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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章 七十一 文 / 若花辭樹

    與顧太后而言,襄城婚後生活幸福無疑是一件令她高興的事。當初先帝指婚,她亦是贊成,但也有一些擔憂,擔憂柏冉少年成名,性子不好相處,直到後來看她性情溫潤,對襄城亦是上心方徹底鬆了口氣。

    眼下最還需要操心的便只一件,這對小夫婦至今還沒個消息。算起來成親也近一年半了,應當也要有了。顧太后心想何時與襄城說一說,得抓緊一些,先帝子息不繁,她很是擔憂皇帝與襄城會隨了他。但看到襄城與柏冉相視而笑,默契非常的樣子,便又將這心思按下了,再過半年吧,若是到時再沒有,再說也不遲。

    二人坐了一陣,顧太后忽想起一事:「趙王生辰快要至了,你們可收到帖子了?」

    柏冉也正要與太后說這事,順著接口道:「收到了,趙王殿下廣邀賓朋,王府長史親自來送的帖子,再三懇請,必要夫婦同至。」

    襄城皺了皺眉:「我怎麼不知?」

    柏冉笑看了她一眼:「前兩日送來的,我還沒想好去不去,讓你知道不是白做煩惱?」小時候陰影,襄城和司馬倫都極討厭趙王,襄城還好一些,那時已能辨是非,算是有點心智了,司馬倫更甚,他不懂事的時候就覺得這王叔不好,稍微有點懂事,這王叔就到京師來親自給他展示有多不好了。朝堂上每有發言,趙王必要駁一駁他,司馬倫純潔幼小的心靈飽受摧殘。

    襄城嗔了她一眼,餘光看到母親含笑望著她們,深覺羞澀,便不再說話了。

    這欲言又止的嬌羞模樣讓柏冉心中一陣蕩漾,好想撲倒了吻一吻,她定定心神,回頭恭謹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兒欲請母后拿個主意,若是不去,到底……未免輕狂,若去,倒不知他那葫蘆裡賣了什麼藥。」趙王這回請客名單上幾乎囊獲了京中所有掌實權的大臣及其妻女,柏冉已經有n種猜測了,若她是趙王,置甲士於室內,甕中捉鱉,幽禁起來;不然,飯食中下藥,統統毒死,幼帝下台就是他說了算;再不行,將諸人困於王府,城外大軍進攻,府中絲竹作響,等眾人散宴,外面已天翻地覆。

    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顧太后也與她差不多的看法,倒沒想趙王會如何行事,只是覺得不祥,便詢問道:「你可有決斷了?」

    「想去看一看,不去怎麼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又怕太過武斷,兒與殿下俱年少,不比母后經的事,總要請母后教我們。」懂事賣乖的話柏冉最會說了。襄城轉頭看她,給了她一個「狡猾」的眼神。柏冉正襟危坐,眼神稍稍揚了揚,回了一個「我很乖,很聽話,求順毛,求親親」。

    襄城忍笑,好不容易才將表情繃住了,沒失禮。

    顧太后坐得要稍高一點,將這二人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又是歎氣又是好笑。女兒女婿情真意切是好事,至於柏冉是不是已有了主意,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這姿態,肯聽長輩言的姿態,便已讓人很欣慰。

    早聽聞小柏侯孝順,衛國夫人好福氣,孝順的人,總會心軟一些,而今這情形,便是看襄城的面也不當有所僭越。顧太后喜歡柏冉,覺得先帝這死老頭好不容易臨死辦對了件事,找了個好女婿,但也隱約擔憂她年少輕狂,心生驕縱,又或是權柄厚重壓制君權。這想法,對襄城不能講,對皇帝也不能說。若是本來沒事,被她這一說,君臣隔閡,就遭了,更何況,走到那一步,她與皇帝如何見襄城。

    幸好,現在看來,柏冉,是個很明白的人。

    顧太后對柏冉的喜愛愈盛,和顏悅色道:「你若想去,便去了就是,趙王這一陣子龜縮,總讓人覺得是醞釀著什麼,與其避著,不如去看看,也好有應對。我這還有幾名甲士,身手很是了得,到時你們帶了去,做防身之用。」

    柏冉喜而深拜:「謝母后。」

    高高興興地帶著媳婦和數名武林高手告退。

    只要襄城在,她總不肯好好騎馬,非要擠進車裡來,而且,多半阿蒙也要被她趕出來。阿蒙已經習慣了,一看到駙馬,便自覺地在車邊跟著。

    馬車啟動,柏冉迅速將襄城撲倒,蹭到她的頸窩上,親了親,癢癢的,襄城吃吃的笑,不意,柏冉竟伸出了舌頭來吸吮舔舐,那處頓時就如被電得麻了一般。

    襄城抑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那種陌生又奇怪的感覺讓她有點怕,她忙去推了推柏冉,含羞帶怯的低聲道:「你,你快起來。」

