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默死死地看著西冷走來,在荒野之地中,他知道西冷已經被寒夜廢去了修為,如今看他完好如初,就知道他已經得到了靈鳶的治療,靈鳶並不是那種隨意受別人指使的人,父親肯定是用什麼事情撐控了她。
想到同樣被父親帶進宮裡的西寒,岑毅瀟一怔,難道是他?
岑毅瀟的神情嚴肅,知道他自己並不是西冷的對手,他深邃地看了西冷一眼,冷酷地說道:「我自己會走。」
岑寂倒是很意外岑毅瀟會識趣,但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溫情,看到西冷向他走去,並沒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三位長老把心思都藏在心裡,不敢對岑寂表露任何情緒。
西冷被岑毅瀟的一眼看得一慌,不知怎地,心裡出現了愧疚之感,那是對靈鳶的。
岑毅瀟沒有反抗,跟著西冷向宮殿之外走去。
岑寂沉靜地看著岑毅瀟冷傲的背影,隱隱地說道:「把少主關到神壇裡,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不得私放。」
三位長老把頭低下,算是默認了岑寂的話。
岑寂舉手一揮,就把罩在宮殿裡的結界卸去,岑毅瀟凌厲的回頭望了岑寂一眼,絕然地跟著西冷離開。
父親,西琦泊海會為你的執迷不悟而滅亡。
……
西琦泊海很混亂,其中混亂的程度就如現代的黑幫黑街,意穆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在西琦泊海建立了一個夜煞閣,除了殘害人類之外,夜煞閣專門承接殺人、搶劫、偷竊、偷稅的買賣,反正二十一世紀的違法事件,意穆都承包了,這讓寒夜哭笑不得,誰會想到意穆儀表堂堂,居然會是黑神會的頭目?
在夜煞閣呆了幾天,鍾焰天、風雪痕、於文俊、君長風、粉蝶、暗蝶、小貂都已被意穆派出去歷練,寒夜與雲默兩人站在閣樓之上,看著繁華的大街出奇。
站在這麼舒適的位置上看風景,寒夜不禁讚歎意穆的思維新異,誰會想到一個黑社會總部就建立在這繁華的大街旁呢?
寒夜和雲默、雲蹤、雲影精過一翻精心打扮,幾人就算走在街道上,西琦泊海的魔獸們也不會認得出他們就是人類,這點又讓寒夜覺得意穆心思緊密。
知道寒夜的想法,陪在她身邊的雲默抱住她道:「你親自培訓的人就是厲害。」
寒夜得意地看著雲默,這當然,也不看她是誰。
看見寒夜發著光輝的雙臉,雲默把頭依在寒夜的肩上說道:「夜兒,你有秘密沒有告訴王兄。」
寒夜挑眉,雲默所指何事?
雲默撫開寒夜額間的髮絲,寵溺地說道:「比如,你什麼時候認識粉蝶他們?什麼時候學會殺人,什麼時候有這麼了不起的本事。」
寒夜輕笑,王兄的感覺還真敏銳。
「嗯?」見寒夜笑而不答,雲默抱著寒夜的手臂緊了緊。眼睛深邃地看著她。
寒夜把頭埋在雲默的胸前,在他懷裡悶悶地說道:「那王兄不也沒說你自己的秘密嗎?你什麼時候成為人權之主的,上面那個界面又是怎麼回事?」
這回,雲默並沒有打算再隱瞞寒夜,坦誠地對寒夜說道:「六年前,五大世家的排名賽後,你呆在君家提升自己的實力,我也在光明神殿修習,當時我的實力飛昇,突破神階之後,我腦海裡就多了一些記憶,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是人權之主,至於上面的那個界位,我也是在腦海中看到,真正是什麼樣,我自己也沒親眼看過。」
寒夜疑惑地抬起頭,腦海裡突然多出了記憶?
