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穆不動聲色地從地上站起來,他在水街隱匿七年,水街的魔獸們都認識他,岑寂想認破他也並沒那麼容易。
岑寂自經走進煉器工會,看到工會裡除了意穆、年利幾個管理煉器工會的人外,什麼人也沒有,靜悄悄地,岑寂皺眉。
「怎麼沒人?」岑寂問道。
意穆把氣息掩飾得滴水不露,他無奈地道:「大家都認為煉器是人類該做的事情,是卑微的工作,所以沒有人願意來。」
岑寂一邊參觀煉器工會,一邊問道:「那你為何還要建立?」
意穆驚訝地看著岑寂。
岑寂迷惑問道:「怎麼了?」
「水穆這不是為了西海嘛!」
岑寂的眼神一瞇:「此話怎講?」
「西海需要煉器師這樣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水穆小聲地說道。
岑寂對意穆露出了殺意,他危險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意穆全身一顫,害怕地彎腰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話!」岑寂突然喝道。
意穆合身打顫,哆嗦地說道:「是、是我外婆家的二嬸的媳婦的丈夫對我說的。」
岑寂陰霾,扯了這麼多人,倒底有多少人知道了?
「宮主!」一位長老在岑寂的身邊喝道,他感覺到宮主對這些人有了殺心,從這位書生的話裡得知,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很多了,或許在西琦泊海的皇城都傳遍了,如果岑寂真的殺了這些人,如此龐大的數量,肯定會引起民憤,還是讓岑寂三思的好。
知道長老的提示,岑寂沒有對意穆出手,他冷然道:「既然你有自信開煉器工會,那麼你就有煉器師了?」
意穆斂了斂心神應道:「有這麼一個。」
「哦?」岑寂意外了,還真的找到了煉器師?
「宮主請隨我來。」意穆眼神裡的精光一閃而逝,卑微地對岑寂道。
岑寂以為意穆帶他去見煉器師,警戒之心降到最底,岑寂和幾位長老欣然地跟著意穆進入了煉器工會的內院。
西琦泊海尋找煉器師多年一直無果,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一個,不管這煉器師的能力如何,至少能給西琦泊海帶來了曙光,只要有煉器師,西琦泊海還有兩年的時間,這兩年定然可以讓這個煉器師煉出神器來。
岑寂和幾位長老的心情有些激動,跟在岑寂身邊的西冷因為想著靈鳶的事情而心不在焉,幾人都沒有發現意穆的神態變化,當意穆領岑寂來到一個房間,打開房門,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武器。
這些神器都是寒夜在蒼寒殿裡的試驗品,當寒夜從一個煉器者到煉器師,所試煉出來的幻器、聖器、靈器、神器都不在少數,這些都是寒夜挑選出來的次品罷了。
看到武器發出的靈光,岑寂和幾位長老激動了。是神器,居然是神器,期間還不泛有幾樣超神器,這些東西就足以說明,這個煉器師的能力不錯了。
「神器,是神器啊宮主!」三位長老激動了,西琦泊海有救了。
岑寂的心情也顯得很好,有了這個煉器師,他還怕地王神的魔咒?西琦泊海還會毀滅嗎?
