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德重偏著腦袋眼睛無力地微張著,看著跪在謝楊身前的唐長林還有他後面的那一大片柳葉門弟子,突然微笑了起來,嘴歙張了幾下,發出「呵呵」的幾股氣流,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然後徹底消失。
謝楊哈哈大笑著,那麼多人跪在身前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他興奮了,他要的就是之中感覺,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攬著淚流不止的唐言鳳,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跪伏在黑壓壓地一片人:「很好!唐長林你果然事一個人才,你們給我聽著,我不管你們對我有什麼看法,但是竟然你們這句『門主』已經叫出了口,那麼你們就必需臣服於我!我所想所做就是你們所想所做,你們不能違抗我的命令!不然結果就只有一個——死!」
那一雙雙埋在地上的眼睛,充滿著怨恨與憤怒,這樣的情緒刺激著他的大腦,所有人都將聲音當成了自己的宣洩扣,大聲而整齊地回答:「是!」
謝楊將視線對準了唐長林,喊道:「唐長林!」
唐長林站了起來,恭敬地對謝楊大聲回答道:「在!」
謝楊再次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你們全部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麼樣的一個配合,從現在開始,柳葉門所有弟子分為聰、銳、玄、行、離五堂,人數平均分配,唐長林,你負責聰堂。」
「是!」
謝楊將視線看向余剛:「余剛,你負責銳堂!」
「是!」
「林旭,你負責玄堂!」
「是!」
「謝知左,你負責行堂!」
「是!」
「還有唐長海,他醒來之後讓他負責離堂!」
安排完之後,謝楊將視線看向了一直站在旁邊的趙夕和林常,說道:「林常。」
林常大腦一直處於短路狀態,被謝楊一叫,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啊」了好幾聲之後才應到:「叫我什麼事?我可不是柳葉門的。」
謝楊一笑:「你不是柳葉門的,但是你是隱影門的人不是嗎?」
林常眼神黯然下來:「我已經脫離隱影門了,我現在門派都不是了……謝兄弟,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了,但是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樣了,我……」
謝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別那麼多廢話,我問你願不願意跟著我,願不願意為我賣命,願不願意領導隱影門。」
林常眼神極其複雜地閃爍著,良久之後才歎了一口氣:「好吧,反正我也沒地方去了,要是我現在不答應的話,你搞不定就會不顧兄弟情誼殺了我……我願意。」
謝楊大笑三聲:「很好,你明天就會重新和你原先的那些同門回到一起,不過不是受他們使喚,而是受我的使喚成為他們的領導者,我現在宣佈你將是柳葉門正堂之外第一個偏堂——影堂的堂主!」
林常有點不怎麼情願地隨便點了一下頭——這可叫他怎麼去面對齊成,怎麼面對大年還有那麼多隱影門以前的兄弟?
謝楊的眼神終於放倒了趙夕身上,聲音比前面柔和了許多:「老趙,我沒有忘記我們只見的事情,我說過我們是兄弟,我一輩子都會記得。我很清除,這些傢伙雖然跪在我前面,但是只要我一轉身他們就會商量怎麼才能殺了我,但是你不一樣,我相信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柳葉門——我決定改名字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平天門』的副門主,和我平起平坐,統領所有的分堂!」
趙夕不知該作何表示,站再原地良久沒有說話,謝楊眼神從他身上收了回來,正式著前方:「你們全部給我們聽好了,柳葉門從此不再,現在你們都是平天門的人,是我謝楊的人,只受我一個人的命令!」
「是!」
每一個人都在撕心裂肺地叫嚷著,他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發出過如此大的聲音,幾乎連喉嚨都要喊破。