雲默輕笑地看著她說:「應該是前世的記憶,我是人權之主重生的人類。」
寒夜唏噓,沒想到雲默也相信前世今生。
雲默說了自己的故事後,推了推懷裡的寒夜:「夜兒,你呢?」
寒夜想起了自己前世的身份,也坦誠地對雲默說道:「王兄,要是我說,我一出生就帶著記憶你相信嗎?」
雲默意外地看著寒夜,卻也不是不相信。
寒夜繼續說道:「我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當初我親眼看到母親是怎麼被林媚兒逼死,小琴為了把我送到落姨手裡吃了多少苦,落姨為了我與李皇后對抗,王兄,當年你把靈玉給我時,我還清楚地記得你的表情。」
雲默震驚地看著寒夜,當時他就覺得小夜兒很靈性,所以才會一直喜歡她,沒想到她是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的,這點與他有點像呢。
「那你怎麼會這麼多東西的?」雲默問道。
「因為我前世是殺手。」寒夜說著,認真地看著雲默的眼睛。
雲默把手覆在她的眼上,輕語道:「不管夜兒是什麼身份,都只是我的夜兒。」
寒夜的嘴角勾起,把頭重新埋在雲默的胸前。
兩人站在閣樓上許久,書生黑社會老大意穆推門而入。
意穆看到寒夜和雲默相依的身影笑笑,他道:「小姐,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可以幫到你的,我一定會幫。」
寒夜從雲默的懷裡退出來問道:「我讓你打聽一下靈鳶的消息,你打聽到了沒有?」
意穆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沉思地說道:「少主的宮殿防禦嚴實,想要打入少主府需要一些時間。」
寒夜點點頭,岑毅瀟那人也不簡單,一時之間潛不進少主府也不足為奇。
「抓緊時間,岑寂和岑毅瀟都知道我們來了,我怕岑寂會對靈鳶不利。」寒夜慎重地說道。
「少夫人放心,不是還有那岑少主護著嗎?我看他當日救我們的情景,定然不會為難你的人。」此時,雲蹤和雲影從房間外走進,雲影賴皮的說道。
雲默冷眼瞪著雲影說道:「那可未必,岑毅瀟在荒野之地徇私放了我們,回去後一定會承受岑寂的怒火,說不定岑毅瀟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靈鳶。」
寒夜的神情也嚴峻起來。
意穆一聽,書生氣的臉上佈滿陰霾。
「我們不能硬闖,只能等意穆的消息了。」寒夜說道。
意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鄭重地點點頭。
按排了靈鳶的事情後,寒夜和雲默相望一眼,寒夜轉頭看向那些人來人往的大街說道:「接下來,我們就得計劃一下,如何才能得到人魚之淚。」
「想要讓岑寂和岑毅瀟流淚不易。」意穆沉思說道。
雲蹤、雲影點頭,雲蹤若有所思地說道:「從在荒野之地的圍殺可以看得出,這個岑寂野心勃勃,他並不是那種容易示軟的人,想讓人流淚,除非西琦泊海滅亡。」
雲蹤一說,寒夜和雲默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小姐,你想到辦法了?」意穆看到寒夜露出了微笑問道。
寒夜點點頭對意穆說:「或許西琦泊海的臣民還不知道,西琦泊海確實面臨著毀滅的危機。」
意穆一驚,雲蹤、雲影迷惑,他們怎麼都不知道。
「怎麼回事?」意穆問。
雲默撫了撫寒夜的髮絲問向意穆:「不知道你在這裡有沒有聽說過地王神?」
意穆一怔,喃喃地說道:「這地王神好像是魔獸們的神靈,魔獸們非常敬重它。」
雲默點點頭,望著著岑寂的宮殿說道:「岑寂背叛了地王神,想取而代之,西琦泊海受到了懲罰,再過兩年,西琦泊海就會毀滅。」
房子宮裡一片寂靜,意穆此時覺得有一股陰霾的氣息籠罩在西海之上。
雲蹤、雲影無法想像西琦泊海毀滅的情景是怎樣的一種狀況,就好像他們不能想像落蔓山脈被毀一樣。
「我們有兩年的時間準備。」寒夜清冷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眾人看向他。
寒夜說道:「我們不知道西琦泊海會不會真的毀滅,但很肯定,兩年後西琦泊海一定會發生重大變故,到時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意穆點點頭,西琦泊海的魔獸不把人類當人看,遭到這種罪是他們活該。
「那我們在這兩年期間要做什麼?」雲影問。
「鞏固勢力,建立煉器工會。」寒夜看著雲蹤、雲影說道。
雲蹤、雲影抽了抽嘴,又建勢力,少夫人怎麼每到一個地方,就想著建立勢力,到目前為止,就只有西琦泊海沒有她的勢力,如今意穆的夜煞閣歸她了還不夠了,還要建什麼煉器工會,少夫人會煉器嗎?
