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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三十四 文 / 若花辭樹

    興安郡主與司馬漣眼看著柏冉面無表情的命京兆尹將他們鎖拿,才真正意識到事情不妙,神色亦驚慌起來。

    襄城也驚住了,她沒想到柏冉竟張口就要把人下獄,然而,先不說他們與趙王沒什麼情面可言,即便是有,此時柏冉是為她出頭,她只有支持的,不會去拖後腿。這種站在統一戰線,被她維護的感覺真好。柏冉的手就在她的身側,襄城不由去輕輕碰了碰,感覺到對方手背微涼的溫度,又心口一顫,忙縮回來。

    柏冉自是感覺到了,她以為公主有話與她說,轉過頭去,卻見殿下一本正經的目視前方,便只以為是不小心碰到了,繼續令京兆尹拿人。

    柏義輔匆忙趕來,君侯下令了,他自然是想領命的,然而,興安郡主與司馬漣再蠢都姓司馬,宗親下獄是要宗正出面的,他是京兆,沒資格拿人啊。柏義輔暗暗叫苦,轉眼又想,君侯不該犯這種常識性錯誤,又見柏冉看向他的眼神淡淡的,卻不容置喙。

    柏義輔立即明白過來,大聲命手下將這兩人及其家僕都捆了!

    興安郡主大叫:「我是郡主,你為京兆,無權拿人!」司馬漣也反應過來,大聲抗議。

    襄城見這著實不像話,默默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手帕,供消音之用。柏義輔正滿頭大汗呢,堂堂宗室,讓百姓看了笑話,成何體統!雖然趙王的笑話他們是很願意看的,但鬧大了,方向偏了就不妙了,正著急,看到一塊帕子從邊上遞了過來,真是雪中送炭啊。柏義輔對襄城感激一笑,一點沒客氣,接過帕子,親自塞進了興安郡主的嘴裡。閉嘴吧你給我!都是你們鬧的事!原本我好好的哪用來這裡加班!

    其實,柏義輔原本是想堵司馬漣的嘴的,畢竟男女有別,他也不想被人說欺負小姑娘,可是一看到柏冉在邊上神色淡淡的看著,柏義輔十分有眼色的將手拐了個方向,衝著興安郡主去了。寧可被人說是欺負小姑娘,也不能把殿下的手帕給司馬漣,不然君侯要生氣的。

    柏義輔一揮手,命手下把這兩位大人物都塞進郡主的座駕中,把他們的家僕一個不落的統統制住,以免被人通風報信。

    柏冉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柏義輔道:「趙王公務纏身,忘了教導子女也是有的,然而宗親教養關乎皇室聲譽,不可不在意。」

    襄城作為皇室公主出聲支持道:「正是如此,皇室為天下禮儀表率,教養之上,不可輕率。」

    柏義輔心道,人都被抓起來了,自然是您二位怎麼說就怎麼來了,口上唯唯。

    柏冉笑著道:「既如此,晚些時候,給趙王去個信吧,晚間趙王必要去江都王宴上的,就那會兒吧,其他時候恐找不著人。」

    那時在京的藩王,有爵勳貴,世家大臣但凡夠身份的都在江都王府領宴呢,趙王要被打臉了。

    襄城不必細想就明白柏冉的用意,撫掌道:「極好,也免去京兆奔波之苦了。」明明是幸災樂禍,卻與柏冉一樣,正色嚴肅,好似十分的為趙王著想。

    柏義輔:襄城殿下,您不要跟著我們君侯一起調皮啊……

    這件事就被單方面愉快的決定了,柏義輔令人駕車,後面押著一長串趙王府的家僕,過街穿巷、招搖過市的往京兆衙門去,不用多久,滿京城都知道興安郡主並其弟在大街上堵著襄城長公主不敬,欲辱不成,反被臨淄侯當街拿下。

    由於趙王先行,已經入了江都王府,那些家僕又都被扣了起來,沒人去報信,於是趙王並不知他一雙佳兒佳女在外頭給他惹了事。

    柏冉見事情處理完了,且後續應當會精彩,心情便十分愉悅起來,有這麼雙蠢兒女拉後腿,趙王再討厭,也稍稍順眼起來。轉頭看襄城,笑道:「殿下一路小心,臣先告退。」

    襄城見她這就要走,忙道:「都是去王府,順道一起了罷。」

    剛剛她們是目的相同,一致對外,現在人都散了,氣氛就微妙起來。柏冉想到剛剛是為公主出頭,她自己貌似還覺得她的人被欺負了很生氣,被她的人三字一刺激,口舌間竟乾燥起來,聽襄城一邀請,柏冉想拒絕,又不忍心再見她失望的眼神,便道:「也行。」