「哈哈哈哈!」岑寂爽朗的大笑,離他主宰世界又近了一分。
岑寂和幾位長老激動以後,意穆冷笑地站在一旁冷笑,留意到西冷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意穆警惕的提防著他。
西冷被岑寂的笑聲拉回神智,看到滿房間的神器,西冷也很意外,望著意穆充滿了疑惑。
意穆不動聲色,恭維地站在岑寂身邊,等著岑寂發話。「那位煉器師在哪?」岑寂心情大好地問道。
意穆客氣地說道:「打開這道暗門,通過地下通道就可以見到他了。」
意穆的語氣誠實,西冷看不出會麼異樣。
岑寂和幾位長老並沒有覺得意穆的話有什麼不妥,特殊的人才總會受到特殊的保護,意穆這麼做也是在保護這個煉器師,如果意穆什麼都沒給煉器師安排,他們才覺得奇怪呢。
「走,帶我們去看一看那煉器師。」岑寂開懷地說道。
意穆露出欣喜的神情,覺得能讓岑寂光臨煉器工會,還求見了工會裡的煉器師是一件很榮幸的事,連忙巴潔地引著岑寂進了通道裡。
三位長老高興地進入,這些神器假不了,煉器工會真的有煉器師,外面的人都知道岑寂進了煉器工會,量意穆也不敢在這裡對宮主不利。
三位長老對意穆卸下了防備之心。
西冷見意穆文弱,就算有所懷疑,但他也很想看看煉器工會是不是真的有煉器師,也跟著岑寂和幾位長老進入了通道,只是對意穆一直提防著。
幽暗的通道裡,意穆細心地把夜明珠放在燈柱上,通道裡還守著一些水母,它們一閃一閃地在水裡跳動,透明的身體給看一種迷幻的色彩,意穆時不時地回頭給岑寂提醒那裡有機關,讓他們小心別誤踩上了。
意穆的態度非常誠實,任岑寂和幾位長老都挑不出毛病來。
西冷也漸漸卸下了防備之心。
「到了,打開這扇門就可以見到煉器師了。」意穆的樣子也有些期待。
岑寂哈哈大笑,不禁誇了意穆一句:「小子,算你識趣,沒敢暗算本宮。」
意穆受寵若驚,哈哈地陪笑道:「水穆怎敢暗算宮主,只是想囚禁宮主罷了。」
看到意穆巴結的神情,岑寂和三位長老一時之間還沒意識到意穆話裡的意思。
三位長老身後的西冷大驚,連忙喝道:「大膽,竟敢想囚禁宮主。」
通道窄小,只能允許通過兩個人,意穆因為領路,一直站在最前面,隨後就是岑寂,岑寂的身後兩位長並排站著,西冷站在最後,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意穆。意穆對西冷投去一抹挑釁的眼神。飛快地按下機關,在岑寂和幾位長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消失在幽暗的通道裡。
呯——
當岑寂和幾位長老反應過來,想衝出那道扇石門時,石門已經關上。
「可惡!」岑寂運出神帝巔峰的一掌擊在那道石門之上。
轟——
一聲悶響,岑寂的一掌打在石門之上,就像一串溪流投入大海,石門把岑寂的力量吸收得一絲不剩。
嘶……
三位長老倒吸口氣,小心翼翼地看著岑寂。
結界,與前幾日那些人類設下的結界一模一樣。
西冷連忙越過幾位長老,上前把雙手試探性地放在結界之上,卻被一股柔和的力理彈回。
岑寂的臉色陰霾,隨地隨地都有爆發的可能。
該死,早在來之前他就知道這裡有可能是人類的據點,可是看到那些神器後,他們就被興奮沖昏了頭。
轟——
岑寂忍不住對周圍的道通發出了一道技能。
周圍和那道石門一樣,岑寂的技能擊上去後,又被吸收得一絲不剩。
「破!給我破了這道結界,難道你們想被困在這裡不成?」岑寂怒喝。
幾位長老尋思著,和宮主被困在這裡也不錯,至少宮主再也去找不了地王神,只要地王神不死,西琦泊海還是有救的。
岑寂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陰霾,三位長老的思心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轟——
呯——
一位長老倒地,噴出了一口血霧之後不省人事。
岑寂收回擊向長老的手,他冷冷地警告著其他兩位長老:「別耍花樣,不然他就是你倆的下場。」
兩位長老吞了吞口水,宮主變得越來越血腥了,
西琦泊海要翻天了,看來滅亡之日也要到了。
兩位長老只能把期望放在被關在神壇之中的岑毅瀟身上了。
「還不快給我研究!」岑寂看著兩位長老愣著不動,怒吼說道。
兩位長老只好違心地研究起周圍的結界來。
西冷抿嘴不語,這次他把情緒藏得很好,與兩位長老一起認真的研究罩在通道裡的結界。
岑寂沒有西冷的耐性,他對著周圍發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功擊。
神帝巔峰的威力無比,岑寂連續發出這麼多攻擊,使得整條通道震動起來。
有效?