雲默只是寵溺地看著她,他不知道寒夜真的會煉器,以為寒夜這麼說,純粹是吸引岑寂的注意力。
煉器工會?
意穆迷惑地看著寒夜,對這個詞很新艷,在西琦泊海能建立那樣的勢力嗎?
「就是專門煉器出售的地方。」寒夜說道。
所有人都走後,雲默抱著寒夜底喃:「夜兒。」
寒夜輕輕應道:「嗯?」
「有你真好。」抱著寒夜的手臂緊了緊。
「嗯!」寒夜笑應。
兩人溫馨地擁在一起看著閣樓之外的熱鬧大街主。
意穆迷惑,煉器?
煉器能在西琦泊海立足嗎?西琦泊海生存的都是魔獸,魔曾們本身就擁有自己的武器,那種東西只適合人類嗎?小姐怎麼會想著在這裡開煉器工會呢?
「嗯,就開煉器工會,煉器工會一定可以在西琦泊海大紅大紫。」雲默贊同的說道。
雲蹤、雲影、意穆不可思議地看著雲默,怎麼他也這麼說?
「意穆,聽我的沒錯,這件事就麻煩你了,你去找一處有利的位置把工會建立起來,再找一些想學這門手藝的人或魔獸。」寒夜看著意穆說道。
魔獸也會學煉製?
雲蹤幾人又面面相覷。
竟然寒夜都這麼說了,意穆也不去在意這些,他問向寒夜道:「小姐,你會煉器?」
雲蹤、雲影看向她。
寒夜點點頭說:「會一點。」至於這一點到底是多少,只有寒夜自己知道了。
聽到寒夜承認自己會煉器,不止意穆和雲蹤雲影驚訝了,就邊她身邊的雲默都有些意外。
意穆嘴角一勾,他的小姐什麼都會,世上誰也比不上。
「我這就去準備開辦煉器工會。」意穆說道。
寒夜擺擺手,去吧去吧!
看到意穆走出去,雲默頭也不回地吩咐道:「雲蹤、雲影你們也去幫忙。」
他現在想和寒夜單獨相處一會兒。
雲影的嘴抽了抽,雲蹤拉著他就退出了閣樓的房間裡。
三天過去,意穆派出去尋查靈鳶的人已經回來,得到靈鳶的情況,意穆帶著沉重的消息來找寒夜。
此時,寒夜和雲默正在閣樓裡的涼亭內品茶,遠遠地就看到意穆黑著臉從外面進來,寒夜意外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別看意穆一身軟弱的模樣,他是五人當中最涼薄的人,不然也不會建立起像黑神會一樣的夜煞閣。
意穆來到兩人的身邊坐下,猶豫著要不要把情況告訴寒夜。
看到意穆如此,雲默深幽的眼神閃了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煉器工會出了問題,還是靈鳶出了問題?」寒夜的臉色變冷。
意穆深深地望著寒夜說道:「靈鳶被岑寂虜去了。」
寒夜挑眉,眼裡露出危險的光芒,事情在她的意料之內,只怕靈鳶落到岑寂手裡會受折磨。
「靈鳶會不會被下魔印?」意穆擔心地問。
寒夜的心一顫,這可說不定。
說到魔印,寒夜就想到蒼寒殿裡的小孩,他與岑寂的聯繫雖然斷了,但魔印的副作用還在,留在他體內的魔印不除,魔印長期不受主人召喚,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折磨被下印的人,要是靈鳶被下印了……
