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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62章 再犯 文 / 蕭舒

    第62章再犯

    眾人進了屋,容子矩跟他一一匯報,這些日子他們都做了什麼,練什麼劍法,進展如何。

    在這裡,委實安靜,也沒有什麼人來,他們能夠靜心練功,進展極快。

    從前時候,刀白鳳在此修行,有大理王府的護衛們暗中保護,將所有試圖靠近的人們軀除,附近人家也曉得,這裡來不得。

    故無量劍眾人來此時,再無旁人打擾,靈鷲宮固然神通廣大,卻非無所不能,沒有找來,他們一直安心呆在這裡,苦練武功。

    這一次被迫離開劍湖宮,躲來一座小道觀中,無量劍上下視為奇恥大辱,練功時極為玩命,加之蕭月生所製丹藥,所授劍法,三者相輔,令他們武功激增。

    蕭月生聽完容子矩的話,點點頭:「既如此,咱們就回去罷,一直佔在這裡,非長久之計。」

    「掌門,咱們是想回去,可靈鷲宮……?」容子矩露出遲疑神色。

    蕭月生擺擺手:「靈鷲宮之事,我自會處理,咱們回去就是!」

    「……是!」容子矩點頭,凜然遵命。

    於是,一行十七人出了玉虛觀,返回無量山。

    蕭月生先是傳了他們一段口訣,施展此訣,他們一路疾行,不必車馬,僅憑著輕功而行。

    這套口訣,脫胎自凌波微步與神行訣,只是更簡單明快,不必通曉易經,效果卻不差,既能增強功力,如打坐一般,行走速度又極快。

    宋山嶽心中歡喜。

    他與蕭月生的交情極好,蕭月生初來無量派時,他便與其相交,蕭月生平日裡一心沉浸於武功中,脾氣略顯孤僻,唯有宋山嶽常去他小院中,與他說話。

    上一次無量派與神農幫火拚,宋山嶽僥倖得存,被蕭月生所救,成為十五名弟子之一。

    對於蕭月生,旁人只覺神秘,他卻深知其聰慧,劍法高絕,他平日裡說與別人聽,皆嗤之以鼻,以為笑話。

    後來蕭月生做了掌門,人們想起他的話,方才恍然,此時,蕭月生卻居於劍湖宮外,甚少與弟子們接觸,神秘異常。

    宋山嶽聽到蕭月生說出的口訣,忙用心記住,知曉必是絕學。

    依訣而行,一路疾馳,絲毫不覺費力,更不像平日裡的勞累,只覺源源不斷的內力自湧泉衝上來,鑽進身體裡,內力沸騰,大有增強。

    這樣疾馳,內力自地上湧出,彷彿地底的靈氣鑽進來,說不出的玄奧,透著莫名的神秘氣息,更欲一探究竟,揭開神秘的面紗,提起無限的興致來,恨不得一直趕路。

    如此一路疾馳,到了傍晚時分,他們在一處野外停下,坐下休息,蕭月生命令馬上打坐,宋山嶽只覺內力洶湧澎湃,如河水氾濫,內力大增。

    他大喜,掃一眼周圍諸人,無不眉梢帶笑,喜意難抑。

    第二天清晨時分,他們回到了無量山,進了劍湖宮。

    劍湖宮中,頗有幾分衰敗之像,沒有人踩踏,野草肆無忌憚的長了出來,處處沒有人氣。

    十五人進駐,整個劍湖宮頓時大變樣,他們一番清掃,然後各司所職,維護清潔。

    即使打掃時,他們也揣摩著練功,手上掃帚便是長劍,偶爾掃著掃著地,忽然揮動起來。

    蕭月生不由暗笑,也頗心慰,這些弟子彷彿著了魔一般,對於武功的癡迷,更甚當初的自己。

    安排過後,他靜下心來,細心參悟腦海中的招數,融眾人之所長,結合無量劍法,創出八招來,取名無量八劍。

    八劍既成,便傳於眾人,有原本的無量劍法為基,再修習這八劍來,水到渠成,絲毫不難。

    這八招劍法,看著簡單,卻是玄奧暗藏,其中各有運勁的法門,每一招皆是威力無窮。

    眾人修煉時,並不覺如何,只覺得順暢,練完一遍八劍,週身內力隱隱增加,內氣流轉,舒暢莫名。

    他們每一次練過,皆大有收穫,很快便上了癮,不想停下,宛如後世的網絡遊戲一般。

    蕭月生在無量山巔築了兩間草廬,居於其中,卻不住在劍湖宮,嫌那裡太悶。

    坐在山頂,俯看眾生,心境自然的開闊,對於道心有益。

    他傳了八劍過後,開始煉製丹藥,無量派的根基雖深,上一次的神農幫卻毀了差不多。

