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一個飛刀門的守衛話音未落,我已經跳到了他跟前,雙手勒住了他的脖子一個翻轉。他應聲栽倒在地上,被我拖到了陰暗處。
我回頭朝陶琳他們揮揮手,陶琳帶著幾個門徒悄悄摸了上來,此刻我們貓著腰隱藏在角落裡,仔細的看了看周圍,我悄聲道:「現在我們分開行動,陶姐你帶他們去那邊。」
「你小心,我們到中央位置匯合,一舉剿了飛刀門的頭子。」陶琳說著帶了兩個門徒,身形晃悠幾下,竄進了夜色之中。
這是一場悄無聲息的襲擊。可以用偷襲來形容,為了避免驚擾了飛刀門的掌門人,我們速度迅猛,卻是輕手輕腳的,一路上,那些守衛都不知所措,沒緩過神來,就被全部打暈了。
想起那天夜裡,我爹慘死的場景。我心中血氣上湧。瞪著血紅的眼,他們的飛刀都沒有來得及出,就比我扭斷脖子。
現在,前方就是地圖中所說的位置了,這裡應該住著掌門人,我想起那天夜裡,那個手中飛刀急速旋轉的人囂張的模樣,就恨不得馬上將他碎屍萬段。
我剛要跳過去的時候,突然不遠處響起了殺喊聲,有人在夜色裡點亮了燈。緊跟著,越來越大的聲響傳過來了,我暗道大事不妙,迅速趕過去了。
這時候發現陶琳和幾個門徒被圍住了,原來是他們一不小心暴露了蹤跡。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動靜,迅速的趕了過來,不過他們發現的有些晚了,這時候他們都死傷大半了,那些倉皇之中趕過來的人,原本還沉浸在睡夢之中,這會兒突然被驚醒,蓬頭垢面的拿著武器衝上來了。
一番纏鬥後,我們的幾個門徒受了傷,我和陶琳並肩作戰,打翻了不少人。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陶琳一鞭子抽暈了一個人,拖拽過來,一腳踢飛,回眸冷冽的掃視一下掌門人所在的房間,那裡此刻亮起了燈火,看樣子是醒過來了。
「天天,這裡交給我,你去對付那個混蛋東西,一定要親手宰了他,為爹報仇雪恨。」陶琳說著,怒目圓睜,憤恨的衝上去,大開殺戒。
我想此刻也只有這麼做了,於是連續出拳,打翻了幾個飛刀門的人之後,朝中心位置而去。
「有人偷襲,保護門主。」幾個守衛警惕的喊了起來,紛紛抽出飛刀朝我飛襲而來,嗖嗖幾下,將我籠罩在其中。
我凌空一跳躲避了過去,手中鐵珠盡數而發,匡當幾下,擊落了飛刀,火星四濺之中,我已經到了幾個守衛跟前,狂劈數掌,他們一個個應聲倒地。
就在我一個橫掃腿踢飛了一個守衛的時候,門突然洞然大開,一道黑影咻的竄了出來,緊跟著一把飛刀帶著凌冽的殺氣,眨眼間就到了我跟前,電光火石之間,我一個空翻跳了過去,飛刀掠過我的耳畔釘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那道黑影一眨眼晃到了我面前,抬腳便踢,我伸出胳膊用力一擋,和他雙雙後退了幾步,只覺得手臂發麻,傷口也被震裂了似的,隱隱作痛。
我定了定神,死死的瞪著眼前的這個人,沒錯,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那天夜裡,我和陶琳曾經被他追著狼狽逃竄,他的飛刀迅猛異常,殺傷力極大。
「膽子不小,居然敢偷襲飛刀門,真是活膩了,給你一個機會,快快投降,否則有你好看。」那人陰冷的眼神,透過寬大的帽簷盯著我,頭髮遮住了眼簾,身上的袍子迎風固定,殺氣騰騰。
我冷笑了一聲,惱怒的說道:「該投降的人是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死定了。」
「可笑之極,白日做夢。」他話語剛落,手中一把飛刀迅速旋轉,劃破空氣,越來越刺眼,隨即嗖的一聲,帶著哨子朝我咽喉處直奔而來。
我側身躲避過去,捏著拳頭怒吼一聲,朝他狂奔,一個猛撲就和他纏鬥在一起了。
陶琳這邊,她狂亂的殺氣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烏黑的長龍在空中搖曳飛舞,宛如晴空霹靂,劈啪作響,那些飛刀門的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沒多大功夫,一群人就被打的七零八落的,甚至開始狼狽逃離了。
陶琳越殺越猛,沒幾個回合,已經沒有人敢靠近她了,她帶著兩個門徒準備過來支援我的時候,突然從暗處竄出來一道影子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人看身份打扮,似乎是飛刀門的二當家,也或者說是重量級的人物,這人捂著面,顯得有些神秘,眸子裡的眼神很奇怪的打量著陶琳。
「找死!」陶琳只是稍微打量這人一眼,嬌喝一聲,手中烏龍鞭凌空劈下,快如閃電。
不料這人手法也極快,不是一般嘍囉那麼好對付,伸手一抓,居然硬生生的捏住了烏龍鞭,和陶琳拉扯了起來,兩個人一時間居然也不分上下。
旁邊兩個門徒剛要幫忙,有幾個飛刀門的人竄過來了,門徒只好過去應戰,一時間刀光劍影,殺喊聲此起彼伏的。
「你是誰?有點本事。」陶琳拖拽著烏龍鞭,甚至覺得有些吃力了,冷冽的眸子裡泛著殺氣。
這人卻不說話,只是和陶琳對持著,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匡當」一聲,隨著飛刀門門主狂亂的飛刀閃過我的身邊,被我用鐵珠擊落,他不由愣了愣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驚歎了一聲後,被我一腳給踹的退後了好幾步,才捂著手踉蹌的停了下來。