「我和祗合力,可以除去魔印。」一旁的雲默沉聲開口。
聽到雲默這麼說,寒夜和意穆才鬆了一口氣。
「小姐,怎麼辦?」意穆問道。
「一定要把靈鳶救出來。」寒夜堅決地道。
雲默瞇了瞇雙眼說道:「岑寂一定是知道了靈鳶與我們相識,岑毅瀟放了我們之後,岑寂就抓起靈鳶,試圖引我們自投羅網。」
意穆的臉色變得陰霾,靈鳶是他的親人,他不會讓靈鳶在西琦泊海出事的,如果他早點知道靈鳶就被關在少主府的話,他早就把靈鳶救出來了,何來讓岑寂拿靈鳶威脅寒夜。
「在我們去之前,岑寂肯定布下了天羅地網。」寒夜確切地說道。
「龍潭虎穴都要探一探。」意穆冷聲道。
雲默比較冷靜,思索著應當怎麼做。
「岑毅瀟呢?靈鳶被岑寂虜去後,岑毅瀟有什麼動作?」寒夜突然問,或許他們可以從岑毅瀟這裡入手。
意穆沉思地搖搖頭:「不知道,少主府防禦非常嚴,他們並沒有探查到岑毅瀟的情況就被府裡的人發現了。」
寒夜一驚:「會不會是少府主假傳靈鳶被虜的消息?」
「不會,這點我非常確定。」意穆堅決地道。
「王兄?」寒夜問向雲默。
雲默頰長的睫毛顫了顫說道:「岑毅瀟被岑寂控制住了。」
寒夜和意穆一怔,想到這幾天都沒有岑毅瀟的消息,確實不尋常。
「那我們怎麼辦?」意穆問道。
「管他西琦泊海怎麼樣,一定要把靈鳶帶出來,我吩咐你的煉器工會快點開張。」寒夜道。
岑寂的一門心思全部放在煉器上,她就不信皇城裡建立了一個煉器工會,他的注意力不轉移過來。
意穆疑惑地看著寒夜。
「想要成功救出靈鳶,就快點把煉器工會建立起來。」寒夜鄭重的說道。
這麼嚴重?意穆神情一凝說道:「明天可以開張,今天散發開張通告,保證整個皇城在一個晚上之內知道煉器工會的事。」
寒夜點點頭說道:「明天晚上去救靈鳶。」
……
岑寂宮殿裡的地下室內,靈鳶憑藉著微弱地光芒守在西寒的身邊,三天過去,靈鳶雖然保住了西寒的性命,卻難以讓西寒醒來,看著西寒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靈鳶的心越來越冷。
「西寒,快點醒來,醒來後我帶你去找到小姐,小姐一定治好你的。」看到西寒安靜地躺在潮濕的地上,靈鳶覺得恐怖慌,她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一樣期盼寒夜出現過,只有寒夜出現了,西寒才有救。
「嗚嗚嗚……」靈鳶忍不住伏在西寒的胸上大哭。
小姐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治西寒了。
小姐被岑寂和岑毅瀟聯合給殺了。
「嗚嗚嗚……」都怪她,要是她的醫術再高超一點,她就可以治癒西寒,要是她實力再強大一點,就不會讓小姐單獨面對岑寂與岑毅瀟,小姐就不會死。
「小姐!」靈鳶悲哀地大喊,一直堅強冷酷的靈鳶,此時只能無助地伏在西寒的胸口上大哭。
咳咳咳!