    柏冉不肯,她本是玩笑戲弄,然而那裡滑滑的,香香的,再往下,白皙的胸房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香氣縈繞在她的鼻息間像是誘惑,她只想要更多,馬上就要更多。

    襄城僵著身子,動也不敢動一下,那種陌生的感覺中又生出了一些渴望,鎖骨處濕濕癢癢,柏冉的手悉悉索索的欲解她的衣帶,另一隻手已按上了她的胸口,襄城幾乎連氣也不敢出,忐忑不安的心情讓她幾欲哭出來,哀求道:「阿冉阿冉……」

    車輪滾過了一個石頭,馬車突然抖了一下,車旁的阿蒙忙問詢:「殿下,駙馬,可還好?」

    這一被打斷讓柏冉的欲、念都飛走了,她一抬頭,卻見襄城咬著下唇,淚光漣漣的,滿是幽怨地望著她,又是一驚,快速回了句:「無事。」

    襄城推開她,這回力氣大了許多,自己坐起來,背過身去整理妝容。

    柏冉心想,壞了。她就是一時沒有控制住,殿下該生氣了吧。柏冉心中又是一陣慌張,她並不敢肯定襄城願不願將自己交付給她,剛才,是真的沒有忍住,又或者是她早就想了,只是一直不敢,因此略略受到一點誘惑,就半絲也忍不得了。

    看著那背過身去的嬌弱身軀,柏冉益發惶恐,待襄城整理好了,才挪上前去,謹慎地喚了聲:「殿下。」

    襄城不理她。

    柏冉欲哭無淚,她,她知道錯了,不該沒經同意就亂來,雖然未遂,但是,中心思想就是不好的。

    「殿下,我以後不會在車上亂來了。」柏冉迅速認錯,態度十分懇切。

    襄城黑線,不在車上亂來。

    「車上亂,不舒服,而且很快就要到家了。」柏冉又迅速加了一句。

    她還想慢慢說到下了車,回了房,入了夜是不是就可以亂來一下,不想襄城已忍無可忍,轉身擰她的耳朵:「你是說沒在車上就可以亂來了麼?」什麼邏輯,太氣人了,能不能找到重點再認錯。

    柏冉被擰得齜齜牙,耳朵長太大就這點不好,擰起了特別順手。她還不想放棄,見已說到這裡,忙順著說道:「沒在車上,殿下若是答應,我自然是想的。」

    這樣的事情還可以拿到口上來說的麼?襄城怒極,還有點害羞,臉色便不那麼好看,硬邦邦的說:「我、我不會答應的。」

    「可是……」柏冉還要再爭取一下,襄城卻截過話,不讓她說下去:「你也不要再想了。」

    柏冉垂頭喪氣。

    襄城不悅,鬆開她的耳朵,側過身道:「你還敢不樂意?」

    「哪兒能呢,很樂意。」有氣無力的聲音。

    襄城也不說話了,越說越尷尬。而且,她還有種十餘年深閨教養都還給了顧太后的錯覺,跟著柏冉大白天在外面胡鬧,她竟然還不覺得很生氣。

    過了一會,到家了。

    柏冉先下車,手已搭在那門簾上了,她回身迅速地在襄城唇上吻了一下,然後跳下車,抬頭望著她笑得無比純真:「這個可以的吧。」

    眾目睽睽!雖然剛才簾子並未掀開,但簾子外面僕從、婢子站了一堆!

    襄城真不知如何是好,幾番踟躕為難,最後只得僵硬的點了下頭,繞開她伸出欲要攙扶的手,轉向阿蒙,自己下了車。

    柏冉訕訕的縮回手,心情卻很陽光,剛才殿下明明害羞,又不肯讓旁人看到,卻仍惦記著回復她,可又不知如何回復,最後只好僵硬頷首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抱著一種我家殿下最可愛的驕傲心理,柏冉一路愉快的跟著襄城回房。內什麼,那樣的事就要水到渠成嘛,才不應該說出來呢。反應過來的柏冉很機敏地認為,適才車上,殿下擰她耳朵只是因為太害羞,不然,她早就應該下大力氣推開她,讓她徹底無機可趁才是。

    二人各自換下外出的衣服,又坐下飲了口茶。

    不一會兒就有僕婦入內詢問是否要擺飯了。

    這一日這麼快就過去了。柏冉感歎了一下。

    襄城看也沒看她,問了謝氏是否用飯了,用的什麼,可好,得知母親已用過膳,方輕車熟路的吩咐將飯擺到廳裡去。

    作者有話要說:差一點就推倒了,好可惜。

    另外,你們對阿謝的執念好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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