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只是一觸到西寒的脈搏就知道西寒受傷的原因,以西寒神皇修為,不應該傷到如此之重才對。
寒夜詢問靈鳶的時候,隨手拿出了自己的金針,以神皇中階的靈力再給西寒針灸了一次,運起混元無極的針灸技術,與神皇中階的修為結合在一起,治療效果比靈鳶的有效十倍不止,停西寒的經脈不再堵塞後,寒夜再給西寒餵下了一顆神丹,這神丹的級別與寒夜之前給其他人的不一樣,它已經接近聖丹的存在,寒夜的治療再加上蒼寒殿濃郁的靈氣,讓西寒恢復了幾分神色。
看到西寒再次脫離了生命危險,靈鳶才鬆了一口氣,聽到寒夜的問話,她憤恨地說道:「是岑寂,岑寂想殺了我,西寒為了救我擋下了岑寂神帝巔峰的一擊。」
意穆聽了,書圈氣的臉上閃過殺氣,他陰冷地說道:「岑寂既然敢這麼對待靈鳶,那就讓他在通道裡永遠呆著便可。」
粉蝶聽了意穆的話,臉色凝重,她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流水說道:「看不不行,他就快要破了結界出來了。」
靈鳶一直被西寒的傷勢牽掛著,聽到粉蝶說話了,她才注意到蒼寒殿裡的粉蝶,看到粉蝶臉上的淚痕,靈鳶抱歉地說道:「粉蝶,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見靈鳶的神識恢復過來,粉蝶放心了,她對靈鳶笑道:「我們是一家人,擔心你是應該的。」
靈鳶心裡閃過一股暖流。
意穆在荒野見過粉蝶結界的威力,那是一群魔獸大軍都無波擊破的防禦,聽到粉蝶說岑寂就要從通道裡出來,他迷惑地問:「粉蝶,你的結界不是很堅硬嗎?岑寂怎麼會破得了?」
寒夜和雲默也很好奇,一路走來,他們對粉蝶的結界再瞭解不過了,岑寂真的能從粉蝶的結界裡出來嗎?
粉蝶安撫了一下靈鳶,對意穆和寒夜、雲默說道:「按道理說他們是破不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通道裡溢出一股可以吞噬靈力的黑暗力量,這股力量就像當初的噬靈家族一樣,正好是我們結界宗師的剋星。」
寒夜和雲默沉黑了一下,他們想起了岑寂的至尊神宮,在至尊神宮那裡,他們看到了一股黑暗的力量。
難道是岑寂入了魔道?
雲默在心底想著。
寒夜心疼地看著靈鳶,從至尊神宮的地下室回來,靈鳶都還沒有換下一身骯髒的衣服,看到靈鳶髮絲凌亂。冷銳的小臉消瘦了很多,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就連那凌厲的眼神此時也失去了光彩,寒夜很想知道,岑寂對她做了什麼。
「靈鳶,你這一身是怎麼回事?」寒夜心疼地問道。
粉蝶和意穆都望著巡鳶,他們也想知道是誰欺負了靈鳶,讓靈鳶變成這個樣子。
寒夜這麼一問,靈鳶想到了岑寂跟她說的那些話,她就忍不住暗罵自己愚蠢,怎麼就相信了岑寂編織的謊言。
見靈鳶的神色有異,粉蝶擔心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你被欺負了?」
靈鳶一臉窘迫,她愧疚地看著寒夜說道:「我居然相信了岑寂的話,以為小姐你死了。」
粉蝶迷惑地看著她,寒夜、意穆和雲默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他們卻很意外西寒會為靈鳶做到如此地步。
「怎麼回事?怎麼岑寂說小姐死了你就相信?」粉蝶催促說道,她可沒有寒夜的腦袋,想像不到發生的事情。
靈鳶看著西寒說道:「岑寂說,岑毅瀟騙取了小姐的信任,擊破了粉蝶的結界……」
粉蝶瞪大眼睛,這岑寂也太會捏了吧?