「余剛,林旭。」
「在。」
余剛和林旭左站了上去,謝楊掃了他們一眼:「余剛,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一直在經營西南的勢力,你和林旭兩個帶領手下的人將那些人穩定下來,通知所有勢力——無論大小明天必需過來見我,任何有違抗者全部殺了,明天中午十二點要是有任何一個勢力的人沒來的話,唐長林(是),就將他們的勢力連根拔起,一個人都不要留!」
暗夜如血,蒼茫而淒涼。
這天晚上柳葉門——不,是平天門沒有一個人睡得著,剛剛恢復過來的唐長海捂著傷口坐在台階上喝著酒,沒有一絲風,他甚至能夠聽得見在後面休息的一些原柳葉門弟子的輕聲抽泣聲。酒瓶裡的酒已經沒有了,他大喝一聲將酒瓶摔得粉碎,一塊碎玻璃反彈了回來在他臉上劃出了一道口子,他卻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一般不管不顧,他痛苦地抱著腦袋低聲嚎叫著:「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一個人影在他身後站定,深長地歎了一口氣,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沒有出聲。唐長海沉默良久,最後抬起了頭雙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輕輕地叫了一聲:「大哥。」
唐長林將手搭在了弟弟的肩膀上,幾十年了,他突然記起來,自從成年之後,他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動作了,他微微一笑:「二弟,不要這樣,你身體還沒好,經不起這樣的損耗。」
唐長海竟然像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喃喃地說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謝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情況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父親死了,柳葉門也沒有了,我麼現在只是他手上的一條狗,只要一不聽話,就馬上會被殺掉……」
唐長林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地看著此時虛弱無比的弟弟:「柳葉門還在,唐家柳葉還沒有消失,只要我們還在,只要我們還沒死,一切就都還在,換的只是一個名字,那些弟子心裡沒有忘記『柳葉門』三個字,他們都還是柳葉門的人!總有一天,柳葉門這個名字會再次響徹天際!」
唐長海卻沒有那麼樂觀:「我麼在又能如何,連父親都死了,我們根本就不是謝楊的對手,他用一根手指都能將我們捏死,『總有一天』、『總有一天』這一天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會來,你以為現在的謝楊會放過我們麼?他現在只不過是想穩定人心才沒有對我麼下殺手,等他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之後,他便會殺了我們,毫不猶豫地殺掉我們。我麼還有機會麼?我們沒有機會了,現在根本沒有人能惹得起他。」
唐長林吸進肺部的那口氣慢慢地舒緩了出來:「是我看錯他了,看錯謝楊了,沒想到他會成為這個樣子,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早知道……唉,算了,你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真的可以麼?
唐長林暗暗問著自己,他這一生都在為柳葉門的強大奔波,精心佈置著每一步棋,謝楊也是其中的一步,他最開始就懷疑謝楊所擁有的是傳說中的那種「靈道」的力量,即使不是,謝楊的力量也非常的古怪,要是壯大起來肯定前途無量,所以他才會不斷地拉攏,原本以為讓他成為柳葉門的正式弟子,修行柳葉秘法,將父親佈置的強大陣勢柳葉門弟子才能進的那個陣勢告之於他,希望他修行之後能感恩戴德,再加上唐清,要讓其將靈道的修行方法交出來應該並不是什麼難事了,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他們現在反而成了謝楊案板上任其宰殺的魚肉,這變化事那麼的突然,即使親眼目睹,他還是在懷疑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