岑寂一驚,發出的攻擊更加兇猛了。
這時,通道裡傳來了意穆的聲音:「宮主,你要是再擊,這條通道就要塌了,這結界防禦了裡面,可沒防禦外面,從外面可以擊進去任何物體和技能哦,比如,塌下的石頭。」
聲音剛落下,通道裡真有一處坍塌,當那些坍塌的石頭砸在通道裡,使得通道更加狹窄了。
意穆的聲音悠然,語氣裡再也沒有之前的恭敬,挑釁之味濃烈,讓岑寂幾乎發狂。
「孽障,你居然和人類同流合污。」岑寂殺氣騰騰地對外吼道。
意穆噗笑!
白癡!
「宮主,他是人類。」西冷看著通道裡的水母說道。
隨即幾個人也注意到了水母。
岑寂的臉色充滿陰霾,對人類的恨意達到了頂點,這些該死的人類,既然為了掩蓋人類的氣息,居然用他們海族魔獸的軀體來做薰香。
水穆身上的氣味,就是這些水母釀成的。
西冷和幾位長老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這時,通道之內又響起了意穆的聲音:「宮主,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在西海掠奪殺人類,我們怎麼會想到這招?你知道西琦泊海為什麼需要煉器師才能拯救嗎?煉器師是人類的職業,天地之力是要你善待人類。」
西冷和幾位長老一驚。
岑寂大怒,他大吼地反駁意穆的話:「不可能,人類如此脆弱,壽命如此短暫,如此卑微的生物,怎麼可能與我們魔獸相同?人類本身就是下賤的生物,是恥辱的存在,沒有了他們,世界才會更強。」
深幽的通道裡傳來一聲噗笑。
不可救藥!
意穆懶得與他爭辯。
當通道再次恢復平靜,岑寂不甘,他要反駁意穆的話,事實不是意穆說的那樣的。可是意穆走了,誰來聽他的辯解?
岑寂的神智被激狂取代,運起全身的靈力,對那些下有魔印的人類進行召喚。
他要人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讓人類為剛才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要讓駐留在西海裡的人類全部滅亡。
兩位長老和西冷見岑寂運起身上的符咒,千千萬萬的數量溶集在他的身上,數量龐大的驚人。
見此,幾人的臉色變了變。
宮主要開殺戮了。
「啊!」
岑寂突然對天長嘯一聲,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雙手。
兩位長老和西冷迷惑地大喊:「宮主?」
岑寂的雙手開始顫抖。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岑寂瘋狂地大吼,他的眼眸開始變得血紅,一股黑色的靈氣從他的身體溢出。
兩位長老和西冷看到那黑色的靈力一驚,紛紛運起靈力閃到岑寂的身邊壓制住溢出來的黑色靈力,西冷對岑寂大吼,試圖讓岑寂清醒過來:「宮主,快點冷靜下來,你走火入魔了。」
岑寂哪裡聽到西冷的話,看到兩位長老和西冷用靈力壓制著他,他就以為兩位長老和西冷合力對付他,對著三人就發起進攻。
轟隆隆!
通道裡傳來了靈力相撞的聲音。
剛走不遠的意穆有些意外,居然內亂了?
哼!