「你相信了?」寒夜也看著西寒說道。
靈鳶含淚地點點頭,她信了,她相信了岑寂的話讓西寒很為難。
「岑少主沒有害小姐,當初岑寂帶領魔獸大軍圍剿我們時,岑少主為了救我們,不惜與岑寂對抗,還死了不少手下。」粉蝶不想靈鳶誤會岑毅瀟,便對靈鳶解釋道。
靈鳶聽了不但沒有好過,反而更自責了。
如果當初不是她失去了理智,西寒就不會變成如此。
當初她相信岑寂的話時,西寒很傷心吧。
看到靈鳶對西寒露出了超出愧疚的情緒,粉蝶指著西寒不可思議地對靈鳶說道:「靈鳶,莫非你……」
原本臉色殘白的靈鳶聽了粉蝶的驚呼,忍不住臉一紅。
寒夜露出了欣慰的笑。
西寒能為靈鳶擋下這一擊,證明他對靈鳶有心,看到靈鳶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寒夜有種吾家有女初成長的感覺。
雲默和意穆審視著昏迷中的西寒,彷彿在考慮西寒有沒有資格成為他們的一員。
就在這個時候,昏迷中的西寒正好醒來。
咳咳——
一時適應不了身體狀況,西寒忍不住咳出聲來。
發現西寒醒來,所有人一怔,靈鳶飛快地跑過去問道:「西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看到靈鳶異常的舉動,粉蝶一怔。
靈鳶也有動情的一天?
西寒感覺到全身很沉重,彷彿身體被大石壓著,那沉重的感覺讓他想動也動不了,正當自己迷惑自己在哪裡的時候,他聽到了靈鳶的聲音。
靈鳶——
昏迷前,西寒想到靈鳶哭泣的樣子。
「靈鳶——別、別哭!」西寒的聲音雖然沙啞,可是靈鳶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靈鳶的淚水情不自禁地溢出,得著哭腔對西寒說道:「西寒,我不哭。」
看到西寒和靈鳶的這個樣子,粉蝶也酸了鼻頭。
這時,西寒終於睜開了眼睛。
西寒一睜眼,就看到靈鳶一臉笑臉看著他,臉色不再蒼白,那灰淡的眼睛也有了光明,西寒一顆心鬆了。
靈鳶還好,便好。
「西寒,謝謝你!」寒夜站在靈鳶的身後對西寒說道,要不是西寒,他們現在就見不到靈鳶了。
聽到寒夜的聲音,西寒才注意到了其他人,看到寒夜、雲默、粉蝶都站在床邊,西寒知道寒夜找來了,他就說嘛,少主怎麼會忍心傷了她。
見寒夜還活著,西寒終於不再擔心了,不再擔心靈鳶恨他。
「不客氣,救她是我的義務。」西寒意有所指。
「呵呵!」眾人一揮陰沉重的氣息,微笑地看著西寒和靈鳶。
靈鳶微微臉紅。
「靈鳶,即然西寒醒過來了,你是不是應該清洗一下了?」寒夜說道。
靈鳶一怔,這時才發現自己滿身污垢的模樣。
她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那我去了。」
寒夜點點頭。
靈鳶一走,寒夜站在西寒的面前,嚴肅地問著西寒:「你喜歡靈鳶?」
西寒搖搖頭。
寒夜和粉蝶的臉色一冷。
「是愛!」西寒鄭重地說道。
寒夜和粉蝶才露出了笑意。
「好好待她。」寒夜說道。
西寒本想點點頭,突然想起自己承受了岑寂神帝巔峰的一擊,自己還能活著已是奇跡,他真的還有能力對靈鳶好嗎?
西寒這麼一想,便內視查看自己的情況。
當看到自己殘破不堪的身體,西寒苦笑了一下。
他就說嘛,被那樣的一擊擊中,活著都是奇跡了,那丹田怎麼會還好?
看到西寒苦笑的神情,寒夜就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她對西寒保證道:「我可以治好的你經脈和丹田。」
西寒一驚,她可以?
靈鳶不可以做到的事情她可以?
「靈鳶的醫術是小姐教的。」粉蝶在一旁插話道。
西寒又是一驚。
她會醫術?
難道?
在落蔓山脈時的那那煉丹師是她自己本人?