但是一切卻是真真實實地發生了,他他眼前真真實實地發生了——雖然讓除了謝楊之外的所有人都難以接受。
「你走開!走開!不要過來……」
尖銳而恐懼的聲音劃破了夜空,唐長海猛然站了起來,眼睛變得血紅:「是小清!那畜生要是敢傷害小清,即使拼了性命我也要殺了他!」
唐長海朝謝楊寄居地發了瘋一般地衝了過去,唐長林遲疑了片刻,亦是跟了上去。
唐清恐懼地往後倒退著,雙手死死地抓著胸前的衣服,眼前那個男人眼神中如烈火地**讓她徹底陷入了恐懼之中。謝楊一步步地朝他靠近,他上身的衣服已經被自己扯了下來,身上那一條條猙獰地疤痕盤踞了整個身軀,讓他整個人如魔鬼般讓人恐懼。他嘿嘿笑著看著唐清:「你不是喜歡我麼?今天便讓我麼徹底地融合在一起不是很好麼?把你的一切交給我,我會更加愛你的,我會好好的待你,不會有任何能夠再傷害到你。」
唐清驚恐地搖著頭,向是一隻被惡狼抓住的兔子一般無助:「我喜歡的不是你,不是現在的你,你不是謝楊,你不是……你不要過來……」
謝楊一步步朝前走進:「我當然就事謝楊,只不過比以前那個我強大一點,聰明一點而已,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我更加完美麼?我不會像之前的那個我那麼不善於表達,看著眼前喜歡的東西卻不去佔有,現在的我不是很好麼?你是屬於我的,徹底屬於我。」
唐清已經無路可退,她無助地靠在了牆壁上,拚命地縮著身體,突然她看到了一把水果刀,一把抓了過來,一咬牙沒有任何猶豫地往自己脖子上割去。謝楊眉頭一擰,屈指一彈,一道勁氣迅猛地擊中了那把水果刀,將其擊成了粉碎,刀刃只在唐清的脖子上化出了小小地一道口子。『自殺』失敗,唐清軟弱地倒在了地上,心裡最後的勇氣隨著碎裂的鋼鐵消失不見,她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手無力地攤在了地上。
她的『自殺』卻讓謝楊大為惱怒,一腳踢翻了旁邊的一張桌子,衝上前去將唐清提了起來,惡狠狠地罵道:「不要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哼,老子要上你,你最好給我乖乖地把衣服剝了張開腿躺在床上,玩『自殺』?哼哼!」
「次啦!」
謝楊手往下一帶,唐清的外衣頓時被撕破,粉嫩而蒼白的肩膀露在了外面,謝楊嚴重慾火再次拔高,他低頭就要咬上去。這時候一個人從旁邊衝了出來,拉扯著他的手,近乎哀求地說道:「不要,求求你不要這麼對小清,她被你嚇壞了,求求你不要這樣……」
謝楊一把將唐言鳳推倒在地上,雙手扶住了唐清呆滯沒有絲毫反抗的身體,嘴唇堵在了唐清的嘴上。一顆清淚從唐清那空洞的眼神中滑落,腦袋無力地耷拉在空氣中。唐言鳳掙扎這爬了起來,抓住了謝楊的手,哭著:「求求你,不要這樣,以前的你不會這樣的,以前的謝楊不會這樣,以前的謝楊很喜歡小清,不會這麼傷害他……」
謝楊終於放開了唐清,猛然轉身抓住了唐言鳳的脖子:「賤貨!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以後不要再跟我提什麼以前,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你給我滾開!」
唐言鳳慘哼一聲撞倒在了牆角,謝楊轉身抓起唐清的身體,剛要抱起她,門突然被一道大力踢開了。唐長海的怒吼聲響了起來:「畜生!你要是敢傷害小清我就殺了你!」
謝楊一隻手攬著毫無反抗意識的唐清,轉過頭看著怒氣沖沖的唐長海,微微笑道:「這樣不是很好麼?只要你成全了我和小清,你就是我的岳父了,我會好好地待小清,也會好好地對待你,讓你得到強大的權利,僅此於我之下,怎麼樣?」
唐長海沒有絲毫動容,呲目欲裂地看著謝楊,隨即注意到了被謝楊攬在懷中,衣衫不整的模樣。他怒吼一聲衝了過去,謝楊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阻擋,看著唐長海將唐清一把搶奪了過去。唐長海滿眼痛惜地看著眼神空洞的唐清,連聲問:「小清,小清,你沒事吧,都事爸爸不好,爸爸沒有好好保護你,小清,你醒醒,你不要這樣,小清你別嚇爸爸……」
唐長海的呼喊終於起了作用,唐清那空洞的眼神終於慢慢出現了色彩,她最終清醒了過來,看清楚眼前人之後,眼淚流了出來,傷心地哭叫了一聲:「爸爸——」
