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三十八章冰清玉潔
林海草苦於有口難言。
林海草回應門外那位：「周老師，唔，我有點不舒服……你先替我代一節課吧。」
外面那位周老師顯然不是什麼心思細膩的人，隔著房門很痛快就答應了。趙大喜聽著外面腳步聲逐漸走遠，哪還控制的住，林海草終於不堪忍受，顫聲求饒：「嗚……疼。」
趙大喜猛然警醒也跟著心疼，也就是林海草性子柔順，換個野蠻的女人恐怕早就一腳把他踢下床去了。
警醒過來之後心裡一片溫柔滋味，翻身下床柔聲說話：「來，我抱你下地。」
林海草緊咬香唇試圖坐起來，坐起了一半突然臉又紅了，嬌軀一軟重新躺回床上。
趙大喜心裡大樂又疼惜她，樂呵呵的扶她坐起來，又倒了熱水幫她洗臉，眼睛四處看看也有些心驚，床上處處都是他兩人激情過後留下的痕跡，這要被外人看到了那還了得，林海草跟他同樣想法，兩人對視一眼林海草輕啐他一口，有些心虛的收起床單蚊帳，過程中難免挨挨碰碰也同樣動人。
兩個人在房間裡磨蹭了一會，怎麼出去見人又是個問題，林海草死抱著胳膊怎也不肯開門，生怕這一開門碰上了誰，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趙大喜抓抓頭髮靈機一動，還是跳窗戶走吧，挑個沒人注意的時候從後窗跳出去，快跑幾步翻過小學院牆，臨走之前還不忘沖林海草招一招手。
再坐進工廠辦公室裡，外面是轟隆的機器聲他卻充耳不聞，滿腦子都是坐晚刺激甜蜜的回憶。再驚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面前坐著高成昆，正在盯著他看。
高成昆這時候滿臉懷疑：「二哥，你咋了，我都來了半天你發什麼呆？」
趙大喜心中得意嘿嘿一笑：「沒啥，有煙嗎？」
高成昆將信將疑遞根煙過來，趙大喜接到手裡美美的抽上一口，一想到可以跟林海草神不知鬼不覺的親熱，那份成就感足讓人心神蕩漾。
想到心動時候忘情大叫一聲：「痛快！」
高成昆還被他嚇了一跳，好在高老三從來都不是心思細膩的人，他又不認識林海草，也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大喜一根煙抽完，才招呼自家兄弟：「啥事？」
高成昆打起精神，表情也突然雀躍起來：「也沒啥大事，二哥走吧，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趙大喜本來不願意動，架不住高成昆死拽著他不放，到了縣城南大街才明白過來，難怪高老三這麼積極，原來也是為了個女人。南大街一家叫做「快樂谷」的歌舞廳，老闆是個成熟女人，而且還是北山縣城大有名氣的女人。
這家歌舞聽連同卓婷這個女人，就連趙大喜也知道她的大名，這女人早些年在香港混過，後來回北山縣開了個歌舞廳。這女人唱歌不錯，先是跟了一個包工頭，後來又抱了白家老三白家成的大腿，等到白老三下了大獄，這女人也就又變成了沒主的野花，也不知怎的一來二去，高成昆似乎對他有點意思。
趙大喜想起高老三這是剛從香港回來，心裡恍然多半就是陪著這個女人，跑去香港偷情去了。
高老三一路把他拽到歌舞廳門外，還興沖沖的：「二哥我今天請你喝酒，我跟你說，這裡的小妞比別處的漂亮。」
