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明月不知道該去哪裡。
她對恆昊說,自己倍感虛弱無力,想要好好休憩一番。而且在地宮裡待了那麼久,元氣大傷,胸口憋悶,又飲了酒,實在是撐不住了。
恆昊關切地問:「明月,你在地宮裡是怎麼醒過來的?有沒有受傷,或是哪裡不舒服?」
見他如此關心自己,明月心裡暗道,還好我回來,能做當今皇上的愛妃,也算不枉此生!只是,要習慣宮裡的生活和這副身子,還真是不容易。萬一皇上想要臨幸,我該怎麼辦?我長這麼大,還沒被男人碰過呢!
想到這個,她不覺一陣驚惶,忙說:「陛下,臣妾全身都不舒服……」
恆昊皺起眉頭,讓她與自己同乘龍輦,到錦霞宮去住。到那之後,他又命人去傳御醫,要給明月開些補身子的東西,以助她早些康復。
明月撒嬌地說:「皇上,明月昏沉沉睡了這麼久,又在地宮裡躺在棺木中被封了幾個時辰。若非九王爺相救,只怕真的與皇上天人相隔了!你可要好好補償我呀,不然,我一定會抑鬱而終的!」
恆昊連連點頭答應:「是朕對不起你,你放心,朕一定會好好愛護你的。哦,對了,九弟他是怎麼到地宮去的?」
明月一想糟糕,這話要是說得不圓,非但得不著好處,還會把恆正給連累了!
她想了想,隨口編道:「也是九王爺有心,相信明月沒有死,在墓地為我招魂。我那魂兒本已到了地府,聽到召喚,就這麼懵懵懂懂的飄了回來。待我醒來,就看到李書揚在撬棺木。原來,他是九王爺派去的,說是怕我醒來以後仍在棺木裡會被悶死。皇上,他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虧待他們。」
恆昊說:「當然不會!你能回來,就是給朕多帶了一條命。你去的時候,朕也幾乎去了一命,魂不附體,只覺生無可戀。唉,雖說後宮佳麗眾多,朕心裡,卻獨裝著你一人。」
明月呆了呆,沒想到她在皇上的心裡,竟然會有這麼重要的位置。這麼說,他應該是她在宮裡唯一可以信賴的人了。
她終於忍不住問道:「陛下,我死了這回,以前的事情,許多都不記得。不知陛下可否告知,我是怎麼死的?」
對明月來說,她想知道的事情,遠遠不止這副身體的死因。不過,在當今皇上面前,問他這件事情,應該並不算過分。
恆昊歎道:「唉,這事,說來話長。」
原來,當初南疆戰敗,索南王不得不將女兒明月敬獻給恆昊為妃。但是,皇太后以她來自南疆,身上有蠻夷之氣,必帶來災禍為由,不允許恆昊將其封妃。
可是,明月生得嬌媚,性子又極為溫順柔和,聲音有如夜鶯般甜美婉轉,頗得聖心。若是棄之,恆昊不捨,若是退回,又不合禮數。恆昊為此很是為難,也令後宮頗多怨言。
幾番交涉,皇太后終於做了讓步,讓明月與其他入宮待選的秀官一起,先進玉漱館訓教。待她洗去身上的蠻夷之氣,習得天朝禮儀,養出后妃的氣度修為,方可酌情封妃。
恆昊鬆了口氣,覺得明月雖來自南疆,但畢竟是公主,不會有什麼蠻夷之氣。再說,她從小養尊處優,熟讀詩,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要做到皇太后的要求應該不難。
而且,對於中原化,甚至其他各族的化,她都有所涉獵,並非皇太后所想像的那樣,只是個粗蠻,且未開化,不學無術的邊陲野丫頭。
明月也不著急,說是否封妃並不重要,只要皇上對她真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