「你何時變得這麼強的?」飛刀門門主難以置信的望著我。
「因為仇恨,因為我要殺你,受死吧。」我話語剛落,人已經到了他跟前,抬腳便踹。
他有點躲避不及,如今他那狂暴的飛刀已經來不及出手,被我硬生生的踢回去,飛刀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後,噗嗤一聲,紮在了他的身上,他被自己的飛刀反噬了,不由悶哼了一聲,鮮血從他身上流淌。
「這不可能,你是誰?」他誠惶誠恐的後退著,完全不信我能夠打敗他。
這不過區區兩三個月的時間而已,在那個冬天過後,春天的季節裡,我勤學苦練,身手早就有了飛速的突破,而他,卻還停留在原地,這就是區別。
「你殺我爹的時候,有想過可能嗎?」我說著上去,一拳轟擊過去,他手中的飛刀都沒有來得及出手,整個人就跌倒,飛出去老遠,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
我撿起了地上的一把飛刀,緊握在手中,跳過去朝著他就刺過去,他就地一個打滾,飛刀紮在了他的胳膊上,他狼狽不堪的爬起來想要逃離,卻已經被我逼退到了角落裡,退無可退。
我看見他眼裡的驚恐不安,好像看見死神那樣,這讓我很是解氣,我迅速靠近,揚起刀子就要扎過去。
「救我……」他無助的喊了一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此時,和陶琳打的那個人,突然鬆開了烏龍鞭,手中飛刀嗖嗖扔出去,陶琳連忙躲避過去,趁著這個機會,那人咻咻幾下,幾個箭步就竄了過來,手中飛刀破空而來,人也緊隨其後。
「天天小心!」陶琳焦急的朝我喊了一聲。
我感到背後一陣殺氣,暗道大事不妙,迅速躲避,飛刀掠過頭頂,釘在了牆壁上。
就在這個時候,那人身形輕盈的到了跟前,透過面紗瞥了我一眼,又急速的扔出飛刀來,隨即扶著飛刀門的門主,朝著夜色就逃離而去。
我剛要追趕,幾個飛刀門的人就圍攻過來,我只好先應付他們。
陶琳狂暴的揮舞著烏龍鞭,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一拖一拽之間,已經有幾個人倒下了,她憤憤不平的喊道:「小天天,這裡交給我收拾殘局,你去追他們,一定要宰了他們。」
「那你小心。」我看看現場,這裡我們已經佔據了優勢,我想剩下的人,陶琳足以應付了,於是來不及多想,連跳幾步,一胳膊肘打翻了一個人,迅速追趕了過去。
此刻那人已經帶著飛刀門的門主到了圍牆跟前,正打算翻越過去,我怒吼著狂奔。
「攔住他,快啊!」門主焦急的喊著,臉色蒼白。貞爪叼血。
幾個飛刀門的人朝我圍攻,我豈會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手腕翻轉,彈指一揮間,幾顆鐵珠像是子彈一樣,洞穿了他們的頭顱,幾個人應聲栽倒在血泊之中。
「哪裡跑,你們受死吧。」我眼看他們翻過去圍牆,也緊跟著跳過去。
此刻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凌晨的時光到來,整個山脈間已經微微亮了,他們兩個人互相攙扶著,有些狼狽的逃離著,時不時回頭飆射過來一把飛刀,都被我輕鬆的躲避過去了。
終於,在跨越了半個山,在山頂的時候,我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瞪著血紅的眼,朝他們步步逼近。
「別過來,攔著他,快點!」飛刀門的門主已經有氣無力了,嘴裡還在流著血絲,他誠惶誠恐的望著我,輕輕的推了一下救他的那個人。
我此刻才看清了那人的身形,似乎有些面熟,恍惚間我想了起來,問道:「難道是你?上次我追黑狐的時候,是不是你暗中偷襲我的?」
可是那人卻不說話,寬大的袍子在晨風裡搖曳著,帽子下的面紗透著一絲的神秘,那人的眼神很清亮,好像還帶著複雜的情緒。
此刻那門主打算趁機逃離,我豈會給他機會,凌空跳過去,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上,他掙扎了起來,幾乎動彈不得了,此刻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快要奄奄一息了。
「不要殺他。」那人終於說話,聲音有些奇怪,迅速的攔在我跟前。
我豈會給那人機會呢,不管不顧的跳過去,和那人交起手來。
沒想到那人的身手很不錯的,居然在這樣疲憊的情況下,也和我打了好幾個回合,不過在纏鬥之間,我越發的肯定那人就是上次,我殺黑狐的時候,偷襲我的人,不管是招式還是身形,都像極了,只是換了衣服罷了。
彭的一聲,我一拳將那人給擊飛了,看著那人落在一邊,有點起不來了,我握著一把飛刀,準備先殺了飛刀門的門主。
「別殺我,求你了。」門主可憐巴巴的哀嚎道。
「你殺我爹的時候,有給過他機會嗎?你去死吧。」我毫不留情,手起刀落。
可就在此時,那個人居然跳了過來,硬生生的擋了一刀,刀子紮在了那人的身上,我分明聽見了一聲女人的聲音,是的,我當時以為是我的錯覺。
我愣了愣,看見那人眼眸中居然流出了淚水來,好像很絕望無助的那樣,我不由心裡一緊,這眼神,為何讓我感到心中刺痛難忍?
等我拔出了刀子,打算再扎過去的時候,突然聽見那人喊道:「師哥,我求你,別殺他。」
「你,你是……」我無法形容當時的震驚,一時間不知所措。
「師哥,是我。」等面紗被摘下來的時候,瑩瑩那俊俏的臉龐出現在我面前,只是掛著晶瑩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