趙大喜不忍心掃他興致，跟他進了歌舞廳的門，這時候將將接近中午，歌舞廳裡好幾個小妞正在沙發上擦胭脂抹粉。兩個人剛剛站定，馬上就有幾個漂亮姑娘迎了上來，一口一個昆哥叫的火熱。
高成昆也似乎常來常往，笑呵呵的打招呼：「哎，都好都好，你們婷姐在嗎？」
很快有人往裡面招呼一聲，片刻之後就有個成熟美女出來迎客。趙大喜對這女人早有耳聞，見到這傳說中的北山名女人，才知道果然傳言不虛，在這個年代就有這麼會打扮的女人，也算罕見了。這女人很懂得利用她的資本，不愧是香港混過的，身高腿長的足有一米七多，修剪整齊的長髮，精心畫過的眉毛，小外套裡面只有一件抹胸，胸前一道深溝若隱若現，在這時代來說這算是很前衛的穿著。
趙大喜是穿越來的人，早對這種穿著風格習慣了，還是覺得挺有看頭。這女人跟林海草比起來就是兩個極端，林海草是屬於純天然的美女，這位婷姐在整容技術還沒有普及的時代，就算是人造的了。細看她臉上裝扮，心裡一動果然看不出化妝的痕跡，當真厲害。
他在這裡稍一沉吟，那邊高成昆早按捺不住，上前幾步抄上她纖腰，兩人就在大廳廣眾下親了個響亮的嘴兒。那卓婷還顯得有些羞澀，一臉嗔怪輕輕在男人胸口錘了幾下，趙大喜心說自己恐怕不幸又言中了，高老三是中了這女人的魔。
高成昆佔了美女一輪便宜，滿心的得意：「二哥隨便坐吧，到了這裡就跟到了自己一家一樣……婷婷，這是我親二哥，趙家村趙大喜你總聽說過吧？」
那美女卓婷小吃一驚，總是知道趙土匪的大名，又擺出一副乖巧樣子伸手過來，趙大喜輕輕握著她纖手搖了幾下。其實並不看好這一對，別人很吃這女人的路數，他卻是天生有了免疫力，覺得這女人比林海草差的遠了。
在歌舞廳裡小坐了一會，找個機會還是拿話敲一敲：「老三，你要找女人滿大街都是，你也是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紀，改天讓嫂子在學校裡找找，給你介紹個漂亮的女老師行不行，這個女人……」
高成昆有點不樂意了：「二哥，我好心好意請你來的，你別找不痛快行不？」
趙大喜看這架勢也就算了，轉念再一想隨他去吧，他跟林海草不也打的火熱，男人有本事了當然是想找女人，隨他去吧。兄弟兩個就在歌曲廳裡叫了幾份炒菜，那卓婷也很識趣，把店裡最漂亮的小姐妹找來陪客。
在這一點上高成昆沒說謊，這裡的小妞果然長的千嬌百媚，陪著趙大喜這個更是店裡的頭牌，一張娃娃臉一副清甜樣，笑起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這要換個男人多半早就動手動腳了，只是趙大喜心裡惦記著林海草，又近距離看到這小妞臉上的兩層粉底，沒有半點動她的興趣。
違心在歌舞廳裡坐一會，也就隨便找個借口開溜，高成昆雖然不太願意也拿他沒什麼辦法。出了歌舞廳趙大喜回頭看一眼招牌，心下沉吟這卓婷再怎樣也是白老三的姘頭，這事說出去可不怎麼中聽。風言風語的難免又傳一陣，說是高成昆霸佔了白家的女人。
白家未必肯嚥下這一口氣，三五天內兩邊又得打起來。
沉吟一陣心中突然豪氣多了，默念幾句打吧打吧，總歸是鈍刀子磨肉，多打上幾回也好，今天傷兩個明天傷三個，白家的實力也就漸弱了。反正是趙家村高家口的小青年命賤，受點小傷回家養活幾天，就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
回廠裡呆帶到晚上六點，開車去接林海草，想著今晚怎也要把她帶回來，為了林老師清譽著想，在她的宿舍裡過夜太危險了。
