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不能不信我是明堂的兒子,我爹是什麼人。我不會做對不起山海堂的事情,我來這裡,只是想尋找真相。」我很認真的說道。
火哥凝視著我好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拍著我的肩膀道:「我早就說過,你比當年的堂哥還要帥,只是有些事情,你最好別參與的好,免得拖累了你。」
「你覺得我會在乎?我只希望你可以告訴我,楊風在什麼地方。」我堅定道。
火哥吐了一口煙,神情很複雜。沉默了一會兒道:「是的,你猜的沒錯,我也沒有必要跟你隱瞞什麼,堵車的事情,的確是我安排的,不過我也沒有見到過風哥。」
「那你和風哥怎麼聯繫的?」我吃驚道。
「是他聯繫我,我曾經好幾次請求他見面。可是他都不肯露面,我想他是擔心連累了我,他可真夠兄弟的。」火哥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透著責備和不悅。
「那麼銀行劫案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去見他?」我問。
火哥苦笑道:「如果我跟你說,事發之後我才知道這件事,你信嗎?」
「就是說,風哥從來不告訴你他的行動地點了?」我問。
「他越獄之後,到處都在通緝他,我是在事後的某一天晚上,那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我一聽就知道是他,當時他其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告訴我他沒事,而且讓我為他準備一下,時間就定在這次劫案的時候。」
火哥若有所思,停了停又道:「我約他見面,他直接掛斷電話。之後在行動的前一天,又用一個電話亭的電話給我打過來,讓我開始行動,就是攔截警車,作為兄弟,我不可能不幫他。」
我沒辦法體會火哥和風哥的情意,這讓我想起了勇哥,當時他們被稱為風火勇士,是山海堂的得力干將,而如今,下場卻是這樣,除了火哥還依然在江湖之中。
或許,他們就想是我和沈末和武恭,還有石頭和老狗那樣,曾經為了一個義氣,不顧一切,熱血拚殺,一起出生入死。
「那麼事後,你有沒有收到風哥的消息?」我問道。
火哥有些懊惱道:「沒有,他好像憑空消失了,如果我知道的話,你覺得我會在這裡嗎?其實我也在派人四處找他,我想他是不願意見我的,他很不夠意思,你覺得呢?」
「他肯定有他的苦衷,我只是在想,他的目的是什麼,這次越獄,是不是跟蘇家有什麼關係,總之現在我只想找到他,他一定知道不少的事情。」我解釋道。
「如果我有他的消息,會通知你,有用的著的地方,儘管打招呼。」火哥拍著我的肩膀道。
「我會的,我先回去了。」我說著起身準備走。
火哥叫住了我,神情有些哀傷道:「對於堂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雖然不在了,卻足以影響我一輩子,希望你會比堂哥更風生水起。」
「我始終比不上我爹。」我苦澀的笑著,心裡刺痛一下。
「堂哥在天有靈,希望能夠庇佑我們,找到那些混賬東西,如果你有他們的消息,記得告訴我,我要親手宰了他們為堂哥報仇雪恨。」火哥憤恨的說道。
「會有那麼一天的,再見火哥。」我說著出去。
火哥讓人送我到門口,他一直目送著我,我回頭看他,那一刻我想我和他一樣,都同樣擔心著一件事,那就是楊風的處境。
我沒有讓火哥的人開車送我,沿著馬路走,一直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似乎隱約間有著一些糾纏不清的聯繫,卻始終找不到頭緒,心裡一團糟。
首先是山海堂突然間的浩劫,一切毀滅於一場大火和屠殺,然后土崩瓦解,我和我娘被暗影的人劫持,我爹出現救回了我,再之後,藍玉突然間失蹤,而楊風因為誤殺人而坐牢。
十年後,暗影再次出現,或者說,在我還少不更事的時候,暗影已經在活動了,而如今,我不知不覺的捲入了這場漩渦之中,自從我認識蘇月兒之後,好像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什麼。
而如今,楊倩雯成了暗影的傀儡,陰陽門遭遇重創,我爹慘死,瑩瑩為了救我也死了。蘇東山突然間下落不明,就連我的死對頭鄭優材,也成為了暗影的人,而那個蘇夫人,在跳江後還不知道死了沒有。
更為奇怪的是,藍玉突然現身,要殺了蘇月兒,在江城逃之夭夭,如今楊風突然出現,搶了銀行,帶走了藍玉留下的線索。貞妖每劃。
而那個時不時給我白骨的人,又會是誰?跟這件事又有著怎麼樣的聯繫?
