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暗自琢磨,凝神探查之下,卻感覺不到幻天兩人有任何武功。兩人雖然看似沒有武功,可又是哪個將那殭屍擊出,並且打翻在地呢?嗜血狂魔忽地感到一絲驚悸,這是數十年來所沒有過的驚悸。他感到奇怪,不知兩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路數,看似無甚氣勢,卻隱隱令人有種莫名的心悸。
梅梅見幻天十分輕鬆,自己的膽氣也隨之壯了起來。道:「老怪物莫要高興,吃不吃得下,不是嘴上說說,還需一點真功夫。」
老怪不為所動,陰笑道:「老夫尚有要事,爾等快快報上名來。」
幻天冷冷地道:「本教不想告知於你,乃是為了老怪名聲著想。本教不想此地變成屠場,何去何從,悉聽尊便!」
老怪有些納悶,奸笑道:「老夫自有主張,無需小輩費心。快快說出名姓,老夫亦好動手。」
幻天側目,對梅梅道:「老怪冥頑不化,你代為師與他切磋一番。」
「師父?這……」梅梅有些擔心,面現猶豫之色。
「無需擔心,有為師在此,你盡可放手而為。」
「弟子遵命!」說罷,梅梅向前幾步,看那一排排目光呆滯的殭屍,梅梅仍感有些忐忑。幻天見狀,急忙道:「殭屍無妨,若是再次襲來,可點陽白,印堂大穴即可。」
梅梅聽罷,頓生豪氣,脆聲道:「弟子明白,我定要扒了他的皮,掏出他的心,省得在此嚇人。」
老怪聽了大驚,殭屍命門就在陽白與印堂之上。這小子如何知曉殭屍的秘密?看似文弱,不會絲毫武功,卻怎會看出此中奧秘,真是奇怪。
「小輩真是狂妄透頂!六十餘年前,便已經沒有幾人敢在老夫面前張狂。想不到數十年後,卻出了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梅梅一挺胸脯,脆聲道:「天高地厚不在年紀,本魔煞奉勸老怪還是束手就擒,免得弄壞古寺。」
老怪怒聲喝道:「小輩找死,老夫這便送你歸西,看掌!」說罷,老怪倏然欺身搶進,其速猶如電光石火,快的難以形容。一雙枯瘦的手掌,發出一股陰寒之氣,帶著濃濃的屍臭氣味,直向梅梅抓來,出手相當駭人。
梅梅嬌喝一聲,身形斜上,玉手翻轉,如濤勁氣,亦是狂捲而出。梅梅誠心考校自己功力,更是由於幻天在場,上來便是硬碰硬的招式。老怪一見,心中高興,如此打法正和老夫心意。
緊急之中,老怪驟然提升兩成功力,其勢不變,改抓為拍,向梅梅迎擊而去。但聽轟隆一聲巨響,大地猛地顫動起來。巨響的同時,院子裡沙飛石走,本已破敗的牆壁,在巨響聲中辟里啪啦地掉落許多瓦礫。
人影乍合倏分,老怪與梅梅同時向後翻出。梅梅對掌之下,感到氣血浮動,而老怪卻是驚得一愣。老怪不能不愣,面前的丫頭怎麼看也不會超過十五六歲,而功力怎地如此之高。以自己七八十年的修為,竟然無法一掌將其震斃。出道江湖以來,可是從未有過的怪事。
老怪面色一整,糾結的臉皮一陣顫動,微退半步,雙掌猛然推出,一道撼山震岳的勁氣,狂捲而出。真氣雄渾,震得氣流疾旋有聲。梅梅好似試出了自己與老怪斤兩,疾速調息,見老怪攻來,玉掌倏揚,疾迎而上,天魔清氣應掌而發。
「彭」地一聲巨響,老怪退了三步,梅梅退了七八步遠近,只感到內腑氣血翻騰。各自疾速調息,凝視著對方。老怪眼見無功,漸漸露出了猙獰面目,凶性大發,猛然低吼一聲,雙掌齊推,無數黑色的掌影,好似變成了一蓬黑灰色的巨網,逕向梅梅罩落下去。面對老怪剛猛無儔的功力,梅梅也是嬌呼一聲,一雙玉掌幻化出一片森白的光幕,酣然突入黑網。
登時,又是一陣彭彭彭的爆響,梅梅痛呼一聲,倏然翻出。落地後,急忙抹去嘴角的血水。老怪不由一凜,自己全力發掌,卻只是將對方震得出血。此時此刻,老怪感到面前的兩人絕非等閒之輩,此種功力江湖之上已然難見。老怪想不出當今江湖人物,誰還有這種功力。這丫頭功力雖然不如自己,但其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氣勢。這個丫頭如此,那個文弱書生的功力是否更為強悍,究竟高到何種地步?
老怪心念電轉,身形忽地向後一挫,一雙枯瘦的雙掌緩緩上提,面色十分凝重。梅梅似乎看出老怪的用意,大致猜出老怪此舉定是有何厲害的功夫。當下也凝神以對,暗中將天魔清氣提到十成,功運雙掌,但俏臉上仍是一副悠閒神情,悠閒中帶著一絲調侃味道。
老怪雙掌提到胸前之時,鳩面之上突現異彩,臉色突然變成嫩紅,猶如嬰兒一般。雙目之中射出一縷慘厲的綠光,令人不敢逼視。
「回天無極!」幻天叫了一聲,心頭也是隨之一緊。蓋因老怪的功法極為特殊,雖然已是耄耋之年,但其功法不但能在瞬間提到極致,發功之際面如嬰孩,由此可見,老怪不愧是江湖上的絕頂高手。回天無極,真氣至柔,功力已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幻天緊張起來,死死地盯著老怪。此刻,幻天有些擔心,對梅梅實在沒有把握,是否能接下老怪的功力。雖然梅梅看著是一副輕鬆之態,但自從在「仙客居」養傷時起,便與梅梅日日沖和修煉,幻天也無法知曉梅梅的功力到底如何。
如果梅梅的「天魔清氣」仍不能與老怪的「回天無極」神功匹敵的話,梅梅除了及時抽身後退外,別無他途。正在此際,老怪狂吼一聲,吐氣開聲,雙掌平推而出。「回天無極」神功果然不同凡響,掌勁方吐,三丈之內便覺森寒一片,氣勢逼人。強猛絕倫的勁氣,挾風雷之聲,猶如巨浪狂濤,以雷霆萬鈞之勢,疾速捲向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