管他呢,他得讓兄弟們撤離這裡才行,要是水街的人沒看到岑寂出來,肯定會進去查探的,到時候他們想走也來不遲了。
通道之內,岑寂原本是召喚外面的人類自相殘殺,還想讓一些人類聽候他的指令來解救他,當他運出了龐大的魔印之力,還把那些龐大的力量送出通道之外,沒想到那魔印之力居然被結界擋住,發送不出的魔印之力反噬在他的身上,一時之間讓他走火入魔。
轟隆隆——
岑寂走火入魔入了魔道,體內的狂暴氣息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看西冷與兩位長老壓制他,本能地做出反抗,西冷和兩位長老苦笑,想收手時已經來不及了,岑寂毫無理智地對他們發出猛烈的攻擊。
轟隆隆——
通道內,四位神帝巔峰強者在裡面交戰,要不是粉蝶設下的結界強悍,這麼威猛的靈波早就把整條水街旋起來了。
寒夜與雲默從水街消失後,兩人向岑寂的皇宮掠去,寒夜的修為雖然沒雲默的高,但是她是天生的隱匿者,兩人有默契的搭配,很快就進了皇宮深處。
很快,他們便在皇宮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那一個宮院關著靈鳶,兩人正思索著靈鳶的藏身之所,就看見一個愁容滿面的男子徘徊在大殿的門外。
寒夜和雲默相視一眼,他們見過這名男子,前幾天岑毅瀟帶人去荒野之地救他們的時候,他們見過這名男子一直呆在岑毅瀟的身邊。
「是岑毅瀟的手下。」寒夜小聲地道。
雲默點點頭,看著男子說道:「看他這個樣子,好像岑毅瀟出事了。」
「去問問!」寒夜說完閃身來到男子身邊。
男子發現身邊突然冒出了一個人,一驚,剛要對寒夜做出攻擊就聽見寒夜說道:「我們是岑毅瀟的朋友。」
男子一怔,看清寒夜的表情後,複雜的神情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
寒夜敏捷地撲抓到他臉上的神情,問道:「你認識我?」
西夏看著寒夜的眼神有了恨意。
「你恨我?」寒夜再次回道,不明白第一次與這人相見,怎麼就惹來他的惱恨了?
「要不是因為你們,少主也就不會被宮主關起來。」西夏對寒夜說話也不客氣。
寒夜與隱在暗處的雲默一怔,岑毅瀟被關起來了?
看到寒夜怔然的表情,西夏就知道寒夜並不知道岑毅瀟被關起來了,他的語氣緩了緩說道:「宮主抓走靈鳶後,少主就進宮向宮主要人,人沒要到,自己也沒有回去。」
寒夜聽了一陣感動,岑毅瀟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隱在暗處的雲默沉靜地看著西夏,幽深的眼眸看不出情緒。
「他們被關在哪裡了?」寒夜急忙問道。
西夏苦惱的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少主被關在哪裡了。
見西夏著急的樣子,寒夜也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岑毅瀟在什麼地方,她安撫地對西夏說道:「我們一定會找出靈鳶和岑毅瀟的。」
西夏看向寒夜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怨恨,他平靜地點點頭,不管他們有沒有找出少主,有這份心意算他們有良心。
「我剛才在宮裡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哪個行宮有異樣,你覺得你們宮主會把人關在什麼地方?」寒夜覺得有必要向西夏打探一番。
西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說:「你在宮裡轉了一圈?」
寒夜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西夏見鬼地看著她問:「沒人發現你嗎?」
寒夜搖搖頭說:「我沒出來與你說話的時候,沒人發現我,估計我站在這裡跟你說了那麼久的話,已經有人發現我了。」
西夏大驚,慌忙地看向四周,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他與人類呆在一塊,他出事不要緊,可別連累了少主。
寒夜好笑地看著他。
「宮主不會把人關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如果你們要找,就去主殿裡密室裡去找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西夏飛快地說完,不等寒夜再說什麼,飛快地閃身離開了宮殿大門。
寒夜看到他落慌而逃的身影,喃喃地說:「我又不會吃人,跑那麼快幹什麼?」
說完,寒夜抬頭看向某處,對著某人露出燦爛的笑臉說道:「王兄,你說是不是?」
雲默寵溺地點點頭說道:「我們家夜兒最善良了,怎麼會吃人呢?」
「嘻嘻!就是!」寒夜說完閃身來到雲默的身邊,站在雲默的地方,清楚地看到四周分別倒著一些暈倒的人,寒夜的嘴角勾起,他們怎麼會讓人發現他們與西夏說過話呢?讓這些人暈過去沒殺死他們,算便宜他們了。
「王兄,我們走吧。」寒夜拉起雲默的手說道。
「嗯!」雲默與寒夜並肩,向皇宮的主殿閃去。
皇宮的主殿與其他宮殿不一樣,龐大的宮殿籠罩著一股陰森的氣息,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看到這樣的宮殿,雲默臉上的神色越加冰冷。
「這岑寂是不是煉邪功啊,整座宮殿都充滿了邪惡的氣味。」寒夜嫌惡地說道。
雲默微怔,他意外地問著寒夜:「你感覺得到?」
按道理說,這種微妙的東西,只有擁有天地之力的祗和他才會感覺得到才是,為什麼寒夜也感覺得到?
