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作為一個下人是不能說的。杜有福剛說完,立刻就反應過來,急忙打了自己兩個嘴巴。
秀桐也不可思議地看著瑾妃,卻不敢說話。她擔心地等著,生怕瑾妃會命他們二人吃被毛毛蟲爬過的糕點。
糕點雖未送出,秀桐已然想到明月見到那些毛毛蟲的情景。她想想就噁心,也覺得瑾妃過分,卻不敢直說。
瑾妃也不怪杜有福失言,只是看著那些糕點說:「這些糕點,都是御膳房所制,色香味俱全。我不過是想給明月加點料,以賀她死而復生。聽說,這種蟲子可以招魂,從墓地回來的人,魂魄會散游於外。有了這蟲子,她便會三魂七魄歸身,長命,百歲!」
那二人聽得汗毛直豎,這種說法,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想必是瑾妃自己杜撰出來的。可他們不過是伺候她的下人,除了遵從,別無他法。
杜有福眼珠一轉,請求道:「娘娘,你千金貴體,就讓小的去給你跑腿吧。只求娘娘給點兒賞賜,我好跟別人炫耀炫耀,咱也是有主子的人!」
瑾妃知道他想要好處,便拿出二兩銀子,扔給他道:「這銀子給你,此事不得外傳。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杜有福連連答應,又朝秀桐使眼色。
秀桐會意,也趕緊對瑾妃說:「奴婢絕不外傳!」
「嗯,算我沒有白疼你們。」瑾妃滿意地說,見杜有福把毛毛蟲放到盤子裡要蓋起來,她又叫他等等。
「娘娘,還有何吩咐?可要加點酒?」杜有福自作聰明地問道。
瑾妃走過去,拿出那支金釵在盤子裡撥弄,把毛毛蟲撥到糕點裡面藏好。之後,她才把金釵照樣包回紅綢裡,放在食盒中。
「好了,送去吧。」她陰笑著說。
等杜有福出去,秀桐也去熬粥了,瑾妃這才輕歎一聲道:「唉,明月啊明月,你死便死了,為何還要回來?我不過是嚇你一嚇,你該知道應如何做了吧。哼!」
可是,重又坐下拿起繡繃,瑾妃卻無心刺繡了。只要一想到明月,她心裡就煩亂。
看著自己那勉強還算可以的繡活,又想想明月那栩栩如生的繡工,她忽然覺得自己什麼都在明月之下,不禁十分嫉恨。仔細想來,恆昊疼愛明月,也不是沒有道理。
轉念一想,瑾妃又覺得不管繡得怎樣,始終是自己的心意,恆昊應該不會嫌棄。於是,她又繼續繡。
繡了半天,瑾妃覺得累了,剛好秀桐熬好粥送來,她便放下繡品休息。這丫頭熬粥的手藝不錯,一聞見那沁人心脾的香氣,瑾妃就心情愉悅。
她接過粥碗,吸了一口氣說:「嗯,不錯。」
秀桐忙說:「多謝娘娘。」
瑾妃吃了一口,對秀桐說:「秀桐,你的繡活怎樣?」
秀桐答道:「還可以吧。」
「唔,你繡幾針我看看。」瑾妃說著,朝扔在一邊的繡品努努嘴。
秀桐答應著過去,拿起繡品就開始繡起來。瑾妃吃完粥,她已經繡完一朵花了。
瑾妃拿過去一看,咦,沒想到,秀桐的針線比她這個娘娘做得還好!她忽然一笑,有了主意。
「秀桐,這幅繡品交給你,繡完再給我。」瑾妃說著,將繡線連同花樣一起遞給秀桐。
秀桐不安地說:「娘娘,這可是你要送給皇上的,奴婢不敢!」
瑾妃卻說:「有什麼不敢的?是我讓你繡的。怎麼,連本宮的話也不聽了嗎?」
「啊,是,奴婢遵命。」秀桐怎敢忤逆主子,只得應承下來。
瑾妃又許諾道:「你若繡得好,本宮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