    他這次煉製之藥,多是取自《神農靈寶經》,上面丹藥無一不是極品,功效非凡。

    十幾日過後,他練出了三種丹藥,固精丹,益氣丹,壯神丹,多是增強功力之用,至於療傷,卻是附帶之效。

    這一日清晨,蕭月生正跏趺坐在山巔一塊兒巨石上,一動不動,雙眼清光蕩漾,觀望著東方的紫陽。

    薄薄的霧氣在他身邊繚繞,薄如輕紗,他鼻中吐氣如蠶絲,隱隱約約,竟成紫色,從鼻中呼出,繚繞一轉,再鑽回去,良久方才一個進出,緩慢之極。

    他正在修煉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欲練至中乘,需得觀照東方紫陽,將其化入腦海之中,寂然長照,無一刻斷絕。

    紫陽輝映元神,時日一久,自然生出種種反應,達到中乘境界,那時,斷人過去未來,輕而易舉,如佛家的大神通。

    宋山嶽施展輕功,飄飄來到十幾丈遠處,靜靜站著,看著他背影,只是站著看,不發聲音。

    蕭月生心神觀照,周圍數里之內,皆可清晰呈現,只是這般太耗元神,他平常時候,多是觀照百米之內。

    紫氣慢慢鑽進鼻孔,再不出來,他雙眼清光閃爍,漸漸的恢復如常,眼神越發深邃,如熠熠閃光的鑽石。

    他雙掌翻動,在胸前劃了幾道弧,轉過身來,微笑道:「宋師兄,可有什麼事?」

    至於下面究竟發生何事,他卻已知,有一幫人湧上無量山,堵在劍湖宮前,想要動手。

    這些人,個個手持長刀,寒光閃爍,氣度森嚴,他們彷彿剛從沙場上下來,眼神冷漠,毫無感情。

    宋山嶽抱拳一禮:「掌門,山下來一幫人,說是鐵血堂的人,來替飛斧幫報仇。」

    蕭月生眉毛皺了皺,點點頭:「嗯,下去瞧瞧!」

    說罷,身形一飄,盤膝著浮起來,雙腿慢慢放下,落到宋山嶽跟前,邁步朝山下走去。

    劍湖宮前,兩幫人對峙,無量派十五弟子持劍靜靜站立,一動不動,任由晨風吹來,衣襟飄蕩,個個眼神沉凝,氣質從容。

    經過蕭月生這些日子的磋磨,他們個個脫胎換骨,宛如變了一人,無一不是高手。

    另一幫大漢,個個身材壯碩魁梧,約有三十幾個,手持單刀,在朝陽照耀下閃著紫光。

    他們站得極整齊,身形筆直,彷彿一根根木樁子豎在那裡,眼神卻是一片淡漠,悲喜不驚。

    這般站著,彷彿軍隊的一個方陣,雖然人少,卻瀰漫著千軍萬馬的森森氣勢,迫人之極。

    尋常高手,遇到這般陣勢,即使武功更高,也難免心神被奪,不戰而走,一看即知漠視生死之輩,避之為妙。

    蕭月生來到近前,打量一眼,容子矩抱拳為禮:「掌門!」

    其餘弟子們,則直直站著,一動不動,也不為禮,雙眼緊盯著對方的三十幾人。

    這是蕭月生訂的規矩,有敵人在場,不得行禮,不能鬆懈,免得為人所趁,這些細節雖瑣碎,卻是保全性命之道。

    蕭月生站在眾弟子身前,打量對面。

    「你便是蕭觀瀾?!」一個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斷聲喝道,聲音堅硬,如金石鏗鏘,在山谷中迴盪不絕。

    蕭月生點頭:「不錯,你們何人,與飛斧幫有何關係?!」

    「我們乃鐵血堂門下,與宋幫主素來相交莫逆,你竟殺了他,需得抵命!」中年男子冷冷道。

    他臉龐削瘦,身材壯碩,一雙眼睛極細小,目光陰冷尖銳,被他看著極不舒服,如被毒蛇盯上。

    蕭月生瞇著眼打量他們一眼,清光一閃,臉色沉了下去。

    他退後一步,手朝前一揮:「上罷,廢了他們!」

    「是!」十五弟子齊聲應道,乾淨利落拔劍出鞘,腳下一蹬,兩人一組衝上前去,借前衝之勢出劍,劍光凌厲無匹。

    蕭月生剛才運起太清玉霞紫映太上法,讀得此人之心,方知他們還是受靈鷲宮的驅使。

    對靈鷲宮這般做法,他極是惱怒,下手絕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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