呆在蒼寒殿裡修煉的祗也睜開了眼睛,想到之前寒夜對雲默說過的話,又閉上了眼睛。
異世之凰。
雲默怔了一下之後,想起之前寒夜對他自己說過的話,腦海裡閃過了一個詞:異世之凰。
「這麼濃烈的邪氣,怎麼會感覺不到,有問題嗎?」寒夜問道。
雲默看進寒夜的眼裡說道:「世界上只有我和祗還有異世之凰可以看得見。」
寒夜瞪大眼,這麼邪門?
等等,異世之凰?
她現在看到,那不就說明她是異世之凰?
寒夜沒有因為自己突然變得尊貴而沾沾自喜,她高興的是:又找到了異世之凰。
每當人們說起:九狐心血、人魚之淚、地王神丹、人權之主的真愛之情和異世之凰的純清靈力,都以為這是傳說中的東西,想找到它們那是癡心妄想。
現在,這五樣東西都出現了,聚集它們不再是夢想。
「王兄!」寒夜的話有些咽哽,慕容落花有救了。
「夜兒,這個夢想由你來實現。」雲默輕聲說道。
寒夜對雲默露出了一抹眩目的微笑。
「走吧。」雲默輕柔的目光從寒夜的身上移開,當看向宮殿時,眼裡閃過陰霾。
寒夜的神情同樣變是嚴肅,兩人凝神閃進了宮殿裡。
果然不愧是岑寂的主宮,看守宮殿的侍衛別的地方都不一樣,侍衛隱匿的地方密集,修為都在神皇高階之上。
「夜兒?」雲默詢問道,這些人的修為都比寒夜高,寒夜躲過他們的氣息進去嗎?
「沒問題。」寒夜信心滿滿地說道,她是誰?就算她一點修為都沒有,她依然可以悄聲無息地閃進宮殿之內。
雲默和寒夜兩人同時點點頭,雲默以最快的速度閃了進去,寒夜則從侍衛們的死角悄然閃進,兩人成功地避開了所有侍衛,進入了岑寂的大殿之內。
看到龐大的大殿除了上首的寶座之外,整座大殿空無一物,雲默和寒夜鄙視岑寂,從這點上可以看出,岑寂野心勃勃。
天色還早,殿外的陽光照射在大殿的門窗上,再從門窗射入大殿中來,看到空曠的大殿,寒夜蠢蠢欲動,寒夜對機關設計非常熟悉,聽了西夏的話後,寒夜對岑寂的大殿有了興趣。
寒夜給雲默打了個手勢,嬌小的身影穿梭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雲默對寒夜很有信心,他站在大殿的中央把神識散開,專心地覺察四周的一舉一動。
很快,寒夜的臉上被欣喜取代,她對雲默招了招手,那俏皮的模樣,眩暈了雲默的眼。
雲默滿心漣漪地來到寒夜的身邊,只見她在寶座突起的地方一按,卡的一聲小聲響,一道暗門就出現在寶座的後方。
寒夜的眼神一亮,與雲默一起閃身進了那道暗門。
寒夜竟然設計出煉器工會那樣的通道,就知道這個暗門之內會有多危險,當兩人閃進暗門,寒夜推開擋在前面的雲默:「王兄,我來。」
雲默猶豫了一下,想起陵境禁地和寒夜宮殿裡的那些機關,深深地看了寒夜一眼才給寒夜讓開了道路。
寒夜凝望四周,就連一些微小的地方都不放過。
看到四周的擺佈,寒夜冷笑,這些小把戲只能攔住一些小蝦小將罷了。
「王兄,跟著我。」寒夜開始邁出腳步。
雲默不語的跟上。