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唐長海的脖子。唐長海在女兒的背上輕輕地拍著,輕聲地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那畜生不敢再傷害你了,他要是敢傷害你,爸爸就和他拚命。」
唐清放肆地哭泣著,眼淚決堤。謝楊眼神冰冷地注視著眼前的這對父女,毫無感情地說道:「父女團聚的時間結束,唐長海,我勸你乖乖地退除去,不然我不會在乎多殺一個人。」
唐長海怨恨地盯了謝楊一眼,扶著唐清轉身,注意到了站在另外一邊的唐言鳳,隨即說道:「三妹,跟我走,離這個畜生越遠越好。」
唐言鳳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她很清楚謝楊的性情,唐長海要是敢走出門外一步的話,肯定會被謝楊殺掉——毫不留情地殺掉!唐長海看著一動不動的唐言鳳,隨即對謝楊大聲喊道:「畜生你要是敢傷害我三妹的話,我一樣不會放過你!」
唐長海說完之後攙扶著唐清一步步往外挪去,唐長林站在門外不遠處,牙齒幾乎咬出血,但是卻站再原地良久沒有懂。謝楊冷冷一笑,手微微彎曲了以下,骨節發出「啪啪」的聲響,力量再其中快速地運行,他慢慢地抬起了手,對已經離門口不過三步的唐長海說道:「你最好想清楚了,你這樣做沒有任何用處,而且會丟掉你的性命。」
唐長海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小心地攙扶著唐清,一步步地朝門口走:「小清你小心一點,這裡是門檻……」
謝楊冷哼道:「不知死活!」
手上凝聚的力量噴薄欲出,唐言鳳突然出現在了門口邊,將唐長海擋在了身後,謝楊冰冷地看著她:「滾開!」
唐言鳳突然輕笑了起來,輕輕地撫弄了以下頭髮,含淚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謝楊。唐長海和唐清已經退到了門外,兩人聽到了後面的響動,轉過頭,門已經被唐言鳳背在身後的手慢慢地推上了,唐清嘴唇蠕動了幾下,發出了輕微的聲音:「姑姑……」
唐言鳳恍若沒注意道謝楊那雙充滿殺機的眼睛,低下頭雙手微顫地將一顆顆扣子慢慢解開,一具曼妙的女體出現在了謝楊的眼前,上天賜予了唐言鳳一具近乎完美的身體,修長的身段,滑膩的肌膚,凹凸有致軀體,完美結合在了一起。唐言鳳自信這樣的身體能讓任何一個男人著魔。
唐言鳳褪掉了身上最後的遮蔽,邁著輕盈的步子一步步朝謝楊走近,手柔弱無骨地纏在了謝楊的脖子上,輕輕地對這謝楊的臉上哈出了一口溫熱的氣息,聲音靡靡地對謝楊說:「想要嗎?今天晚上,我是你的……」
謝楊眼中冰冷的殺氣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猛烈燃燒的**,他低吼了一聲緊緊地將唐言鳳抱在了懷裡,喘息著咬在了她的耳垂上。唐言鳳輕咬著嘴唇似乎舒暢而難受地呻吟了一聲,謝楊的慾火瞬間被完全點起。謝楊一把將其丟到了床上,扯掉身上的一切壁障,猛撲了上去……唐言鳳一直閉著的眼睛在謝楊腦袋褪下去的時候張開了,眼神說不出的迷惘於茫然,她摸著謝楊那如叼著一塊食物的野狼般興奮地晃動的腦袋,喃喃地喊著:「謝謝、謝楊、謝楊……」
撕裂的痛楚讓她全身緊縮起來,謝楊興奮地嚎叫著,唐言鳳再次閉上了眼睛,一滴苦淚無聲滑落……謝楊,你何時才能回來?
暗夜如血,孤寂而淒婉。
唐清蹲在地上哭泣著,這一夜,她從未如此流淚過,似乎想將一生的眼淚流盡,唐長海眼睛血紅地在一旁發洩著,周圍的一切能砸碎的東西已經全部被他砸碎,嘴裡不停地罵著:「畜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這個模樣!畜生,有朝一日,我唐長海定要殺了他!畜生、畜生……」
唐長林低著腦袋坐在一旁,如一塊石頭般沉默。唐清繼續無助地哭泣著,不遠處的房間燈依舊亮著,興奮而低沉的吼叫聲傳了過來,唐長海一呆,突然喊了一聲:「三妹!」
抬腳往門邊衝了過去,一直沉默的唐長林突然站了起來,擋在了門口。唐長海對他怒聲道:「你幹什麼?讓開!」
唐長林一把抓住了弟弟的肩膀,沉聲說:「沒用的,你沒看到三妹是為了你們麼?要不是她剛才你已經死了一次了,你再去的話,謝楊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唐長海激動地喊道:「我寧願死也不要看到那畜生玷污三妹!」
唐長林:「那小清呢?你又願意看到小清被他蹂躪麼!三妹也不願意!但是她是為了你,為了小清!」