    襄城粉面含羞,垂頭先上馬車。柏冉也不知怎麼的,看到她粉紅可愛的小耳垂,就跟了上去,也上了馬車。

    阿蒙:柏郎,我家殿下邀您同行,但絕對不是這樣的同行方式。

    她們的交通工具不同啊,一人坐車一人騎馬,柏冉進去坐下了,才發覺自己擺了個烏龍,當下大赧,輕咳了一聲,提起氣勢自辯道:「一路過來,覺著這天況越發冷了,興許還要下雪。」表明,我不是故意來蹭車的,我是怕冷。

    襄城是個實誠孩子,雖然已經侷促不安到左手捏右手了,卻仍為她說話,做出十分信服的神態道:「正是呢,還是坐車好。」

    柏冉鄭重的點點頭。

    於是車中的氣氛就非常鄭重且充滿了政治氣息,柏冉不著四五的和襄城說什麼這會兒下雪也還好,等開春,天氣明媚了突然再倒春寒就要壞事,莊稼怕是要遭殃,又說,瑞雪兆豐年,年前那幾場雪下得好,還說莊子收成好,明年還請殿下飲自家釀的酒,比起宮裡的定要香醇許多。

    襄城則是點頭,再點頭,聽得聚精會神,嚴肅得彷彿在聽一對一授課。

    阿蒙已捂臉不忍再看,這就是傳說中的年輕男女說對像麼,不管對方說什麼都覺得有趣,都覺得重要,殿下你這般呆呆的神態,真的還是我家殿下麼,還有柏郎,您不要眼神亂飛舔嘴唇啊,這樣會讓人覺得您很心虛很不安。

    好在,王府不遠了。二人下馬車,臉都紅撲撲的,腦袋略混沌,相互作揖,各自去找小夥伴了。

    柏冉覺得自己奇怪死了,坐上馬車就夠奇怪了,還要一路前言不搭後語的胡說,看殿下只是點頭,想必也是覺得我奇怪呢。她摸摸已不發燙的臉頰,算了算了,她怎麼想的與我有什麼關礙?

    柏冉站著,讓僕從為她捋平了衣角,方大步朝裡走去。

    這一晚上是不平靜的,行宴過半,京兆派人送了條子來,請趙王將令郎令嬡領回。趙王一時面沉如水,眼神陰鬱而鋒利的掃向柏冉,柏冉則是大度與他微笑頷首。

    趙王顧不得旁人議論,忙趕了過去,正要先斥京兆擅自捉捕宗親,柏義輔便說了,興安郡主做錯了事,本不該下官來管,可惜正巧給碰上了,宗正又離得遠,想想堵在路口,為百姓所指點議論,委實難看,便將兩位「請」了來。這不,都沒對他們怎麼著就請您這位家長來領孩子了。算不上捉捕。

    趙王話噎在胸口,臉都噎紅了,柏義輔還在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念他們還小不懂事,我也不是宗正,就與你這面子,帶回去好好教吧,孩子還小,好好教總差不離的,不過那些家僕,就不還給你了,要論罪的。

    趙王簡直氣炸了,他一路衝過來,已經在大街上聽到了類似「趙王殘暴,其子肖父」這樣的流言,他就不信沒人引導能有這樣的流言,而且還傳播的這樣快!

    柏義輔淡定極了,他的榮辱官位都不靠趙王,又何必要看他臉色?見趙王彷彿還想動粗,就道,王毋礙公務!

    妨礙公務就通知宗正過來把你抓起來!

    趙王陰沉著臉,狠狠的嚥了這口氣,把兒子女兒帶回去。

    一回到自己家,趙王返身一腳踢在司馬漣的肚子上,司馬漣被踢出好遠,捂著肚子痛苦的趴在地上呻、吟。

    趙王陰慘慘的看著他,又瞥了一眼興安郡主,語氣如陰司來勾魂的鬼差般令人毛骨悚然:「蠢東西,看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興安郡主原還想告狀,此時嚇得都愣住了,司馬漣口中不斷的吐出血來,想說話都語不成句,只是在地上不甘的掙扎,掙扎。

    沒兩日,趙王府中便傳出趙王一庶子暴病卒的消息。司馬漣在史書上從頭至尾只有一句話——「司馬漣,趙王子,母不詳,年十四而亡。」

    作者有話要s了好幾天大寶以後,作者君表示略力不從心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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