隨著寒夜前進的腳步,四周的景物開始有了變化,那閃過一道道的虛影,就像走馬觀花。
雲默沉默地跟在寒夜的身後,看到寒夜走機關就像走在平常的道路上,心裡總是很欣幸,欣幸自己是那個一直陪在寒夜身邊的人,欣幸自己獲得了她。很快,寒夜和雲默來到一處台階,台階上空無一物。
寒夜站在台階之上,重新打量四周。
「有問題?」雲默問道。
寒夜點點頭,這裡周圍的機關都在保護著這個台階,這個台階沒問題才怪。
雲默靜靜地站在一旁也不打憂。
寒夜沉思著,在台階之上走了一個奇怪的步伐,突然,卡嚓一聲,台階打開了一道門。
門下是一間地下室,很暗很潮濕。
寒夜拿出夜明珠與雲默小心翼翼地往地下室走去。
從台階往下走,寒夜沒有發現周圍藏有機關,心底疑惑著地下室放著什麼,這麼差勁的地方能就像地牢。
地牢?
寒夜的眼眸微睜。
為了證實自己的心中所想,寒夜的腳步加快。
當寒夜走到地下室的地面,透過夜明珠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時,心裡劃過恐慌。
「靈鳶!」寒夜驚喊,飛快地跑到靈鳶身邊。
跟在寒夜身後的雲默聽到寒夜的驚呼也飛快地閃身上前。
當寒夜看到靈鳶虛弱地躺在地上,眼裡閃過殺意。
該死的岑寂,居然讓靈鳶受這種罪。
寒夜伸出顫抖的手搭在靈鳶的脈搏之上,發現靈鳶是因為體內的靈力抽空而暈迷,寒夜飛快地從蒼寒殿晨拿出復原丹給靈鳶服下。
靈鳶服了復原丹後,全身一道銀光閃過。
銀光散去,靈鳶的睫毛顫了顫。
「靈鳶。」寒夜驚喜地喊道。
靈鳶虛弱地睜開眼睛,當看到寒夜時,心裡閃過一絲苦笑,她果然是死了,不然怎麼會看到小姐,是小姐來迎接她了嗎?
「小姐?」靈鳶欣喜地問道。
寒夜握住靈鳶的手,溫柔地說道:「是我,安心睡吧。」
聽到寒夜溫柔的聲音,靈鳶感覺一片安寧,剛要隨著寒夜的話睡去,突然感覺到寒夜的手是溫暖的。
有體溫?
剛想睡去的靈鳶猛然睜開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寒夜,驚喜以問道:「小姐,你沒死?」
寒夜疑惑,她活得好好的怎麼會死?
雲默也奇怪地看著靈鳶,難道是岑寂給她說了什麼?目光一撇,就發現地下室裡還躺著一個人,見到他,雲默的眼神閃了閃。
確認寒夜真真實實地活著後,靈鳶突然抱住寒夜大聲哭了出來:「小姐,你真的沒死?沒死?」
看到堅強的靈鳶這麼無助的哭泣,寒夜的收都糾了起來,她輕輕地拍了拍靈鳶的後背,給也安慰。
「夜兒,有人尋查,我們快撤離。」雲默的神識一動,連忙對抱在一起的靈鳶和寒夜說道。
寒夜知道守在外面的人修為極高,經雲默一提醒,寒夜也警惕了起來。
靈鳶一聽說要離開,突然記起西寒。她拉著寒夜的手走到西寒身邊,祈求地說道:「小姐,救他。」
看到西寒,寒夜意外了一把,他怎麼會和靈鳶關在一個地下室?地下室裡除了陰暗潮陰空無一物,就連一張睡覺的床和桌子都找不到,岑寂居然讓靈鳶住這樣的地方?