故意等到小學裡人都走光了，他才翻圍牆翻窗戶，又偷偷摸進林海草的宿舍。正在洗臉洗手的林老師嚇了一跳，回頭嗔怪的看他一眼。她也有些心虛的樣子，不動聲色去把房門關上。
趙大喜坐在她小床上心裡樂呵呵的，有了**上的關係果然不一樣了，以前跟她說話都得把聲音壓低，現在不等吩咐就知道關門了。心裡大樂拍一拍身邊床板，林海草窘迫低頭扭捏一陣，還是乖乖在他身邊坐下，再抱上她柔軟纖弱的身子，細看她純天然的清純臉蛋，滋味比昨晚還要動人。
趙大喜這時候倒不急了，摟著她說說笑笑，淨說一些家長裡短。
對心愛的女朋友，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柔聲問她：「想不想你爸，要不要我陪你回一趟醫院？」
林海草本來還有些害怕，生怕他又像昨天晚上那樣對待自己，左等右等也等不到男人來脫她衣服，她自己倒有些羞極。
羞極之下把小臉埋進趙大喜懷裡，赧然回答：「我爸有我姐和我媽照顧呢，你這麼慇勤想幹嘛？」
趙大喜故意勾起她下巴，嘿嘿的乾笑：「我想幹啥你最清楚了，你爸就是我未來的老丈人嘛，我當然得巴結。」
林海草光潔的下巴被他大手掌握又有些扭捏，嘴裡還是不肯認輸：「誰說要嫁你了？」
趙大喜感覺到她小臉逐漸發燙，笑的更壞：「不嫁我也行啊，北山縣就這麼大，除了我還有誰敢娶你？」
林海草赧然大嗔捏起粉拳砸他幾下，趙大喜不自覺拿她跟那個卓婷做個比較，一個比較下來，那俗媚的女人就被比到海裡去了。兩個人在林海草的宿舍裡說說笑笑，快到晚上八點一起爬院牆溜走。兩個人做賊一樣爬上院牆，林海草這麼身嬌力弱的身體又不方便，趙大喜乾脆抄上她纖腰抱起來，翻過了院牆又做賊一樣鑽進車裡，偷偷摸摸回趙家村去。
到了村口有幾個小青年正在小飯店外面打撲克，車從小飯店前面過，怎麼也避免不了被人發現。林海草大為窘迫怎也不肯進村，趙大喜想想也是，在這保守的年代裡，未婚同居是很離譜的事情，難免被人說三道四。
心思一動開車調頭，把車開到漆黑一片的石河邊上，然後壞心眼的關上大燈。林海草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麼，緊咬嘴唇低頭看著她自己胸口，只是林海草身體仍有些不方便，趙大喜故意逗的她情動難耐，才一腳把車門踢開，把她白細纖弱的長腿外車外拽了一點。兩人動作越來越大，趙大喜眼睛噴火也難以控制。漆黑一片的月色下石河邊，涼風襲來讓兩人緊帖在一起的肌膚更加敏感，感受更加刺激。
這樣恩愛纏綿了大半個月，趙大喜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一有機會就拉著林海草，淨找一些偏僻幽靜的地方纏綿恩愛。林海草最初幾回雖然有些痛苦，大半月下來，在趙大喜滋潤下身材倒豐滿少許，氣色也比以前好了不少，整個人散發出驚人的光彩。最近林老師走路吃飯都喜歡哼幾首語調歡快的小曲，開心的像一只可愛小鳥。
這天開車送她回去見她父母，林父做完了手術又在醫院養了幾天，有軍區總醫院的專家親自主刀，已經可以下地走動。林海草心情更好買一束鮮花買些禮物，領著趙大喜象小鳥一樣飄進病房。
看見她爸的時候，清純小臉上滿是甜蜜笑意：「爸，你好點了吧。」
林家人本來就很寵愛她，一家四口聊在一起，讓趙大喜也看到心中溫暖。順利幫林家人辦了出院手續，住院費結算完了只花了兩萬多塊，林家人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面子都是別人給的，趙大喜這首長雖然只是冒牌的，還是讓林家人臉上多了不少光彩。回到林家，林海草稍一猶豫還是把他拉到邊上，商量幾句。