寒夜保證的點點頭。
「機會失去了可就沒有了。」雲默呆在一旁插話道。
這次機會還是看在靈鳶效忠寒夜十多年的份上給的,要不然,他才不會答應寒夜給其他男子治病呢。
寒夜的嘴抽了抽。
西寒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他高興地對寒夜道:「我會好好待她的。」
寒夜和粉蝶都露出了笑意。
聊完這些後,西寒的丹男雖然碎裂,但他還是清楚地感覺到周圍的靈力非常濃郁,而且已不在海水裡,他不禁迷惑,他們現在在哪裡?
是否寒夜小姐找到靈鳶後就帶著她離開了西琦泊海?
寒夜小姐離開了西琦泊海,不知道少主會如何。
「我家少主沒事吧?」西寒問道,他離開西琦泊海都沒拿和少主說一聲,不知道少主會不會怪罪他。
粉蝶並不知道岑毅瀟也被岑寂關了,她望向寒夜,由寒夜來回答西寒。
寒夜認真地看著西寒說道:「西寒,相信我們嗎?」
西寒下意識地點點頭,就算他不信這裡的任何人,但他信靈鳶。
見西寒點頭,寒夜對西寒說道:「我一定會救出你們少主的。」
西寒一聽,著急地問道:「我們少主怎麼了?」
粉蝶也很迷惑,堂堂西琦泊海的少主,他會有什麼事?
「他被岑寂關住了。」
……
西寒抿嘴,這是他和西夏早就預料到的。
「少主拜託你們了。」西寒凝望寒夜。
寒夜承諾地看著西寒。
……
溫馨的一幕剛籠罩在房裡,唐突地,粉蝶噴出了一口血霧。
噗!
粉蝶痛苦地摀住心口。
「粉蝶!」寒夜和意穆同時大喊。
雲默凝重地看著粉蝶。
西寒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小姐,快給粉蝶看看,她怎麼好好的就吐血了呢?」意穆著急地道。
這時,躺在床上的西寒才注意到了意穆,寒夜身邊人才濟濟,她的周圍突然多出一個人來並不足以為奇,讓西寒注意到意穆的是他身上的氣味。
水母的味道,西寒皺眉地想。
雲默冷冷地看向西寒,眼裡有警告的意味。
西寒被雲默看得一顫,對少主的這個情敵,西寒多少有些佩服。
寒夜因為緊張粉蝶,並沒有留意到西寒和雲默的暗流,當寒夜搭上了粉蝶的脈搏,寒夜一驚:靈力反噬。
粉蝶虛弱地對寒夜說道:「小姐,我沒事,倒是被岑寂擊破了結界。」
粉蝶是跟在寒夜身邊的人,身上自然帶著寒夜給的藥丹,她自經拿出丹藥服下,對寒夜和意穆無所謂地笑笑。
意穆非常擔心粉蝶,注意力並沒有放到結界裡的岑寂身上。
倒是雲默,神情越來越冷。
要說岑寂之前是誤入魔道,此時是被魔道吞噬了。
猛然,寒夜大驚。
「夜兒,怎麼了?」雲默緊張地問道,他很少看到寒夜這個樣子。
「蒼寒殿外傳來一道恐怖的力量,它正瘋狂地吞噬四周。」寒夜凝重地說道。這種氣息給人一種陰森之感,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寒夜都感覺到了驚慌。
祗與寒夜有靈魂牽引,感覺到寒夜的驚慌,他馬上從自己的修煉之地閃回。
岑寂魔道,是西琦泊海的一個災難。
……
新建立的煉器工會處,岑寂在通道裡被魔印吞噬,他在通道重傷西冷與兩位長老之後,處於瘋癲的他開始發狂地攻擊結界,結界層吸收了岑寂的一道道攻擊。
結界的力量來源於自然,岑寂的魔印之力很黑暗,它能吞噬結界的自然之力,結界吸收了岑寂的魔印之力後,結界的防禦能力越來越低,直至被他擊破。
結界一瓦解,岑寂身上的魔印氣息從水街開始,眨眼間遍佈皇城四周。
皇城裡的魔獸們看到突然冒出來的黑氣一陣恐慌,正當迷惑之時,就看到變了個樣的岑寂出現在皇城的上空,他眼睛血紅,臉上露出猙獰的殺意,週身被一團黑色的靈力包圍著,看到皇城的群眾,伸出一吸,一隻人形魔獸就被他抓到手中。
被抓的人恐慌地看著岑寂,顫抖地說道:「宮、宮主,我是良民啊。」