突然,一道微弱地咳嗽聲傳來,靈鳶頓住,連忙從西寒的身上爬起來看向西寒。
此時,西寒虛弱地睜開小半眼睛,看到靈鳶哭得通紅的雙眼心糾了糾,艱難地開口說道:「靈、靈鳶!」
西寒的聲音太小,靈鳶聽得不真切,她急忙把耳朵靠近西寒的嘴邊聆聽西寒的話。
眩暈與疼痛之中,西寒聞到了靈鳶的體香,視線卻越來越模糊,他無力地喃喃低語:「靈鳶,別哭!別哭!」
西寒的聲音太虛弱,最後的那兩個別哭,靈鳶幾乎聽不見,但也就是因為聽見了,她又忍不住大哭出聲:「嗚嗚嗚……西寒,我對不起你!」
這回,西寒再也聽不到靈鳶的哭聲,他安靜地躺在陰暗的地上,呼吸弱得幾乎感受不到。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靈鳶吸了吸鼻子,艱難地把西寒撫起來,運起靈力往西寒的體內渡去,密室太陰冷,西寒虛弱的身子根本抵抗不住這些陰潮,三天來靈鳶不斷地給西寒渡靈力,才讓西寒的生命可以延遲到現在。
就在西寒的臉色轉好,靈鳶虛弱的時候,密室的房門被打開了,進來的人是西冷,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密室報到,他來密室並不是為了探望靈鳶,而是來問靈鳶拿藥丹。
岑寂自從關了靈鳶後,每天都會要求靈鳶給他煉製某些藥效的藥丹,數量之多,藥效又必須達到岑寂需要的效果,不然他就會對西寒拳打腳踢,西寒的傷勢越來越重,也正是因為岑寂動手的原因,三天裡,岑寂已經從靈鳶手裡拿到了許多丹藥。到現在都還不知足。
看到西冷到來,寒夜冷哼,她收回了給西寒渡去的靈力,小心地把西寒放在地上。
西冷看到靈鳶雙眼通紅,明顯是哭過了,一顆心不自覺地糾起。
「靈鳶姑娘,我奉宮主之命……」西冷還沒說完,靈鳶就把一瓶丹藥扔給西冷,諷刺地道:「虛偽!」
西冷精準地接過靈鳶扔來的藥丹,對靈鳶的恨意無措,他不知道靈鳶為什麼這麼恨他。
「靈鳶姑娘,你煉丹花費了很多靈力,本身的精氣已經不夠用,再把靈力渡給他,你會耗盡精力而死。」西冷提醒道。
「滾!」靈鳶冷喝。
西冷的臉上佈滿傷痛,想到岑毅瀟被拿下之前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西冷忍著痛道:「靈鳶姑娘,你怎麼說這麼恨我?」
靈鳶用充滿仇恨地眼光看著他,突然哈哈大笑,她冷喝:「你該死!」
西冷還想說什麼。靈鳶卻不想再見到他,憤恨地大吼:「滾!」
西冷害怕靈鳶怒火攻心,只好無奈地退下。
當西冷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密室裡的時候,西冷背對靈鳶說道:「少主也被宮主軟禁了。」
靈鳶一聽,猛然轉身,剛想問清楚怎麼回事,密室的石門彭地關上。
看著再次變得灰暗的密室,靈鳶的思緒亂了,西冷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等靈鳶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靈鳶頭一眩暈,一頭裁在了西寒的身邊。
三天不停不斷的煉藥,消損的靈力非常大,再加上還要給西寒渡靈力,三天沒有進食,情緒處在爆破邊緣的靈鳶再也撐不住,暈倒在了密室裡。
意穆的辦事效率非常高,他真的能在一個晚上之間讓所有皇城內的人都知道煉器工會將開張,對這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工會,很多魔獸表示懷疑,暗中商討這個工會是不是人類的駐紮地,必竟煉器那是人類該做的事,他們魔獸天生擁有自己的武器,那需要什麼煉器工會。
可是,皇城裡的高層魔獸卻不這麼認為,當知道皇城將要有一家煉器工會開張以後,他們馬不停蹄地往皇宮方向趕去。
此時夜色剛要來臨,最後的殘陽還遺留在深幽的海水裡,宮門的地方已經圍滿了魔獸大臣們,煉藥工會的開張,是解救西琦泊海的曙光。
「老離,聽說了嗎?皇城裡出現煉器師了,還開辦了煉器工會。」
「是啊!老夫也剛聽說,這不,聽說之後就急著趕來告訴宮主這道好消息呢,」
「也不知道創辦煉器工會的是什麼人,要是他們知道西琦泊海面臨毀滅急需煉器師,所以才開出了這麼一個把戲,引我們上勾呢?」其中一個大臣道。
其他魔獸大臣神情嚴峻,他們也看不清時下的情況。
「總而言之,稟報宮主之後,看宮主處理此事吧。」另一名魔獸大臣說道。
其他魔獸大臣點點頭。
「老離,在宮主還沒發落如何處理那煉器工會之前,你可要把那煉器工會看好了,可別讓魔獸們把它給毀了。」又有一位大臣說道。
那被稱老離的的人白了那人一眼,這還用他們提醒?魔獸們對人類的那些東西可厭惡得緊呢,不看牢點,會被他們滅了的。
……
至尊神宮:
至尊神宮是岑寂的宮殿,此時他正舒服地享受靈鳶給他煉製的神丹,看到岑寂這麼**的樣子,西冷的心越來越冷。
宮主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還是說,宮主一直就是這個樣子,是因為少主道破了他的偽裝,他給他們服下了魔印之後,才在他們面前露出真面目嗎?