「夜兒。」雲默催促道。
靈鳶抓緊了寒夜的袖子,眼裡露出祈求。
寒夜點點頭,伸出一招,西寒和靈鳶就消失在幽暗的地下室裡,雲默和寒夜兩人飛快地撤離了地下室,躲過了過來巡查的侍衛雙雙閃出了暗門。
呯——
一聲小小的聲響,寶座後面的暗門關上。
可能這種聲音太過平常,或者岑寂吩咐過他們聽到這種聲音不必進來查看,所以這點微小的聲音並沒有引來守在大殿之外的人。
雲默和寒夜兩人相視一眼,便如來時一樣,閃身撤離了岑寂的宮殿。
誰會想到,西琦泊海的皇宮,會在白天被兩個人類潛入?
……
水街之上,群民魔獸等候在煉器工會的大門之外,宮主駕臨,這麼榮幸的一件事情居然落到水穆身上,真不知道水穆哪輩子修來了這樣的福氣。
從岑寂進入工會,到西陽落幕,水街的魔獸們都沒有見到岑寂出來,而煉器工會卻靜得出奇。
……
「宮主進去怎麼這麼久都不曾進來,我們要不要也進去看看?」
「要不,我們也進去看看,我倒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工會,讓宮主在裡面駐留這麼久。」
「是啊,進去看看,工會的人又沒有說不可以進去。」
「走走走!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眾人抱著好奇心一起進入了煉器工會。
煉器工會的表面與西琦泊海的其它勢力一樣,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讓人感覺到訝異的是,整個煉器工會靜悄悄地,什麼人都沒有看來。
「你們覺不覺得奇怪?」有人問道。
「總感覺這裡很詭異。」
「一個人都沒有,說是煉器工會,怎麼不見煉器師和靈器?」
「該不會是懵人的吧?」
「有可能。」
……
當一群人把整個煉器工會逛了一遍都沒有看到任何人,人們奇怪了,這煉器工會到底搞什麼名堂。
突然,有人在內院喊道:「哇塞,水穆那小子居然擁有這麼多的神器?」
隨著那人的聲音,所有人都往煉器工會的內院趕去。
當所有人看到房間裡的神器,紛紛驚住。
這些都是人類要用的東西,煉器工會為何煉這種武器?
「呸!水穆這小子,居然為人類服務,能不能再下賤一點。」有人往神器上吐了一口唾沫。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人一樣的想法,有的人沉思:「宮主最討厭人類,水穆這麼幹不是在招惹宮主麼?」
「整座煉器工會都沒人,會不會是補宮主抓去了?」
「我們一直呆在門口,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人鄙視地看著他一眼說道:「宮主抓人會讓你看到?」
那人點點頭:「也是。」
良久,有人沉思道:「我看未必,這其中肯定藏著什麼陰謀?總覺得水穆那小子不可能被宮主抓去了。宮主要是想治他,之前何必讓朝陽家的人保住煉器工會?要知道,昨晚要是沒有朝陽家的人守住煉器工會,煉器工會早就被人砸了。」
眾人點點頭。
「想不透就不要想了,往後看到煉器工會的人小心點,誰知道他和宮主有什麼關係。」
眾人再次點點頭。
「走吧走吧,這些東西是人類用的,有什麼好看的。」眾人對房間裡的神器一點貪婪之心都沒有,對於魔獸來說,人類的武器就是累贅。
……
煉器工會的異常,所有人都沒往岑寂被害的事情想,當然,以岑寂在西琦泊海的手段,有誰會想到一個新建立的工會會對宮主不利?
水街的街民觀看完煉器工會之後,每個人都懷著沉思離開了。都想著他們小看了水穆,他在水街呆了七年,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他怎麼會開辦這麼卑微的工會?