岑寂此時已經神智不清,哪還聽到那人的話?岑寂一隻手抓住那人的衣領,一隻手貼上那人的天靈蓋,眾人只見被抓的那個人硬生生地被岑宮吸去靈力……
「宮主瘋了!」不知道是誰先大喊。
隨著群民的驚呼,皇城混亂開來。
「宮主瘋了!宮主吃人了!」
「救命啊!」
驚呼與混亂中,岑寂吸乾了那個人的靈力,隨手就是一扔,當那個人倒在地上時,其他魔獸們清楚地看到那人被吸盡靈力的模樣。
此時,那人就像一個乾屍。
看到這種狀態,皇城的魔獸們更加恐慌了。
水街:
看到岑寂變得瘋狂,混亂中有人驚疑地說道:「宮主這是怎麼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宮主是從煉器工會裡出來的。」
……
「宮主進煉器工會時還好好的。出來了就變成這個樣了。」
「難道是水穆害了宮主?」很難想像那樣柔弱的水穆會對宮主做出這樣的事情。
「水穆有那個膽?他呆在水街七年,我還不知道他的性格?」
「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
……
突然,
呯的一聲。
一個被吸乾的魔獸被岑寂扔到了那些人的面前。
那些人頓時禁聲,個個小心翼翼地躲過岑寂的視線,外皇城之外跑去。
媽啊!
不管煉器工會怎麼一回事,他們宮主發瘋了,再不逃,就等著被宮主吸乾靈力變成乾屍吧。
岑寂走火入魔,在西琦泊海裡主持大局的只有岑毅瀟,可是自從岑毅瀟進宮後,西夏就再也見不到他,他在宮裡也試著找過岑毅瀟被關押的地方,可是皇宮裡裡外外都不見岑毅瀟身影。
「西夏,你是少主的貼身侍衛,怎麼會不知道少主在哪裡?」朝陽離氣急敗壞地對西夏咆哮。
岑寂瘋狂後吸乾了不少人,皇城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五大家族意識到了嚴重性,紛紛來到少主府,企圖讓岑毅瀟出面阻止岑寂並收拾殘局。
可是讓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岑毅瀟的貼身侍衛西夏卻說不知道岑毅瀟在哪。
還有沒有比這個更吭爹的事?
西夏苦笑地看著朝陽離,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他們的少主在哪,他無奈地說道:「各位大臣,不是我不給你們引見少主,而是連我也已經有好多天不曾見過少主了。」
成安瞇著眼睛看西夏,西夏不像說謊的樣子。
「少主也有好多天不曾去過軍營了。」納金說道。
幾位大臣意識到了不對勁,水桑犀利地看著西夏問道:「少主發生了什麼事?」
皇城發生混亂,西夏知道此時非同小可,他只有無奈地對五位大臣說起岑毅瀟因為救了寒夜幾個人類,被岑寂關了起來。
幾位大臣寫冥思苦想,不至於啊!
三年前岑毅瀟在岑寂面前保了一個煉藥師,當時鬧得可凶了,也不見岑寂對岑毅瀟怎麼樣,這次怎麼就被抓起來了呢?
見幾位大臣不相信,西夏再扔出炸彈:「少主救的人剛好是三天前在荒野之地與宮主有過交戰的人類。」
「什麼?」幾位大臣驚訝地看著西夏,岑毅瀟救誰不好,怎麼翩翩就救他們呢?
西夏鄭重地點點頭。
「少主被宮主關在什麼地方了?」心思縝密的參柘問道。
西夏的神情有些急切,他無奈地道:「我搜索了皇宮每一個角落,都沒找到少主的身影。」
幾位大臣沉思。
參柘支著下巴說道:「皇宮找不到,證明少主在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其他人問道。
參柘語出驚人:「神壇!」
朝陽離、成安、水桑、納金像見鬼了般看著參柘,宮主瘋上嗎?會把少主關在那個地方?