正當西冷慌神的時候,岑寂的目光露出了殺意。
這西冷已經和他不同道了。
哼,都是那些人類,那些人類真會迷惑魔獸的心。
「西冷!」岑寂喊道。
西冷收斂神色,恭敬地應道:「宮主!」
岑寂把靈鳶煉製的丹藥放在指尖了來回摩擦問道:「靈鳶如何?」
西冷一驚,探查不出岑寂的想法,他斂著心神道:「不相熟,不知。」
「哦?」岑寂意味深長地應道。
西冷冷酷的臉上凝重,心底卻發噓,宮主就算**了,但心思還是縝密的。
岑寂沒有再問靈鳶的事,西冷也不出聲,空曠的大殿上籠罩著陰霾的氣息。
就在這時,宮外傳來通報:「大臣求見。」
岑寂挑眉,那群老傢伙,都這麼晚來,還來求見他所為何事?
「覲見!」岑寂忽略了西冷對外說道。
西冷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大臣朝陽離、成安、水桑、參柘、納金覲見!」殿外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宮殿的門口大開,五道魁梧的身影走進,他們的年齡雖老,但面容都很年輕。
「臣朝陽離!」
「成安。」
「水桑。」
「參柘。」
「納金。」
「參見宮主。」
五道身影對著岑寂叩拜下去。
岑寂的神情閃了閃,抬手示意他們起來,和藹地說道:「不知幾位愛卿這麼晚了覲見所為何事?」
成安走上前兩步對岑寂說道:「稟宮主,皇城裡將要有一間煉器工會開張。」
原本岑寂對他們要說的事情不甚在意,當聽到他們提起煉器的時候,眼神猛然發亮,激動地道:「愛卿說什麼?」
這回是朝陽離說話,他也忍不住激動道:「宮主,西海有煉器師出現了,而且還在皇城裡開辦一個煉器工會。」
其他大臣安靜地站在下首,等待岑寂的發落。
岑寂鋒利的眼神一瞇,有這等事?也並沒有被興奮沖昏了頭腦。
他在西琦泊海找煉器師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還讓岑毅瀟到外面去找,最後都只是找了一個煉藥師回來,這皇城怎麼就突然冒出了一個煉器工會了?
