說的了?」
「是,可是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敢告訴你?」陶琳不耐煩的說道。
「可是我現在已經來了,如果你不說,你們誰都走不成。」我說著擋住了去路。
陶琳推了我一掌,氣急敗壞道:「小天天你逞能是不是?你非要跟我作對?」
「這是我的責任,此仇不共戴天。」我堅定道。
「門主,如果要去的話,我看還是抓緊時間吧,趁著天沒亮之前,必須行動,否則後患無窮呀。」一個門徒提醒道。
陶琳遲疑了一下,瞥了我一眼道:「我真是服了你,要去可以,必須聽我的。」
「你必須聽我的才對,我才是門主,你們說是不是?」我厲聲說道。
「隨便,那還不趕緊走,磨蹭什麼呢,我路上跟你解釋是什麼情況。」陶琳推了我一下,有些不悅的在前面帶路。
我們一行人穿過了後山的密林,來到了郊外,此刻是黎明前的黑暗,四周幽暗的山脈在夜色裡起伏,宛如巨人一般,森然欲搏人,彷彿是默默沉睡的怪物,發出殺氣來。
沿著山路蜿蜒而上,四週一片寂靜,陶琳突然停了下來,揮手示意我們別動,一雙大眼四下張望一番,一閃身到了樹幹後面。
我和其他幾個門徒也紛紛隱藏了起來,此刻,我也聽見了動靜,有腳步聲隱約傳過來。
「他娘的,這天氣,真煩人啊,到處都是蚊蟲,咬死老子了。」只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很不耐煩。
旁邊一個男人也跟著埋怨道:「這都快天亮了,還有什麼好巡邏的,不如我們哥倆回去喝兩杯,然後美美的睡一覺咋樣?」
「看完這裡就走,沒問題。」兩個男人說話間,已經路過了我們這裡。
我和陶琳對視了一眼,嗖的一聲,我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勒住了一個男人的脖子,使勁的扭了幾下,連續砸了幾拳頭,那男人悶哼一聲暈過去了。
旁邊一個緩過神來,剛想張嘴喊叫,啪嚓一聲,一條烏龍橫跨而來,纏住他的脖子一拖一拽,那男人一跟頭栽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也不動彈了。
我過去檢查了一下,見他們暈死過去了,又補了幾腳,起身道:「下一步怎麼做,熟悉地圖嗎?」
「當然,跟我來。」陶琳說著,放輕了腳步在前面帶路,我們穿過了幾處叢林後,遠遠的看見有幾處房子在山野之間,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陶琳朝我們揮揮手示意我們躲起來,她捏著嘴唇咻咻的吹了幾下,像是鳥叫似的,很快,在不遠處,也響起了同樣的回應。
沒多久,一個人影連連晃動了幾下,很是矯健輕盈,迅速的來到了我們跟前。
「門主也來了。」是一個年輕女門徒,此刻蒙著面紗,朝我打招呼。
「怎麼樣了,查探到什麼沒有?」陶琳悄聲問道。
年輕女子點頭道:「是的,我已經基本上摸清了這裡的狀況了,這是我畫下的地圖,希望能夠幫助到你們。」
她說著拿出來,指著一個點說道:「他們的首領就在這裡,這四周圍著不少人,戒備森嚴,不容易接近,不過可以確定是這裡沒錯。」
「他們大概有多少人?」陶琳問道。
「這是個據點吧,有幾十個人呢,具體不太清楚,應該不超過五十個人,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要派點支援來,畢竟我們這才不到十個人呢。」年輕女子提議道。
陶琳搖頭道:「不能夠再多了,否則就是打草驚蛇,跑掉的話,再找就麻煩了,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好的,那我接下來要怎麼做呢?」女門徒問道。
「你回去休息,這幾天辛苦你了。」陶琳說道。
女子道:「我還是跟你們一塊吧,畢竟我熟悉地形,也可以幫個忙。」
「你回去吧,這是命令。」我見她有些憔悴甚至很疲憊的樣子,想到接下來的事情,不太想她去做無畏的犧牲,畢竟比較的危險。
「你回去告訴陰陽門的人,一旦發生意外,我們會傳遞信號,這樣來往也有個照應,明白嗎?」陶琳說著,看那女門徒退下了,迅速低頭拿出一個螢光棒來,扭動了一下,發出微弱的光芒來,對我道:「天天,你過來看看,我們製作一下行動計劃。」
我們幾個人圍著研究了一下地形後,都各自統一了意見,就打算行動了,此刻天色微微亮,正是最佳的時期。
我們悄然接近了那幾處隱蔽的房子,在門口,很快就傳來了幾聲狗吠。
我和陶琳對視了一眼,示意門徒在後面接應,我們倆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只見兩個穿著袍子的人牽著兩條惡狗,正齜牙咧嘴的朝我們這邊咆哮著。
「去看看什麼情況。」一個人牽著狗朝我們這邊走,後面還跟著一個人。
我抄起了鐵珠子,朝著一顆樹叢彈過去,啪嗒一聲,那惡狗嗷嗷叫著就朝那邊沖,後面的兩個人和一隻狗迅速跟上來了。
我凌空一跳,竄上了一棵樹,到了他們頭頂上方,兩隻狗很快昂著頭叫了起來。
咚咚兩聲,我毫不客氣的彈出了鐵珠子,兩隻狗頭當場出現了兩個血窟窿,哀嚎幾下,躺在地上打滾起來。
旁邊的兩個放哨的慌了神,迅速後退了幾步,唰唰幾下,手中的飛刀朝我這邊飆飛而來,在夜色裡閃著寒光。
我懸空蕩悠了幾下,閃避過去,人也跳了下來,飛起一腳踢過去,一個人當場倒地不起,另一個手中飛刀剛舉起來,就聽霹靂一聲脆響,手腕就被纏住了,陶琳拖拽之間,一腳抬腳過去踢中了那人的咽喉,那人仰頭栽倒,一動不動了。
我過去和陶琳回合,背靠著背環視一下四周,確定危險解除後,連忙朝幾個門徒揮手示意,然後迅速的貼近了圍牆,雙腳點地,到了牆頭之上。
裡面,飛刀門的幾個人正在戒備著,全然不知道,一場危險已經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