別怪幾位大臣這麼驚訝,所以西琦泊海的人都知道,神壇是西琦泊海的禁地,也是西琦泊海最神聖的地方,它的地位雖然高尚,卻也是一個讓人怯步的場所,不為其他,就為神壇有進無出。
西琦泊海的神壇有一個傳說,能進神壇不死的人魚,能帶領西琦泊海的魔獸們進入勢力的巔峰,西琦泊海一直堅信著這個信念,每隔一百年就會讓一個人魚進入神壇,可是到最後,那些人魚總是有進無出,久而久之,神壇就像人魚族的斷頭台,每當人魚犯錯,都會被送入神壇。
「你說少主被宮主關進了神壇?」西夏驚呼,這怎麼可能,把少主抓進去,不就等於殺了少主麼?少主是宮主唯一的兒子,宮主下得了手麼?
其他大臣也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不大。
「我們大家分頭找找吧。」參柘說道,他也不希望少主真被宮主送入了神壇。
幾位大臣只好聽了參柘的話,帶著自己家族的人滿城尋找岑毅瀟的身影。
……
蒼寒殿內,粉蝶服下丹藥後,寒夜帶著一群人閃出了蒼寒殿來到夜煞閣。
夜煞閣的人感覺到意穆的氣息出現在閣樓,紛紛向閣樓的方向趕來。
寒夜、雲默、意穆、雲蹤、雲影、粉蝶幾人閃出了蒼寒殿就感覺到空氣中泛著一種壓抑的氣息,周圍傳來嘩鬧的驚叫聲與求救聲,不用眼看,只聽這些聲音就知道外面有多混亂,寒夜和雲默甚至還感覺到空中含著黑色的能量。
(暗蝶和小貂與鍾焰天、風雪痕一樣出去歷練了,寒夜留下粉蝶不讓她出去就是讓她給岑寂設下結界)
「皇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寒夜驚呆了。
這些海水看在寒夜和雲默的眼裡,就像被污染了的黑水,想到自己處在這些黑水之中,寒夜就感覺到渾身不舒服。
「再這樣下去,皇城肯定會變得烏煙瘴氣,我們得盡快找到岑毅瀟,讓他阻止一切才行。」雲默嚴肅地說道。
「可以制止?」寒夜問道。
雲默點點頭,就是難度有點大。
眨眼間,夜煞閣的子弟們紛紛閃到意穆的面前。
意穆一改柔弱的態度,凌厲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幾個夜煞閣的支幹對意穆稟報了岑寂如何發瘋,如何吸乾其他魔獸的靈力告訴給大家聽。
聽到遠處的驚叫聲,寒夜就知道岑寂此時還在不停地吸取魔獸的靈力。
岑寂會變成這樣,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要不是她讓粉蝶設下結界困住岑寂,岑寂就不會走火入魔而傷了大家。
「少主,我們怎麼辦?」一個夜煞閣的殺手說道。
意穆的神情冷銳。
「水街的人還懷疑是少主對岑寂動了手腳,水街那邊少主還是別去了。」
這點就在意穆的預料之中,意穆並不在意。
寒夜記得,岑寂進入煉器工會時是帶了人的,那些人呢?