我突然間感到有些迷茫,此時已經是黎明時分,我感到有些疲憊,剛想回去了,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天天是不是你啊,這兩天去哪兒了?」陶琳在電話那邊問道。
「陶姐,還沒睡呢,有事?」我說道。
「回來陰陽門再說,我等你。」陶琳說完把電話掛了。
我想想是該回去看看了,打了車回去,透過車窗,我看見好多路燈上都貼著楊風的通緝令。
「門主……」我到陰陽門山莊的時候,門口的幾個守衛立刻跟我打招呼。
我點點頭,一個年輕女子過來道:「門主,這邊請。」
我跟著她一起進去,在客廳裡,陶琳正抱著胳膊等著我,見我過來,不由打量一下我,習慣性的伸手準備摟著我的脖子,可是看了看我手上的戒指,突然又遲疑了一下縮了回去,眉眼間掠過一絲複雜的思緒,頓了頓說道:「你幹嘛去了最近?」
「追查藍玉的下落,最近陰陽門怎麼樣?」我說著拿著門徒端上來的茶水喝了起來。
「還行,你臉色不太好,沒休息?」陶琳關切道。
「反正夠嗆,陶姐,你找我回來有事不?」我問。
「說意思我不叫你回來,你就不管陰陽門了?」陶琳微微責備道。
我撓撓頭,苦笑道:「怎麼會呢,是打算回來看看的,老是麻煩你,怪不好意思的。」
「知道就好,不過這是我應該做的,最近有練功嗎?」陶琳問道。
「當然,一天不曾落下,一直在練,為了給爹報仇,為了對付暗影,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強。」我說道。
「過兩招不?」陶琳說著捏著拳頭。
我搖搖頭道:「得了吧,我還是坐會兒,喂……」
沒等我說完,陶琳居然迅速的一腳朝我踢過來了,我下意識的伸手一擋,身上的傷口刺痛了一下,連忙退後了幾步,皺著眉頭很是難受。
「還說你沒事?我看看咋的了。」陶琳白了我一眼,過來看。
「你下手也太突然了點,我哪兒有防備。」我自嘲的笑著,捂著肚子坐下來。
「又是為了蘇月兒受傷的吧?」陶琳說的有點酸溜溜的,撇撇嘴。
「不礙事,我休息兩天就好了。」我說道。
陶琳頓了頓,說道:「那行,你去歇著吧,來人,帶門主去休息。」
兩個女門徒過來,打算扶著我,我道:「對了,你叫我回來什麼事,還沒說呢。」
「沒什麼事,就是想你了,不行嗎?」陶琳甩了下齊耳短髮,爽朗的笑道。
我愣了愣,乾笑道:「陶姐,你可別開玩笑,到底啥事?」
「說沒事就沒事,你真是囉嗦,怎麼跟娘們似的呢,去歇著吧。」陶琳揮揮手不耐煩道。
我有些狐疑,不過也沒有多想,進房間去了,可是我卻睡不著,而且肚子也有點餓了,這時候天快亮了,已經是凌晨四五點的光景,我開門出去,打算叫人弄點吃的喝的,卻看見陶琳在院子裡和一個門徒在說些什麼,神色很是古怪。
「消息準確嗎?可要確定好,這事關重大。」陶琳神情嚴肅道。
「是的,千真萬確,現在就行動嗎?」門徒說道。
「當然了,我等這天很久了。」陶琳說著捏了捏拳頭。
門徒提議道:「要不要告訴門主?」
「不必了,我剛才試過他,他受傷了,我不想他有事,這件事要悄悄進行,你馬上帶幾個得力的人,我們即刻出發。」陶琳說著朝屋裡看了一眼。
我連忙閃身到一邊去,突然很是好奇,陶琳到底想背著我做什麼呢?而且還擔心我。
「那門主要是問起你來,我要怎麼說呢。」門徒說道。
「你就跟他說,我去辦點私事,很快就回來的。」陶琳說著朝屋裡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就走了。
我很疑惑,連忙追了出去,卻發現陶琳早沒影了。
「門主,你還沒休息呢?」那個門徒見我出來了,有些驚慌。
我一把拉著門徒問道:「陶琳從哪兒走的,快點告訴我。」
「這個,她不讓我告訴你,說是……」
「這是命令,她去哪兒?」我呵斥道。
「她從後山走的。」門徒連忙說道。
「安排好陰陽門的事,等我們回來。」我吩咐一番後,迅速衝向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