林海草有些軟語相求的味道：「大喜，我想在家陪我爸幾天，好不好。」
趙大喜雖然不願意跟她分開，也就笑著答應下來，還開她玩笑：「什麼意思，呵呵，不捨得我走？」
林海草哪料到他會這麼體貼，一時情動眼眶裡就多了幾顆淚花，趙大喜最怕她哭，一時有些慌了手腳，慌忙上前哄她幾句。雖然知道她是開心的哭了，心裡仍有些不是滋味，這時才知道自己有多珍惜她。
離開林家回到村裡，又有一陣提不起精神，這也是沒什麼辦法的事情。
這時候是臘月眼看就要過年了，趙大喜打起精神算一算總帳，情況還是挺樂觀的，「趙家香」花生油的口碑已經做起來了，又趕上了年關生意更好。幾個月下來已經可以維持工廠正常開支，帳面上還贏餘了百多萬，加上趙大喜買車送禮花掉一些，帳面上還剩五十幾萬。
趙大喜也不是個小氣的人，拿出一部分錢來給趙家村父老分紅，又給工人發了一些獎金，趙家村父老已經連續兩年從村委會領到分紅了，就此摘掉了貧困村的帽子。趙大喜心中有些得意，只用了短短一年半時間，他就把趙家村治理的有模有樣，這份能力也算是天下少有吧。
又過了幾天，在外地打工的趙家村子弟紛紛回村，看見村裡氣派的廠房也大吃一驚。
本來打算安安穩穩過個年，哪知道剛過了小年，北山縣城各方面積壓了許久的悶氣，終於一起爆發了。起因一如趙大喜所預料的，導火索就是那個叫做卓婷的女人，白老三的女人讓高成昆霸佔了，白家自覺得受了奇恥大辱，終於在臘月二十四這天糾集人手，先砸了卓婷的快樂谷歌舞廳。
高成昆當然不肯罷休，要替他的女人出氣，也糾集了高家口小青年準備進城動手，還派人來找趙二哥幫忙。
趙大喜本想安安穩穩的先過了年，把事情拖到縣政府權力交替以後再辦，看這情況也知道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在村委會院子裡徘徊了幾圈，痛下決心不打算再等了，等到白家老大回來過年就更不好辦，趁著白支隊長還在邊關苦等假期，現在就動手除了白家昌。
領著趙家村小青年趕到縣城，高成昆早已經按捺不住，一幫人鬧哄哄的就要去砸天宮娛樂城。幸虧還有張漢領著幾個心腹手下在控制局面，不然怕是早就亂起來了。
趙大喜火大起來，第一次衝著高成昆開罵：「你姥姥的就知道砸，你跟街上那些混混有什麼區別？」
他當真發火了高成昆也害怕，被他罵的頭也抬不起來，趙大喜罵他一陣才消了點氣，甩手扯著張漢進了經理室，高成昆雖然委屈也只有跟進來。經理室的門一關，一起商量除掉白家昌的大計。
張漢是個穩重的人，一邊考慮一邊說話：「我手下有刑警隊可以調動，抓了白家昌難度不大……麻煩的是之後帶來的連鎖反應，胡縣長是肯定要過問的，還有個更麻煩的白家山，前幾年市裡來人想動天宮洗浴，白家山可是連夜帶人帶槍回來坐鎮，硬把市局的人給逼走了。」
高成昆聽到一臉頹然，腦袋也耷拉下了，這才明白他有多莽撞。
趙大喜眼睛瞇起來，以此來掩飾住眼神裡的凶光：「胡縣長大印都交出去了，就差沒辦交接儀式了，現在他說了不算。白家山麼……就怕他不來，最好是多帶幾把槍回來。」
他說話語氣之狠毒，連高成昆都聽的心裡發涼低下頭去，不敢正視他凶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