所有人都離開了工會,沒人注意到放著神器的房內有一個地方發出微震。
……
寒夜把靈鳶救出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夜煞閣裡,當回到夜煞閣看到意穆完好無傷地等待她,她的一顆心終於放下。
「小姐,打探到靈鳶沒?」意穆上前問道,柔弱的臉上掛著急切,他有七年沒有見過靈鳶了,不知道她變成什麼樣了,是否和粉蝶一樣,水靈水靈的已是一個大姑娘。
寒夜看了看四周,發現意穆已經支退了所有人,便拉著意穆和雲默的手說道:「走,去看看!」
說完,寒夜運起神識,把意穆和雲默帶進了蒼寒殿內,隨著他們身影的消失,夜煞閣的主樓之上掉落了一枚戒指。
之前,意穆就知道寒夜擁有一枚很厲害的空間戒指,鍾焰天和風雪痕說。那空間戒指可容下世界任何東西,靈氣充沛,是修煉的好地方。
在那空間裡有一個宮殿,小姐說那是蒼寒殿,殿裡有他們專屬的房間,聽到這麼神奇的戒指,意穆一直很想進去看一看。
所以,當意穆進入蒼寒殿,看到遼闊的空間和古老的大殿,意穆心情激動了。
「蒼寒殿!」意穆驚歎,他終於可以進來看一看了。
寒夜來到他的身邊,對他輕笑道:「是。是蒼寒殿,走,我們回家!」
意穆有些激動,他有家,他有家了。
「小姐,我有家了?」意穆的眼睛有些濕潤。
看到如此的意穆,雲默寵溺地看著寒夜,為她擁有這樣的家人而驕傲。
「進去吧,你不想見到靈鳶嗎?」寒夜笑問。
意穆一怔,頓時激動得像個小孩,往宏偉的蒼寒殿跑去。
看到意穆這麼孩子氣的一幕,寒夜輕笑。
真好,靈鳶救回來了,不然他們五人就少了一個,到時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們。
「夜兒,我也想有個家。」雲默突然欺近寒夜道。
寒夜回望他道:「這裡也是你的家啊。」
雲默搖搖頭,曖昧地說:「這個是大家,我是想有一個我們自己的家。」
聽出雲默語裡的意味,寒夜臉色嫣紅,她並不是那種扭捏的人,既然雲默想,那她就給他承諾:「拿到人魚之淚,救醒落姨和解除我母親的詛咒我們就成家吧。」
雲默一激動,抱住寒夜問道:「夜兒說的是真的嗎?」
寒夜認真的點點頭。
雲默呼吸一緊,情不自禁地鎖住了寒夜的嘴唇。
寒夜微怔,稍微遠離了雲默的嘴說道:「靈鳶還等著我呢。」
雲默緊緊地抱了寒夜一下才歎息地把寒夜放開。
「走吧!」寒夜主動拉著雲默的手說道。
當寒夜與雲默還沒進入蒼寒殿的大廳,遠遠地就聽到意穆的爆怒聲從蒼寒殿傳來:「靈鳶,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
寒夜與雲默相視一眼,紛紛加快腳步向蒼寒殿閃去。
蒼寒殿的大殿內,靈鳶居然抱著西寒大哭。
「靈鳶!」寒夜驚喊,她從來沒有看到靈鳶這麼無助的樣子。
靈鳶聽到寒夜的聲音,沒有理會意穆咆哮,急急地放下西寒跪到寒夜的面前:「小姐,求求你,救救西寒。」
蒼寒殿內,除了鍾焰天、風雪痕、於文俊、君長風被意穆派出去修煉之外,所有人看向靈鳶眼的睛睛通紅,她怎麼都沒想到靈鳶會遇上這樣遭遇。
「嗚嗚嗚!」與靈鳶最好的粉蝶看不到靈鳶這麼可憐,悲痛地哭出聲來。
靈鳶到底遇到了什麼,讓她那麼堅強冷血的人變成這樣。
看到靈鳶這麼激動的神情,寒夜不敢耽擱,連忙上前給西寒把脈。
當寒夜觸摸到西寒的脈搏一驚問道:「怎麼回事?」
怎麼會受到這麼重的傷?
如果處理不好,他終身將會成為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