「除了岑寂,還有沒有其他人從煉器工會出來?」寒夜問道。
幾名殺手肯定地說道:「沒有。」
雲默站起來對大家說道:「我去哪裡看一看。」
跟岑寂進入通道的還有三位長老和西冷,岑寂走火入魔,與他們幾個人脫不了干係,西冷是岑寂的貼身侍衛,找到他,或許他會知道岑毅瀟在哪也說不定。
寒夜知道雲默想去幹什麼,她冷哼道:「希望那幾個人命大些,可別這麼輕易就死了。」
「少主,我們也一起去。」雲蹤和雲影說道,聽聲音,外面實在太亂,他們可不想雲默出事。
雲蹤和雲影跟上去寒夜放心,她堅定地看著雲默。
「走吧。」見寒夜和雲蹤、雲影堅持,雲默也不反對。
三人的身影閃出,意穆就問:「小姐,就算那些人還活著,他們會幫我們嗎?」
「至少我可以套出岑毅瀟的下落。」寒夜肯定地說道。
「少主,皇城內所有人都撤離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夜煞閣的殺手問道。
意穆把目光看向寒夜,不知道寒夜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夜煞閣的人都知道寒夜是意穆的小姐,對於他詢問寒夜的意見並沒有多大反感。幾個人都等待寒夜的指令,寒夜的目光看向粉蝶的空間戒指,那是寒夜給粉蝶煉製的,在寒夜的眼中,周圍的黑氣正不斷吞噬著四周的自然之力,唯獨懼怕粉蝶的那枚戒指。
寒夜的目光再看向意穆的銀扇,那柄扇子是一件神器,是意穆的武器,意穆每時每刻都把它帶在身邊,而周圍的那些黑氣同樣懼怕它。
寒夜沉思,想到西琦泊海需要煉器師來救,寒夜就把蒼寒殿裡的其他神器拿了出來。
當看到隱在水中的黑氣遇到神器後開始消散,寒夜就確定這些神器是黑色力量的剋星。
「水裡的靈力正被一種黑色力量吞噬著,那些人逃出皇城是正確的,要是吸多了那些黑氣,也會像岑寂那樣走火入魔,神智不清地開始濫殺無辜。」寒夜從閣樓的窗戶看去,那原本平靜安祥的街道上滿是逃亡的人形魔獸。
粉蝶和意穆認真地聽著寒夜的話,雖然看不見寒夜所說的黑色力量,卻相信寒夜所說。
夜煞閣的幾位殺手頭目面面相覷,這水中真的有東西?
他們並不是質疑寒夜的話,而是好奇。
「那我們是撤離了?」粉蝶問道。
如果寒夜說的是真的,意穆也覺得撤離是最好的辦法,誰讓他們看不到那東西是何物呢?看不到感覺不到的東西,讓人防不勝防。
「不,我們不撤。」寒夜說道。
粉蝶有些意外,不撤?
那怎麼辦?
粉蝶並不慌張,相信寒夜能夠克服這個問題。
幾個夜煞閣的人並沒有因為寒夜說不撤離而有任何的恐慌和不滿,他們靜靜地站在意穆的身邊。
寒夜對他們的態度很滿意,意穆把他們訓練得很好。
「我發現有一樣東西可以克制這種黑色力量。」寒夜說道。
「是什麼?」粉蝶問。
意穆也看向她。
「神器。」寒夜看著粉蝶手指間的戒指和意穆的銀扇說道。
粉蝶和意穆一怔,拿起戒指和銀扇看了看,這麼東西怎麼克制那些黑色的力量?
意穆用扇子扇了扇四周,還真的感覺到周圍的陰霾氣息減輕了不少。
「真的?」意穆欣喜地說道。
其中一位殺手問道:「神器固然能克制住那些黑色的東西,但數量有限,怎能讓我們的兄弟都配置上?」
不是他貪生怕死,他只是實事求事的地說道。
其他殺手頭目點點頭。
意穆和粉蝶也犯難了。
寒夜輕笑說道:「並不用每個人都配一件,只要在夜煞閣的四周分別布下四件神器,這些神器就會自動結起一層防禦層阻止黑氣入侵,至於那些行走在外的兄弟,我們只要給出去的頭領配上一件神器即可。」
這些黑色並不是很濃郁,一時之間也影響不了什麼人。
「明白了。」那名殺手頭目說道。