唐長海轉過身一拳砸在了柱子上,血汩汩流出,他的心如被刀扎一般劇痛。唐長林走到唐清身邊,彎下腰扶住她的肩膀:「小清,你走吧,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唐清的哭聲突然止住了,抽泣幾聲之後,她站了起來,將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我不會走的。」
唐長林:「為什麼?謝楊今天放過了你,但是明天後天呢?你應該很清楚,他是不會放過你的,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走,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唐清轉過身看著唐長林,眼神從未如此堅定過:「我不會走的,我會一直留在這裡,我會看著,我會等著……」
我會看著,我會等著。
唐清轉過頭透過窗戶看向不遠處那個房間,定定地看著,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聲音。
暗夜如血,寂靜而幽遠。
余剛帶著一隊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們連夜行動,將謝楊的指示傳遞到了一個個勢力中,不敢有絲毫懈怠,雖然每個人心裡都充滿著憤恨,但是沒有人願意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余剛很迷茫,比前面被唐長林吩咐去佈置那些陰謀詭計的時候還有迷茫,畢竟那時候事為了柳葉門,從最開始的生疏,他慢慢地適應了這種生活。但是現在呢?現在事為了什麼?為了一個將柳葉門名字都剔除掉了的魔鬼,他之前與謝楊也只有過一面之交——不,是兩面,還有那次他們和那個勢力還有乾陽門的人安排怪物大規模攻擊的時候被謝楊跟蹤了。他現在真的很後悔,當初為什麼沒讓乾陽門和那個勢力的人殺掉謝楊,而不應該心慈手軟。但是,誰又能想得到一切會變成今天這個模樣,連一向被自己視為神的師傅都已經被謝楊不費吹灰之力地殺了,現在誰又能耐他如何?
心裡紛亂,余剛腳下的步子不知覺的慢了下來,後面的人靜靜地看著他,在他完全停止下來之後走上前對他問道:「師兄,你在想什麼?」
余剛一震,師兄?已經不是了,他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們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那叫他師兄的人點了點頭,沉默地跟他走著。余剛走了幾步之後再次停下了腳步,後面的人疑惑地看著他,余剛遲疑良久,對後面的一眾人說道:「你們先去,話照說就行了,我先有點事,馬上就會來。」
雖然疑惑,但是那些人還是點點頭超前走去,等他們消失在黑暗中之後,余剛偏過了頭朝一條黑漆漆地巷子看了過去。哪裡靜悄悄的,幽遠得如野獸張開撐開的喉管,似乎想將一切吞噬進去。余剛走了進去,一個一生黑衣的男人站在巷子的最裡面,那人余剛並不陌生,正式那個勢力中的人。余剛還沒有開口,那人就已經笑著說了起來:「余剛,你們的遭遇我已經聽說了。」
余剛哼了一聲,他對於這些人並沒有什麼好感,前面只不過相互利用罷了:「你現在事來諷刺我的麼?」
那人連忙搖頭:「你千萬不要誤會,以我們和柳葉門的交情,自然不會做這等落井下石的事。我只是替你們感到不值而已,好不容易選了一個地方落腳,費盡心機地佈置,卻沒想到讓一切都落到了一個毛頭小子手中,難道你們能甘心麼?」
余剛苦澀地說道:「不甘心又能如何?我們現在被你嘴裡的那個毛頭小子完全壓在了下面,連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那人連聲道:「不不不,你們並不是沒有力量反抗,只不過一時間被變化的形式迷了頭一樣,那小子即使再強大也只有一個人,羽翼未豐,群起而攻之的話,壓都把他壓死了。而且現在並不只有你們自己的力量可以運用……我麼可以再次合作。」
余剛有點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此話何講?」
那人再余剛前面晃蕩了幾下身體:「只不過各取所需罷了,而且也為了我們自己的生存,你以為那小子會放過我們麼?一旦他意識到我們的存在對他是一個威脅的話,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余剛不相信地問:「只是這樣麼?」