而且還在人類入侵的這個檔口上。
「查清是何人開張了煉器工會沒?」岑寂嚴厲地問道。
「宮主,是在皇城水街住了七年多的水母族水穆。」朝陽離說完看了水桑一眼,水穆和水桑一樣,同是海底水母族。
「七年?」岑寂的目光變得冷冽,他看著下首的五位大臣風輕雲淡地說道:「竟然在水街住了七年,本宮需要煉器師的時候,你們怎麼找不到?」
五位大臣一驚,紛紛把頭垂得老底。
「什麼時候的事?」岑寂的語氣緩和了些。
水桑皺了皺眉說道:「今天。」
嗯,這些老傢伙還算有自知知明,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會第一時間趕進宮裡來稟報他。
「什麼時候開張?」岑寂隱隱地問道,開張的時候他倒是要去看看,到底是怎樣的水母族想到要開煉器工會,他就不怕工會引來眾怒嗎?必竟在西琦泊海,煉器那是人類幹的事情。
……
五位大臣沒人出聲,大殿之上一片寂靜。
岑寂冷冽地看著底下的五位長老,忍著怒氣問道:「怎麼回事?那煉器工會什麼時候開張啊?」
五位大臣把頭垂得更底,誰都不願意觸碰岑寂的霉頭。
岑寂猛然拍案大喝:「說!」
五位大臣被岑寂這麼一吼,個個縮肩打顫,最後還是朝陽離道:「明天。」
岑寂的眼神幾乎可以噴出火來,他們怎麼不到人家老死了才來告訴他?
安成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上岑寂道:「宮主,不是我們隱而不報,而是那水穆今天下午才發出通告說明開要開張。」
岑寂簡直想拍死他們,他大喝:「一個小小的水族,能在一天之內就把消息傳遍整個皇城你不覺得奇怪嗎?」
五位大臣驚駭,他們怎麼忽略了這一點。
一直沉默的參柘說話了,他道:「要不要現在就查封了那煉器工會?」
其他大臣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竟然這工會不尋常,還是阻止他們開了才好。
岑寂不語,這幾位大臣根本不知道皇城裡混進了幾個厲害的人類,所以他們才這麼有適無恐,不用去查封,岑寂就知道這件事情是那幾個人類搞出來的,能在三天之內就籠絡了水族,這些人類倒是不簡單。
……
幾位大臣見岑寂不說話,都安靜地站在大殿之上不出聲,唯恐擾了岑寂的思緒。
「稍安勿躁。」過了良久,岑寂才出聲。
「是!」大臣們應道。
「本宮明天去會會他們,你們退下吧」岑寂的眼神閃過冷光,對著下首的大臣說道。
「是!」幾位大臣退出了大殿之外。
幾位大臣退出大殿之外後,水桑說道:「老離,我們要不要把這事也告訴一下少主,按道理說,皇城發生這樣的事情,少主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怎麼這次沒看到他?」
朝陽離和成安也覺得奇怪。
「我好幾天沒見過少主了。」納金說道。
納金這麼一說,幾位大臣迷惑了,納金可是魔獸大軍的將領,西琦泊海的魔獸大軍歸少主管轄,每天巡查大軍是少主每日必做的事情,如果連納金都沒見到少主,難道少主又出海了?
「少主出海會通知我的,這次我沒接到通知。」納金說道。
幾位大臣沉思。
其實,西琦泊海的大臣是指魔獸裡的貴族,就如雲祥大陸的五大世家一樣,朝陽離、安成、水桑、參柘、納金分別是西琦泊海的五大家族的家主,因為他們的身份尊貴,岑寂早就告訴他們西琦泊海將要滅亡的實情,讓他們各個家族都出一份力尋找煉器師,所以才會有今晚的這一幕。
幾位家主退出大殿之後,岑寂的眼神變得冷血,想到雲默和祗,他握緊了拳頭,人類,想在西海皇城撒野,簡直就是自挖墳墓。
讓岑寂變得嗜殺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地王神,地王神就像一個定時爆彈,讓岑寂防不勝心,地王神不死,岑寂心不安。
地王神,千年前我可以整死你,現在依然能殺你,你就等著死吧,魔獸之主是我的,我才有資格主宰一切。
岑寂望著大殿之門冷血地說道。