皇城裡的其他小勢力都逃出城了,這時,城裡的契機就是他們的了,他們可以趁機擴大夜煞閣的規模。
「你去叫人把煉器工會的那些神器都拿回來。」意穆突然對那名屬下說道。
屬下明白意穆的意思,很快消失在閣樓之中,閃身進了混亂的街道裡。
看著意穆如此摳門,寒夜輕笑,她從蒼寒殿裡招出一大把神器交給意穆說道:「拿去吧。」
看到大量的神器,意穆心情大好。
寒夜並不知道,因為她今天她這麼一說,神器很快在西琦泊海的皇城搶手起來。
與意穆相處一段時間,雲默已經知道怎麼在西琦泊海裡混,他和雲蹤、雲影閃出閣樓的瞬間就已經裝備完畢,三人都塗上了擁有魔獸氣味的粉抹,閃身在混亂的魔獸群中,根本沒有誰會認出他們是人類。
雲默和雲蹤、雲影三人小心地避開水街的人來到煉器工會,看到狼藉的工會變得不堪入目,雲默就知道岑寂逃出來的怒火有多麼濃烈。
雲默凝重地來到煉器工會的後院,推開裝著神器的房間,當看到早已坍塌的通道,緊皺了一下眉頭。
「少主,通道都坍塌了,他們或許活不成了。」雲蹤憂慮地說道。
「活著也廢了。」雲影噗道。
雲默不語,他閃身來到坍塌之處。
看到雲默的行為,雲影驚喊:「少主,你該不會是想挖挖看吧?」
雲蹤也看著雲默。
「有何不可?」雲默說完,運起神識感應裡面的情況。
雲影噤聲了。
雲默凝神感應通道裡的氣息,當發現裡面還殘留著幾道微弱的氣息時,對身後的雲蹤、雲影道:「人還活著,快挖。」
雲影瞪大眼裡看著通道,這樣都還活著?
怎麼挖?
用手一塊一塊搬?
雲影犯難了。
雲蹤鄙視地看了雲影一眼,不理會雲影哀怨的眼神,與雲默一樣感應裡面那些人的位置。
雲影撇撇嘴,與雲蹤一起幹活。
雲蹤收回神識之後,從手中運出一道靈力對著坍塌的通道轟去。
呯——
聲音炸起,傳遍了四周。
聽到這麼大的聲音,雲影忍不住大吼:「你傻啊,我們是偷進來的,你發出這麼大的聲響,是故意告訴其他人我們在這邊嗎?」
雲蹤表情無辜,他一時忘了。
「快點,有人來了。」雲默催促道,動手也運出一掌,對著通道一轟而去。
呯——
又是一聲。
雲影也來。
呯——
三聲響過,雲默、雲蹤、雲影三人分別從通道裡救出了一個人,三人拽著三個虛弱的魔獸閃出了通道之外。
雲默剛走,那些被驚動的人就趕到了現場。
「誰?」趕來的人看向雲默消失的地方大喊。
……
「怎麼了?」傳道而來的其他魔獸問道。
「我剛才聽到這裡傳來了炸聲,趕過來時剛好看到三個人提著什麼東西跑了。」
趕來的人看了看四周,除了煉器工會的這些神器,什麼東西都沒有,那些人能拿什麼東西呢?
這時,趕來的人注意到了一件事。
「你們有沒有發覺,這裡的水很清新?」
其他人點點頭。
「自從宮主發瘋後,我感覺到水越來越冷了,渾身都不舒服,一來到這裡,就發現什麼都好了。」
眾人的目光看向房間裡的神器。
莫非?
眾人面面相覷。
「管他呢,反正宮主現在發狂,一時之間也沒不會尋人類的麻煩,我們暫且拿這些東西回去玩玩?」
「哎,正好我兒子缺玩具,拿幾個回家給他玩玩。」
「也是!總覺得這些神器讓人清神。」
……
如果讓寒夜知道這些人拿著她的神器回去給兒子當玩具,不知道寒夜作何感想。
被炸聲引來的幾個人感覺到神器散發出清然的氣息,便把房間裡的神器一掃而空。當他們日後知道神器的用處時,無不驚歎今日的好運氣。
幾人拿著神器剛走,受意穆之意來拿神器的人來到時,剛好看到空空如無的房間。
那人驚奇,煉器工會的神器怎麼不見了?那些魔獸不是自命不凡地認為神器是人類的武器不肖用麼,怎麼現在都不見了?
難道神器可以克制黑色力量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不可能啊?