那人笑瞇瞇地看著余剛:「你越來越聰明了,當然當然,並不是這樣,你知道我們上次是因為財政困難才和你們合作。」
余剛說:「你們需要錢?」
那人說:「錢自然是一點,不過乾陽門所支付給我麼的錢還可以供我麼維持一段不短的時間,但是這次並非只是錢,我們已經受夠了在地下的生活。所以我們希望在殺了那小子之後憑借這個機會成功的上浮到正面世界,在西南,我麼要和你們柳葉門平起平坐,勢力各佔一半,相互扶助,共對外敵,如何?」
余剛搖了搖頭:「這件事不是我能做的料主的,我還需要回去報告,但是我想那小子並不是很好對付的,要是殺他不成,最後我們會通通被他斬殺一盡,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給與我足夠的信心。」
那人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還在懷疑我,但是你別忘了我們是為了什麼而生存的,我們是為了消滅靈道而存在!雖然幾百年了,但是我們從沒有忘記,而那小子正式殘存靈道中的一員,這個你應該比我清除,所以那小子我麼非殺不可!」
「怎麼殺?」
「我們已經掌握一種威力強大的怪物,即使再強的人,一被這種怪物纏上都會性命難保。這個並不是我麼單獨能夠完成的,需要你們的配合。我相信你們這段時間不是白忙的,那些勢力對那小子根本不瞭解,比起喜怒無常的他,那些勢力應該更加相信你們才對,只要你私下裡通一下氣,聯合起來應該並不是難事。明天我們會跟隨你們一起去,率先佈置在裡面。然後你們率先發動攻擊,在他顧不了其他地方的時候,我們會乘機引出那些怪物群起而攻之,到時候他非死不可!」
余剛陷入了沉默,那人手緊緊地抓在了余剛的肩膀上:「奸惡之輩從來就不會缺少為其賣命的鷹犬,要殺他就必需乘現在他羽翼未豐的時候,不然我們永遠也別想剷除那小子,留給你們的時間只有不到十個小時了,你好好想想,是想永遠在那小子手下任其玩弄還是拚死一搏,為你師傅報仇,你要知道我們機會並不小,一切都看你們怎麼想了。」
余剛捏緊了拳頭,唐德重的死是他心中一個無法承受的痛,還有柳葉門那個大漢將鋼刀插進心臟的時候,那鋒利的鋼刃就如紮在他的心上一樣。
是苟且活著,還是拚死一搏?要殺他就乘現在,以後不會再有機會了。
那人默默的退進了黑暗之中,一塊玉扔到了余剛的手中:「我期待你的消息,無論你們怎麼做,明天我們都會先佈置在其中,我的朋友,我們已經成功地合作了一次,我相信我們還能成功第二次、第三次……要是你們答應,每天就是殺人之時,玉碎為號!」
余剛咬緊了牙齒,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那塊玉,大步朝來路走去。
唐長林負手而立,余剛低者腦袋站在他前面,旁邊的是謝知左林旭等一干原柳葉門得力弟子。他沉默良久才對余剛問道:「他們可靠嗎?」
余剛搖了搖頭,臉上卻是無比的決然:「我不知道,但是他們一向和靈道有不共戴天之仇,謝楊大概也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雙方都不會允許對方存在世上。不論如何,我想拼了,他們說得對,現在要是再不殺謝楊,我們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奸惡之人從來就不缺少為其賣命的鷹犬』,等他羽翼一豐,我們柳葉門殘存的弟子肯定會被他殺絕,他絕對不會長久地允許對他心懷仇恨的人存在。大師兄,還請你早做決定!」
唐長林看著眼前的三人,眼神閃爍不定,最後他輕聲地問:「現在幾點了?」
三人一愣,林旭回答道:「現在已經快臨晨四點了,時間不多了。」
唐長林轉過了身看著黑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是啊,時間不多了……余剛、林旭,你們依舊去聯繫那些勢力的人,不過不是以謝楊之名,而是以柳葉門之名!謝知左,你去聯繫本門中可靠的弟子,不要太多人,但是要絕對願意為柳葉門犧牲。」
謝知左抱拳壓抑著激動應了一聲:「是!」
唐長林吩咐完,繃直的身體軟了下來,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無力地揮了揮。」
三個人應了一聲齊齊地退了出去,隱藏在了黑暗之中。唐長林呆呆地看著夜空,他合十雙手閉上眼睛,喃喃道:「父親,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們……」
烏雲低沉,黑壓壓地似乎壓在人的心上一般沉重。
暗夜如一頭來自地獄的惡獸,張著它猙獰的大嘴。