……
夜煞閣:
「怎麼樣?」寒夜問向意穆。
「已經按照小姐的吩咐,把消息散發出去。」意穆說道。
寒夜凝望夜色,千年前岑寂能算計祗,證明此人的心思縝密,如果不步步為營,肯定會被他反咬一口,所以寒夜故意讓意穆把建立煉器工會的消息發放出去,多疑的岑寂肯定不會相信皇城裡會有人開這樣的工會,定然認為是他們開的,到時他肯定會在煉器工會的四周布下天羅地網,抓住他們,抓住地王神。
寒夜就是利用這一點,試圖引岑寂出宮,好讓她與雲默搜索岑寂的皇宮。
「夜兒,放心吧,明天他一定會出現在煉器工會上。」一旁的雲默說道。
寒夜點點頭,她已經吩咐意穆,讓意穆把那些真正想煉器的人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小夜,岑寂的皇宮佈滿機關密道,到時你們一定要小心,岑寂可以探查到我的氣息,這斷時間我就不出去了。」祗的聲音在寒夜的腦海中響起。
「放心吧,我一定會注意的。」寒夜道。
……
又一天來臨,靈鳶在密室裡暈迷了一天無人察覺,煉器工會今天開張,岑寂打算去會會水穆,所以也沒讓人去叫靈鳶煉藥,西冷是岑寂的貼身暗衛,就算他昨天發覺靈鳶體虛,此時也分不開身去探望靈鳶,靈鳶就這樣在密室裡漸漸失去了生氣。
皇城之內,所有人都知道水街裡開了一間煉器工會,煉器這是人類的工作,水穆這樣開煉器工會,遭到周圍的鄰居鄙夷,如果沒有朝陽家護著他們,水街的魔獸們早就把煉器工會給砸了。
工會開幕,裡面靜得出奇,沒有任何魔獸願意從事這麼低微的工作。
原本讓人不看好的工會,因為岑寂的到來而轟動非凡。
「意穆,你能行嗎?」寒夜隱在暗處問道。
只要岑寂與意穆糾纏上了,她就打算闖入岑寂的皇宮。
「小姐放心,如今我已經有神帝高階的修為,就算露出了馬腳,從他們的手中逃跑沒問題。」意穆示意寒夜放心。
「宮主駕到!」水街街頭,一道悠長的聲音響起。
只是一瞬間,原本熱鬧的街頭頓時肅靜,個個人形魔獸驚奇地看著岑寂出現的地方。
「叩見宮主。」眾魔獸愣住後,紛紛驚醒過來跪在地上拜叩。
這些人當中,包括意穆,意穆跪在煉器工會的門口對街頭的方向叩首,但是卻避開了他。
讓他對岑寂磕頭?做夢!
他對著天磕地磕,就是不對岑寂磕。此時不混在人群裡磕,等岑寂進了煉器工會後,他就得給岑寂磕了。
看到街上跪滿了人群,雲默催促道:「夜兒,我們走吧。」
如果岑寂靠近了他們還沒走,一定會被岑寂發現的。
寒夜不放心意穆,如果救出了靈鳶,意穆又落到岑寂手裡,那可就得不嘗失了。
「意穆在水街呆了七年,周圍的魔獸都認得他,他會小心的。」雲默說道。
寒夜咬牙,閃身離開了水街向岑寂的皇宮閃去。
靈鳶,你一定要好好的。
岑寂來到水街,就算地上跪滿了人群,岑寂亦然看得出水街的混亂,岑寂皺眉,他西琦泊海什麼時候就成這個樣子?
還是一直是這個樣子?
岑寂沒有叫地上的人起身,領著三位長老和西冷向掛著紅綢的地方走去。
人形魔獸們雖然低著頭,但是視線一直跟隨著岑寂,看到岑寂走向新開的煉器工會,魔獸們驚奇不已。
岑寂來到煉器工會門前,意穆的跪姿不變,依然沒對準岑寂。
「誰是水穆?」岑寂問道,語氣裡含著上位者的深沉。
「我!」意穆底頭應道。
岑寂皺眉,怎麼也沒想到開辦煉器工會的人長得這麼柔弱。
「抬起頭來。」岑寂不動聲色地道,如果發現意穆是易容,他定然讓意穆毀屍當場。
意穆隱隱地把頭抬起。
岑寂疑惑,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居然是一個弱書生,身上也發著水母的氣息。外表特徵也附和水母的形象。
「起來吧!」岑寂對著眾人說道。
整條街的人隨著岑寂的發話,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每個人看向意穆的眼光都有了變化。
煉器工會居然引來了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