他們也是剛從寒夜那裡知道,一知道就趕過來了。
幾人即可惜又鬱悶,只有帶著遺憾回去稟報閣主了。
寒夜和粉蝶、意穆呆在閣樓裡,沒過多久,雲默、雲蹤、雲影就一人拽著一個人形魔獸回來,看到他們拽人的動作,寒夜的嘴不禁抽了抽,人家不死,都被他們拽死。
「怎麼樣?死了沒?」粉蝶關心地問道。
雲影白癡地看著粉蝶:「死了我們還拽他回來幹什麼?」
粉蝶一怔,是哦!
意穆的目光從他們三人掃過,最後凝重地說道:「他們都被岑寂下了魔印,你們小心點,要是讓岑寂知道他們沒死而出現在這裡,夜煞閣就爆露了。」
意穆成攻提醒了寒夜和雲默,他們之前居然沒想到這一點。
「那岑寂真是可惡,自己的長老和貼身侍衛都下魔印,真不知道他還能幹出什麼事來。」粉蝶聽了意穆的話,諷刺地說道。
粉蝶這麼一說,雲默的神色一變。
「王兄,怎麼了?」寒夜察覺到雲默的異狀問道。
雲默的情神有些凝重,他對寒夜說道:「我們和岑毅瀟的手下都一直找不到岑毅瀟的身影,我懷疑岑寂把他關在了一個地方。」
寒夜迷惑,什麼地方讓雲默談其色變?
意穆看著雲默的表情,不可思議地驚呼:「神壇?」
雲默點點頭。
意穆卻搖搖頭說道:「岑寂瘋了嗎,岑毅瀟可是他兒子。」
都說虎毒不食子。
可是,想到現在的岑寂,意穆不確定了。
「神壇是什麼東西?聽著很神聖啊,有什麼好怕的?」粉蝶問道。
寒夜也看著意穆和雲默,這神壇有什麼不對勁嗎?
「西琦泊海有一個傳說,進了神壇,還能從神壇裡出來的人魚會把整個西琦泊海帶領到一個勢力的顛覆。」意穆說道。
粉蝶和寒夜迷惑,這是好事啊。
雲默在腦海裡搜索關於西琦泊海的資料說道:「從神壇建立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人魚能從神壇裡出來過。」
意穆點點頭繼續解說道:「久而久之,神壇就變成處死人魚的斷頭台。」
粉蝶瞪大眼裡,怎麼會這樣?
明明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怎麼弄得這麼血腥。
寒夜皺眉,難道岑毅瀟真的被送進神壇了?
要是他出不來,除了岑寂之外,西琦泊海就沒有人魚了,要岑寂那樣的人流淚?
西琦泊海乾枯了都不可能。
「人魚之淚一定要拿到。」寒夜堅決地說道。
雲默點點頭。
「那我們就是要闖神壇了?」粉蝶問道。
意穆的神情變得嚴肅,闖神壇?那是極度危險的事情,連歷代人魚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小姐真的能從裡面出來嗎?
「或許岑少主並不在裡面呢?」意穆勸解說道,他真的不希望寒夜闖神壇。
粉蝶點點頭。
雲蹤和雲影安靜地站在一旁,不管少主去哪,他們都要跟到哪,那怕那個地方是地獄。
聽了意穆的話,寒夜和雲默相視一眼,兩人都看向了地上的三人,這三人他們都認識,一人是岑寂的貼身侍衛西冷,其他兩人是那五個神帝巔峰長老的其中兩位。
「有一個長老死在了通道裡。」雲默說道。
寒夜真為那名長老悲哀。
「把他們弄到蒼寒殿裡去。」寒夜說完伸出一揮,剛出現在閣樓不久的眾人又消失在閣樓裡。
夜煞閣的手下感覺到主人們的氣息又突然消失,每個人都不以為意,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寒夜把三人弄到蒼寒殿裡後嘀咕道:「便宜你們了,我的蒼寒殿並不是那個想進就進的。」
三人都處在昏迷中,沒有聽到寒夜的話。
「我們真的要收留他們?」粉蝶疑惑地問,他們可不像其他人,三名神帝巔峰住進了蒼寒殿,如果他們想對蒼寒殿不利怎麼辦?他們的修為夠高了,再讓他們吸取蒼寒殿的靈力,那他們不就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